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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风波(一)

    三月。春寒料峭,花草树木还是一片死寂,毫无生机的样子,它们仿佛在告诉的世人,今年的春天要来的稍晚一些。

    一大早,大家都出来赶早市,街边小贩的吆喝声、馄饨店的水蒸汽、酒楼店小二的招呼声。。。人们仿佛没有受到初春寒意的影像,街上依旧那么热闹。

    王渊山急匆匆的出门,关上门的时候,家里的母亲还在叮嘱:“记得去街口张叔馄饨店那吃个早饭,衙门的差事要好好办,但也不能不注意了自己的身体啊!你也别担心钱的事,娘最近卖了一批刺绣,有点收入。”

    “知道了,娘,我会注意的。”王渊山嘴上应和着,心里却想着,哪有心思吃早饭啊,,昨天刚刚整理完李家灭门案的卷宗,今天还要拿给卫大人看呢。

    路过张叔的馄饨店,张叔见了王渊山,招呼着:“渊山,这么早就上衙门啊,吃了早饭不,张叔给你下碗馄饨?”

    王渊山听着张叔的招呼,拒绝了他的好意,直奔衙门而去:”不了,张叔,我还要去衙门办事呢,就不在你这吃了。下次来您这吃。“

    对于王渊山的回绝,张叔倒也不在意:“行,下次等你有空的,张叔这又新添了芹菜馅的馄饨,下次你来尝尝。”

    “行。”王渊山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赶往衙门。

    看着王渊山山地背影,张叔也感到欣慰,咱们县,可算是出了个有出息的。王渊山十五岁中了秀才,去年秋天也中了举人,说不定以后还能中个会元,然后再参加殿试,拿个状元哩!

    张叔端着刚刚出过的馄饨,给客人送去:“您的芹菜馅馄饨来了,当心烫啊!“

    “谢谢啊,老张。听你的话,刚刚那小伙子是衙门的人?”

    “是啊,老王,你难得来我们县一次,可能不认识他。刚刚那小伙子可是我们县的名人——王渊山。十五岁中了秀才,去年秋天参加乡试,拿了个解元。因为家里穷,拿了解元之后,县太爷就让他再衙门办事,写写卷宗,拿点俸禄,好让他攒点路费,去参加之后的会试、殿试。”张叔每次讲起王渊山都特别自豪,就跟是自家们出了个解元一样。

    “那老张,跟你打听个事啊,你们这儿的李员外家怎么了?我昨儿还想去跟李员外谈生意,结果到了李员外家,就看见一些残辕断木,就跟被大火烧了一样,那场面吓了我一跳,这是啥情况啊?”老王想想当时的场景就心惊,昨天到得晚,路上也没人可问,就想着今早问问老张,打听打听消息。

    “那李家,可太倒霉了。这个事我也就知道个大概,你就听一听,具体的,那你还是等会去衙门问问吧。”

    老王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李家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二月的时候,李家被一把火烧了,全家没有一个活人留下!你昨天去的时候,那场面还算好的了。出事的那个夜里,我是恍惚听到有人说走水了,还听到了官兵救火的脚步声。第二天一早,我准备开摊子,就听说李府昨夜被烧了,想着之前李老爷给我减租的好,便想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我还没到李府跟前呢,就闻到了一股焦味。到了李府,就见衙门的人把李府围了起来,有几个捕快,在里面搜寻,估计是看能不能找到活口。整个李府的围墙都被烧黑了,大门‘李府’的牌子都烧掉了,哪还能看出以前气派的样子啊!”

    老王心中一惊:“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这李老爷多好的人啊,你们县、我们县多少人受过他的恩啊!这。。。这。。。这。。。究竟是些什么事啊!”

