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许时第二天又拿相册来看了两天,仔细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才把相册放回书房,一整本相册,记录了谢淮礼的童年,许时看了很久。

    张妈说先生小时候比现在活泼,许时看了这些相片,觉得也是。

    她最近不禁露出笑容。

    相册放上书柜,书柜的两本书之间一张照片露出一半。

    许时疑惑,抽出照片。

    她愣了愣,照片上的人是她。

    十八岁的她。

    照片后面写着一个日期,正好是十一年前。

    那年她十八岁,许时疑惑家里怎么会有自己十八岁时的照片。

    照片背景有点眼熟,像是人随手拍的她在食堂吃饭的场景。

    这看起来像是电影学校的背景。

    许时脑海里回忆开启。

    十八岁时她确实在电影学校静修过两三个月,因为十四岁就进圈子,又签了公司,没有机会读大学,当时有一个机会,可以学习两三个月,许时就去了。

    在电影学校安静的度过了那段时间。

    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如今也已经过去十一年的时间,许时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张妈正好进来打扫卫生。

    许时问张妈:“你知道这张照片是哪来的吗?”

    张妈拿过照片看:“这上面不是太太?”

    许时点头。

    “是太太年轻时候吧。这不是你自己的照片吗?”

    许时摇头:“以前没见过。”

    “书房里的东西不是你的,就是先生的,可能是先生收藏的吧。”

    许时翻过照片,看后面的字迹,只是一个日期,许时觉得确实像谢淮礼的笔记。

    但这张照片,许时没有印象,市面上她的照片里没有这张。

    谢淮礼就算是收藏又从哪找的呢。

    许时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种疑惑不是第一次,谢淮礼的很多举动,很多行为,都让她产生这种心理。

    就好像他们曾经是认识的。

    许时搜寻了记忆里的每一个角落,想要找到那段丢失的记忆。

    可是一无所获。

    -

    剧组拍戏,已经不那么忙。

    休息时间,宋聿恒递给许时两袋小零食。

    “和三哥最近怎么样?”

    许时摇头:“他最近很忙。”

    “也是,谢家老爷子最近也不知道抽什么风,让他接管起家族生意来了,三哥其实对做生意不感兴趣。”

    许时跟宋聿恒聊起来:“他喜欢写剧本。”

    “嗯,他母亲就是编剧,可能血液里带着这方面的基因和天赋,他大学时候写的剧本就好像获了什么奖吧。”

    休息室里没人,很安静,拆开小零食,是小圆饼。

    拿出一片吃起来。

    宋聿恒说:“你看他现在在圈子里名气大呢,比我还大,他是真喜欢。”

    许时问:“我记得他是在桦城的电影学校度过编剧吧。”

    “嗯。”宋聿恒回忆:“我记得他毕业的时候导师挺欣赏他的。”

    许时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那他大学的时候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喜欢过什么人?没有吧……”宋聿恒看着许时:“三嫂你这是在我这打探三哥的情史呢,放心吧,你肯定是他初恋,他那个样子,哪个正常女孩喜欢他啊。”

    -

    下午拍完戏,苏临给许时发来消息。

    【晚上有时间?】

    许时:【有,今天戏份拍完了,正打算回家。】

    苏临很快又发来一条:【先别回家了,一起去吃个饭,现在时间还早,你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许时看了一下日程表,今天确实没事,第二期综艺的拍摄时间还在几天后。

    许时:【没事,剧组最近也不忙,约在哪。】

    苏临:【随便哪,你定吧。】

    许时想了想:【最近东街开了家炒牛蛙,听说味道不错,一起去吃?】

    苏临很快回过来消息:【好。】

    两人约在半个小时后见,许时在剧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剧本水杯,她平常都是放在剧组的储物柜里。

    穿上羽绒服,往外走。

    最近气温又降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还有雪。

    门口的悬铃木树枝上挂着上次下雪时留下的积雪。

    外面已经黑了,远处写字楼的灯自下而上亮起来。

    乔敏站在门口跺跺脚,搓手:“真冷啊,姐,坐保姆车走吗?还是等司机?”

    许时戴上围巾:“一会儿司机来了,你坐车走吧,我打车,这会儿不回家。”

    乔敏问:“约了人?”

    “嗯,去东街,不顺路。”

    乔敏点头。

    许时叫的车很快到了,上了车,许时从窗户探出头:“冷了先回剧组待着,别冻感冒。”

    乔敏点头。

    车很快驶离影城。

    碰上下班高峰期,路段有点堵,司机一直在前面按喇叭。

    许时坐在空调车里,本来有点乏,这会儿也被吵清醒了。

    司机抱怨一句:“一到这个点商业街一带就堵车。”

    许时接上话头,聊了两句:“没办法,下班高峰期,总是这样的。”

    “谁说不是,欸,你是许时吧,我还看过你的电视剧。”

    司机有点自来熟。

    没等许时说话接着说:“一会儿下车给我签个名。”

    许时没有拒绝。

    车开动。

    东街离这边不算太远,车程二十分钟。

    刚下车,许时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来电显示是谢淮礼。

    许时心颤了一下,他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许时接通。

    “什么事?”

