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

    《年少有为》每一期节目都是录一期隔五天左右再录,黎光陪耿星芒在民宿里住了两天,原本的工作计划又被打乱,家是一点没沾,紧巴巴的三天里她还飞了两个城市,中间还回了趟公司签股份转移合同。紧赶慢赶终于在下一期节目开录前,处理好积攒的工作。

    第一期节目就在北京兴培饭店总店里录,早上七点半在饭店里集合,黎光昨天刚好在兴培饭店附近拍的杂志,拍完已经凌晨两点,直接找了间酒店住,才凑出来不到五小时的睡眠时间。

    何堂月提前跟节目组打听过,这两天都要穿厨师服,虽然她相信黎光的颜值穿什么都出圈,但一期节目总不能只有一张厨师服的图,为了开场惊艳又不显刻意,她给黎光准备了件珍珠白盘扣小衫,搭了一条水墨马面裙,发饰是一根朴素的梅花木簪。

    黎光一向对她准备的衣服没有什么意见,七点起床后也没打扰还在睡觉的何堂月,换好衣服,头发拿发簪盘在脑后,也没化妆,拿上白色布包里何堂月准备的洗漱用品跟换洗衣物下楼,快走到兴培饭店前时停在卖早餐的小摊前,要了一份鸡蛋灌饼。

    在她身后,一辆黑色路虎驶过,副驾的华烨恰好看到了窗外古朴的街道上黎光在小摊袅袅飘起的烟火气中素净恬淡的侧颜,他头也不回对陆维说:“停一下,我去买早饭。”

    陆维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街边的黎光,依言把华烨放下:“一个煎饼果子,不要辣,一杯豆浆。”

    华烨比了个OK的手势说:“好。”头也不回就往路对面走。

    车短暂地停下,又迅速开走,后座睡的迷迷糊糊的黎风压根都不知道车停了,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点餐的机会。

    早餐小摊的老板年纪有些大,平时也不怎么看电视剧,在这摆摊这么多年来来往往的游客看了不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见黎光要了份鸡蛋灌饼,还把能打包的早餐几乎都买走了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说:“小姑娘,这么多饭,你要带去哪啊?我儿子待会就过来了,让他等会骑车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我们离的不远,我拿就行。老板,再加两份煎饼果子,一个要辣,一个不要辣。带上她的一共多少钱?”华烨在黎光身后扬声回道。

    黎光听到声音转头去看,就看到隔着枝叶落下的细碎阳光洒在华烨侧脸上,他们离的很近,近到她能看到他脸上在光影照射下细小的绒毛。嘴角不自觉弯起:“你怎么过来了?”

    华烨上前一步扫了老板的付款码,回头伸手拿下落在她发间的枯黄碎叶笑着说:“看到你在,就过来了。”

    录空境的摄影师恰好拍到这边,离的不远,正好捕捉到摸头杀的这一幕,打心底觉得就凭这一幕导演必须得给他加工资。

    老板本来心里打着小算盘崩了,想了想自家儿子跟面前这人一比简直毫无竞争力,但看在帅哥美女的份上,在煎饼果子里多加了一根火腿肠,还送了十杯豆浆。

    清晨的街道上没有多少人,煎饼果子很快就好,华烨提上装好的早餐跟她一起往兴培饭店走:“怎么自己走过来了?司机跟助理呢?”

    黎光扎开豆浆吸了一口:“昨晚拍杂志有点晚,在附近酒店住,离的不远,没必要让他们早起。”

    说话间,工作人员也注意到这边的两人,忙过来给他们装麦,华烨从袋子里拿了三份早餐出来,把剩下的递给工作人员:“黎光给你们买的早饭,给没吃早饭的人分一分吧。”

    工作人员装好麦接过来道谢离开镜头下。

    黎风本趴在陆维身上睡觉,这才注意到黎光,眼睛终于睁开了,果断松开陆维扑到黎光身边去拿华烨手里的早饭,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肉包,还没咽下去就嘟囔着说:

