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师兄把消化丸递给印听雪,而后再次为她把脉,奇怪道:“你的灵力貌似真的恢复了。”

    此话出口,夫子有些惊异走来,号脉过后啧啧称奇:“竟真的回复了,如今你体内灵力充沛,内伤也有所治愈!”

    先前印听雪灵力枯竭内伤久久不愈,医修们以为是她昏迷且伤势太重所致便加大了药剂,然而效果不佳,今日居然有所好转!

    对于印听雪靠吃饭恢复的说话,夫子们半信半疑,也正因如此夫子们将印听雪归位特殊群体,亲自照看。

    等人都走了,印听雪这才翻出嗡嗡作响的玉简。

    【黄憬云:冯子霖的一家子真够恶心的,被赶走后就在学院外又哭又闹。】

    【满山猴子我腚最红:他们闹着要见我?】

    【黄憬云:见你做什么?自然是闹着要钱的,我花了点钱就打发走了,冯子霖他娘和亲弟见了钱眉开眼笑样子让人作呕,倒是他那妻子是真心寻求真相却被自家婆婆强行拉走了。】

    【满山猴子我腚最红:花了多少?】

    【黄憬云:不多,不过是些见识短的人,也没要多少。】

    印听雪就怕他们要的太多了,见到这句话反倒松了口气,写字:那就好,钱我出去了还你。

    还未发出去,玉简就又弹出新的传文。

    【黄憬云:也就要了一千五百两。】

    印听雪差点窒息,硬生生掐着自己的人中缓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而后她默默地删除刚才的字。

    还不起,根本还不起!

    这时,印听雪又见到骆丞发来的传文,大多是在关心她现在状况如何。

    【满山猴子我腚最红:还好在慢慢恢复,你帮我炼制的搓衣板防御效果如何?若是有人在百步开外射箭,但只有箭头一半穿破,那此人实力如何?】

    【骆丞:你的搓衣板是硬度大的乌木材质,经过炼化抵挡三境界后期的箭完全没问题。箭只穿透一半那此人应该是四境界初期。是有人对你下手了吗?】

    印听雪回复了骆丞几句,而后便传文给王教习将此事告知,晚上王教习才抽出时间赶过来。

    印听雪将乾坤袋中的搓衣板取出交给王教习,搓衣板上还插着那把箭。

    “那日人多眼杂所以我没公开这件事,避免打草惊蛇,希望教习能帮我私下里查清是谁射的箭。”

    王教习神色凝重,此事非同小可,此前冯子霖的事还能被归为弟子间有矛盾激发成了杀人事件,但若是找到了有人恶意射箭的证据,那此事便能归为恶劣的刺杀事件。

    “在边界他们能乱来,现在在学院内没人敢动你,十日后我恰巧有空,届时我申请去边界几日。”

    他们去的边界位置是归属洛水学院管辖,并且位置特殊进出皆需要记录在册。

    射箭之人只能是当日跟着一起进入的弟子,或是边界驻守的弟子。

    翌日晨曦时印听雪便醒了,今日她倒是能自己坐起,手脚倒也不疼了。

    木门被人轻扣几下,印听雪道了声进。

    晏安推门走入,手提着个木盒,在印听雪期待的眼神下他打开木盒,取出了几瓶丹药和一碗汤药。

    晏安刚将汤药端出就见印听雪灵动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光,有些幽怨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委屈看着着实可怜。

    看着印听雪皱着细眉一脸壮士赴死的惨烈模样喝下汤药,晏安想到了小时候,那时的印听雪只有五岁,在药谷喝药也是这幅模样。

    印听雪吃药时晏安自乾坤袋中拿出准备的饭食,按印听雪的饭量买的,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太香了,买的都是我爱吃的!”印听雪没想到晏安竟然将牛肉汤,丸子头,豆腐汤和羊肉汤给她各买了一碗,闻着散发的香气她这才展开眉头,在碗中泡入饼丝大口的吃饭。

    晏安收拾着碗碟说:“李夫子坚持称是你蓄意害死了冯子霖……”

    晏安顿了下,见印听雪没心没肺又泡了几份饼丝补充道:“李夫子不是恶人,明面上的都不可怕,可暗地里的你怎么处理?”