    “晚上回家吗?”

    声音很清冷,低沉磁性的声线。

    是许时熟悉的声音,听到谢淮礼的声音,许时的心里砰砰直跳。

    她问:“你晚上回来?”

    “在多伦多。”谢淮礼说。

    “哦。”许时有点失落,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在那边要待很久吗?”

    “也不是特别久,最多两三天。”

    声音停顿了一下,许时听到那边好像有人在说话,听内容是在说财务报表。

    许时问:“你在开会?”

    谢淮礼那边依旧沉默,大约过了两秒钟,那边谢淮礼的声音才又传过来:“我找人买了点大闸蟹回去,晚上回去让张妈做给你吃。”

    “大闸蟹?”许时一愣。

    “新鲜的。”

    “你现在在外面?”

    谢淮礼好像听出了许时的犹豫。

    许时轻声应一声:“约了人今晚在外面吃。”

    念财务报表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进来。

    谢淮礼顿了顿:“那就改天吃。”

    许时说:“要不等你回来吧,反正不过两三天,又坏不了,而且我和张妈两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挂了电话。

    苏临从许时后面拍拍她。

    “嗨,在给谁打电话呢。”苏临绕到前面:“脸这么红,跟谢淮礼?”

    许时无奈:“我哪有……”

    “那就是咯。”苏临笑道。

    许时往前走。

    苏临也不再逗她,问许时牛蛙店有多远。

    两人走了两三分钟就看到牌子。

    “东街也没多长,不过新城区,人倒是挺多。”许时走到店门口说。

    苏临接上:“里面不会坐满了吧,还要等餐吗?”

    “已经定了位子。”

    许时订的是包间,在二楼。

    进了店,服务员领两人上楼。

    茶水是薏米水,一些吃食,脆米饼,话梅。

    苏临说:“这家店氛围不错,环境也好,主要是隔音,楼下的声音也听不到。”

    许时配菜加了金针菇,娃娃菜,笋。

    把菜单递给苏临:“你看看还需要再加什么。”

    “够了,先吃,牛蛙分量应该也挺大的,紫苏味我喜欢。”

    等菜期间。

    苏临说:“我昨天晚上在宋聿恒家过的夜。”

    许时眉毛挑了挑,一怔:“在他那过的夜?”

    苏临点头:“昨天喝多了,我们去了趟以前那个日料店,我跟你去过的那家,以前和宋聿恒常去,他们老板不是出国了嘛,最近回来了,就说要约着我们见一见,我就叫宋聿恒也一起去了。”

    许时问:“你对他现在是什么感觉,你们俩八年没见过,这几个月有没有重新燃起……”

    “我不知道。”

    苏临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她很低的声音说:“我看到他又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总是不自觉的去那些地方,有时候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等意识到的时候发现好像已经在那了,我和宋聿恒当年真的……算了。”

    许时感觉苏临对宋聿恒还有感觉,并且感情很强烈。

    爱情这种东西不是理智能克制住的,也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它不可控,因此才让人觉得微妙。

    许时问:“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他,我觉得他对你也还有感觉,在剧组,他总提起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苏临抬起眼皮,看着许时:“你知道吗?他今天早上跟我说让我和他在一起。”

    许时问:“他真这么说。”

    “嗯,他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忘掉以前的一切他也不问我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他说他只想跟我在一起,可以不问任何原因。”

    “你怎么回他,答应了吗?”

    窗外还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雪已经飘落下来,一片两片,从窗前飘下来。

    天边泛起了一点红,在黑夜里这点红很显眼。

    外面的人并没有因为下雪而减少,东街的街道上放着粤语歌。

    包间里却格外的安静。

    苏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说让我再想想,我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我真的不知道,我心里很乱,阿时。”

    许时点头:“我明白。”

    “只是我心里真的动摇了,其实我想答应的,可是我又觉得我们八年没见,我当初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电话号码也换了,我在国外躲了八年,八年时间,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开启一段新的感情,我觉得是我对不起他。”

    服务员将牛蛙端上来,紫苏味的牛蛙,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呲呲”的声音让包间不那么沉闷。

    牛蛙很嫩,配菜味道也不错。

    不过苏临没什么心情吃,她今天找许时出来只是因为有些心里话没处跟人说。

    许时也理解她。

    苏临一个人太久了,很寂寞,朋友也不多,许时算是桦城为数不多能和她说上话的朋友。

    母亲还在多伦多,在疗养院中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苏临很为她开心,所以暂时她也不会回多伦多了。

