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两个人山上下来的这个时间正好是太阳初升,村里的劳动力该去去地里劳作的时间,也是林钟为什么非要半夜三更上山的原因。

    为了躲开这么一堆人,今天她上个山,明天就传她没山里了

    林钟站在村口,面对着已经开始在地里忙活的男男女女,心底升起由衷的感叹。

    她好好一个21世纪美好大学生,早八都没两节,每天熬夜都熬不过12点,结果现在天天起的比鸡早,还睡得比狗晚。

    不过......她看着正在下地干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里人还是再度感叹,农民有力量,能吃苦,就是真不是人当的。

    看到这里,林钟撇了撇嘴,心里却想着:这什么运气啊,我咋就不能投胎到猪身上呢?一天到晚啥也不用想,就吃了睡睡了吃,简直是无比美妙。

    在村口的位置停的有点久了,唐家小孩拉了拉她的手,林钟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脑壳的小孩小声嘀咕了一句:“送佛送到西。”,也就顺着往前走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林钟在站在田坎上,面对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八卦目光,由衷的觉得,自己父母那建得距离村里人聚集的地方远远的屋子实在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一路上走着,明明林钟已经带着唐家小孩走了很远了,还是能听到远远飘来的八卦和议论声。

    那小孩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林钟,在对上林钟察觉到的目光前立马收了回来。

    一路上越走越偏,穿过聚集的土砖房,远远地就能看到一户土坯房,屋顶的茅草厚厚薄薄地,似乎有些已经腐坏,还有的大概是被风卷走了。

    “就是这里了,谢谢。”唐家小孩在这里晃了晃她,示意可以松手了。

    既然到了,林钟自然也是顺势松手,微笑着摆手和他说:“乖崽再见!”

    那一刻,林钟很确定面前这个小孩子微微抖了一下,整个人似乎十分僵硬,紧接着就看到那小孩缓慢而坚定地扯出一个笑。

    再回去的时候,林钟选择了走村子最边缘山脚下河滩边上的堤坝。

    清晨的河岸上人少极了,就算是挨着河流的田地,正在忙活的庄稼人也离她远得很,顺着水流而来的风还带着薰衣草的香气,倒是比之前送唐家小孩时候走那条大路的感觉舒服又轻松。

    林钟前世见过的来说,这条河流并不宽,约莫只是支流。水流平缓,清澈见底,看起来并不深,那底下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都能看到。

    踩在河堤上,原本正在观察着水流的林钟突然转头左右瞅了瞅,东踢踢西看看,在看到一处的时候眼睛迅速泛光,那是好几块扁扁的鹅卵石。

    拿了几块石头后,林钟迅速往前几步,确认这里是最佳投掷点后,揣摩着石头,哈了口气,以一种非常漂亮的姿势投掷出去。

    那石头也不负重望地飞了一节,然后“咚”地落进了水里。

    “呜呼!满分!”林钟拍了下手欢呼道,随即转向了她的下一个目标:在不远处的一截又长又直的树枝,而之后,在这条河堤旁的各种花花草草将都失去它可爱的脑壳。

    听村里人说,村子附近的河顺着走是一片附近几个村时常来打野味的树林子。林钟甩了甩手上的树枝子,又秃了一片油菜花,想着那唐家小孩和自己一样的年岁,比自己还矮一个头,最后把树枝子往那油菜花田里一插,又比了比。

    那油菜花比林钟站在河堤上都还要高出一些来,那根树枝插那地完全看不出来,隐藏技能简直拉满。

    拍了拍手,林钟就这样顺着这条河流直接往上走去,却是越走那河上方的雾气越浓,但之后却又散了,那片树林子就到了。

    在靠近这里的河流是有两个分支的,一个在雾气刚刚升起的地方由高深的山谷过来,远远地还能听到水流冲击下来的声音,那条河流是宽阔又极深,即使水流清澈,也能感觉到那底深不可探。

    而林钟顺着的这条不论是宽阔程度还是深度都是大打折扣,水流潺潺,河床上有大一些的石头那大半都漏在水面外。

    林钟抬眼向远处看了过去,高耸的树木从阔叶到山上高处的针叶都有,密密麻麻的,阳光都只能艰难地从这么茂密的树叶中穿过,变成一束一束的光落在地上宽阔的叶面上。

    露水从叶面落下,蝉鸣鸟叫在这个环境里也显得格外的和谐和幽远,林钟环视四周后,缓缓地闭上眼,呼了口气,带着未散去的晨间冷冽和泥土温柔又苦涩的味道被吸进鼻腔。

    在睁开眼睛之后,林钟将自己的鞋袜脱在了岸边,直直踩进了水里,那水却是温热的,和温泉水一样的感觉,在林钟习惯了山里略微低的温度时还有一些微微地烫。

    这样的温度是十分舒适的,林钟俯身下去又将自己的手伸进了水里,左右晃着。

    忽然她听到了有什么东西踩着地上的枯枝落叶,一路就往自己这个方向过来了,在她还没有抬头看向声音来处的时候,她看到了一片黑色泛着彩光的尾羽顺着水流漂到了自己面前。

    正当她捞起这片羽毛在看向声音来处时,只见得一只中大型的鸟类向她飞扑过来。

    “卧槽!啥东西吓死劳资了!”林钟一边嘴里说着,一伸手抓住了鸟类的脖颈,和来者面面相觑。

    那鸟类也对着她,还在努力尝试着左右转脖子,似乎过去好半晌,才“咯噶”地叫了一声。

    那声音刚出,林钟就捏住了它的脖颈,那“噶”的一声生生被捏没了,就像那老旧的收音机没电了似的。

    见鸡不叫了,林钟略微松了松手,那鸡又左右转了转脑袋,一张嘴要叫,这回连“咯”都没发全,林钟再度用力,又给把声音捏熄了。

    来来回回数次,林钟似乎也觉得没意思了,也没再松开手让鸡再叫,而是左右环顾了一下,找到了水流旁的一块空地上。

    那地方距离浅河略微有些距离,四周却是避风的好地方,更棒的是,有一块平坦的大石头。

    林钟另一只手就从后腰反手抽出了随身带着的匕首,将鸡压进水里,踩着鸡的背,快准狠的割开了鸡的喉咙,濒死的挣扎并没有带起来多少水花,潺潺的血融进水里,刚刚散开的血腥气就被流水带走了。

    不多时,那只鸡安静了下来,从伤口流出来的血也没有了,林钟才把它捞起来,那湿漉漉的毛让整只鸡更重了些,但林钟只是拎起来甩了甩它,紧接着上了岸。

    上岸的时候,林钟刻意避开了自己之前放鞋袜的路线,微微绕了一点路,走到空地上那块平坦的石头旁,她再度举起了刀,将鸡脖子的伤口开的更大了些,又切下了它的脚和翅尖部分。

    随后,用力一扯,鸡皮带着毛就和肉分离了开来,开了个头,之后就很快了,林钟三下五除二就处理干净了鸡,又将它分割了一下,顺手扯下了旁边形似荷叶,俗称“大叶子”的一大片叶子,裹了裹,方便自己带走。

    在完成这一切后,林钟才回去穿上了鞋袜,顺着来时的路,一路走一路用被撇下来不用的“大叶子”的茎秆横扫路边花草。

    林钟的身影再次被雾气遮盖之后,几只毛绒绒的脑袋从那块空气的四面八方探了出来,闻了闻,发出了低低的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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