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许时起的很早，温绥说要来这边接她，时间还早，一个小时后。
洗漱完毕下楼。
早餐已经备好。
谢淮礼不在家，已经离开。
许时问张妈：“他什么时候走的。”
张妈摇头，她也不清楚，起来做早餐时发现人已经离开。
“至少走了一个钟头。”张妈抬头看了眼墙上挂钟。
这种老式的红木挂钟很少见，是从欧洲淘回来的老物件，许时住进别墅时就已经挂在墙上，跟随着张妈的目光望过去，那谢淮礼岂不是不足六点就已经离开。
看起来他最近真的很忙。
张妈用一只白瓷盘端了两只烧麦上桌。
又递过来一杯牛奶。
“太太今天要去北郊山区，车几点钟到？”
许时回答：“七点五十。”
张妈又抬头看了眼红木钟：“噢，那时间还早，太太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许时摇头：“睡不着了，一会儿吃完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没装的东西。”
张妈点了点头：“也好，东西带全了，山区不比在城市，太太这次要去半个月吧。”
“嗯。”许时吃完一只烧麦：“差不多，戏份至少半个月。”
吃完早饭许时上楼。
其实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谢淮礼同她一起整理的，他很细心，想的周到。
许时坐在床沿玩了会手机，时间显示七点四十五。
温绥终于发来消息：【怎么样？起来了吗？我快到了。】
许时刚刚已经让张妈把行李拿下楼，放在门口玄关处。
许时趿着拖鞋下楼，在门口边换鞋边回复：【我这就出门。】
拉着行李箱，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在身后响着。
院子里梧桐树上还挂着前几天下的雪，护栏外面保姆车堪堪停住。
许时拉着行李箱出去。
温绥从车里探出头：“这么快，东西带齐了？”
许时上车：“昨天晚上就整理好了。”
乔敏坐在后面问了几句厚的衣服是否带齐。
车开出别墅区。
车上暖气扑面而来，还带点薄荷的清香。
温绥说：“我们先去剧组，做剧组的车去山区。”
许时问：“这次都有谁去？”
“大半人吧。反正舒南烟也去，David也跟着。”
许时问：“David？我听说最近兴耀很忙，他手下其他的艺人最近不是在跟那个什么乐团的主唱传绯闻？”
温绥摇摇头，从包里拿出口红补了个妆：“不清楚，反正他要来，我肯定也来，至少待两三天，之后再回来，他那个艺人的事情……估计交给公关了，本身也不是太火，传绯闻也没多少人在意。”
许时点头。
过了桥，温绥接着说：“就是那个什么主唱听说好像是有女朋友，劈腿这边引起网友不满罢了，不过也没闹多大，你也知道David那个人，利益为先，他本身对手底下其他几个艺人不上心，没什么流量，给公司又带不来什么利益，索性抓住舒南烟这一棵摇钱树。”
许时对于David的为人也听说过一些，虽然了解不多，但也深知不是和自己能谈得来的人，所以虽然和舒南烟同剧组，温绥又和他熟。
许时也没和David说过几句话。
许时问温绥：“这次David待多少天。”
“不知道。”温绥叹口气：“他这个人精着呢，总归我陪你几天。”
车开到影城。
剧组的人今天倒是多。
演员有些在自己保姆车里，有些在休息室，大多聚集前拍摄影棚。
工作人员整理片场的器具。
许时她们把车停在附近巷子里，穿着羽绒服下车。
许时站在巷子拐角，刚转头看见一个人，身影很熟悉。
谢淮礼？许时觉得像他。
但他怎么进《空想家》的剧组。
许时到了片场却又看不见人了。
四处张望，人却很多，好几个一米八几的挡在她前面，阻拦了视线。
温绥已经去找周导。
乔敏在边上小声问她：“姐，你在找什么？找人吗？”
许时微微摇头，目光却还没有收回。
乔敏以为她在找温绥，开口：“绥姐去找周导了。”
许时回过神，收回目光，朝乔敏轻声说：“不是找她。”
乔敏正要问，温绥回来了。
许时问：“周导来了吗？”
温绥摇头：“没看到人。”
温绥话音刚落，周导就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了个人。
许时眼皮一跳，谢淮礼!
