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怡的照片很快被拍了上来，传到网上，经过舆论的发酵，她的名声算是彻底的臭了，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娱乐圈算是混不下去了。
当然，绯闻的发酵，也少不了苏寅正背后的推波助澜。
这段时间，苏氏集团下的矿泉水产业即将在美国上市，很长一段时间里，苏寅正都在不停地飞往美国，至于陈婉怡这号人物，他早就忘了。
华尔街。
“苏总，证监会那边的邮件有回复了，他们公司的审核人只有今晚有空。”
苏寅正的食品产业，与美国的科技行业并没有太大冲突，按理说，应该很好上市的，可是难就难在，证监会认为他公司的融资有问题，不予受理。
提到证监会的申请已经多次被驳回了。苏寅正为了这事忙上忙下，还是没有丝毫起色。在苏寅正看来，这本就是刻意为难。
“你定上最好的饭店，约上他聊聊。”
“好的，苏总。”陈婉之抱着文件转身欲走。
“等等，”苏寅正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陈婉之，“今晚，你和我一起去。”
“好！”陈婉之惊喜地看了苏寅正一眼，眸光兴奋，她终于有机会跟着苏寅正去见客户了。
“穿得漂亮点。”苏寅正淡淡地撇了她一眼。
处在兴奋中的陈婉之并未意识到这句话有何不妥，重重地点头之后，踩着高跟愉悦地离开了。
饭局上。
几瓶酒下肚后，饶是苏寅正酒量很好，脸上也有几分砣红，坐在旁边的陈婉之识趣得拦下了苏寅正的酒，接过酒杯，赔笑着说：“詹姆斯先生，这杯酒就让我替苏总来敬您，感谢您给我们这个机会。”
詹姆斯看了一眼苏寅正眼里的迷离，有些难为情，笑得猥琐，目光却满是淫邪地打量着陈婉之。
她这些年来，化妆技术精进不少，也可能是生活品质提高了不少的缘故，皮肤很白，白衬衫加上黑色包臀裙，一举一动，尽是风情。
高颧骨，单眼皮，这些在中国人眼中不太出挑的五官，却意外的合了外国人的味口。
詹姆斯笑意盈盈地揽过陈婉之的腰，一把抓过陈婉之的手：“我看陈小姐酒量这么好，不妨就把这瓶酒都喝了吧。”男人眼里闪着精光，笑出了皱纹。
陈婉之有些不自在的把自己的手从詹姆斯手里拿出来，极为小心地挪开了一点位置，好不容易地从詹姆斯的怀里抽离出来。
詹姆斯眼里闪过不虞，不过片刻，就恢复了笑意。
陈婉之盯着苏寅正看了一眼，欲言又止，有些为难。
面前的这瓶酒下去，不用想也知道什么后果，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外国佬色眯眯地看着自己，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可是，这个人是个关键人物，卡在政府审核上，没有他的同意，公司要想上市，难上加难。
苏寅正眼里虽有些些迷离，意识却清醒，察觉到陈婉之求助的目光，撑着有些发晕的头，淡淡地撇了他一眼。
什么也没说。
陈婉之心下绝望，接过面前的一整瓶酒，也没倒进杯子里，仰起头就灌进嘴。
喝的急了，酒顺着她的嘴角一路向下，打湿了白色衬衫，陈婉之用手随意一擦，几十秒过后，酒瓶就空空如也了。
这瓶伏特加，本来酒精度数就高，再加上她喝的又快又急，陈婉之感觉胃部像是在被火灼烧，胃部火烧火燎的疼，趴在桌子上不停的咳嗽，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眼泪，眼尾也被染上薄红。
詹姆斯眼神微眯，紧紧地盯着陈婉之因弯腰而泄出的春光，舔了舔唇，笑得一脸得逞。
陈婉之察觉到打量，有些不自在，直起身子，随手把空空的酒瓶倒扣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詹姆斯回过神来，忽地笑出了声，拍了拍手，朝着苏寅正开口：“苏总，你这位秘书可是个妙人啊。”
苏寅正伪善地说着场面话，摆了摆手，“这还得多亏您给我们一个机会，”又看向已经有了些醉态的陈婉之，向她招了招手：“陈助理，还不快来给詹姆斯先生敬一杯酒，感谢他对你的赏识。”
“苏总，我喝不下……”陈婉之口齿已经有了些不清不楚，胃里火辣辣的疼，坐在座位上没有动。
抬头看，对上苏寅正不达眼底的笑意，黑色的瞳仁意味不明地看了陈婉之一眼，他在笑，却让陈婉之遍体生寒。
“好。”好半晌，陈婉之才艰难地说出这个字，却像是耗尽了她全部力气。顶着两双如炬的目光，腿像灌了铅，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她轻轻弯了弯唇，带着勉强地的笑，朝詹姆斯举起酒杯：“詹姆斯先生，我敬您。感谢您给我们一个机会。”说罢，也不看他反应，仰头喝了。
詹姆斯捋了捋络腮胡子，眼里冒着绿光，抓住陈婉之的手，上下摩挲，得逞的笑着，“这就对了嘛，这不是挺能喝的？”
詹姆斯最后把手移到她的脸上，捏着她的下巴，用近乎贴着陈婉之鼻翼的暧昧姿势说：“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果然——诚不欺我。”
离得太近，陈婉之几乎能看清詹姆斯满嘴的黄牙，笑起来时，脸上的肥肉堆积起来，陈婉之只觉得令人作呕。
她屈辱地把目光移开，落在苏寅正的身上，男人正襟危坐，眸光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哪里又有一点醉意呢？
陈婉之突然意识到，他根本没醉！
苏寅正淡淡撇了她一眼，嘴角扬起笑，像是嘲讽。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场饭局苏寅正要让自己来了，原来，只是一场交易！