    老张想着李老爷平时的好,也没忍住,破口大骂:“还不是哪些江湖人士弄得。正月的时候,李老爷府上负责采办的乔大爷,来我这吃馄饨,说,那几天,有一些江湖人士,天天去李府,说是要找回盟主令。李老爷平常也就做做小生意,不跟江湖门派往来,哪知道什么盟主令,就说自己不知道这个盟主令是什么,还好吃好喝招待了这些人。有几波人看李老爷这态度,想着估计他是真不知道,就没继续难为他。但是,有一波人,就跟泼皮一样,就是不信李老爷的话,好吃好喝之后,还放狠话,说李老爷要是一个月内不交出来信物,就灭了他满门。李老爷被吓得立刻去找了县太爷主持公道,之后就没江湖人士再去找李老爷的,但是过了一个月,李家。。李家。。李家。。就真的没了。。。”

    老王看着老张愤慨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你晓得是哪一波江湖门派下的手嘛?”

    “这我哪知道,不过听说,衙门已经抓到李家这案子的凶手了,已经审讯结束,准备结案了。“老张狠狠的甩了下肩上的汗巾。”那个杀千刀的即便是判了死罪,也是便宜了他。李老爷多好的一个人啊,逢年过节就给大家减租,还建学堂,收我们这种没钱人的孩子,让他们读书识字。。。这么好的人,就这么走了,全家一个活得都没剩下,这老天,真的是没开眼啊!”

    “老板,来碗馄饨,多加点辣子和醋!“隔壁桌不知什么时候坐下了一个姑娘,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老张应了一声:“好嘞,姑娘,马上来!”转头跟老王招呼着“老王,你先吃着,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草甸县县衙门静室

    “大人,这是李家灭门案的卷宗,小人拿来给您过目下。” 王渊山将卷宗小心翼翼地递到卫大人地案桌上。

    卫大人随意扒拉两下卷宗,说道“渊山,你做事,我是放心的。这案子,事发第二天,犯人就来自首了,不过是之前李老爷在外地谈了笔生意,碍着了当地门派的路,他们气不过,跑来寻仇罢了。”

    “是,大人说的是。”王渊山低着头连连附和道。“那我现在找人写告示,公布案情结果了?”

    “嗯,去吧。为了这事,我最近也真的是累的够呛。”卫大人松松散散的瘫坐在太师椅上,准备闭目养神。

    王渊山去拿案桌上的卷宗,准备退出房间,找人去写告示。

    “对了,渊山,你快参加会试了吧?”卫大人突然发问。

    “承蒙大人惦念,小人六月参加会试。”

    “嗯,那等这个案子结了,你就回家安心准备会试吧。走之前,来我这一趟,我这还有点积蓄,先给你拿去用吧。”

    “多谢大人,他日若小人能有幸告终,毕定报答大人的恩惠。”王渊山听着了话,感激涕零,激动地跪下就要给卫大人磕头。3年前父亲因意外去世后,家里就靠母亲卖刺绣维持生计。母亲为了自己,日日绣,患了眼疾,自己正愁着母亲的医药费时,是卫大人带着大夫来家中,为母亲医治,还让自己来衙门办事,赚点俸禄,让自己可以安心准备会试。这份恩情,这辈子,自己怎么都要还上。

    “渊山啊,别跪,快起来。”卫大人连忙扶起王渊山,“行了,快去吧,让师爷写告示去吧。”

    “是,大人,小人告退。”王渊山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卫大人眯了眯眼,看着王渊山单薄的背影,越发觉得自己当初帮王渊山是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这孩子聪明、单纯、懂得知恩图报。聪明,意味着之后有希望进殿试,说不准还能得个状元;单纯,意味着在他面前,随便掩饰一番,他便不会发现自己干的腌臜事;至于懂得知恩图报嘛。。。卫大人想着想着,便不禁笑出了声。