    晏安指的是派冯子霖来杀印听雪之人。

    印听雪大口喝汤,一口把牛肉汤喝干净了,连片葱花也不剩:“李夫子为人明朗受了人的懵逼罢了,等真相大白时即可,暗地里的暂时还动不了。”

    印听雪已经猜到了,那么想要她命的除了印家还会有谁?

    不是印子云,他还小手段狠不起来,之前学院里的小打小闹泼墨玉简上造谣还可以,但他没调动人刺杀的本事。

    连派遣两人先后杀她,这么急切要她的命会是她的亲生父亲吗,还是印家其他人做出的决定?

    想起了印家,印听雪总是回想起儿时的种种,有些事儿时想不通,但越大越是想的透彻,就越是心凉。

    印家决定将她抛弃山中便是杀了她一次,若非徐观应救她,她必死。而今,印家才得了她的消息就急着要杀她第二次。

    印听雪刚吃完了早饭,留着长胡子的夫子就来了。

    “夫子。”晏安见了夫子意外的乖巧,温顺中还带有尊敬。

    而夫子见了他却顿时冷了脸,皱眉怒声道:“谁许你来这里的?你够资格吗!”

    夫子语调听的印听雪都有些不舒服了,而晏安却依旧是顺从模样,耐心解释:“药剂都是师兄们熬好的,我来不过是送饭送药,不会出事的。”

    夫子脸色这才好转,不耐烦的将他赶出去后才开始为印听雪把脉。

    印听雪倒是好奇晏安那种性格是怎么热闹夫子的:“夫子,他怎么得罪你的?”

    提起这个,夫子脸色阴沉下来,止不住的向印听雪吐槽:“干的事多了去了!我这辈子还是头次见到向他这般愚钝的学生!”

    而后便是印听雪的吃瓜现场。

    诸如来的患者月经不调三月没来葵水,晏安误诊成人家有三月身孕。手腕轻微骨折的患者让晏安正骨,他把人整条胳膊弄骨折了。让他熬药他把砂锅给炸了……

    印听雪听后大为震惊,从乾坤袋里掏了把瓜子,乐呵呵的听夫子诉说自己的不易。

    等到了晌午晏安来送药,印听雪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想起夫子讲的话,她拼命的压制着嘴角,把能想的伤心事都想了个遍。

    可乐极生悲,没偷笑多久面前就多了碗黑乎乎的汤药散发浓郁的苦味。

    印听雪捏着鼻子一口喝下去,却还是被味道冲的呛住,咳了几声只觉得满嘴的苦涩。

    印听雪拍胸口强忍着恶心,却见一双缠着白布缎的手伸过来,手心上躺了两颗酥糖。

    印听雪拿起含进嘴里,口中苦涩渐渐被甜味替代:“挺甜的,味道好熟悉,感觉吃过。”

    晏安把一罐子酥糖放在印听雪床边:“别一次吃完了,只准喝药时候吃。”

    印听雪笑着应了声。

    而后几日,印听雪除了与人商议调查的事情便是努力的恢复身体,不过十日印听雪已经从只能躺在床上恢复的差不多了。

    就连给她把脉的夫子见了都不由感叹:“不愧是皮糙肉厚的兵修,不像我教的这些医修,随便挨上一拳至少躺半个月起不了身。”

    印听雪的恢复也归功于夫子技艺高超,加之晏安一日三餐送饭的及时,周身灵力运作顺畅自然恢复的快。

    第十一日,印听雪才送走了来把脉的夫子,门便被人撞开。

    来者三位一身的黑衣,腰间挂有块木牌,上刻写“思过”二字,其中一位较矮的出声:“印听雪,经过多日调查学院已知你与冯子霖私下里不合,蓄意谋杀冯子霖,且冯子霖的家人指定你为凶手,现在需要你跟随我们去思过处调查。”

