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无言，她长的貌美如仙，此刻一言不发的蹲坐在那里，褐色的头发垂在脸颊两侧，神情无悲无喜，只是一双略微上挑的眼睛较有兴趣的望着沈正初。

    沈正初抿紧上唇，他眼眶微红，没了之前的牙尖嘴利，整个人倒终于符合了他颇有欺骗性的幼态脸。

    沈正初本以为按照姜沅的性子，她会说出什么难听话来。却没想到，过了许久，他只听到耳边一声轻笑声。这笑意里掺杂种种情绪，他尚且年幼没造化，什么都没明白。

    只是姜沅艳丽明媚的五官明晃晃照着他，晃的沈正初心中更虚。

    ——他似乎在两年后，真正理解了自己当年的错误。

    沈正初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团，姜沅没接他的话，他也不想在此刻再讨没趣，毕竟眼前这人早就烦够他了。

    “你知道吗？”姜沅开口，声音清丽，语气中没什么情绪波动，“我之前总会想很多为什么，但是我渐渐明白了，很多事实和思考并没有意义。”

    “就像你此刻的道歉，也没有意义，你只是想让自己好受些。”

    姜沅撇了撇唇，漂亮的唇瓣像是果冻，整个人五官都偏短更为幼态，配合这张脸，说出口的话有种诡异的残忍。

    “可我偏不如你意，我不责怪你，也不原谅你。”姜沅笑了起来，小小的虎牙跟酒窝一起浮现，甜美的仿若沾满糖霜的甜甜圈。

    “你就好好和自己心中仅存的那些良知较劲吧。”

    姜沅的话，像是给沈正初狠狠泼了一盆冷水。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脸上流露出些许迷茫，那些在他生命里鲜少出现的愧疚感，如藤蔓一般紧紧缠上他的心头。

    她不会原谅他了。那些共同相处的岁月那么远，却又那么近，跟在高山上的云一样，明明伸手便能够触摸到，可再怎么努力抓到的还只是一片虚无。

    姜沅亲自，又十分明确的，把他们的关系画上了句号。

    沈正初欲掉不落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着，他迅速的低下头，拿袖子随意糊了几下脸，将那些脆弱都抹杀在摇篮中。

    他转开眼神，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知道你委屈……”

    话到这里，他反而说不下去了，许多话哽在喉咙里，沈正初脸涨的通红，那是对他之前行为的羞愧之意。良久，他才勉强憋出来些不成章法的话。

    “是我对不起你，以后再有什么事，我一定会护着你。”

    姜沅嗤笑了一声，随意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她动作利落，倒有了几分侠女风范。

    “随你的便，没人能对我构成威胁。”

    除了你那开了buff的亲哥。

    姜沅正这样腹诽着，却发现那边没了争吵声，异常安静。她随意的动作一顿，僵硬着身子往原来周春和与沈兴言的方向看去。直见到沈兴言黑沉着脸，健步如飞，直直奔向他们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