    “姐,你都不知道,烨哥跟陆哥每天就带我吃一顿饭,我都五天没吃过早饭了,过的好苦啊。”

    陆维接过华烨手里的牛奶跟煎饼果子,顺手给了黎风一个脑瓜崩:“你还恶人先告状,是谁晚上不睡早上不起,下午三点吃午饭吃到晚上八点?今天叫你起床的时间,都够我们吃五顿早饭了。”

    黎风灵活一闪避开陆维又忍不住呼过来的巴掌,躲到黎光身后:“哎,我不管,我跟我姐住一块作息就可规律了,都怪你们晚上拉着我打游戏把我作息都搞混了。”

    黎光伸手帮黎风把乱糟糟的头发理了理压下去:“这几天工作有点忙没空管你,明天录完节目跟我回家,房间舞室都给你安排好了,这两天调一调你的作息,后天开始早上五点半跟我起床去晨练。”

    黎风听到早上五点半后呆滞在原地,伸手想捞一个救星,华烨跟陆维都灵活地从他面前闪过。

    黎光之前跟剧组在兴培饭店聚过餐,但也仅限于大堂跟二楼包间,这次进来,节目组直接带着他们穿过后厨到了饭店后面,她才注意到兴培饭店是一套三进的宅子改建而来的,最大的外院现在是兴培饭店主体。后面两进院子,一进成为了袁兴培教授徒弟的地方,最后一进现在是他一家四代人的居所。

    节目组就带着他们在第二进院落里停下,八月中旬的太阳依旧灼热,哪怕还不到八点,太阳下一帮十几岁到二三十岁不等的厨师学徒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沁湿了一大块。他们都穿着白色的厨师服,戴着厨师帽,站在太阳下举着锅,练习颠勺,锅里装着沙

    子。

    苏碧云又是最早到的一个,站在檐下看到他们来了,走过来跟黎光几人打招呼。卡着八点的点罗晓赶到兴培饭店,一众人在廊下站了快半小时,陈晨才姗姗来迟意思意思道了个歉。

    上次黎光直接挑明了跟陈晨之间的不对付,七位固定嘉宾除了苏碧云剩下的都跟她有着或近或远的关系,明显偏向黎光。

    陈晨受够了这种待遇,回家闹了一番,家中直接给节目组施压,逼他们把黎光换下去,谁知节目组那边也有资方进来,要求陈晨退出,双方拉扯几轮后只能勉强维持现状。

    黎光跟陈晨撕破脸后,也没打算在节目里针对她,只能说把她当空气。

    节目组供着两尊大佛,连夜修改了第一期的原定方案,之前想延续上一期的面点与切菜交换戏码全给删了,以保护嘉宾手为由直接把陆维跟陈晨都丢到了中式面点那边跟着师傅练习。

    剩下几人才按照积分顺序自己选择精修的菜品跟师傅,宿舍跟练习场地也按照积分排名给了各自不同的档次。比如宿舍除了黎光跟华烨的有空调与独立卫浴,其他人都没有。

    这期节目的主题分为凉拌,炸炖炒煲以及中式面点六种烹饪模式,七个嘉宾按照积分选择一样跟随师傅进修,第一天中午十二点前做出五道以上没有上限的菜品送到员工食堂进行集体打分。

    得分最低与得分最高的菜品,要在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前再次做好进行第二轮打分,最后总积分最高的人,将会获得袁兴培先生准备的神秘大奖,以及兴培饭店一年的广告位宣传,与下一期节目衣食住行的优先选择权。

    黎光没选那些需要精致刀工的菜品,依旧去煲汤。黎风学的凉拌菜,华烨炒菜,罗晓学习的炸菜,苏碧云是炖菜,陆维跟陈晨都是中式面点。

    为了呼应节目组《年少有为》的主题,每个人的教导师傅都是二十多岁工艺水平较高的年轻人。

    安排给黎光的师傅早上急性阑尾炎送医院了,他的同门师弟把师兄送进医院后就赶回来接班。得知师傅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她便在檐下坐着,静静地看着那些穿着厨师服在太阳下汗如雨下的青涩脸庞。

