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取蜘蛛家的古怪 解决篇

    深知她的思维不能按常理推论,所以完全没抱有期待呢。

    “生死之交!”

    攥紧的拳松开,他坐直身体,把湿发捋到脑后,带着浅浅笑容,“我还以为一直都是。”

    小明特别不要脸地承认,“我原本只当你是可靠的帮手,但今天你的勇气打动了我,我欠你一条命!如果你不反对,我就单方面宣布你是我的生死之交了。”

    “谢谢了,生死之交。”

    好歹没有听到拜把子之类的字眼,安室透满意接受这个称号的同时,无情指出,“假设你还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可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哦。”她赌咒发誓,“我对皮卡丘的感情日月可鉴!你能理解吧?”

    合着没我事呗。

    他泄气般说:“是我不好,早点把武田家秘密告诉你的话,你就不会轻易中招了。”

    武田信一仇恨的正是她表现出的这种三心二意招蜂引蝶的女人。

    但凶手要害人有无数手段,谁能完全防备呢。

    小明没抱怨这个,反而面色古怪,“你怎么想到武田龙二的?”

    这种离奇狗血的剧情,果然现实永远比电视剧震撼。

    “同一个家族的人相貌总会有相似之处。”

    安室透解释,“否则不会没人发觉异样,这是血缘的力量。”

    “美沙小姐委托我调查父母吵架的原因,我想她自己应该有些猜测,只是不愿意相信。”他接着道,“武田信一无法生育,要是武田勇三知情,就不会把那件事当众摊开。”

    想想都觉得扎心。

    “基于我的推理,碰巧发现了某些佐证。”

    安室透抬手对空气写下几划,“美沙和双胞胎的名字,正好是个循环。”

    那这实锤了啊。

    “被揭穿的话,美沙会很痛苦吧。”小明有些不忍。

    哪怕逮捕武田信一,恐怕她也无法面对家人。

    恰恰是最无辜的人最难过。

    安室透选择把前因后果对德田潜和盘托出,正是担心武田信一有所察觉会再次行凶。

    某些底线一旦越过就很难回头。

    考虑到这点,德田潜不得不计划把抓捕行动提前,口风够紧的话,根岸依然会上门。

    联系同事商议好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了过来。

    “勇三先生?”

    武田勇三气喘吁吁,脸色不大好,“德田先生,你要有心理准备。”

    “你是说……”他适时浮起慌乱之色。

    “我家的电话线被老鼠咬断了,现在无法联系上救援,大哥已经去邻居家借用电话,还不知道结果。”

    德田潜暗想,看来武田信一也是想拖延时间,我还没来得及剪电话线,他倒先出手了。

    “亚当先生让我劝你回去,实在没办法只能开车下山求救。”

    武田勇三以为要费一番口舌,谁知他痛快答应。

    “总不能等到天黑吧。”德田潜这么回复。

    而且他得弄清楚武田信一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往返路程耗费了很久,抵达武田家时已近黄昏。

    几乎每个人脸上挂着相同的担忧惶恐表情。

    阳子太太似乎尤其内疚,“都怪我德田先生,要不是我胡思乱想,德田太太就不会……”

    说到一半哽咽难言,武田勇三也表现出不自在的样子。

    “这是意外,我不会埋怨任何人的。”

    德田潜出乎意料地镇定,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不过万一要开车下山,我怕又碰到塌方,不知道该走哪条路。”

    深雪忙说:“我来当向导吧,其实我们这里居民对可能产生危险的地势都很了解,我会帮您争取时间的。”

    “太谢谢了。”

    他满脸感激,武田龙二又跟着说些宽慰的话语。

    这时候武田信一刚好回来。

    “我已经用邻居家的电话联系上救援了。”

    总算有了个好消息,他继续说:“德田先生稍安勿躁,山路难行,搜救队到这里还要一段时间,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们就陪你下去看看。”

    “可以吗?”

    此行目的德田潜有所猜测,于是顺势接受了建议,武田信一指挥家人准备好登山工具,最后宣布:“龙二,跟我一起送德田先生。”

    “好,好的,大哥。”

    武田龙二略显意外,倒没拒绝,面对阳子期盼的眼神点点头,哪怕不相干的人他也会尽全力的。

    “别逞强啊。”

    亚当预感不妙,他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玛利亚,该提醒的都提醒了,结局如何只能听天由命。

    德田潜知道他的意思,可无论武田信一这回要耍什么把戏,注定是不能如愿的。

    三人乘车开进一条山间小道。

    “虽然没有直通山底的路,但我敢保证那个位置最接近。”武田信一坐在驾驶室,不忘夸口。

    或许见德田潜愁眉不展,武田龙二也接话,“确实如此,我大哥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没人比他更熟悉路况了,说不定救援队也要靠他带路。”