乔敏站在她身后贴着她耳边小声说：“那不是隔壁《间不容发》剧组的编剧嘛。他怎么和周导在一块，《间不容发》剧组不是已经杀青。”
温绥也觉得奇怪。
正在两人发愣中，周导开口，沉稳的声音中带着慈祥。
他看了看身后谢淮礼一眼，温和的笑了笑，转向正前方：“谢编剧和我们一起去山区。”
人群中发出窃窃私语。
经过舒南烟的绯闻，谢淮礼在影城算是火了，几乎没人不认识他。
每天影城还有记者粉丝围堵，不少人想要一睹真人容貌。
不过谢淮礼这些天倒是很少出现在影城，让不少人扑了空，全都垂头丧气的回去。
对于谢淮礼要跟他们进山区，许时也有些震惊。
在震惊之余，周导又开口：“介绍一下，归里，总编剧，去山区编剧团队跟着一起去，大家熟悉一下。”
此话一出。
周围一片讨论声，你刚刚更甚。
温绥更是睁大眼睛，拍了拍许时：“他居然就是归里？谢淮礼是归里？”
乔敏也震惊，以前《间不容发》剧组还没杀青的时候，两边的演员，编剧还在一起玩，打雪仗什么的，乔敏还没太关注谢淮礼这个人。
他一向很沉默，也不太讲话。
“这么想到，他居然就是咱们电影的总编剧，太玄幻了。”
许时想的是谢淮礼怎么突然就向人公开他是归里的消息。
边上有人朝右边角落舒南烟的方向看过去：“看舒南烟……”
“她怎么了？”另一人问。
“归里是她表兄，你说她进剧组是不是归里给介绍进来的，你看她那个演技，真的离谱。”
边上几人围成一堆，凑在一块就是一台戏。
窃窃私语：“说不定，我看八成是真的，周导平时对我们多凶，对她的态度可太好了，有钱有权就是好，哪像我们接到的不过是些小角色。”
“在坐的谁演技不比她好。”
“别说了，人家万一听到。”
“听到怕什么，本来就是事实，演的烂还不让人说了，如果没她在我们剧组进度还不知要快多少，天天耽误别人时间。”
许时不想听她们八卦，索性走开，乔敏跟上去。
谢淮礼在边上跟周导聊剧本，周导招一招手：“小许，你来。”
许时抿了抿唇，走过去，目光朝谢淮礼看了一眼，收回。
周导今天心情不错，拉过许时说：“之前一直没给你介绍他，本来开拍前就要见也没见着，现在见了，你们认识一下。”
谢淮礼说：“认识的，这几个月都在隔壁剧组。”
有人喊周导，周导离开，叫两个人先聊。
许时小声问谢淮礼：“你怎么来了？”
“《间不容发》剧组杀青，我那边工作已经处理完。”
“我不是问这个……”
“剧本临时改，周导叫我跟组。”谢淮礼解释。
许时还没来得及再问什么，剧组已经动身要去山区。
有人叫她。
许时只得动身往车上走。
车是剧组的大巴。
许时上了车坐偏后的位置。
乔敏坐她边上。
乔敏问：“刚刚看到你和归里在说话。”
许时一愣：“周导叫过去的。”
“我见你和他聊了好久，以为你们很熟。”
“不算熟……”
许时还没说完，乔敏胳膊肘碰她：“看，归里和我们坐一辆车。”
许时抬头看见归里上来了，走到她们前座。
问：“这里没人坐吧？”
乔敏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乔敏对谢淮礼好像更崇拜了。
许时看她，小声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乔敏贴在她耳边讲悄悄话：“你不觉得他很帅吗？”
许时低声：“以前在剧组又不是眉间过。”
乔敏说：“那不是今天才知道他是归里嘛。我很喜欢他的，他以前写的剧本，那些剧我都看，姐，你不知道我跟你来《空想家》剧组有多兴奋。”
许时也不知道谢淮礼坐在前面听见了没有。
许时透过两个座位的空隙去看他，他的背影，虽然裹在厚重的羽绒服里，但不显得臃肿，细碎的短发，阳光落在上面，有种扑面而来的清新，许时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薄荷香气。
很淡，像是山间划过的凌冽的风。
-
车开了四个小时，已经叫北郊，还没进山，车在高速公路行驶。
许时有点困了，车上的暖气让周围人脸上都有了些困意。
有几个女演员已经睡着。
许时望着高速公路上时不时越过的车辆，眼皮也开始打架。
抬头看看谢淮礼，他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前方屏幕亮着，许时透过两座之间空隙望过去，知道他大概在改剧本。
边上有个女演员，约过中间过道，身子像谢淮礼那边侧了侧。
“谢大编剧，你真是深藏不露，瞒了我们这么久。”
许时见那人是她们剧组演女三号的女演员，身材很好，眼尾上翘，个子有一米七那么高，穿了高跟的黑色长靴。
谢淮礼应了一句，继续工作。
“忙着写剧本？这剧本不是已经写完了吗？”
谢淮礼礼貌回一句：“在改。”
惜字如金。
“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原来是想约吃饭。
许时坐在后座，心想谢淮礼的桃花还挺多。
“没时间。”
旁边座位上小助理喊话：“我们郑姐，不是叫你现在，是等山区拍完……”