    黎光这几天连轴转地工作,昨晚更是睡了不到五个小时,本半趴在栏杆上看他们练习,看着看着就有些犯困,眼睛不知何时闭上。

    郑若海一路紧赶慢赶,回到兴培饭店气都没喘匀就替师兄给节目组道歉。一番收拾后,他便往后院走,刚跨过门槛,他就不由停住脚步。

    梅花洞窗后,几枝斜斜插过来的梅花枝杈停留在洞窗上方,黎光靠在手肘内,露出大半侧脸,微风拂过,她散落的发丝顺着姣好的容颜和荷叶袖摆一起晃动,梅枝青翠的枝叶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院子里有十七八岁少年们的练习颠勺时的打闹声,黎光又离他们不远,他们更少不了激动,窃窃讨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并不安静。

    但就是这样的环境下,黎光睡的很熟,郑若海眼眶莫名有些发热,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吵吵闹闹的夏天,在那个散发着淡淡烟酒味昏暗的KTV里,周边是同学朋友撕心裂肺的歌喉,黎光坐在最角落的沙发里闭眼假寐。

    从前他以为就算不能靠近,做同学也是好的,但中考成绩出来后,他才发现他跟黎光这辈子最大的交集就只停留在了那年夏天他隔着别人的背影鼓起勇气看向她的那一眼。

    明明只是一个小镇,但后来的这么多年里,他不知多少次经过长留巷却也从没见过黎光一次,只能通过大荧幕怀念又贪恋地看上一眼又一眼。

    他几乎不自觉地放轻呼吸,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生怕惊醒那个正在睡觉的人,但刚走到黎光面前,她就睁开了眼,琥珀色的瞳孔里泛着水光,眸光中没有刚睡醒的茫然呆滞,反而带着警惕与锐利,随后放松下来,坐直身轻拂袖摆的同时轻轻叫出了他的名字:“郑若海。”

    郑若海在听清黎光的的话后心脏狂跳,他跟黎光初中同校,初三同班,三年里,他只跟她说过不到十次的话。

    第一次不小心撞到她时说的对不起,剩下的几次全是在晚托班或者教室里问她的题目,但这样的题目黎光每天要给不下三十个同学解答,而她也从来没问过也没叫过他的名字。

    他一直以为,黎光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从没关心过,但七年后的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在黎光的记忆里,他也是有名字的,是可以在见面的第一瞬间认出来的。哪怕,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的记忆力很好,却也如此地让他为之心跳如狂。

    “郑若海?”黎光站起身后又叫了一次。

    郑若海这才反应过来,极力克制住狂跳的心脏大声应道:“啊,是我,黎光,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好久不见。”声音刚落下,他的右手已经伸了出去,正当他想收回手时。

    黎光微微弯起唇角,向前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说了一句:“当然记得,好久不见”

    郑若海感觉自己的指尖被烫着一般,收回手紧紧握着,又忙伸手指了指:“哦,我们的练习室在那边,我先带你过去。”

    黎光跟上他的脚步:“谢谢。”

    郑若海摆摆手,结结巴巴地说:“不用谢,不用谢,我前一阵在外面学习,没怎么上网。师兄也没跟我说你要来这录节目,要不然我就可以在班级群里跟我们班同学炫耀一下,我能跟你一起录节目了。你都不知道,上次张影要去采访你的时候,足足在我们班级群里提前宣传了半个月,后来采访完了,又发了半个月的图炫耀。”

    “我知道。”

    “啊?哦,对,你也在群里。”郑若海耳根瞬间红了。

    黎光看到他的样子,想了想说:“虽然我不觉得跟我一起录节目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但是如果你想发,也是可以的。”

    “怎么不值得,你现在可是大明星啊!不像我,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厨师学徒。”郑若海反驳道,说到最火一句话时有些气弱。