    剥落的山体露出断面,他们向下开了百来米才穿过丛林边缘看到发生滑坡的位置。

    而从这里往下又是几百米的落差,并不算险峻,放眼望去树木掩映,遮盖了去路,充斥着未知的惊险。

    “我有经验,由我陪德田先生下去吧。”武田龙二自告奋勇。

    几人固定好绳索,长度是肯定到不了底的,德田潜就说:“那我先找到落脚点,龙二先生再下来。”

    他与兄弟俩约定了信号,准备就绪后会扯三下绳子,接着身影慢慢消失在陡崖边。

    森林间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绷紧的绳索摩擦地面细微噪声作响。

    “龙二。”

    武田信一坐在光滑的大石上,树荫笼罩了半个身体,叶影间隙似乎晃过阴冷的眼色。

    比深秋山风更冰寒犹如刺骨的仇恨。

    武田龙二恍然惊醒,确认并非错觉后,只生起了一个残酷的念头。

    他知道了,终于还是知道了。

    他面无表情地抽出柴刀,高高举起。

    要就此斩断吗?背叛的亲人,有再多苦衷也是背叛吧。

    武田龙二煎熬许久的内心竟感到片刻解脱,可是屠刀并没有落到头上。

    迎着复杂目光注视,武田信一扬起诡异笑容,用力砍断了系在树干的绳索。

    “大哥!”

    斩断的绳索拖行出深深痕迹,飞快滑落崖边。

    武田龙二像是看疯子一样,震惊得说不出话,“你为什么,你,难道德田太太也……”

    “哦?你还真爱注意那些朝三暮四的女人,没错,就是我!”

    如愿地见到对方变了脸,武田信一面容因高涨的怒火而扭曲。

    “没想到,我的妻子和亲弟弟会背叛我,好,真好。

    “你很得意吧,我跟傻子一样把你的女儿当宝,活了半辈子,结果是帮别人养孩子!”

    “美沙是无辜的。”

    武田龙二伛偻着身躯,几乎被愧疚压垮,却仍恳求,“我有罪,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请不要迁怒美沙。”

    “什么罪,什么惩罚,你可真有担当。”他笑声嘶哑地嘲讽,“明知道没有法律可以惩罚你,还一副虚伪的样子,既然那么想认罪,不是有个现成的罪名吗?”

    “反正下面的人也不知道真相,这次没人会拆穿你了。”

    武田信一恶意满满,“去吧,替我顶罪,不想坐牢,那你就跟他们一起死!”

    “一定要这样吗,大哥。”武田龙二情绪激动,“因为对我的恨,你害死三个人!直接冲我来啊,为什么要连累无辜的人?”

    “无辜?”

    他神色忽然阴沉,“你想说自己吗?你对绢代也是不甘不愿的嘴脸吗?迫不得已为不能生育的哥哥留下后代,好无私!好伟大!凭什么责怪你这种圣人?”

    “那你记住了,这三个人是因你而死,你这辈子都别想心安理得!”

    武田龙二痛苦地揪住头发,泪流满面,“怪我,一切都怪我,让我赎罪吧,用我的生命!”

    大哭大叫的男人跌跌撞撞朝悬崖走去。

    “等一下。”

    狰狞表情因突然出现的声音有瞬间凝固,转而龟裂成无数惊恐胆慑。

    武田信一猛回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画面,怎么会?

    “德田先生!”

    武田龙二顿时清醒了,来不及思考本该掉下山谷的人是如何出现,只为他活生生站在这里感到真切欣喜,“你是什么时候……”

    所以那些秘密也被听到了吧。

    “原来是你故意害我妻子掉下山。”

    对于他的控诉,武田信一也不再维持和善面目,试探着狡辩:“我想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兄弟吵架的话不能当真。”

    “那你砍断绳子想害我总不会有假。”德田潜不依不饶反驳,“龙二先生亲眼看到的,你还想让他替你顶罪。”

    他知道的太多了。

    武田信一烦躁地喊,“你不是没事吗!除非你……”

    除非他事先从另一个地方爬上来,可是正常情况谁会假装下去然后躲在旁边观察?

    好像阴暗的内心被曝光般难堪,“除非你猜到我要做什么,这不可能!”

    “其实安室先生是私家侦探,他查清了你们的关系告诉我,说你发现真相后会对付龙二先生,我就留了个心眼。”

    “至于所谓的意外,恐怕也在你计划中。”德田潜说,“从深雪小姐的话以及你表现对地势的熟悉,你早知道哪个位置将会发生塌方,只要把人引过去,就算出事都很难联想到人为的可能性。”

    “但德田太太不会察觉危险?”武田龙二紧张地问。

    “那是因为,信一先生有把握她会走哪个方向,对吧。”

    武田信一别开眼,咬紧牙关,看穿又如何?没有证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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