    苏临只吃了几口便说:“我其实对于宋聿恒,见到他我心跳的很快,我能感觉到,甚至还能感觉到当年那种感觉,我昨天去他家里住,早上看他房子整洁干净,偌大的房子没有烟火气,房间里也都是他一个人的东西,我就知道他到现在还是单身,其实对于他生活上的细节我都清楚,即使过去八年,我觉得他没有变,他还是他。”

    许时和宋聿恒拍戏这几个月来,觉得他是个很单纯的人,人际关系也很简单,好像除了工作,还有谢淮礼他们一堆朋友,几乎没什么社交。

    苏临说:“我看着他,我就觉得他现在这样是我当年害的,本来如果我跟他提出分手,告诉他我们完了,他还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感情,还会有一个爱她的女孩来爱他,和他走下去,他的条件那么好,不至于单身八年,想想我当年是挺不负责任的。”

    许时问:“你当年为什么离开呢?既然你这么爱他,至少也应该留下一个联系方式或者和他说清楚。”

    苏临摇头:“可是我没有,当时父亲去世,留下债务,母亲还在多伦多,我记着赶回去,他当时还在一个剧组,剧组在山区,电话没有信号,我本来是想联系他,我打了还几个电话,临上飞机我还打了个电话过去,可是他那边没人接。”

    苏临回忆起当时,当年她走的时候也是个冬天,桦城下了大雪,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她连行李都没收拾就匆匆买了机票往机场赶。

    路上堵车了,因为前方扫雪不及时,桦城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大雪模糊了视线,苏临坐在车里,看着窗户被冰花冻住,用手指擦出来一块,看外面,外面大雾连着大雪。

    一片洁白。

    仿佛世间只剩下白色了,苏临心里空落落的,一方面父亲去世,另一方面她一直打不通宋聿恒的电话。

    如果那个时候打通了,她也许会找他哭诉。

    宋聿恒未必能给她解决问题,未必会陪她一起去多伦多,但是只要听到他几句话就够了,能听到她的声音她也很安心。

    可是到上飞机了,电话也没有打通。

    她在机场因为下雪延误了航班,完了一天才出发,但是电话却始终接不通。

    苏临后来回想,桦城的大学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山区,没信号是正常的事情。

    她第二天登上航班,看着桦城在视线里越变越小,直至不见。

    后来到多伦多参加完父亲的葬礼,母亲精神出现了问题,再加上父亲公司的债务,让他们在多伦多的房产被抵押,公司也拿去底下,各种资产被冻结,要债的天天上门,在多伦多和国内一样,要债的也喜欢泼油漆,砸东西。

    苏临和母亲搬到出租屋里,要债的人还是找上来。

    后来房东不让他们住了,把两人赶出去。

    母亲的精神状况越来越糟,苏临在国内写一些文章,小说,工作,还挣了一些钱,但对于那些债务来说是杯水车薪。

    苏临觉得天仿佛一下塌下来了。

    那段时间她没有想起宋聿恒,她把母亲送进郊区的疗养院,自己开始工作写文。

    慢慢的有了一些收入。

    宋聿恒从山上下来已经是几个月之后,苏临看了热搜,看到关于宋聿恒的消息。

    但她不想去打扰他,把手机号换了,删了他的联系方式。

    她不想连累他,她知道宋聿恒有今天的成绩多么不容易,她是亲眼看着他怎么一步一步走上来的。

    苏临当时那种情况,怎么可能再去打扰他。

    她把这份情感藏在心里,每天除了照顾母亲就是工作,写文,顺便做一些兼职,生活慢慢宽裕起来了。

    后来过了几年才把父亲的债务还清。

    但母亲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而且母亲不愿意离开多伦多,她要待在那里,强行待在那个疗养院,她怎么说都没用,母亲那几年陷在父亲去世阴影里,出不来。

    苏临每次下了班去看她,她好像都在看着外面那可葡萄糖发愣,苏临知道是因为以前家里的院子里父亲也种了葡萄。

    葡萄长叶子的时候,她就坐在葡萄藤底下乘凉。

    母亲对于葡萄藤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仿佛看到葡萄藤就想起了父亲。

    母亲和父亲是在上学时间就认识,婚后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即使有矛盾,也是一些小打小闹,父亲虽然去世给家里留下一堆烂摊子,但是对母亲是没的说,在世的时候,几乎给了母亲所有的爱。

    所以苏临把母亲送到那个疗养院,母亲就不愿意离开了,她总觉得那个地方就是家。

    家就是有父亲在。

    苏临想到这就想到了宋聿恒,如果父亲没有去世,如果没有这些债务上的纠纷,没有还不完的债,她和宋聿恒现在会不会也已经有自己的家了呢?