    黎光稍稍停顿了一下脚步,较之以往更认真地对他说:“郑若海,明星是聚光灯下的职业,厨师是灶台前的职业,两者没有高低贵贱之别,厨师也没有什么拿不出手。这个节目叫做《年少有为》,尽管你现在只是一个学徒,但能来到这里,至少在很多人眼里,你已经是一个很优秀的大人了。所以在我看来你能成为袁兴培先生的徒弟,仅这一点,就远比跟我一起录节目更值得你与他们分享。”

    郑若海看着黎光近在迟尺神色郑重真挚的神情,不知怎的,从见面开始就狂跳不止的心脏奇迹般地缓和下来,就像每次他拿着错题去问黎光时,问题前紧张的要命,听到黎光开始讲题后就神奇的只沉浸在题目里不知紧张为何物。

    他通红的耳根逐渐恢复,声音也不再结巴,听到黎光的夸赞不自然地挠挠头,羞涩又腼腆地说了一句:“谢谢,我明白了。”

    也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两人之间的隐隐的隔膜被打破,郑若海主动跟黎光介绍起他成为袁兴培先生弟子后在这里学习的生活如何。就这样闲聊着加介绍动手练习,十一点不到练习室里已经大大小小炖上了十种汤。

    其它的六种汤都在电饭煲里或者电磁炉上定了时不用看着,还剩下四种汤是拿瓦罐跟砂锅炖的,烧的也是小小的炉灶,需要时不时地添柴看火。

    郑若海跟黎光就一人一个小马扎,手里各拿一个小扇子坐在小火炉前看火。炉灶摆在外面的廊道上,两人坐在练习室里身后空调一直开着,冷气很足,坐下小火前面也不热,甚至有一种冬天围炉煮茶的感觉。

    郑若海时不时地跟黎光聊着一些上学时的八卦,黎光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加上那些事情虽然她不怎么了解,但安年时不时地会在她耳边念叨几句。大多时候郑若海所说的话题,她都能接的上,两人坐在一起倒也不显尴尬。

    十二点,各自分组的嘉宾带着自己一上午的成果汇聚到员工食堂,做好的菜品都被依次排开,等待着有经验的厨师跟学徒们品鉴打分,菜品全部混放,进行不记名打分。

    每个人的最低标准是五道菜,没有上限,七个人加起来林林总总倒也摆了几十道菜。

    七个嘉宾跟各自的师傅坐在一张桌子上共进午饭,一碗清汤面不知被谁放到了黎风面前,黎光看着那碗面有些恍惚,回神后迅速伸手将面端走。

    饭过半巡,苏碧云拿过节目组给的流程卡,上期节目后她就被节目组确定下来成为主持人,拿上流程卡就开始cue流程。

    先是问师傅对各自徒弟的看法,再问徒弟对这个行业的看法,双方的回答有官方的,也有俏皮的,黎光一直保持着中规中矩的回答没什么改变。

    直到最后一个问题苏碧云问“大家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做饭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做的饭?”

    苏碧云自己开头说是十八岁时为了给自己妈妈做一顿饭当生日礼物。

    陈晨说了一个很长的故事,讲自己一个发小出国前的最后一个生日,当时十七岁的自己多么艰难地抽空去学怎么做生日蛋糕给她送行。

    罗晓看了眼斜对面的黎光说:“十七岁拍《长渊》的时候,当时剧组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深山老林里,我水土不服,吃什么都没胃口。黎光的房车里每天都会定时传来饭菜香,我就厚着脸皮过去蹭饭,后来不好意思一直这么吃,就跟着也学了两道菜。一直到现在会的还是那两道菜。”

    黎光听看到清汤面后就在无意识神游,压根没注意到其他人的回答,只是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往罗晓那边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苏碧云便把话接了过去,话题传到陆维身上,陆维很是简短地回道:“七八岁,家里没人做饭,就学会了。”

    陈晨不可置信地接道:“七八岁,这么小能拿稳刀吗?你这也太离谱了!而且你那么早就会做饭了,干嘛上一场还跟我抢甜品?”