    印听雪打量他们,在学院内倒是不会有人敢冒充思过处的人。

    “是什么证据?谁准许的思过处拉找我?”印听雪站起。

    两人上前一左一右压住印听雪,动作粗鲁强行往外走:“少废话,这些会有学院调查,你只需要配合即可。”

    印听雪抽出被压着的胳膊,抬腿往外走:“走吧,不用压着我去就是了。”

    现今王教习在边界,乔夫子最近一直有事没在学院,形式对她不利,反抗也是无用功反倒容易生事。

    有思过处的人在,印听雪来不及给别人传文,等到了地方乾坤袋与玉简便被缴走了。

    思过处位置偏僻,四周砌着石墙,印听雪进入后就感受到了天根处的异样,就连筋脉中的灵力也收到了抑制。

    面前是巨大的石制楼,共三层,铁门禁闭上有大锁链牢牢拴着,矮个儿男人将手放在锁链上施加灵力,铁链“划拉”一声脱落铁门敞开,而后等人进入后门自己关闭,地上的铁链又紧紧缠绕上。

    印听雪后头看了眼,虽然没锁但有这种法器铁链在,难以出逃。

    本以为会受到些拷打,但他们带着印听雪一路往里走,路过两旁是阴暗的牢房,有人凝视着印听雪,眼神恶心。

    印听雪面色不变,感受到腿上一股拉扯力,低头就见到一旁牢房中蓬头垢面的男人坐在铁栏杆边伸长了手拽着她的小腿。

    印听雪看着那男人,男人不惧怕反笑,发出猥琐的嘿嘿声:“小美人儿,不如安排到我这个牢……啊,疼疼!”

    印听雪用力抽出自己的腿而后快速一脚踩在他的手上。

    “婊子!快松开!疼!”男人冷吸着气,气急败坏。

    印听雪低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白净的裙子上一个黑乎乎的手印,面无表情加重了脚力,反复的碾压。

    “啊!钱哥,你快管管这个婊子,我的手,手!”男人说“婊子”时印听雪全力踩下。

    “啊啊——”

    靠着墙看好戏的矮个儿钱哥见是这种状况反倒没了兴致,往前接着走,催促了声:“快跟上。”

    “垃圾。”印听雪朱唇翕动一字字吐出,而后抬腿跟上,背后男人的抽气声越来越小。

    有了这个例子,这片倒也没人再干轻举妄动,但不乏有人用恶心的目光凝视着印听雪。

    走到尽头又是一扇厚重的铁门,铁门后的楼梯通道狭窄了些只能容纳一人进去。

    钱哥领头,印听雪跟着,身后是另外两人,通过狭窄的楼梯通道一路往下,不多时就来到了负一层。

    印听雪不断打量着这个新环境,阴暗潮湿,让人感到不适,还有一股腐烂的气味。

    即使点了不少油灯却还是有很多黑暗的地方难以照亮。

    这里的牢房很大,每个牢房关押着至少二十人,即使是白天他们依旧懒散,不是躺着睡觉就是靠着墙低头不知在干什么。

    宁静的奇怪,让人心中不安。

    钱哥打开一扇铁门粗鲁拽着印听雪的手腕往里推了把,而后快速关上牢门,上了铁链后又附加上一个玄文的法器。

    印听雪注意到这里的牢门上比第一层牢门都多出一个法器来。

    印听雪谨慎贴着牢门蹲下,地上太脏她她不想坐下,而后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大牢房内仅两盏油灯亮度暗得很,地上铺满了干稻草,不少人穿的脏兮兮的躺在稻草上,蓬头垢面满脸的污浊看不清面庞。

    还有些人也在暗暗的打量着印听雪。

    与他们相比印听雪无疑是最惹眼的,一身干净的青色襦裙,虽然并不华丽却清新脱俗,梳着整齐的发髻插着两个流苏发饰,最出众的还是那张干净明眸皓齿的脸颊。

    阴暗之中,有人缓缓的移动,慢慢靠近印听雪。

    印听雪捏紧了拳头暗暗运转着灵力,有着这里的禁忌她灵力运转并不通顺。

    但那人却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又默默地缩了回去,只是阴暗的注视着印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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