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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武林大会

    贺鼎峰紧了紧神色,面门登时闪现过一截剑影,他原地旋了脚步堪堪躲过,宽大的衣角伴着风猎猎作响,他瞄准了空中有一道细影,袖口顺势飞出几枚寒铁玄镖,一把铁锤猛将它们挡了回去。

    “看来贺大盟主的武功日益退步了啊。”

    贺鼎峰眉间一皱,沉吟道:“这把铁锤....虽然不知阁下究竟是哪门哪派,不过光凭方才的几招就妄下论断,恐怕不妥吧。”

    刘大郎扛着铁锤停在他跟前,嘴边带起一丝嘲讽,“贺大盟主武功不怎么样,没想到记性也不好,不如让刘某来帮你回忆回忆?”

    场上瞬时翻涌起阵阵杀气,刘大郎额角乍起一根根小指一般粗的青筋,双腿一蹬,手中扬起的两把铁锤发出刺耳惊鸣往地上落去,地面顿时为之颤了两颤,贺鼎峰脸色一变,脚尖一点,两袖一挥,无数根根淬了毒的雨针朝刘大郎散开,他本想就此借着轻功避开,不料头上感受到内力震动,他抬头看去——

    只见三尺长剑破风而来,直捣头顶,他伸出两指狼狈地夹住了剑端,却被来人强大的内力震碎指骨,光滑的剑面映出何是风凌厉的五官,与他错开身的一瞬,贺鼎峰嘴角一扬,袖中伸出一根狼牙钢鞭,朝何是风腰侧剐去,

    台上观斗的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坐在主位上的贺芹关切地望向身侧的脸色不佳的宁和,“孩儿,身上可是有何不适?”

    场上何是风反手将剑挡在腰侧震开了钢鞭,虽险险脱了身,腰间缠着的龙云腰封还是被钢鞭划破,渗出点点猩红。

    “母亲,无事,只是茶水有些烫罢了。”宁和神色一松,手中握着的琉璃盏慢慢放在了桌上。

    场上,贺鼎峰冷下眼望着面前两人,手中的钢鞭蜷曲在他的脚下,“苍山派的自渡剑,果然名不虚传。”

    “贺大盟主的唐门狼牙钢鞭也不赖。”何是风扯了扯嘴角,腰间的血越来越浓郁,如同在月牙色的锦袍上开出了一朵血花一般。

    贺鼎峰忽的嗤笑出声,脸上显出几分冷讽:“自渡剑落到你的手里倒是越发厉害了,想当年,你师父在老夫跟前,这把剑都没出过鞘呢。”

    一听他提起任云行,何是风笑意冷了下来,眼中慢慢涌起若隐若现的杀气,一旁的刘大郎忙将手里的铁锤压在何是风肩上,“小儿,这老不死的在激你呢,你别上他的当!”

    谁知他刚说完,贺鼎峰又转向他这边,露出一丝轻蔑:“老夫想起来了,刘大郎,你当年奸污我派同僚,闹得江湖中人尽皆知,如今居然还有脸敢来参加武林大会?”

    何是风感觉肩上锤子一僵,瞬间,身后那人内力暴涨,何是风推开了铁锤转身想要拉住刘大锤,只可惜晚了一步,一道残影留在原地,两把铁锤逆着风发出哀鸣向贺鼎峰射去,贺鼎峰也未闲着,身子一压往后退去数十步,地上的钢鞭迅速动起来,像一根钢蛇似的,迅速护了主,并向两把铁锤顺势缠了去,刘大郎在空中翻了一个身,躲过了钢鞭的袭击。

    “贺鼎峰!当年明明是你奸污了她,故意在我的酒里下了蒙汗药,却嫁祸在我的头上。”刘大郎双眼血红,手中的铁锤招招往他的命门敲去,“你害我被武林大会除名,更是在江湖中名声尽毁!”

    “像你这种丑陋的侏儒也配得到武林盟主的称号?”贺鼎峰露出阴狠的笑容,“当年老子能把你整下去,今时此刻,我照样能将你踩在脚下。”

    何是风脸色忽变:“刘大哥小心!”

