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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祭(二十一)

    “先生男,后生女

    女生女,男生女

    老槐花,黄又白

    一朵一朵掉下来

    啊!是个女孩啦!”

    空灵清脆的童音唱着歌,捧着怀里的“妹妹”一步步远去了。

    虞白惨淡着脸抬头看,从这视角终于能发现,原来那男孩行走时脚后跟离地一寸,根本没挨到地面,好像有根看不见的绳子拴在了他的小脖子上,在吊着他一上一下、蹦蹦跳跳……

    她哆嗦着嘴唇从地上爬起来,浑身都是软的。

    半饷,直到那小男孩的背影走到小路尽头,彻底看不见了,虞白才堪堪回过神。

    她摸上腰间短刀,心脏此时还跳得分外剧烈,如鼓擂鸣,仿佛在提醒她,她刚刚又从一场诡异的恐怖中幸存。

    虞白想不通,她也不愿去想,这样的惊吓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玩笑?还是警告?

    是要阻止她探知真相?还是在诱导她一步步接近深渊……

    想起小男孩在她跌坐在地后,索然无味的神情,和似是而非的话:“父亲在育巢里接受母亲责罚呢,大人如果要找他的话,可要快点哦~”

    虞白不禁拧起眉,觉得情况莫名变得复杂和棘手了起来。

    育巢是哪里?接受责罚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快点?不快点又会怎样?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她心上冒出来,但毫无头绪,虞白只好暗自咬牙,收回视线,从山上往西街下走去。

    这回“人气”渐渐多了起来,虽然明知周边其实都是鬼,但这种热闹的环境还是让虞白能稍稍感到些安慰。

    她加快脚步顺着记忆里的位置找去,不一会就走到了幽泽他们家前,结果却看见门窗紧闭,里面寂静无声的样子。

    虞白的心往下坠了坠,她又绕着这个屋子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却仍然没发现有人。

    看来那小鬼没骗她……

    发现了这一点的虞白心情更加沉重,她不自觉看了看天边逐渐昏暗的天色,最终一咬牙,拉住了一个过路的女君:“问个路哈姐姐,育巢怎么走啊?”

    “你新来的?育巢都不知道?”

    “……记性不好。”

    “哦这样,往前走,看到了吗?那个高高圆圆的像个馒头一样的地方,就是育巢了。”

    “好的,谢谢啦。”

    都身处鬼营了哪里还有什么“明天再去”、“今天算了”的讲价资格,虞白礼貌地扯着脸对那女君笑了笑,而后认命地叹了口气,往前方的育巢走去。

    那育巢看上去离得不远,但所谓望山跑死马,虞白吭哧吭哧走了好一会,也没拉近多少距离。

    最终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下午四点左右的光景了。

    虞白抬头一望,这个有些像封闭的客家圆屋的建筑,应当就是育巢了。

    它看上去十分宏伟高大,有现代一个小体育馆那么宽的范围,大致三层楼高,每一层有许多像窗户一样的圆形黑洞规整排列着。

    虞白上手摸了摸那厚实的墙壁,土渣簌簌掉落,触感分外粗糙,她一路沿着走过去,几米远后收回手,低头一看,却在指尖发现了一点暗红的异色……

    嗯?

    这里的泥土,明明是灰黄色的啊。

    虞白拧了拧眉,但来不及细想,视野里就出现了育巢的大门。

    说是门也不准确,因为它就是一个门框罢了,也没有阻挡的门板啥的,大咧咧敞开在那,甚至也没有人看守。

    这跟自己想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啊。

    虽然惊讶,但发现可以偷溜进去的虞白还是抑制不住的高兴,自己毕竟是带着任务来的,而这么晚了,不一定能在幽泽他妻主在的情况下问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但探探这个所谓的育巢应该还是可以的。