郑妍妍说：“山区也没有能吃饭的地方，拍完戏一起吃个饭？我很喜欢你写的这个故事。”
郑妍妍长相偏艳丽，说起话来也自带风情。
在娱乐圈口碑不好，绯闻不断，不过公司也没给包装什么清纯玉女的人设，走的就是黑红路线，人也不算大火，三四线属于没有太大水花的那种。
谢淮礼幽幽开口：“不好意思，家里太太管的严。”
许时愣住，她什么时候就……管过他了。
谢淮礼起身去了后面空座，经过许时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他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郑妍妍也不再自讨没趣，想起归里以前微博发过，已婚的消息。
但本来也没放在心上，网上那种言论，她在娱乐圈久了，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再说了像归里这种人，可遇不可求。
周导都给他面子，对他好像也和对别的编剧不同，她早听说归里家里背景不简单。
现在好不容易有说话接近的机会，不住住属实可惜。
可偏偏对方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实在可惜。
郑妍妍自问在男人那没输过，自身条件好，结果在谢淮礼这碰壁。
坐在许时后面的谢淮礼丝毫没受影响，键盘轻轻敲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谢淮礼沉稳的声音说：“请问可以借一支笔吗。”
许时转过头。
看他座位上摊开的笔记本。
从包里拿了一支笔递给他。
“水蓝色可以吗？”
谢淮礼接过：“可以，谢谢。”
许时转过头，乔敏偷偷瞄了一眼许时，眼神在谢淮礼和许时之间徘徊了一下。
“姐。”乔敏朝后又望了望：“他为什么对郑妍妍那么冷淡，对你……好像不是。”
许时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乔敏。
想了想，说：“只是借一支笔，可能是他找我借东西，比较客气。”
-
到了山区拍摄地，几个小时的车程，身体都坐乏了。
下了车好些人在抱怨。
山区这边果真比城市冷不少。
乔敏一下车就裹紧衣服：“没想到这么冷，这拍戏受罪了。”
许时将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头上，也还是冷。
“咱们要在这鬼地方拍半个月？”有演员小声抱怨。
“算了，又不是没拍过，上个剧组，我更好赶上夏季拍冬季的戏，四十度高温穿羽绒服，相比我宁愿选这种。”
“那倒也是，夏天拍戏更受罪。”
身边几个人小声几句，也便自我调解。
工作人员叫大家进酒店。
在大厅里分配房间。
乔敏拿了房卡。
许时问：“在几楼。”
“六楼。”乔敏递给许时：“绥姐和我就在你隔壁。”
剧组在这些方面考虑的很周到。
拖着行李上电梯，中途有人下了。
剧组包下酒店三到六层，酒店不大，每层的房间不多，许时坐着电梯一路往上。
到五层过后，电梯里只剩下她，温绥，乔敏，谢淮礼四个人。
温绥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忍不住问了句：“谢编剧也在六楼？”
“对。 ”谢淮礼笑了笑。
许时站在前面，没有说话。
电梯到六楼。
谢淮礼进了房间。
许时看了看自己的房卡，发现自己的房间在谢淮礼边上。
这么巧？谁安排的。
许时拖着行李箱进去，刚坐下来，温绥和乔敏就进来了。
温绥站在沙发边上说：“今天晚上周导说不开机，不过围读剧本，主要演员跟编剧都去，在晚饭过后，到时候我让敏敏叫你。”
许时左手边立着行李箱：“围读剧本？”
“戏份是新加的，就是对一遍台词，你跟宋聿恒的戏份加的还蛮多的。”温绥转向乔敏：“新剧本你给阿时了吗？”
许时点头：“前段时间已经在我手上了。”
“看过了？”
“嗯。”
温绥中途接了个电话，是公司打来的。
回来给许时解释：“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郁清的综艺要开拍，今天录第一期，我有点事跟她交代一下。”
“今天开拍？”许时说：“那你真不该来陪我，过两天来也行啊，有敏敏呢。”
温绥摇头，问乔敏：“刚刚有没有注意，David和舒南烟住几楼？”
乔敏说：“他们跟咱们不是一个电梯，刚刚本来想跟上，但他们电梯人满了。”
“没事。”温绥拍拍她：“等晚上就知道了，希望别在六楼。”
温绥又交代了几句，手机又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行了，敏敏你照顾好她，晚饭给打上来，晚上别迟到了，周导不喜欢。总归放着David那边，我们自己也做好了，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等山区戏份拍完也差不多快杀青了，坚持一下，等结束请你们吃饭。”
