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傅谨大喊着往红灵面前冲,莫青安用力地抱着他拽着他和他纠缠在一起。

    红灵轻蔑地笑笑,“王爷在这里发什么疯,你若看重她为何要伤她,若不看重,又在这里做戏给谁看。”

    “红灵你别说了!”莫青安出言阻止,再火上浇油下去他真怕傅谨会和她拼命。

    “我不过是好心罢了,白之桃是妖,人和妖结合生下的会是半人半妖的怪物,我想王爷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怪物,以白之桃的能耐除了我也没人能杀她,我替你解决了麻烦,你该谢我才是。”

    “你这个毒妇,蛇蝎心肠,老天让你活到三十岁都是仁慈,你这种人就不该活在世上。”

    “傅谨你胡说什么!”莫青安重重地给了傅谨一拳,打得他后退几步正好跌坐在床前。

    “王爷说得对,我有我的命,她也有她的命,原本她也能好好活着,是王爷把她赶了出来,是王爷不要她,我倒是真的看不懂,你在这里跟我喊打喊杀到底是为什么。”

    “你杀了我心爱之人还敢问为什么?”

    躺在床上的白之桃没忍住笑了出来,傅谨正好站在旁边被吓得不轻,红灵一抬手收了圣光网,白之桃把贴在脸上的灵符拽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嘶…”白之桃一兴奋便想坐起来,忘了自己还受着伤,傅谨在原地愣了许久才赶忙去扶她。

    莫青安已经明白了,他走到红灵身边轻声说,“方才吓我一跳,我真以为你杀了她,傅谨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是我告诉他的。”

    “没事,我们出去吧。”

    “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傅谨扶着白之桃慢慢躺下。

    “是你伤得我还问我,你自己不知道吗?”白之桃白了他一眼,“不过受点伤能听到你的真心话也值了。”

    傅谨愧疚极了,“是我的错,我太冲动,我只是从来没想过你会是…我一时很难接受。”

    “那现在你能接受吗?”白之桃的眼睛里充满期待。

    “我,我不知道。”

    “那你回去慢慢想,仔仔细细地想清楚,虽然我很有把握你一定想得通,但是我也愿意给你时间,红灵是巫咸族的人都能跟我做朋友,证明我真的不是坏人。”

    “你的伤到底怎么样,我那时已经失去理智了,下手不知道轻重。”

    “不碍事,红灵说没伤到要害,过几日就能好。”

    傅谨站起身,“你没事就好,我明天叫人送些滋补的东西过来。”

    “你这就要走了吗?”白之桃抓住了傅谨的指尖,“明天你会来看我吗?”

    白之桃可怜又委屈的声音变成了一把利剑扎进了傅谨的心口,他没敢回答抬脚就走,等他走到门口白之桃又叫了一声。

    “慕山被人下了毒,我叫他离开云隐寺他不听我的,你能不能找人去保护他,还有你身边有人要害你,所有人都不要相信,包括苏葵。”

    莫青安和红灵站在门外,看红灵穿的单薄,莫青安把自己的衣袍披在红灵身上,顺势搂着她的肩膀。

    “我和傅谨说过了,他会去求皇上,皇上对他几乎言听计从,你不会有事的。”

    “嗯。”红灵点点头。

    “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谢谢你。”

    两人站了一会儿傅谨就出来了,莫青安便跟了上去。

    姜辉一大早就到了云隐寺,高兴地告诉慕山白之桃回来了,慕山却只是淡淡地说知道了,白之桃已经来找过他了。

    姜辉很诧异,慕山来云隐寺是白之桃离开之后的事,怎么她刚回来就知道慕山的下落,可她分明是晚上才回到王府的。

    “山哥,白姑娘跟你说什么了,我看你兴致不高。”

    这时寺里一个小师父来敲门,把熬好的药送了进来,等小师父离开后慕山看着药碗对姜辉道,“前些日子喝的药很苦,这两日不知是我喝惯了还是大夫改了方子,我喝着反倒有些甜,你帮我尝一口看看究竟是甜是苦。”

    姜辉讪讪笑道,“山哥,药怎么能随便喝,大约是你喝惯了吧。”

    “也是,那你不用咽下去便是,只替我尝尝味道。”

    姜辉皱着眉喝了一点点,然后赶忙走到门外吐了出来,生怕药在自己嘴里停留的时间太长。

    “山哥,这药好苦。”

    “姜辉,我一番好意把你从襄原城带到这里,你为什么恩将仇报给我下毒?”慕山猛地起身,一阵眩晕让他又扶着桌子坐下。

    “山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害你?”