    苏临这样问自己,就想到了以前家里那棵葡萄藤,也许她的小家里也会有。

    在葡萄藤底下,是属于她和宋聿恒自己的小家。

    “阿时,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有些后悔,我哪怕当时有一点点的犹豫,也许我就不会那么决绝。我当时一方面是觉得我会耽误他,一方面是因为我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也许是觉得害怕他知道我的家庭很糟糕。但其实两个人如果相爱,就应该对对方有信任,不一定要让他帮忙解决什么,至少应该告诉他,也不至于让他在桦城等了我八年。”

    许时问苏临:“那现在呢?他想你表明态度,他说可以忘记过去,你们可以不提过去,你会答应吗?”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有点不清楚该怎么面对他,听说他当年找了我很久,他几乎找遍了桦城,但是我依然没有出现,我还删了他的联系方式。”

    两人晚上都没怎么吃。

    出了饭店,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地面上也薄薄一层覆盖着。

    周围人来人往,小情侣挽着手。

    苏临说:“看他们这样很羡慕,我曾经也拥有一段感情,可惜是我亲手放开了他。”

    -

    两天后。

    第一期综艺播出。

    许时已经很多天没见到谢淮礼了。

    那天跟苏临吃过饭以后,许时想了很多。

    苏临现在看起来似乎很纠结,许时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也不能给她提供一个答案,对于自己的事许时还是一团乱麻。

    她和谢淮礼,许时觉得自己已经有了感觉。

    很微妙,第一次恋爱,感觉居然是这样的,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像一股电流划过心口。

    但是她对于谢淮礼又有太多未知,这些未知让她心里缺了一块。

    谢淮礼也从来没有明确表示过什么,她觉得她比苏临的处境还要艰难,她现在仿佛在一座冰川上,冰川下方是寒冷的冰水。

    婚约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一张纸,一张纸背后是空白。

    空白的婚姻,空白的感情生活。

    三年之后那张纸就作废,两人之间再也没有瓜葛。

    现在离两人领证已经过去一年半的时间。

    许时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

    但转念一想,还有一年半,一年半能发生多少事啊,什么都可以被改变。

    而且她觉得谢淮礼对她不是没有感觉。

    那些未知里藏着许多情感,许时能感觉到。

    只是没有表示出来,就是没有指示牌的岔路口,让人心慌。

    坐在车上,许时算着时间,没准谢淮礼回桦城了。

    两天前打电话的时候,谢淮礼说两三日便回桦城。

    送到家里的大闸蟹还没吃,许时想如果谢淮礼回来了,就让张妈做。

    车开到别墅区。

    许时进了房子,看到客厅的灯亮着。

    平常这个时间点张妈都在厨房做饭,客厅一般不开灯。

    许时心想也许是谢淮礼回来了。

    果然放下外套,穿着拖鞋走进来,谢淮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笔挺的背影,黑发在灯光下散发着光泽,修长的脖颈没入衬衫领口,许时不免多看了两眼。

    听到有人走过来,谢淮礼回头。

    “你回来了。”

    许时愣了一下:“……回来了。”

    她的视线却落在客厅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她新一期的综艺。

    许时刚刚拍完戏,打开微博见自己上了热搜。

    热搜上都是讨论她和郑安琳的,热度不小。

    公司估计买了热搜,为了增加收视率。

    讨论很激烈,还有说许柏平的,许时在剧组身边也总有窃窃私语。

    许时盯了会儿屏幕说:“你在看我的综艺。”

    谢淮礼耸耸肩:“今天有空闲,让张妈把大闸蟹做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好。”

    许时本来也想谢淮礼回来一起吃大闸蟹,正好。

    她微微勾起嘴角,走过来。

    谢淮礼问:“要一起看吗?”

    许时点头:“我也想看看这期综艺怎么样。”

    “我刚开始五分钟,要不给你调回去。”

    “不用。”许时说:“就跟你一起看,前面五分钟评价怎么样。”

    “还不错,挺好看的。”

    许时坐下:“你喜欢看综艺?”

    “你拍的我都喜欢。”

    许时脸红了,抿了抿唇:“我第一次拍这种,其实不太熟悉,都按照剧本来,你看的时候也不必当真。”

    谢淮礼点头:“其实你完全不怯场,也玩的开,我觉得很好,拍综艺放松吗?”

    “并不。”许时鼓起腮帮:“比拍戏还累人,还要演的好像是真的一样,其实都有剧本。”

    谢淮礼看着许时的样子笑起来。

    许时有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躲避他的眼神,瞥到旁边的薯片。

    “要不吃点薯片?”

    缓解尴尬。

    “好,蜂蜜味我刚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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