    想着,虞白在旁边观望了几分钟,确定真的没有人进出、看守后,自己一闪身也溜了进去。

    一进去,耳朵好似突然间蒙上了一层雾,虞白张了张口,刻意让自己的脚步放至最轻。

    这种密闭的高大空间,与山谷同理,稍不留神,就可能会产生很大的回音。

    想着,虞白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

    举目一望,虞白看到了一圈圈完全一样的房门,总共三楼,四面八方,都是一样的制式,将处于正中央的人压抑而沉闷地紧紧包围住。

    一瞬间有了种置身于弗雷泽螺旋中的错觉,虞白捂住胸口,不自禁喘了好几下。

    待缓过来后,眼睛适应了这单调混乱的排布,虞白转着脑袋试图找楼梯。

    但没找到,蹙眉凝神再一看,原来这育巢中根本没有楼梯,只有每隔两个房间就从三楼垂下来的单薄绳梯,好像随时会在半空断裂,将攀爬的人毫不留情的摔死。

    她为自己这个联想打了个冷颤,视线却不自禁顺着往上看去,仰起头,虞白猛然一个激灵,险些惊叫出声。

    头顶,居然有一只巨大的蜘蛛怪正死死盯着她!

    啪一下摔坐在地,虞白心脏狂跳不止,使劲的眨了好几次眼睛。

    这回终于看清楚了,原来刚刚不过是惊异下产生的幻觉,育巢高大穹顶处,土砖龟裂,形成了一道道漆黑扭曲的裂纹,从中央往四面八方延伸,是以乍一看,才会觉得有些像一只正狩猎的蜘蛛怪……

    呼,虞白松了口气。

    没敢再多看一眼那裂得很有“灵性”的穹顶,她撑着地面爬起身,先从一楼开始了探索。

    整个建筑里空旷安静得瘆人,虞白悄声走到左手边那个房间,先将耳朵贴在木门上听了一会,见没有动静,这才谨慎地打开了门。

    门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与地面几乎融为一体的土炕和旁边三两株一人高的小槐树外,整个房间平平无奇地有些出人意料。

    甚至虞白还莫名觉得炕上落的片片黄白花瓣挺温馨的……

    晃了晃脑袋,甩掉这荒诞的想法,她小心地走进去,这是一个大致八平方米,相当于一个宽敞卫生间大小的房间,床立在正中央,四周除了小槐树外空空荡荡,正对着门的是一个圆形白窗,虞白寻思着那应该就是在外面看到的窗户了。

    她绕过床上前去,试图从窗户里往外看,却发觉视线非常模糊不清,像蒙上了一层黑布似的。

    手感也奇奇怪怪……

    虞白兀自在心里嘀咕着,但想到这里是并不发达的鬼村,跟现代的玻璃窗肯定没法比,也就慢慢地收回了手。

    但不知怎的,手上好像沾上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她顺势低头一看,指尖又出现了那样土屑中混杂暗红的异色。

    哪来的?

    虞白不自禁拧起了眉,她探究地将自己摸过的地方都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这圆窗周边有一些细小而不易察觉的裂纹。

    呈扩散状,泛铁锈红,让人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虞白又上手戳了戳,觉得好像戳到了点纱窗那样软趴趴又有弹性的触感,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样,她原地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走了。

    这之后虞白又依次探查了一楼的其他十几个房间,也幸亏一楼好像是房间最少的,没一会也就看完了,里面都没人,布局也一模一样,安静、乏味而单调。

    那接下来要上去看看吗?

    虞白仰头,顺着绳梯往上看去,在视野里出现那个穹顶裂纹前,又克制地停住了目光……

    去吧!反正来都来了!

    一咬牙,虞白下定决心,便往最近的绳梯处走去,边走时,心跳也开始缓慢加速了,那是一种身体机能为即将要犯的险而做的提前准备。

    这绳梯单薄而陡峭,高高地悬挂在那,甚至没有什么中途的锚点,虞白在下面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后才敢踩上去。