    “我跟着安溪国的商队来往西域多年,荒漠里白日里被太阳炙烤,可到了晚上几乎能冻死人,即便如此我几乎都没有生过病,偏偏来到云隐寺就病了,你说这是为何?”

    白之桃走了之后慕山想了很久,他每日里都喝药调养可身子却越来越虚弱,云隐寺的师父们尘缘已了慈悲为怀,肯定做不出伤人性命的事,药是大夫开的大夫的嫌疑自然最大,可大夫跟他无冤无仇,害人至少也需要一个理由。

    他最怀疑的还是傅谨,但是白之桃说一定不是傅谨,其实他也明白一个王爷想要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实在太容易了,用不着这样的手段,数来数去他身边就只剩下来历不明的姜辉。

    “山哥许是西域呆的久了回到故土反而水土不服了,这也实属平常。”姜辉站在门边心里暗暗计算,他会些拳脚功夫,但跟慕山比起来只能是皮毛,不过慕山此刻身体虚弱,应该能赢他。

    “你不要再狡辩了,你到底为什么害我。”

    姜辉决定不再伪装了,白之桃傅谨已经决裂,慕山已经是个没用的人,他只要继续在苏葵身上下功夫,总有能达成目的的机会。

    “山哥,我其实是在帮你,我原想着白之桃见到你这副模样能心生怜悯投入你的怀抱,这不过是苦肉计罢了,没有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演得更像一些,你要明白,你和出阳王天差地别,无论哪个女人都会选择出阳王,山哥你不知道,昨夜白之桃和出阳王起了争执,她已经离开王府了,这足以证明我的办法是有用的。”

    “离开王府?那她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也许她很快就会来找你。”

    慕山心想他们一定不是为了自己起争执,昨天白之桃那么确信不是傅谨对给他下毒,这么冷的天又要过年了,许多客栈都关了门,她一个人会到哪里去呢,慕山决定去找她。

    “姜辉,我的事不用你费心,从今以后你我就当做从未认识。”

    慕山依然记得襄原城那个寒夜姜辉蜷缩成一团的模样,也许每个人在长大的过程中都会犯错,姜辉一直被人欺凌难免心思与常人不一样,自己没有办法做教导他的人,希望有人能让他走上正途。

    姜辉没想到这么容易脱身,他转身便要走,在门口迎面撞上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那人手里捧着一个空碗笑嘻嘻地看着他,他们二人对视良久,男人突然一把抱住他。

    “小公子你还活着!你居然还活着!”

    姜辉闻到男人身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让他想起了过去乞讨的日子,他一把推开男人,“哪里来的疯子,臭死了!”

    慕山起身想去扶起男人,“他也住在这里,寺里的师父们说他受了伤脑子有些糊涂。”

    姜辉听罢抬脚又要走,男人再一次扑到他身前,撩起自己凌乱的头发,努力把脸露了出来,“我是廖悯中,小公子我是廖悯中!”

    姜辉呆住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男人的脸,曾经无忧无虑的日子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小公子,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廖悯中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姜辉也湿了眼眶。

    “中叔你怎么在这儿?你活下来了,那我父王母妃呢?”

    “王爷被困问情城将近三个月,傅谦狗贼派了傅谨来劝降,王爷宁死不降,可问情城的百姓却偷偷与傅谨勾结,傅谨在城外火箭攻城,百姓们就在城内放火,城破之时王爷在将府引火自焚,他和王妃最终尸骨无存,我出城求援被傅谨的手下围堵,我死里逃生来到这里,装疯卖傻苟且偷生。”

    慕山越听越心惊,“姜辉,你到底是什么人!”

