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待在储星别苑的几天都是大晴天,唯有晚上风大了些。

    没想到回宫那天竟开始下细碎的雪粒,逐而愈下愈大,鹅毛覆盆,回宫路走的极为艰难。所幸一路顺利回宫。

    陆岁安简单的洗漱后就睡下了,冬夜寒漫漫,即使有汤婆子暖被窝,陆岁安还是不可自制的想起她的小娇花,他身上真的好暖和,躺在他怀里睡觉尤其舒适…

    “岚雪?”陆岁安突然出声问道,她听到屏风隔断帘那里有些微响声。

    没有回应,声音也消失了,陆岁安把头重新埋回被窝中,许是从窗棂溜进来的几缕风扰动了垂幕,安下心后她便缓缓睡去。

    橙橘色的点光下,欣长挺拔的身影矗立在彩绘屏风旁,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而慢慢走近陆岁安,最终他停留在珠帘前,再不曾越步半分。

    夜明珠的柔光让陆岁安的脸蒙上了朦胧的面纱,呼吸起伏间宛若睁眼在即的神女,久违了许多年许多年的温暖安宁是她给他的体会。

    他是如此的眷恋,叶招九面露痛苦的扯了扯伤口上的绷带,他不能停留啊,他必须要付出全力才能换来她的安宁。

    再次深深看了眼陆岁安后,他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去。

    岚雪看着远行于满天飞雪中的玄衣少年,逐渐消失在吞噬万物的苍茫黑暗里,她垂下眼眸,再次轻叹出声,随即退回偏房。

    雪花仍然在不知疲倦的飞舞着,红墙琉璃瓦,白檐翠玉台。月拂宫变成了另一番绝美的样子。

    陆岁安仿佛回到了以前闭门不出的状态,宫里发生的任何事都无法让她提起兴趣,这让时不时跑来邀请陆岁安出门赏玩的玉春宁很不解,天冷不想出门这个理由她可以接受,她不理解的是一般人听到“皇上藏某妃床底三刻钟只为亲手抓获大胆淫贼,却不慎脚滑致腰扭”、“某宫人盗卖宫妃首饰牵扯出重臣与某小宫女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类似的八卦趣闻不应该喜出望外的四处走访吃瓜嘛?

    玉春宁说的那些事陆岁安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她感兴趣啊!特别特别感,同时还有点害怕,就单说皇上腰扭卧床那事,迫于礼节她也去探望皇上了。然后呢,也知晓了那对“苦鸳鸯”的下场——女入掖庭宫洗衣服,男入净身房做太监。家族尚且没动,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叫什么事?陆岁安她还能有心情吃瓜吗?她做贼心虚啊,所以她很怂的不去接触这些事了,反正,反正度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所以面对玉春宁的热情邀约时,她都装做一副无所谓的平淡表情,张口闭口也都是“哦?”、“竟如此?”、“是嘛?”诸如此类的敷衍语气。

    长久下来,玉春宁也不爱来找她了,陆岁安就在月拂宫无边的冷寂中迎来了新年。

    宫里早几日就开始热热闹闹的四处打扫妆扮了,戴花披翠虽做不到,插梅携玉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陆岁安看着欢喜过大年的众人,内心不免有些落寞,不仅因为她没有感受到孕的迹象,还因为她强烈的想找个人陪她过年。具体是谁她心里有数,但就是矫情的不想吐露半分。

    叶招九销声匿迹很久了,她只知道在他消失前托岚雪带来口信,说他要去执行大任务了,顺利的话年后才可能赶回来。

    陆岁安对此不置可否,他出去正好也正中她的下怀。

    但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让她开心,岚雪告诉她,父亲母亲已经找好了几位刚确诊喜脉的年轻妇人,她们此刻都待在陆家的一处秘密房产里好吃好喝的待产。

    阅读着最新出版的《夫人的恐怖秘密》,神游四方的陆岁安手掌不自觉的轻抚小腹,啧!男人真是不中用!

    感慨完,再一看新话本子总觉得不吉利,大过年的,新书内容不应景恭贺新春也就罢了,当你是内容不落俗套特立独行勉强说的过去,可你竟然出了个悬疑惊悚故事,陆岁安翻了又翻,故事确实挺好看的,讲一个叫惠姑的少妇在娘家夫家嘎嘎乱杀,最后被人发现她让鬼附身了,又成功灭掉所有知情人的故事。

    一口气看完,陆岁安让岚雪把这本烧了,同时跨了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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