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这是你做的糕点吗,真好看。”
林之珩看着阿楚做好的梅花点心,忍不住用手指稔了起来,满眼的惊叹。
“我看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正好,所以就做了些糕点,也不知林公子是否喜欢。”
“很喜欢,阿楚,你知道吗,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个味道很是熟悉,只是偏偏又想不起来。”
“林公子喜欢就多吃点。”
比起这边的微风沐雨,而另一边就是惊天霹雳。
书房里,追风、追暮站在书桌前,低着头,大气不敢喘,而书桌前正坐着一个白衣男子正在写着什么,桌子的右边还放着一盘点心。
是的,事情因为点心而起,回到半个时辰前,阿楚做完点心后便离开了,同时还留了一盘给追暮,却不想追暮端着点心回到院子里就遇到了追风,追风看到点心,直接抢下吃了一块,结果刚吃完眼睛一亮,同时追暮的眼睛也亮了。
这不二人为了一盘点心直接打起来了,甚至因为动静太大,导致院子里的梅花掉落一片,而这又刚好被沐安泽看到。
要知道沐安泽是一个有洁癖到令人发指的人,虽然路面覆盖了层层雪,梅花掉落雪山,很是好看,但在沐安泽眼中那便是禁忌。
“公子,我就是觉得最近追暮练武有点懈怠,刚好今天有空就给他指点一二。”
追暮没想到追风会这么说,一时间都惊呆了。
“公子,才不是,他就是为了我的点心。”
追暮话一说完,立刻恭敬起来。
“公子,我觉得追风哥作为您的第一侍卫,竟然还会为了口腹之欲而动心,实乃侍卫大忌,若是与敌方交手,对方随意端出一盘美食,那岂不是就糟了。”
追风从没想到追暮的嘴皮子还挺利索,一时间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追暮也不惧。
毕竟公子的手段可比追风的狠多了。
二人解释的时候,沐安泽手中的笔依然未停,一时间二人都有点紧张,等到最后,他们甚至直接盯着沐安泽的手了,他的动作一停,二人颇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甚至觉得其实惩罚比等待更好。
“冰州城外出现了雪狼,既然你们无事刚好就去将它们除掉。”
它们。
追风和追暮咽了咽口水,然后追暮很是胆大的问道。
“公子就我们两人吗?”
沐安泽这才抬起头,他凉凉的看了二人一眼,瞬间二人心领神会。
“公子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追风揪住追暮的脖子就往外走。
这傻子,懂不懂叫背地里行事,你要是不问,那肯定不是我们两人,可是你问了,那现在就我们两人了。
对此追风很悲伤,追暮被揪着脖子也很悲伤。
而沐安泽则是看向了那盆点心。
梅花形状,每块点心上还有着别样的红,白中衬红,很是协调,这是第一次沐安泽对同一事物上出现了两种颜色心中没有违和感的感觉。
等到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早已稔起一块糕点放入了嘴中。
甜而不腻,淡淡的梅花香,意外的合他口味,只是下一秒他又有点懊恼。
他今日的心怎么不静了呢。
“哎呀,遭了,我的糕点。”
出了院子后,追暮忽然大声念叨,转而就是一阵可惜。
“别想了,那盆糕点可能都已经成为垃圾了。”
追风有点可惜,毕竟北方人心一向比较大,也没啥耐心,根本不可能在点心上费工夫,哪怕味道不错,但是样式也很一般。
追暮趁着这时躲过追风的魔爪,然后一溜的跑了,只让后面的追风忍不住骂娘。
卧房里,阿楚坐在床上,双腿盘起,开始运行内力,或许因为身体内有金针的原因,她的内力运转的很是缓慢,甚至每一次都只能绕过金针,这样一来,内力运转的空间就更小了,别人运行一次,她可能就要十次,甚至二十次。
只是好在阿楚很有耐心,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她已经学会了通过打坐来休息,这样正好白天工作,晚上练功,什么也不耽误。
看了看天色,她还得先去书房打扫呢,阿楚不想遇到沐安泽,所以每次她去的时间都很早,今天也是。
书房里很是静悄悄,没有一点防备,对此阿楚只是默了一瞬。
毕竟她早就发现书房里真的是一点秘密都没有。
很快她就发现今天书房里的垃圾有点多,准确来说是废纸。
阿楚胡乱的拿起鸡毛掸子扫了扫,然后拿着抹布开始擦,擦得时候还在练马步,这是她新发现的练武方式,如今她的下盘已经很稳了。
若不是怕沐安泽发现,她还真想去梅花桩上走走呢。
阿楚想的出神,完全不知道有人正在靠近书房,明显此人的内力比她要高深的多,所以等她发现时,她就发现自己的敷衍被发现了。
因为她又拿着鸡毛掸子在哪随意的挥了。
沐安泽的出现把阿楚吓了一跳,灰尘更是被她赶了个方向,飞向了沐安泽,好在沐安泽及时用袖子挡住了。
对此,阿楚很想说,其实书房里没灰尘好吗?
