外界

    山崎荣嘢失踪的第十天,外界对于她的谈论已经从吃瓜心态转换为探讨异国生存环境的刑事案件了,尤其是在还爆出了绑架人之一是国际大毒·枭后,网民们对她目前是否还存活的猜测已经吵翻天了。

    让人最为不解的就是山崎荣嘢这个女高中生到底是怎么和毒·贩牵扯上的,她又有什么有利可图的。

    网上基本将她的信息扒了个底朝天也没查出个蛛丝马迹,警方那边破解了后者的手机,但刚一解锁就傻眼了,所有信息平台都被注销,就剩个只能接受短信的手机号,能获得有效线索的唯一通道彻底被斩断。

    内部刚开始只是将这件事情定义为恶性绑架勒索事件,但现在随着时间进展真相越发扑朔迷离。

    山崎荣嘢有鬼。

    十天过去还没有任何突破性进展,外界的压力几乎快要将奈罗塞警方压死,他们也苦恼于这起案件。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安卡斯这段时间的压力也非比寻常,自从获救的消息泄露后,大众都期待他能带来什么有效消息能加快营救,可在山崎荣嘢的刻意隔离下,他什么信息都没有获得,更谈何提供什么线索。

    有些人甚至都开始了阴谋论,猜测着他能获救是因为拿了山崎荣嘢的命做交换,二选一,他才活了下来。

    一切的舆论将他封闭了起来。

    学校快要开学了,安卡斯却提不起任何情绪去上课。

    又是这样……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到。

    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听不见,如果他是正常人,如果那个时候能听见什么的话,现在的局面是不是就不会凝固住。

    这几天来,安卡斯的脑内总是会想起自己和山崎荣嘢之间的点点滴滴,他刚开始只是无能地哭、悔恨莫及,但回忆里的一段对话却让他感到有些恐惧。

    他曾经问过她的生活来源,后者只是带着笑容,似是开玩笑地说靠着走·私和卧底。

    在拍摄宣传片前她的一句“你不要后悔”此刻显得耐人寻味起来。

    当时莫名其妙的玩笑话在绑架案后看来,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墨西哥毒·贩的绑架,信息销毁的手机,不明不白的话语。安卡斯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但这些他绝对不能说出去。

    不能让她背上罪犯这个名头。

    公众如何评价山崎荣嘢,安卡斯其实都略有所闻,但他全然不在意,那些网友难道比他这个和她相处了一年多的人还要了解吗?

    他是不明白她背后所隐藏的东西,但是他不会怀疑她的人品与人格。

    那些风言风语和被强按上的侮辱性头衔,他若是相信了那就是对他们之间这段感情的否定。

    所以安卡斯不信。

    在生命面前,感情只是过家家般的儿戏。

    只要她能活下来,一切都不重要了。

    耀眼的太阳落下又升起,新的一天永远会到来。奈罗塞郊区外的暂居点已经空无一人,山崎荣嘢被转移到了新的地方,比起那栋房子,这个地理位置看起来更加偏僻的大仓库显得异常空旷。

    人也意外得多。

    山崎荣嘢坐在一把椅子上,两侧是看守她的人员,面前是来来去去武装好的黑手党,地面上堆积着用尼龙布盖着的货物,厂房外传来多又杂的马达声,外面的光一丝也透不进来,空气被封印在着老旧破败的仓库里。

    这里的看守更加严格,连起身都被限制了。

    在她思索之际,何塞走来,停在面前,缓缓道:“外界已经猜测你死了。”

    “这是理所应当的吧。”山崎荣嘢笑着问:“我可以站起来吗?”

    “当然。”

    何塞驱散两名守在她身侧的人,靠近道:“你还有机会反悔。”

    她摇摇头起身说:“那条路不适合我。”

    “真是可惜,明明只要一点头,你不仅能活下去,还能拥有无数的财富。”

    “我要是想的话,不应该早就加入港口黑手党了吗。”

    何塞一想也是。

    他不着急解决山崎荣嘢,胜利之前的谈话用来放松很是不错,以后说不定就遇不上她这样的人了。

    与此同时,山崎荣嘢也在打量何塞。

    裤腿那里应该有两把枪,胯部和腰侧各有一把手·枪。

    刀什么的……?应该也有,他穿得严实,不太能看出来什么。

    山崎荣嘢觉得这个距离还不够近。

    她靠近问道:“港口黑手党的增援呢?”

    “来了几个。”何塞笑道:“你明明也很关心外面的事情,却什么也不问。”

    “问那种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那有意义的是什么?”

