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是B的备用计划,A是C的备用计划。

    如果伏黑甚尔坚持得更久一点,他就会体会到什么叫一环扣一环的麻烦。既然甚尔已经放弃了,那备用计划也就埋葬起来,完全没有启动必要了。

    为了平息悟咪的怒火,B拿着自己刚从孔时雨那里赚来的钱,给他办了一张可丽饼年卡,充值数额巨大,可以供他一天三顿吃可丽饼,足足吃一年。

    但是夏油杰那边显然就没有那么好哄了。

    他甚至都不愿意靠近B三米范围内,吃饭的时候绝对不跟B挨着坐,就连B跟他说话也假装没听见。

    B?

    B是谁?

    有这么个人吗?

    A吐槽她哪里是轻轻敲击,根本就是横冲直创,直接把原本的苦夏剧情揍出个90度转角出来。既然已经经历过了,她们也就想起啦,原本按照剧情,这会儿夏油杰应该已经开始质疑起自己的理论究竟是否合理。

    但是现在……他压根没功夫思考那个。

    满脑子都是“我要跟B绝交”!

    也是,这两天给夏油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上一秒挚友的尸体横在他面前,下一秒另一个损友已经跟凶手勾肩搭背,笑眯眯跟他说“我们在一起了”。

    虽然那只是个玩笑。

    可是看到失败的五条悟那一刻,他真的好担心B会沦为下一个受害者,他根本没有忽视B身上贯穿半身的血痕,那形状根本就是0咒力男人制造出来的。

    那道伤,如果没有A塞给B的实验性符咒,她根本不可能好好站在他面前,遑论活蹦乱跳躲开他的咒灵。

    每当他闭上眼,黑暗中出现的,就是那两道足以致死的巨大伤痕。

    明明他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他被保护地很好,咒灵都没有损失几个,却总觉得自己身上隐隐作痛。

    悟好像吸取了教训,接下来几天,给自己安排了不少体术课程,甚至列出计划,把接下来咒术方面的精进安排得妥妥当当。

    硝子跟A觉得打架都活着就挺好,任务也完成得不错,一个开始啃医书,准备毕业就考证,一个开始学习研究生物学与法医,准备给硝子当辅助助理,顺便搞个博士当当。

    天内理子最终错过了与天元融合的时限,后来也没从天元那里得到什么消息,好像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也没人再把天内理子当做星浆体,好似她从此失去对咒术界的一切用途,被轻而易举放弃了。

    这对理子来说是个不错的结果,她可以真正开始自己的人生。

    可是,态度转变太快了,夏油还以为,自己跟悟起码要多抗争一段时间,没想到就被轻轻放下。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以至于他时常怀疑,星浆体的存在究竟意味着什么。

    术师杀手第一次失手,变成暗世界里茶余饭后的谈资。防御术师横空出世,踩着天与暴君打响自己的名号,赚钱的速度越来越快,听甚尔的建议,自己开了个不记名账户,已经不需要天天借夏油杰的卡了。

    他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听不见手机时不时传来的不知道在买什么的付款声,世界突然寂寞了好多。

    夏油杰有一种感觉,自己从前循规蹈矩知晓的世界隐隐列出痕迹,外侧是黑漆漆一片。无数堆叠的谜题与疑惑,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想解,却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卫生间里,淋浴器里的水汩汩而出,打在地面、打在墙壁、打在外侧玻璃上,一声又一声,喧嚣吵嚷。

    他关上喷头,随手那了块毛巾擦头发,推开卫生间的门,想要喘一口流动的空气——卫生间里实在是太闷了,又是夏天,根本喘不过气。

    他一直忍耐着、坚持着,才勉强冲去身上的污垢。

    结果门一推开,目光直直撞上靠墙看着自己的B,琥珀色眼睛在暗室里好像在发亮,恰如静谧的蟒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他懵了一瞬。

    然后“嘭”得把门关上:“你为什么会在外面?!”他压根没穿衣服啊!

    “啊?请你吃饭呀,我打你好多电话都不接诶。”门外传来B的声音,好像拆了夏油宿舍的门走进来,听着他洗浴的声音也不走就那样等着他是件无比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

    夏油忍不住想,翻找出大一点的浴袍披在身上,重新推开卫生间的门。不出所料,宿舍门已经被B卸下来了,自从跟甚尔打架暴露自己的力量后,这家伙就再也不加掩饰,要多放肆有多放肆。

    可惜0攻击这点一点没变,她还是不能自己出任务。

    夏油杰实在无奈:“我要换衣服,你都不回避一下吗?”

    然而出乎意料,B竟然一点回避的想法都没有,欺身压过来,仗着自己还算可以的身高跟与天与暴君不相上下的力量,把夏油杰压在自己与卫生间门之间:“对不起,我认真跟你道歉,原谅我吧。”

    “哈?”换夏油杰懵逼。

    “你不是最近一直因为那天的事躲着我嘛。”

    “这倒是……”不过,道歉的话,需要靠这么近吗?

    仗着自己好看?

    下一秒,B脸上绽开笑容,一把解开他的浴袍衣带:“我想夏油同学一定是很固执的那种人,恐怕不会轻易回应我。所以我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让你说出‘原谅你了’这句话,无论用什么方式。”

    等等……夏油杰决定自己脑子停摆了,卫生间里氤氲的水汽应该都进他脑子里了。

    她这话,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头顶顶着一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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