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如果你想要永远记住一件事,那么你就在做这件事时反复播放一段音乐,那么,每当你听到这段音乐时,都会回忆起这段往事。

    每当我回忆起姐姐一家惨死的模样时,耳边便仿佛有雷声轰鸣。

    一道道闪电,劈在我的心上,让它永远流血,永远无法痊愈。

    我害怕雷雨天,逃避似的想要不愿意回忆起那段痛苦的回忆。

    这也许是大脑给我的保护。

    不过,我很快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大仇未报,你怎么敢逃避?!

    我逼着自己一遍遍回忆,一遍遍痛哭流涕,一遍遍反复练习呼吸法。

    我决定不会让无惨再活着!

    当初,我为了学会呼吸法,问过正纪和明寿郎,呼吸法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们跟我说,不同的呼吸法,用起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正纪使用呼吸法的时候,会感觉空气宛如水流一般进入肺部,润泽肺腑,而明寿郎则会感受到周围的温度升高,宛如置身烈火之中。

    我尝试再次用起呼吸法,感受刚才没有的感觉。

    耳边雷声轰鸣,身体里仿佛有电流窜过。

    我猛的睁开眼,朝缘一冲过去。

    缘一和我之间还有不短的距离,我却直接像兔子一样蹿了过去。

    “看招!”我身体几乎腾空,拿出日轮刀,朝着缘一砍去。

    缘一轻松地格挡住,顺手卸了我的力道,我落在地上,蹦了两下。

    感觉自己现在充满了干劲,想去杀无惨了!

    “这是雷之呼吸?”他问我,表情有些震惊。

    我点头如同小鸡啄米:“嗯嗯!”

    我没有他那么坚忍的心性,多次在雷雨天痛哭流涕,他总会在一旁默默陪着我。

    他不是不伤心,只是将悲伤都藏在心里,然后来安慰我。

    每当想到这,我就会觉得愧疚,然后哭得更伤心。

    所以,他才会对我掌握雷之呼吸如此震惊,因为“雷”这个字都会让我ptsd。

    “总不能让这个伤疤一直不痊愈吧,我也应该直面恐惧了。”我轻声解释道。

    他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只觉得过往的阴霾全都一扫而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往日之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璀璨。

    缘一,这句话送给我,也送给你。

    *

    虽说我已经会了呼吸法,但是这只是第一步。

    我没有师傅来教,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我早就忘记了雷之呼吸第二型到第六型的名字了。

    只记得霹雳一闪和火雷神了!

    虽然说第二型到第六型加起来都没有第一型厉害(善逸:一招杀你足够),但是也不能没有啊。

    不过,一想到我是类似于开山祖师的存在,就感觉有点飘飘然了。

    不过很快,我一切的情绪就先被一个问题掐灭了。

    ——我的速度,不够快。

    雷呼本来就是最考验速度的呼吸法,依靠速度打出伤害,所以速度对于雷呼是非常重要的。

    我可能有那么一些天赋,不过有时候后天的懒惰也会让天赋消失。

    为了加强腿部力量,我给自己制定了魔鬼进化。

    每天做三百个深蹲(半月板:?),跑半天步,再加上锻炼其他身体部位的训练,再做做医生的工作,这样一天就非常充实了。

    我自认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但是好歹还有三分钟呢,总比一分钟都没有好。

    正纪对我的魔鬼训练法目瞪口呆,甚至偷偷和明寿郎打赌我什么时候放弃。

    顺带一提,明寿郎赌的是:不会放弃。

    我知道了之后热泪盈眶,发自肺腑地想要叫他一声“大哥”。

    我,正纪,明寿郎,和另外几个队士,已经初步掌握了缘一的呼吸法,开始研究招式了。

    主公一直没有派我们下山杀鬼过。

    但鬼的数量并不会因此减少,只好委屈缘一多辛苦辛苦了。

    主公大人已经培养出了鎹鸦,来方便我们联络。缘一的鎹鸦工作量最大,我经常听到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频率大概是一天三次。

    尽管工作量这么大,小家伙还是勤勤恳恳,有的时候宠物像主人,真不是说着玩的。

    缘一也从来没有叫过苦。

    缘一杀鬼干脆利落,永远都是一刀秒,所以他才有空在一个晚上奔赴多个地点。

    尽管我知道缘一不会受伤,却还是为他担心,也会在他出发前祝他“武运昌隆”。

    有点“明月夜送君千里”的味道了。

    缘一偶尔会跟我讲起他出任务的经历。

    我们都在为各自的事情忙碌着。我如今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因为出任务少的缘故,需要看病的队员很少),竟然真的坚持了一个多月,每天晚上累得倒头就睡,两辈子都没过过这么规律的生活,缘一在任务和休息之余都会去指导队士们,我们俩聊天的机会其实很少。

    唯一能聊天的机会,大概就是下午送他下山出任务的时候了。

    我们俩会一起吃完晚饭,下山就权当散步消食了。

    我们举手投足之中都有一种默契,有的时候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要干什么,还没有结婚就已经步入了老夫老妻的阶段(泪)。

    对此,正纪锐评道:“你们俩跟主公大人夫妇一样默契。”

    在这段山路上,缘一会跟我讲起他出任务时的一些经历。

    在他刚刚开始出任务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情绪不对。

    因为他看到了死亡、鲜血与尸体,看到了生离死别,看到了幸福如同泡沫般消散。

    即使恶鬼已经伏诛,那些逝去的生命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任谁看到这些,都会崩溃。

    直到看到他脆弱的那一面,我才意识到,他今年只有十七岁,一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却看到了世间最残忍的事情。

    他稳重,内敛,可靠,可他只有十七岁。

    那一瞬间,我心如刀绞。

    我抱住他,他把头埋进我的肩窝,搂着我的双手微微颤抖。

    我肩膀处的衣服渐渐濡湿,他哭了。

    母亲,兄长,小诗,禾也,悲痛的过往,那些被残害的生命,那些支离破碎的家庭,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挑些有趣的事情说给我听,比如说他救了一家子,没有任何人受伤;比如说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送了他一朵花;又比如说他看到了他的鎹鸦和我的鎹鸦叽叽喳喳地叫。

    黑夜的风雨被他挡下,留给我希望的朝阳。

    我却只觉得心疼他。

    不要一个人面对黑夜,我要陪着你,即使千难万险,我也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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