    山崎荣嘢盯着他的脖子,而后垂下眼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都没有意义。”

    何塞觉得索然无味,抽出藏在腰间的一把枪,对准她的眉心:“还有什么遗言吗。”

    她上前一步,用手握住枪管,额头抵住枪口:“愿你的所有枪中都有子弹。”

    “什——————”

    何塞话音未落,山崎荣嘢瞬间起手将枪上抬,“砰”的一声,第一发子弹落空,屋顶被打了一个大洞,掉落的碎片落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所有人的动作都在此刻停住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她左手弯曲用手肘对准何塞的内肘打击,后者一时没有防备,不受控制地松手。山崎荣嘢深知先手的优势,抬腿从大腿内侧抽出一把开过刃的匕首狠狠插进何塞的脖子,他连一声呼救都来不起发出,喉咙就被倒灌的血液塞满。

    山崎荣嘢用膝盖顶上何塞的腿部肘窝,疼痛加上人体弱点让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她抬脚踩在他的小腿上,手里紧紧握着插在他脖子里的匕首,眼神凶狠地大声道:“把枪放下!”

    何塞太大意了。

    哪怕后来意识到山崎荣嘢不简单也没有动过搜她身的想法。

    肉眼上看,没有口袋的衬衫和不到膝盖的校服裙藏不住任何东西,谁也没有防备她身上可能会有武器,甚至没有想过她也有反击的能力。

    见无人动作,反而将枪口对准自己,山崎荣嘢上抬手中的刀,开始缓慢滑动,声音低哑道:“下令吧,不然我现在就割开你的喉咙。”

    她话里的威胁不像是假,何塞明白只要自己不立刻让人把枪放下,她会在下一刻立马让自己头身分离!

    他乱舞着手让人放下枪。

    一把把金属武器落在地上发出碰撞声。

    山崎荣嘢用脚踢掉何塞裤腿里的两把枪,同时抽出他胯部的备用枪,勾动扳机,发出一声空响。

    果然没有子弹。

    能让人一眼看到的,最容易夺走的枪里,绝对不会有子弹。

    更何况何塞身上有四把!

    山崎荣嘢简直想要放声嘲笑他,但她深知这个时候话多就会死,只是将匕首往里面抵了抵。

    何塞流的血几乎将他的衬衫都全部染红,头都开始眩晕,呼吸不顺畅了起来,他明白自己再这样和她僵持下去只会失血过多而亡,不是他被她杀,就是她还没来得及动手他自己就死了。

    他张开嘴,猩红色的血比话更快的从嘴巴里涌出来,他磕磕绊绊地咳出几个字:“放、我!你……走!”

    听他吐出的几个单词,山崎荣嘢只是轻微地摇摇头,手中的匕首不断开始用力,平静道:“我出不去的,何塞。这十几天以来我从没抱过靠着自己能出去的想法,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我只是想要你死而已。”

    “不!那、咳!咳咳!”何塞颤抖着抬起手指指向一个方向:“出!”

    山崎荣嘢手中的刀从左侧来到了中部,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肌肉被自己划断的触感,温热的鲜血开始慢慢氧化、凝固,那股她最讨厌的腥味直冲鼻腔。

    “真是的,这么小看我。”她不断用力:“开始头晕了吧?希望你能撑久一点,你死了我也要死了。深呼吸。”

    拖着人走非常艰难,山崎荣嘢倒是想让何塞配合一点,可惜她已经踩断了他的骨头,他也到了休克的边缘,完全听不进任何话了。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开始响起。

    局面越来越不利。

    山崎荣嘢停了下来,手中的匕首也彻底划开了何塞的脖子,只剩脊椎骨连接着头和肩膀,她甩开手中已经没用的人,嫌恶地擦拭着干涸在手中的血迹。

    “很难交差吧?”她踩上何塞的脑袋,给手中的枪上膛说道:“杀了我就更难交差了。”

    本就皱巴巴带着灰色痕迹的白衬衫,此刻彻底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山崎荣嘢浑身都是血迹,发尾被血块黏在一起,脸上是凝固的血液,一时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受害者、黑色的那一方。

    杀人并不恐怖。

    反而……意外得畅快。山崎荣嘢甚至觉得自己早就该这样杀掉讨厌的人。

    “我还是建议你们放下准备袭击我的想法。”她缓缓开口解释道:“把我中弹的尸体给总部交差,还不是会变成护主不利的废物吗?你们的规矩我不太懂,但是以Port Mafia来说,应该都会被清算一番吧,轻一点的吃几个子弹,重一点的……或许会没命?”

    她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在低吟,一时之间无人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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