阿楚立刻站直身子,低着头,一副认真受教的模样,沐安泽的眉头皱得很紧,然后看了阿楚好几眼,让她离开。
不知为何,阿楚有点踌躇,只是眼见他越来越不耐烦之际,她还是离开了。
等到了傍晚,什么事也没发生,第二天她照常的去打扫书房,然后就看到一个黑衣男子在那打扫,他看了她一眼,很是欣喜。
“你去把那花浇一下,记得每次大概三十滴水就行了。”
阿楚刚拿起水壶,听到这脚步直接顿了,她看向那个黑衣男人,不确定的问。
“三十滴是什么意思?”
“就一滴水,两滴水然后到三十滴水啊。”
“可是这要怎么数?”
“哎,你这个丫头从哪来的啊,咋啥啥都不会呢,我就教你一次,你学着点。”
只见对方拿起水壶,然后小心翼翼的拿起一个杯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往水壶里滴水,一滴、两滴、三滴,直到三十滴,期间还不小心多了,或者数不清了。
“懂了吗,要是多了,你就重新弄,反正这些花一天浇一次,随你什么时候浇。”
黑衣男子明显额头都出汗了,这一刻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种兴奋的感觉,看着阿楚也很是亮晶晶。
阿楚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黑衣男人一眼,就往外走。
“哎,你去哪,这花今天你还没浇呢。”
阿楚看了眼黑衣男人,又看了眼花。
“哦哦,对的,我刚浇了,明天就是你的事了啊。”
黑衣男人千叮咛万嘱咐,语气中更是带着急迫之色,说话间动作更是麻利,手中的抹布仿佛长眼睛一般,一丝灰尘也不放过。
等到阿楚走了,黑衣男人这才松了口气。
嘿嘿,他就是聪明,这才想到换活,不然他快要被这花给折腾死了,至于接手这花的人,对此他只能说一句,要不是他,她就没活干了,到时还不知被重新分配到哪里呢,他可是救了她呢。
就是这么聪明的事情没有人可以炫耀下,想到追风和追暮,这两货也不知跑哪去了,心中就是烦闷,出去玩也不知道和他说下,至少给他带点特产啊。
对此追阳很是郁闷。
今日的活做完了,一时间没什么事做,她本来准备回去继续练功,忽然就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这林公子真是好学啊,一连好几天都不出房门了。”
“这不好吗,要是他考上了状元,到时我们......”
“不都说文人最喜欢红袖添香吗,怎么他就不开窍呢。”
几人匆匆走过,阿楚虽知道林之珩不是陈安,可不止为何她总是对他上了一份心,想到什么,她的脚步还是转了方向。
林之珩的院子里很偏僻,不过离阿楚的院子倒很近,不过对方是为了好好学习,而她则是地位太低。
不过也真是因为地方偏僻,所以平日里很少有人来,阿楚来的时候,院子里很是安静。
阿楚本想转身离去却看到下人送来的饭菜还原原本本的放在门口,一时间她的心口很慌。
“林公子,林公子。”
阿楚拍打着房门,却无一人应答,等她推开门就看到林之珩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
林之珩觉得很冷,刻在骨子里的冷,昏昏沉沉间他看到了祖父,幼年时,他祖父就是那样抱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他读书,只是后来祖父去世,父亲忙于公事,他就只能一个人读书了,再次看到爷爷,林之珩忽然感觉到温暖,当温热的液体流入嘴中的时候,温暖就更甚了。
阿楚看着他还能喝下去,这才放心了,好在追暮之前给她送了风寒的药,不然她还得去外面请大夫。
没办法,今日府里的大夫回家了,至于沐安泽,阿楚还没想到。
林之珩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苦涩的药味,然后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蹲在墙角熬药,一个芭蕉扇扇的很是利落。
只是为什么就要在房间里熬药呢,难道是因为冷?
“你醒了。”
阿楚看到他醒了,第一次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一时间林之珩都怔住了,就仿佛他是她极其重要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