    趁着刘大郎背过身的间隙,贺鼎峰察觉到破绽,先前他早已将雷震牡丹埋伏进刘大郎凿出的地缝中,此时时机已到,密密麻麻宛如拳头大小的牡丹从刘大郎四周升起来,渐渐散着一股浓郁的火药味。

    刘大郎方才缠斗已经耗去大半内力,此时想要发动轻功躲为时已晚,巨大的轰鸣瞬间从场中央炸开,紧随而来的是滚滚呛人浓烟,就连席上观斗的人也被波及,呛的涕泪纵横。

    贺鼎峰扬着嘴得意地看着被炸成碎片的铁锤,正松神之时,忽然胸口一热,他面目一僵,再低头看时,胸口已经泅出大片血迹,而胸口正中央不偏不倚插着何是风那把自渡剑。

    “你们...故意做诱饵....炸我。”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胸口那把剑,还没等他想明白,背后一道强劲的掌风劈开了炸药卷起的烟尘狠狠朝他咽喉处袭去,何是风的脸从他背后缓缓显了出来,嘴边依旧带着一抹轻佻的笑容,只是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中此时覆着浓烈的恨意。

    “贺大盟主,除了刘大哥那笔账以外,我师父的这笔血账,请问您要如何清算呢?”

    他说罢,掐在贺鼎峰喉间的手越发收紧,很快贺鼎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冷僵硬,像是在寒天冰雪中自己□□埋在雪中一般,冷的他直打冷噤。

    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当年你故意使阴计破了我师父的凛冬掌,趁此废了他的全部功力,那今日我就用这招送你上路。”

    席上观斗的唐门众人见情况不妙,纷纷坐不住了,急忙起了身往主席奔去,却被御林军拦在了外边,今日陪着阮婧别观斗的是薛贵妃身边的女官阿清,她踱步走了过去,为首央求的是贺鼎峰的长子,贺林,他一见阿清走了过来,忙道:“大人,殿下如何说?还请大人看在父亲为朝廷尽心尽力的份上,下令停止武斗!”

    阿清望着他们,露出一丝悲悯,微微叹气道:“贺公子的话,我已经带到了,殿下让我转各位,既然贵门派参加了武林大会,那该知道规矩,没有留情一说,全凭自己本事,贺大人既然技不如人,就便只能承着了。”

    “你说什么!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贺林急了眼,登时想要上前扭拽着阿清的腿,下一秒却被御林军架了出去,引得人纷纷侧目。

    很快,贺鼎峰双眼逐渐没了神采,鼻尖的呼吸也只有进的没有出的,何是风松了手,他如薄纸一般顺着他的手,气绝倒地,躺在一边喘气的刘大郎见他松了手劲,道:“怎么松手了,你要放过他?”

    何是风直起身,对刘大郎笑道:“如何能轻易便宜了他,不如将他捆起来,去找唐门之人当面对峙,逼他们将当年之事全部交代出来,也好还刘大哥清白。”

    谁知他刚说完,刘大郎却握住了贺鼎峰胸口的那把自渡剑又往深处补了一刀,原本半死不活的他这下彻底没了气息。

    “刘大哥....”

    “小子,你还是识人太浅,就算你逼着唐门承认当初是污蔑了我,那些看戏之人也只当以为是你武力逼迫他们承认罢了,何必费那口舌,清者自清,老夫已经背负这骂名远离江湖数十年,今日执意要来这武林大会为的便是取他性命,解我心头之恨罢了。” 刘大郎对他沧桑一笑,“如今大仇已报,老夫心愿已了,你不必再为老夫鸣什么不平了。”

    何是风先是一愣,而后听他的一番话后,了然笑道:“刘大哥说的在理,倒是何某浅薄了,如今你我二人这仇已报,还比么?”

    刘大郎苦笑着摊开了手,“还比什么,我手里的俩锤都碎成了渣,这武林盟主还是由小子你当吧。”

    “刘大哥,巧了,其实我今日来这大会也是为了替师报仇,而不是为了夺武林盟主这个虚名。”何是风将剑收回鞘中,对他灿然一笑,“既然你我二人都无意,不如趁着这烟雾未散,咱们溜了找个地方喝酒去?”

