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陆源懊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对侍女青涩一笑:“姐姐,我跟随乔夫子而来,本来已经坐好了位置却遗忘了东西在外,跑出去拿了一躺,麻烦姐姐放我进去。”

    印听雪哪曾想陆源连美男计都用上了,装作清纯小师弟来诱骗人家。

    侍女余光都没留给他,翻看名册,冷淡淡着说:“上面写着乔夫子还未赶来宴席。”

    “是卫长老,我记错了,卫长老说要带我来的。”陆源急忙改了口。

    “卫长老的鸡闺女昨夜生病了,他要照顾爱鸡,刚才已经遣人来送礼致歉了。”侍女双手环胸注视陆源,眼神凛冽,目光之中透露出她的意思:编啊,接着编。

    陆源被拆穿当即有些不好意思,耳根红了一片,本想着再求几句情却又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正当他进退两难之际扫视到洛水楼后貌似有东西在飘,他定睛细看才发现竟然是印听雪!

    印听雪趁着他与侍女交谈之际御风坐着搓衣板升起,而今已快到五楼,五楼一扇小窗敞开着,约是有人忘了关。

    印听雪小心着升起生怕暴露,她的手刚扒上窗边,就听楼下陆源喊着:“侍女姐姐,那五楼窗边好大一坨东西啊,我看不真切,你看看那是什么。”

    印听雪:?!!

    陆源!你个畜生啊啊啊!

    印听雪心中痛斥着,手脚并用往里面爬,本已经半个身子爬进去了,只觉得脖颈处一股子拉力。

    侍女提着她的后衣襟将她提出来,虽是在笑却眼神中一片冰冷:“呵,姑娘倒是好本事啊。”

    “哪敢哪敢。”印听雪心虚着赔笑,“我就上来看看,随便看看。”

    侍女轻眯眼睛:“哦?那姑娘你在看什么?”

    印听雪说不出话来,在侍女深邃的冷眼下她只能傻笑着指着空中升起的太阳:“哇,你看,今日的太阳是圆的耶!好漂漂哦!”

    侍女:……

    别人看着就是装傻,但你看着像是真傻。

    侍女拎着印听雪的衣襟宛若提小鸡仔般御风飞下。

    下面陆源被捆绳绑着立足原地,他虽无法进去却依旧笑看着印听雪。

    印听雪还未落地便于空中扑腾起来,隔空对着他拳打脚踢:“你个没良心的,自己进不去也要拦着我!”

    “本就说好了我们共进退,谁知你先行一步要离我而去,我又怎能不揭穿你!”陆源理不直气也壮,仗着印听雪还被侍女拉着打不到他这才敢说。

    侍女拧眉看他俩如同孩子般互相骂,言语中带有“绝交”、“恩断义绝”之言,干脆把两人都送开。

    “何必多费口舌呢?不若你们二人打一架,谁赢了听谁即可。”

    “万万不可啊!”陆源焦急躲闪,他个一境的如何能对衡的了印听雪?

    印听雪虚晃着跟他你来我往打了起来,还边打边骂,若非楼内琴瑟和鸣声音大,怕是早就引得所有人的瞩目。

    两人越打越靠近门内,打的正起劲之时相视一眼,齐齐松开了手往里面冲。

    眼见着胜利就在眼前,空中一道蓝色的灵光闪烁,空中的屏障拦下二人,侍女扯住两人的腰带往回拖拽。

    而后印听雪感觉到一阵的天旋地转,只见那侍女扯着二人一路凌波踏水而奔,等到了对岸将他俩双双甩出去。

    印听雪空中翻滚一下稳稳站立,而陆源也安全的用脸刹车落地。

    “今日有我在,你们二人休想闯入。”侍女冷眼扫过他们二人,转身便离去了。

    印听雪叹息一声从地上爬起,抖擞衣服上的灰尘神色暗淡。

    眼见着就能吃婚席了!

    那守船的侍从乐呵呵的宽慰道:“那可是洛水楼特意聘请来的侍女,五境中期的修士又怎能是你俩对衡的了的?还是回去吧。”

    适才所做一切的努力皆化为了泡影,印听雪心中尽是苦涩,她远看池中洛水楼:“吃席终究是没我的份了……”

    此话才说完,就听一旁有人惊喜道:“印听雪!我在这儿等你好久了,始终不见你人。”

    李泰恩自池边的小船中翻身上岸,手中拿着张红底金字的婚贴:“早起偶遇乔夫子将婚贴给我让我带你们进去,我来了却没找到你俩,给你们传文也无人回应。”

    印听雪闻言自乾坤袋中摸出玉简来,见上面确实有几条未读。

    三人乘上小舟,李泰恩一边以灵力控船一边问:“你去干什么了?那么多消息都没能看到?”

    印听雪背着手立于船头不语。

    她去干什么了?