    上午学中式面点那会,陈晨大呼小叫的吵的陆维脑子嗡嗡的,现在都感觉又女高音在脑子里回荡,好不容易摆脱了,现在是一个字也不想跟她说。就给了她一个近似于嘲讽的表情,在座的诸位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爱信不信,爷需要你信?爷就是不给你,你又能怎么样?

    陈晨差点就气炸了,苏碧云忙接道:“wind从小自理能力就很强啊,那moon呢?看你做饭也很娴熟,是怎么学会的呢?”

    华烨给自己又盛了一碗汤,放下碗后才道:“过完十二岁生日的第二天,想让一个人不那么累,想下次见面的时候能帮的上她。”他这话说的模糊不清又让人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他话里隐含的柔情。

    苏碧云笑问:“看来moon是不想暴露这个人的身份啊,想必一定不是母亲长辈这样的角色,那能透露一下这个她是男他女她吗?”

    华烨偏头笑道:“女她,不是长辈,是同辈,一个对我而言远远重于自己的人。”

    黎光散落的思绪在华烨的声音里缓缓聚集,微微侧头就撞进了他含笑的双眸里,她轻呼了一口气,把陈年旧事里压抑的情绪散开,一直放在膝上紧抠着掌心的左手也逐渐松开。

    其他师傅大多说的都是小时候父母教的,喜欢做饭。到郑若海时他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在家没做过饭,第一次学做饭是十七岁的时候,当时在北京打工被人骗了连回家的车票钱都没有就蹲在路边哭,我师父跟师兄路过把我捡了回去,那天师兄做了一锅羊肉汤,最后让我去放了点盐,师父过来尝了尝说味道不错,夸我做饭有天赋就把我留下当徒弟了。之后才想明白,不管我有没有天赋,师父跟师兄不过就是想找个理由把我留下来,所以当时真的很幸运能遇到他们。”

    黎风拍拍着郑若海的胳膊难得正经一次说说:“很多时候,坚持与努力比天赋更重要,就像每年来这里拜师的人那么多,最后留下的又有几个?所以你能留下不仅仅是因为幸运,更是因为自己的恒心与毅力。”

    苏碧云适时接道:“pine说的没错,天赋大多时候玄而又玄,但努力与坚持却是每个人都能抓住的东西。”

    郑若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短短半天里接受到了一个又一个人不重样的夸奖,脸更红了,手脚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放。

    苏碧云也不再cue他,转而问:“pine,上周做的口水鸡真的是你第一次下厨吗?”

    黎风嘴里还塞着陆维做的驴打滚,没法回答就点点头。

    苏碧云调侃道:“那看来你在家里肯定十分受宠,姐姐跟妈妈做好饭只用等着吃就行了。”

    陆维做的驴打滚有些粘牙,黎风一时张不开嘴,黎光便开口说:“黎风从小就很讨人喜欢,但他九岁开始就在外练舞,不怎么回家,家里人想对他好点都没机会。偶尔回家吃饭,他也会帮忙备菜,还会洗碗收拾餐桌。他很好,会不会做饭都没关系。”

    苏碧云点点头作抚心状:“我要朝哪拜才能获得这样一个阳光可爱的弟弟,跟一个强大护短的姐姐呢?独生子女羡慕了。”

    黎光微微勾勾唇角没再接话,苏碧云又问:“那最后问问黎光是什么时候学的做饭,为什么会学做饭?”

    “几岁忘了,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做饭也不难,想学就学了。”黎光仍旧打太极一样回道。这个回答未免有些凡尔赛,又有些过于随意,但放在她身上又显得很正常。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评分结果也出来了,黎光牢牢占据第一位,华烨紧随其后,苏碧云居第三,之后是罗晓,陆维,黎风,最后才是陈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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