    脚下发软、心里发虚,这绳梯也在随着攀爬而摇摇晃晃,虞白从来没觉得自己心脏跳得这么快过。

    但害怕又不能解决问题,于是虞白只好强行镇定下来,低头盯住自己的脚,再不去想会不会掉下去的可能,只是专注而冷静地一步步往上爬。

    待得最后站在那三楼的房间门前,背后已是一片冷汗了。

    虞白从胸腔里呼出口浊气,她从三楼往下看了眼,那直白而毫无护栏的高度,让人分外没有安全感。

    收回视线,她这次有经验地先贴门听了听,确认没有动静后,再打开了门看。

    三楼跟一楼的房间也并无太大不同,只是更加狭小逼仄了,仅仅只有一楼房间的一半大,土炕两边的槐树枝也完全干枯,不像一楼那样还有叶有花。

    但窗户倒是一样大的,虞白这次仍旧走进去看了看,鼻尖萦绕着一股沉闷而腥臭的味道,不仔细闻闻不出来,但却总是在那。

    虞白有些反胃,她捂住鼻子,从窗口往外看了眼,模糊的视线中,天色也渐渐昏暗了。

    她不自觉拧眉叹了口气,这育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虽说空空荡荡地很方便她侦查,但也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啊!

    虞白心中紧迫起来,她出了这房门,加快脚步查看了周边几个房间,都是空的,也意料之内的一无所获。

    算了,把对面再看看,没有情况就去二楼吧。

    虞白烦躁地叹了口气,但在一米五宽的走廊上也不敢走太快,而且虽然不开门了,但凑上前听听有没有动静还是必要的。

    所以最终到了对面时,还是费了些许的时间。

    但结果令人失望,虞白打开正对面那扇房门,里面是一模一样的布局和环境。

    唉,看来今天发现不了什么有用的……

    正心灰意冷地要找绳梯下去,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喊叫,虞白连忙扭头看去,隔着门扉,声音也被大部分阻拦了,只有在如此近的情况下才能隐隐听见。

    发现动静的虞白一瞬间肌肉紧绷,就警惕地藏到了身后那扇门里。

    但等了一会没见有人出来,而声音还是这么断断续续地传出,虞白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决定自己去探探究竟。

    左不过房间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男奴,一种是女君,前者不用慌,后者可以编……打定主意的虞白想好,就走到了那扇门面前。

    喊叫声仍然听不太清,但虞白能感觉到应当是一个男奴发出的。

    这嗷嗷叫的,难道是在生吗?

    想到这个可能的虞白眼睛一亮,整个人便有些迫不及待了,毕竟这村子的女男颠倒中很大一个部分就是男生子,那么是不是看透了这其中的秘密,就可以离真相更近一步了?

    怀着莫名的期待,虞白手下用力,谨慎而小心地将门打开了一条足够她窥探的缝……

    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首先扑面而来!

    接着便是那混杂着痛苦和不甘的嘶哑喊叫声,如根尖锐的刺一样猛地扎进了虞白的耳朵:“啊啊啊!该死的鬼东西!从我身体里滚出去啊啊啊啊啊!”

    “我好痛!放过我!我错了我错了啊啊啊啊!好痛啊好痛——”

    虞白悚然一惊,心脏骤缩,待得眼睛适应了房间内昏暗的光线后,她终于也看清了土炕上骇人的景象:

    干枯的小槐树从两侧微微向中央弯折,延长伸出的树枝将那正剧烈而疯狂地挣扎的男人像条死鱼一样,牢牢地叉在了床上。

    如刀般的尖锐戳进男人高高隆起的肚皮上,那薄而紧绷的皮肤处青筋凸起、根根分明,伴随着被洞穿而翻腾的红色血肉,一下一下有生命般在跳动。

    开膛破肚、取子于腹——一场残忍而血腥的恐怖“分娩”!

    虞白呼吸瞬间窒住,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往下看去,那被血红染的“产床”上,一股股暗红好似有引导般蜿蜒流动,扩散着往一个方向被汲取而去。

    那是、那扇圆窗的位置。

    虞白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好似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

    整个房间都突兀而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被发现的窥探者惨白着脸抬眼,直直对上那扇“漆黑的圆窗”,而后圆窗的黑轻轻地动了,它往下移、往下移,露出一点泛着红血丝的白,毫无机质而阴森森地,凝视住门外那只扰人的蚂蚁。

    ——那根本不是窗户!

    ——而是一只巨大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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