    她去荷花池中划门板了,还在侍女面前抱搓衣板了,在洛水楼上学蜘蛛侠,还和陆源打了一架被扔了回来。

    回想起种种,印听雪闭上双眸,故作高深:“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好。”

    待小舟划至水中央边到了洛水楼前,印听雪悠闲迈着小步来到侍女前拿出婚贴:“我要进去喽。”

    侍女登记一番连个眼神都未曾赏给她。

    走入室内,印听雪先随了一百灵石的礼而后找地方坐下,婚宴前部分的流程已经走完了,只用坐等开席。

    随着漫漫琴声扬起,侍女们鱼贯而入迈小步端木案上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印听雪看着摆盘精致的饭菜,立马夹了一些品尝,但越吃越觉得疑惑:“怎么吃着这么像饭斋的味道?”

    上次她在洛水楼吃得比这美味多了。

    “这就是饭斋的饭啊。”李泰恩带有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洛水楼向来做饭细致哪能一次性做出这么多,所以大型宴席基本是由四个饭斋提供的菜品,洛水楼仅提供个场地。”

    闻言,印听雪和陆源夹菜的筷子停滞片刻,什么话都没有说却由内而外散发出了悲凉。

    印听雪的手隐隐发抖,若非在外不好发作,她怕是要在地上像蛆一样蠕动一番发个疯了。

    吃完了这顿饭,印听雪整整抑郁了许久,若非近来有大事要做她怕是还要沉寂在悲伤之中。

    这日下午乔夫子没急着训练,他将人聚集后讲话:“往年学院常有历练之事,由夫子带队各年级筛选的修士组成小队,今年历练有些特殊,去的是边界秘林更为危险,生死自负,你们谁有意愿?”

    历练本是好事但此次地方变化难度上升,难免众人犹豫。

    再者甲班众人多为世家子弟,自幼有家族组织历练,倒也看不上学院的历练,因而仅有一半举手愿意去。

    “印听雪月比连战五胜她可以去,剩下两个名额抽签决定。”其他夫子皆是选上班中最强,而乔夫一向懒省事,基本抽签而定。

    众人早已熟悉乔夫子的性格倒也没有异议,乔夫子在抽签桶中摸索了一番:“公孙端。”

    “啊!到。”人群中公孙端有些诧异,没想到这运气还能轮到自己头上。

    印听雪大致打量对方一眼,公孙端天资平平又默默无闻,她之前竟不知班中还有这个同学。倒是公孙家还算出名。

    见是他,有人不免泛了嘀咕:“怎么是公孙家这小子?历练时不得给咱甲班丢脸。”

    公孙端没听见别人议论,特意过来笑脸与印听雪打招呼。

    历练出行当日,学院口聚集了一片人,此次历练一至五年级皆参加,甲乙丙丁与医修各班出两人。至于器修班常年不参与历练之事。

    学院门口明显划分了四个区域,东南西北四个学区互不干涉,最终还要统计各学区的学分做排名。

    印听雪混在南学院的队伍后面,在处树荫下蹲着嗑瓜子,公孙端有些腼腆处处跟着她,见她神情自若问道:“你不紧张吗?”

    “紧张什么?”印听雪不解。

    有三个夫子带队,又有那么多厉害的师兄师姐,小小历练不在话下,他们新生去了估计也就是凑个热闹。

    “自然是紧张你们甲班会不会丢人现眼。”一道高傲的男声传来,印听雪仰头就见一前一后走来两人。

    前者男子身材高挑步伐稳重,直勾勾的与印听雪对视挑衅一笑,后者女子一身白裙衣着朴素,与她相识后微微点头。两人皆忽视了公孙端。

    公孙端微握拳头表情微凝,反观印听雪依旧悠哉磕着把瓜子。

    男子见此心有不满,嗤笑一声:“这就是你们甲班的水平?三境初期倒也说得过去,怎么还混进来个二境中期的废物,拖人后腿!”

    公孙端的耳根红起一片,欲言却被印听雪打断,印听雪仰头看着男子叹息一声:“生活索然无味,□□点评人类。”

    “噗嗤!”隔壁站着的丙班少女率先笑出声来,即使被男子怒视着依旧不怯,鼓掌称赞,“此话精辟啊!”

    二境又如何?她便是二境的。

    “你!”

    男子气恼着正要发怒,他身后的白衣女子出声:“魏致强住口。”

    魏致强闻听此言虽有不平却也不再多言,轻蔑瞥了眼印听雪等人这才离去。

    见人走开,公孙端这才缓缓道:“适才的是乙班三境前期的魏致强,三境中期楚清。”

    印听雪“嗯”着回应了下,也难怪方致强心高气傲,他实力不俗却因家世无法进入甲班,自然不满已久,乙班多数人都挺仇视甲班的。

    甲班入班家世是第一关,而后才是天根与境界,天根极佳者亦可破格录取,就像陆源八阶天根。至于印听雪,她是走后门的。

    甲班有不少人皆是靠家世硬抢占了别人的名额进入,那些被挤走到乙班的人便会格外仇视甲班。

    “此次乙班是我们的对手,丙班与丁班的四人皆为二境,有你在不足为虑。”公孙端浅浅的拍了个马屁,只求历练一路能抱上大腿。

    可印听雪却不为所动,专心地磕着一把把的瓜子。

    先来把五香的,再来把奶香的,还有焦糖味的和南瓜子也没少。

    她贴心给公孙端塞了一把原味的:“急什么,那么多大佬在哪有咱一年出头的机会,安心跟着涨经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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