    “那敢情好了啦~”刘大郎啧啧地摸了摸下巴,笑道:“好小子,不愧是任云行的亲传徒弟。”

    待烟雾褪尽,正要宣布武林盟主花落谁家时,场中央地上除了躺着一具冰凉的尸体外,哪里还见另外两人的踪影,无奈之下,这称号落到了被淘汰的人手中,大家都傻了眼,那些手里原本压了三人的宝全都赔了进去,气的当即要扒了三人的祖宗十八代。

    席上的南曲鸿也买了注,结果赔了个血本无归,怒气冲天道:“这何是风与刘大郎可太不是个东西了,说跑就跑,害的我辛苦攒下来的家当全都赔了进去!”

    一旁坐着的贺芹语气也有几分惋惜:“何家这小儿越发不懂事了,这盟主之位怎么就这么轻易让给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堂堂南曲家的长老不会这么输不起吧?”阮婧别把玩着手中的金锤,笑道,“本宫倒是觉得这场武斗十分有趣,比先前的有趣的多了。”

    贺芹闻言话锋一转,笑道:“这场武斗出乎人意料,的确十分有趣,不过接下来便轮到我们南曲家了,只会更有趣。”

    “哦?”阮婧别坐直了身子,笑道,“那本宫要好好瞧了。”

    宁和神情复杂地望向一脸势在必得母亲,迟疑了一会,还是从座位上起了身,与南曲鸿一同入了场。

    观斗席的另一边,颜茹与颜双也跟着站了起来,红伞有些担忧地嘱咐他们道:“没想到这次对阵的居然是南曲家,你们二人可不要掉以轻心啊,这南曲秘术可绝的很。”

    颜双活动着手腕,看着主席上下来的宁和,轻蔑道:“哼,南曲家的人只会拿些会武功的机关人偶罢了,自己又不会武功,到时候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躲在那位俊俏公子便是。”

    颜茹出言冷声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让你不要轻敌!”

    颜双狠狠瞪了她一眼,扭头下了观斗席,颜茹和红伞点了头后,也跟在她的身后匆忙下了席,往场中央走去,宁和一入场,观斗席上各派的年轻姑娘们纷纷伸长了脑袋,与上一场的何是风一样,宁和的脸不禁让在场的姑娘们的心萌动了起来。

    颜茹颜双姐妹也入了场,颜双见着宁和的样子,也不禁微红了脸,峨眉派内虽然也有男人,不过却都不及宁和半分,而颜茹却依旧木着脸不为所动,很快对面的宁和与南曲鸿手腕轻轻一抬,两人身后慢慢显出两道硕长的身影来。

    颜茹与颜双目光一紧,只见那两道身影严严实实挡住了宁和与南曲鸿,白笠白衣,背后各背了两柄银色长,枪,正是之前与他们的师姐交过手的两个男人。

    坐在席上的红伞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两人居然能上场,那就说明他们都是死物,是南曲宁和与那个男人的武器!她与那两个人交过手,个个身手不凡不说,那两柄长,枪居然还能化形,能攻能守,既刚又柔,是极为难缠的对手。

    “双儿,千万不能大意。”

    颜茹往侧边站了站,颜双袖中立刻滑出两把蛇剑。

    站在宁河身旁的南曲鸿咂嘴道:“原来这丫头手里的是青白蛇剑,一把名为竹叶青,一把名为峨眉雪,金佛真人下血本了。”

    宁和微微动了动指尖,面前的白衣人偶也跟着他的动作缓缓行动着,而他对面的颜茹似乎注意到他这边的动作,却依旧稳如不动,如同老僧入定。

    “这丫头倒是沉得住气,还不亮兵器。”南曲鸿将目光移到了宁和这边,笑道。

    “那便让我来会会她!”