乔敏送温绥出去，笑道：“为了你说的大餐，我也会努力的。”
温绥拍拍她肩膀，已经接通了电话，小声道：“知道你乖。”
温绥走后，许时看了会手机。
乔敏的话题依旧离不开归里。
“姐，你说晚上围读剧本，归里会来吗？”
“他是总编剧，应该会来吧。”许时说，她心里其实也在想。
期盼他能在。
乔敏去整理许时带来的行李，还不忘回头说一句：“对了，姐，归里是舒南烟表兄，兴耀跟咱花愉闹的这么厉害，你说会不会……”
“什么？”许时没听清。
“我是说David和咱们的关系，绥姐和她关系不和是众所周知，两人明里暗里的斗，现在归里和舒南烟关系特殊，你说会不会给咱们穿小鞋。”
许时摇头：“他不会这么做。”
“啊？”乔敏愣了一下，感觉这话，好像听起来两人的关系像是很熟一样。
许时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让人听了误会，解释道：“最近这段时间，也接触过，感觉他不是那样的人，况且归里在圈子里低调，舒南烟绯闻的事情也是单纯的澄清事实，应该不会因为他和舒南烟是亲戚关系，就对我们怎么样，更何况我和舒南烟关系也不是很僵。”
乔敏心领神会：“那倒是，毕竟我看舒南烟也挺反感David的，还记得他们在剧组吵架那回吗？吵的挺凶的。”
许时记得那次，那时候舒南烟刚进组。
“听兴耀内部消息，舒南烟最近好像想解约。”
“解约？”许时怔了怔：“跟兴耀？”
乔敏把行李箱衣服拿出来：“不过听说当时兴耀签舒南烟的时候，合同违约金挺高，舒南烟估计付不起。”
关于兴耀的违约费高达几千万上亿，许时也有所耳闻，兴耀是圈子里的大公司，好多电影学院毕了业的削尖了脑袋想进来，但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
不过违约金金也是真的高，很多大火了的演员，流量大了，基本都脱离公司，自己开工作室单干了。
不过舒南烟进圈子时间不长，虽然是最近的流量，但是说到底拍的戏不多，没挣多少钱，挣得那些估计不够陪违约金。
许时说：“David肯定也不愿意，舒南烟是他手底下现在最火的艺人。”
“嗯，所以两个人关系不好，吵架，估计也不是一天两天。”乔敏把日用平放桌上，接着说：“绥姐也说，希望David因为这事分点心，别总把目光定在她身上。”
许时过来跟她一起整理：“舒南烟跟我的戏份还有几场。”
“不到十场吧。”乔敏回忆。
许时低下头，把一次性毛巾拿出来：“行，我回头再看看剧本。对了，晚上围读剧本舒南烟来吗？”
乔敏摇头：“不知道。”
整理完大半，许时说：“你回房间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来，你不也有行李要整理，反正我下午也没事做。”
乔敏还是要坚持帮许时整理完才离开。
-
山上天黑的早，比桦城早半个多小时，再加上今天下雪的缘故，天很快暗下来。
但黑暗中天边透着红。
乔敏送来盒饭，红烧茄子，豆角炒肉，糖醋排骨。
“姐，盒饭我给你放桌上了。”
许时从里间出来，洗了个手：“今天什么菜。”
乔敏报了菜名。
到了山区伙食都变好了。
乔敏似乎看出许时心思似的，笑道：“也许只是第一天，以后未必，山区吃饭可比在影城高多了。”
乔敏又在抱怨剧组抠门。
许时笑了笑，没说什么坐下。
吃饭时间，乔敏兴奋的说：“刚刚去楼下大厅取饭，看见归里已经在底下了。”
许时问：“他是在楼下改剧本？”
“应该是吧，他工作的时候很有魅力。”
许时笑她：“你的墙头不是上一年播的那个叫什么《树》的男二，怎么？这么快换墙头了，上个月不还让我给你要个签名。”
乔敏撇撇嘴：“我这种心理你永远不会理解的，你自己就是娱乐圈的，你又不追星，我墙头很多的好吧，多多益善，不过第一次追圈外的。”
许时吃饭的时候还在想乔敏刚刚的话。
他工作的时候很有魅力？
许时回想以前他工作的时候，也许……
确实很有魅力。
吃完饭，两人收拾碗筷。
许时在洗手间简单补了个妆，唇釉的颜色她很喜欢，适合冬天，镜子里整个人的气色都提升不少。
乔敏在外面叫：“姐，我先下楼扔垃圾了，你一会下来别忘带剧本。”
许时说：“知道了。”
地点定在一楼大厅的接待室，那里宽敞，一整条长形桌子。
许时带了件针织开衫，打算做电梯下去。
电梯门刚打开，里面站了个人。
两人四目相对，里面人也愣了愣，过了两秒才开口：“你要下去？”
是谢淮礼。
许时点头。
“你怎么上来了？”许时也不知道该说写什么。
“拿点东西。”谢淮礼穿着黑色羽绒服，身材依旧高挑，侧身出了电梯门。
电梯门还开着，许时却迟迟没有动。
谢淮礼疑惑：“怎么不进去。”
许时说：“我等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