    相逢的喜悦让姜辉几乎忘了慕山还在场,听到慕山说话他才意识到方才说得太多了,他把廖悯中拽进屋子关上门,眼里的杀意已经表露无遗。

    “山哥,我很感激你把我带到京城,让我有机会接近傅谨,我虽然给你下了毒但我并不想要你的命,不过现在,由不得我了。”

    姜辉看看廖悯中,他们二人对付一个虚弱的慕山应该是绰绰有余,廖悯中当年也是英勇彪悍的猛将,虽然老了许多,但看起来体格还很结实。

    廖悯中二话不说就朝慕山冲了过去,几记重拳打出去慕山毫无抵抗之力,慕山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廖悯中一把拎起慕山就把他扔到了门上,年老失修的木门被撞裂,慕山便摔了出去。

    廖悯中正要继续下手,姜辉眼尖看到院子里来了一群人,领头的便是春来,姜辉四下打量一下拉着廖悯中走到柜子旁,“慕山已经不行了,一会儿我想办法先结果了他,中叔你快点躲起来,傅谨认识你。”

    “不行,我护着你逃走,我的命无所谓,不能让你再冒险。”

    “中叔你听我的,我混在王府那么久傅谨都没认出我,”眼见着春来带人越来越近,姜辉推着廖悯中躲进柜子里,“等我脱险就来找你。”

    姜辉打碎茶壶握着一片碎片朝着慕山而去,春来已经到了门口,他一脚踢在姜辉的手上,侍卫们蜂拥而上按住了姜辉。

    傅谨让苏葵带人去给白之桃送了许多吃的喝的,自己却没敢前往,他不能接受自己伤了心爱的人,更不能接受心爱之人是妖,他还没办法完全说服自己和妖怪共度余生。

    苏葵只得了个地址,并不知道东西是给谁送的,等她到了青鱼巷见到白之桃后,她的心一瞬间坠入冰窟,放下东西她便离开了。昨夜刚有的的希望今天就已经破碎,苏葵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论出身她是寻常百姓,白之桃来自西域身份不明,论样貌她自认和白之桃平分秋色,论身手她逊色不少,可论起和傅谨在一起的时间,她比白之桃多得不是一年两年,况且她还曾有过孩子。

    爱情的真谛不就是陪伴吗,她陪在傅谨身边这么久,在白之桃未出现前傅谨对她也颇为关心,若不是莫青鸢的死,她此刻已经换了身份做了侧妃,明明一切都很好,究竟哪里错了。

    苏葵前脚刚回到王府,后脚春来就到了,回来的路上他先把慕山搁在了医馆,押着姜辉到傅谨面前。

    慕山不在场正好给了姜辉脱罪的机会,他路上就想好了,把所有的事都推到苏葵身上,若是能侥幸逃脱就回去找廖悯中另行想办法,若是傅谨不放过他,他就以命相搏,只要能杀了傅谨,他的命也不重要。

    傅谨皱着眉头听春来说完,看着低头不语的姜辉问道,“本王记得是慕山把你从襄原城带了回来,你为何恩将仇报反倒要杀他?”

    姜辉一声不吭把头埋地很低,苏葵在一旁看着他,很想把他拖出去问问究竟为什么。

    “本王在问你话。”

    “王爷,何苦跟这种小人废话,把他交给京兆府,聂学真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春来插嘴道。

    “姜辉,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为什么杀慕山?”

    姜辉依旧不说话,傅谨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了,自己的事还没想明白一塌糊涂,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至少慕山此刻安全了,没有辜负白之桃的托付就是了,等慕山醒了之后也许就真相大白了。

    “把他交给聂学真,慕山那边派人看着,你们都下去吧。”

    春来拽着姜辉想拉他出去,姜辉却还是一动不动,春来用力一推,姜辉脚下不稳跌倒在地,春来恨恨地把他拽起来,看到地上掉了一支发簪。

    “好你个小人,竟然还敢偷东西。”春来捡起发簪让傅谨看,那是一支翡翠镶金丝边的簪子,样式简单可那翡翠一看就是极品。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春来的视线落在苏葵身上,“仿佛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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