    他在手中已暗中捏了一诀,一股极为深厚的内力随着他的手势渐起,他对面的白衣人偶猛地拔下背上的长,枪,大臂一抡,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另一边的颜茹飞去——

    红伞冷冷一笑,这个男人小看她的这位大师妹了。

    只见颜茹屏息凝神,再睁了眼,场上杀气顿现,迎面飞来的长,枪被她侧头轻巧避开,袖中登时飞出两段长绫沿着枪身缓缓滑动而后缠上,枪头立刻转了向,反往白衣人偶飞去,枪身解体成无数银块围绕在白衣人偶四周,逐渐再次凝结成一把长,枪。

    颜双见颜茹被欺负,手中两柄蛇剑忽而扭曲拉长,她脚尖轻旋,一白一青蛇剑顿时被她挽起剑花,真如两只蛇一般,朝他们袭去,速度之快,眨眼间,宁和面前的白衣人偶已被剑身缠上,越缠越紧,大有要勒断人偶之势。

    站在后边的宁和面色未改,手腕轻轻一扭,观斗席上一片哗然,原本被两柄蛇剑缠住的白衣人偶同他背上的那柄长,枪一般,顿时化作无数银块,蛇剑顿时松开,方块渐渐消磨成一根根细如雨丝的银色长针悬在半空中,而后朝姐妹二人猛地射了去。

    姐妹二人眉头一皱,双双躲过了致命一击,奈何银针太多,身上还是留下许多不同程度的擦伤。

    坐在席上的贺芹露出满意的笑容,亲切地为阮婧别介绍道:“殿下,这是宁和的得意之作,谓之无情偶。”

    “无情?”阮婧别饶有兴趣道,“这名字倒是挺贴合的。”

    贺芹笑容更深,拿过了阿清手中的糕点,亲自为阮婧别布上,却听见她又道:“只可惜...贺夫人,这无情偶虽招式厉害,但威力却还是不敌峨眉派呀。”

    “什么?”

    贺芹手一顿,转头朝场中央望去,那两个白衣人偶此时与颜茹和颜双近身缠斗起来,隐隐有些吃力,长枪刚挨上他们的兵器就被轻易弹开,有一把的尖头已经没了。

    “阿和....”贺芹慌忙搁下了手中的点心,眼眸死死望着人偶后边的宁和与南曲鸿。

    南曲鸿此时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他不可置信地再次在手中捏了一个诀,面前的人偶依旧无法自己凝聚起内力,而方才那招已经被颜茹颜双两人合力运用内力形成了屏障化解。

    他急的直冒汗,转头看向南曲宁和,“家主这....”

    话还没说完,耳边刮过一阵利风,两个人偶被颜茹最后暴起的一招凌风掌瞬间拍碎,白色的斗笠被掀开,两张爬满蛆虫的脸孔从斗笠下露了出来,将颜双吓的尖叫出了声。

    “多谢二位赐教,是我们输了。”

    宁和垂着眼朝她们略略行了一礼,也未再看南曲鸿,而是自己独自默默下了场,观斗席上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僵硬气氛,贺芹的嘴角难得垮了下来。

    阿清尴尬地瞧了一眼她,坐在他们身后的其余人都不约而同露出讶异的神色,本以为南曲家此次出山,头筹势在必得,没想到居然还是被峨眉派拿下了天下第一门派的头衔。

    “精彩,真是精彩。”

    大家默默将目光投过去,坐在正中央的阮婧别此时已经放下了鼓槌,扬着满意的微笑鼓起了掌。

    走下场的南曲宁和没有回到观斗席,他躲过了母亲的眼线,走至一处无人甬道,刚停住,身后忽然多了一道黑影,一截月牙色的腰封从阴暗处显了出来,裹着细细的纱布。

    南曲宁和捂住心口,嘴角慢慢渗出猩红,黑影一顿,随即从他背后绕了出来,伸手扶住了他的肩,他微微向上瞄了一眼来人,刚喝过酒的何是风面上还泛着一抹醉意。

    “你刚才为什么要故意放水。”他神色复杂地望着他,说话夹杂了几分酒气。

    “为了解脱。”

    片刻,何是风被轻轻推开,宁和扶着墙慢慢往甬道更黑暗的地方走了去,他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追上他,却发现那人早已与暗色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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