    李府门口

    丁二白看着眼前满目疮痍的李府,回想起刚刚在馄饨店听到的事情,心中有些难过:“师傅,李爷爷全家都没了,现在这世上真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说着眼泪不自觉地留下,也不知是为李府流的,还是为自己流的。二白想起了师傅嘱托,他希望自己能在李爷爷那,做个大夫,养活自己,现在李爷爷去找师傅汇合了,自己得再想其他办法了。她擦了擦眼泪,挺直了腰,嘴里嘟囔道:“可不能哭了,不然师傅要担心了。”抬起头,看了看快西落地太阳,准备找个客栈先住下,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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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二白从小就跟着她的师傅生活在药谷。两人在药谷相依为命十几年,去年秋天,破老头旧疾复发,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宋师傅临死前,叫来丁二白,叮嘱道:“二白,我怕是熬不过这关了,我想着往后你一个人生活在药谷,也不是个事,你还记得这些年,来过药谷几次的李爷爷嘛?我之前跟他说过,要是有天我不行了,他会替我照顾你的。等我走后,你就去曹甸县找他,他家大业大,你就在他那里某个大夫的差事,我教你的这些本事,够你用的了。”

    “呸呸呸,臭老头,你瞎说些什么呢。你应该这样说,‘二白啊,凭我教你的本事,你肯定能治好我的。’我可不听你刚刚什么丧气的话呢”二白拿着自己刚刚写好地方子,故作轻松道,“来来来,快看我刚刚做的方子,这个方子,肯定能治好你。”

    宋老头听了二白的话,哭笑不得“二白啊,我活的太久了,久到当初的身边的人只剩下你李爷爷了,上天已经很对我很好了,要说,我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念想,那只有你了。我走了后,你可要好好的啊。”

    二白听他还在说丧气话,心里越发堵得慌,低着头赌气道“老头,既然我还在,那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你要是敢走,我就一把火把你的宝贝药田都给烧了。”

    宋老头听着这话,无奈的叹了口气:“还真是个孩子啊,二白啊,记得一定要去找你李爷爷啊,这样我也走的安心。”

    “我不去,我不去,我现在给你去谷里采,这个方子一定可以治好你。”少女执拗地看着床上地老人。

    宋老头看着二白眼里的执着,叹了口气,像往常一样,对她叮嘱道“那你去吧,早点回来,谷里蛇虫多,记得多带点雄黄,师傅在家等你回来。”

    二白听着宋老头的话,有些怔住,呆呆的回了句“好。”也不行动,就这么楞楞的看着宋老头。

    “去吧,去吧,二白,师傅还在等你的药呢。”宋老头温声道。

    似乎是这句话,给了二白力量,她转身背起药篓,向外跑去,坚定道:“嗯,老头,你等我,我太阳落山前肯定能回来。”

    宋老头看着二白的身影,眼前仿佛看到了那个永远坚挺的背影,耳边也传来那人放肆的笑语:“越泽,你看,这帮蛮夷被咱们兄弟打的落荒而逃,哈哈哈哈哈哈。。真痛快啊。。。哈哈哈哈哈。。。。”当时自己是怎么回他来着,哦,对了,当时自己难得说了次腌臜话“去他娘的北蛮人,就应该狠狠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长长记性,省的他们觉得我们锦朝人好欺负!”就这一句话,那人就像是抓住了我尾巴一样,到处跟别人说“呦呦呦,是我耳朵被号角震聋了嘛?我刚刚好像听到我们温良老实的越泽说“去他娘的”了!”。。眼前的身影渐渐远去,耳边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只留下一个老人安详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二白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宋老头,一脸安详地躺着,就像睡着了一样。“骗子,说好的等我呢。你个言而无信地老头子。”二白地声音越来越弱,再往后,便只剩下呜咽声,越来越大。

    屋外的药田依旧茂盛的长者,风依旧柔和的吹着,太阳依旧不紧不慢的西落,除了屋里那个嚎啕大哭的姑娘,似乎谁都没发现一个老人就此逝去。

    药谷就只剩二白一个人了,她费功夫,安葬了宋老头,收拾了屋子,锁上了门。又去了趟厨房,按照方子,熬好了药,撒到了宋老头地墓前,“师傅,药熬好了,你可要乘热喝,不然药性就弱了。”

    “师傅,我要去找李爷爷了,我会听你的话,凭你教我地本事,做一个好大夫。”

    “师傅,以后每年我都会回来看你。”

    “师傅,我走了。”

    春节刚过没多久,大家还没走出春节愉悦地气氛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地笑容,谁都没注意到,一个姑娘背着一个大大地包袱,正在逐步走向未知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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