她只以为，她的努力被看见了。
多可笑啊。
陈婉之的眼神从震惊，到不可置信，最后一点点变麻木。
那只咸猪手还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苏寅正突然开口：“詹姆斯先生，眼下这酒已喝的尽兴了，这合同——”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詹姆斯尝到了甜头，眼神迷离地开口：“好说好说。”苏寅正适时地把合同和签字笔递给詹姆斯，他揽着美人，猴急地签完了字，盖好章，递给苏寅正。
苏寅正查看了眼合同，没什么问题，起身离开，走到大门口，突然转身，看了眼还被詹姆斯抱在怀里吃豆腐的陈婉之，启唇讥笑：“还不走？”
陈婉之惊讶的抬起头，她以为……
苏寅正盯着陈婉之不为所动的模样，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准备在这待一晚？”
陈婉之听到苏寅正的话，眼中含着泪，生怕苏寅正反悔似的，忙不迭的从詹姆斯的怀里站起来，麻利地躲在苏寅正身后。
美人落怀，詹姆斯意犹未尽的地盯着陈婉之，把目光转向苏寅正，盯着苏寅正不解地说：“苏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带走我的助理，你有什么意见吗？”
“你刚刚——”
“我刚刚什么，”苏寅正双手环胸，“合同都签了，詹姆斯先生难道是想反悔吗？”
“你这么做可就不道德了，你明明把这位小姐送给我了。”詹姆斯盯着苏寅正身后的陈婉之，眼里泛着绿光，仿佛要把她生吃活剥了似的。
“送给你？”苏寅正歪着头，疑惑地看着詹姆斯说，“她可不是我的所有物，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和你留下来。”
随后，苏寅正把目光转向身后的陈婉之，“要留下来吗？”
陈婉之瞬间把头拨浪鼓。
“看到了吗？她不愿意。你们外国人不是讲究绅士吗？可要尊重女士的意见哦。”苏寅正语气淡淡的，胳膊上搭着西装，嘴角漾气浅浅的笑，颇有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
詹姆斯盯着苏寅正，心下了然，知道他这是被苏寅正摆了一道，气急败坏地说，“那你可别怪我撕破脸了。”他指着苏寅正，眼里闪过阴狠。
在他的地盘，还敢摆他一道！今后有他好受的。
苏寅正语气淡淡地说：“那你尽管试试。”
车上是一片沉默。
苏寅正低头看着平板，不为所动。女人缩在角落，恨不得离他一万八丈远。
司机看了两人一眼，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默不作声。
陈婉怡感觉浑身都黏腻腻，仿佛有无数的蚂蚁从她的身体上爬过去。在车上坐立难安。
耳垂还有些湿热，陈婉之一想刚刚被詹姆斯舔过，就恶心的快吐出来了，她拼命的擦拭着被詹姆斯碰过的肌肤，仿佛这样就能摆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纸张在她身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她擦拭的有些发红。
她的力道很重，苏寅正无法忽视这样大的动静，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脖颈处已经被擦拭出血珠，在样外渗着血，苏寅正讥讽地开口：“至于吗？又没发生什么。”
是啊，的确没发生什么，只是被一个猥琐的糟老头全身上下该摸的都摸遍了，仅此——而已。
她并不会感谢他突然的“良心发作，”把自己那禽兽里救了出来，想反，她恨得杀了他，如果不是苏寅正，她根本不会遭遇这些事。
陈婉之不自觉的抓紧了身下的真皮座椅，一想到刚才苏寅正目睹她屈辱的样子，而罪魁祸首却轻描淡写的揭过这件事，她就恨不得杀了他。
如果此刻手中有把刀，陈婉之不怀疑，她会毫不犹豫的把刀插进苏寅正的身体。
苏寅正冷冷淡淡的语气，落在陈婉之耳边，眼中的泪瞬间落了下来。
苏寅正烦躁愈甚，“行了，一会儿开个价，报给财务。”
陈婉之蓦地抬起头，含泪的双眼满是震惊，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恨我？”苏寅正看着陈婉之眼中不加掩饰的恨意，微微挑眉，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继续道：“酒是我逼你喝的？”
陈婉之看着苏寅正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恨不得冲上去抓花他的脸，可是，想到什么，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绷直的背脊在这一瞬弯下了。
苏寅正垂眸，注意到陈婉之的动作，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微哂。
陈婉之注意到苏寅正地嘲笑，难堪的捏紧了衣角。
男人放松地靠在座椅上，指间夹着雪茄，点燃，仰头吸了一口，车内顿时升起烟雾。指间忽明忽暗地火光，照亮了他的下半张脸。
薄唇抿了抿，翻折出近乎刻薄寡淡的弧线。
金丝眼镜，西装笔挺。
斯文败类。
狭小的汽车内，雪茄味道蔓延，铺天盖地的涌入她的鼻间，空气中仿佛燃烧着的金钱味道。
陈婉之捂着微微作痛的腹部，把目光移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