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取蜘蛛家的古怪8

    由于微小信息差,导致三个人的想法行动犹如野马脱缰飞奔向了未知的方向。

    深雪按时提着医药箱过来,她做过护士,确定了小明的伤势并无大碍。

    “如果要走山路,建议吃止痛药会好受一点。”深雪拿起药瓶,“德田太太对芬得罗有过敏反应吗?”

    德田潜关切地问:“没有,但是没关系吗,我听说止痛药吃多不好。”

    他没有表现对此类药物的敏感性,只像个普通的一知半解的民众提出疑问。

    “我们家是按标准持有的不会滥用啦,这瓶药还是新开封的呢。”她一面拆开封口一面说,“职业原因,常用药准备得比较齐全,如果不是重症在家里就可以解决了,所以信一先生才这样说。”

    将药片碾成几块,挑出四分之一大小装在纸托上递过去,“这是正常给量,后续不再疼痛的话也不用吃了。”

    小明道谢后混着水吞下去,深雪似乎想到什么,从药箱里拿出一小罐喷雾,“还有防虫药水,要到树林里去喷上它虫子不会靠近的。”

    “这,真是麻烦了。”她尴尬地笑笑。

    深雪关好药箱起身,“德田太太不必介意,我们家里没人怕虫子平时也用不上,希望您能玩得愉快。”

    等她出去,小明朝德田潜勾勾手指,悄声交代了两句话。

    “不太好吧。”他瞳孔疯狂地震,目光敬畏,“我是没意见,你确定安室先生不会介意吗?”

    “这方面他比你专业多了。”才不是缺乏生活的憨货能比的。

    反正最慢明天收网,造成的风波尚在可控范围内,任武田信一想破脑袋也不会把深陷纠葛的男女和警方联系起来。

    止痛药慢慢起效,小明顿时生龙活虎,换了身长袖长裤长筒靴,严丝合缝。

    德田潜:看得出来是真怕了。

    她一刻不停地往腰包里装东西,便携电筒,打火机,瑞士军刀,防虫喷雾,卫星电话……

    “你准备露宿山林?”

    德田潜心说要不扛个帐篷吧,怪累的,腰包承受了太多。

    “这叫有备无患。”

    小明白他一眼,只希望自己不要用到贝爷那里学来的生存技巧。

    观光团在武田家门口集合,氛围还算和谐。

    打头的武田信一提着工具箱领路,山道大同小异,很容易迷失方向。

    “这边我还没来过。”亚当随口说起,“信一先生都是用天然植物提取颜色,非常纯粹呢。”

    “天然染料可比人工合成的颜料更适合上色。”

    讲起引以为傲的技艺,武田信一笑容蓦地浑浊,煞有介事地开口,回头却发现德田潜也跟在身后,反倒是他老婆和安室透隔着他们几步远,隐约传来说笑声。

    迎着两人诧异的视线,德田潜显得紧张而委屈,“她生气了,以为我相信那些无中生有的话,不肯搭理我。”

    “惭愧,给你们的感情造成影响。”武田信一沉默片刻,面色有些难看,“是我家人言过其实了,我让他们向德田太太道歉吧。”

    “那倒不用。”

    德田潜拒绝得很干脆,表情坚强,“她是故意和我怄气呢,我有经验,不管多过分我都不会发火的,谁让我爱她呢。”

    又是一阵梦幻般的沉迷语气。

    武田信一:你有把柄落她手上?

    除了前段时间得知的隐秘,已经没有事情能让他如此刻震撼。

    难道这就是舔狗吗?

    亚当也有此感想,他觉得德田潜大概被PUA腌入味了,可以面不改色坐视妻子和帅哥谈笑风生。

    老实说,借种生子不一定属实,但是单纯的艳遇,恐怕不会有人拒绝。

    “昨晚多谢安室先生帮忙,我孤零零躺在地上又黑又冷,好害怕哦。”

    德田太太一脸娇羞地揪着安室透的衣襟,眼睛布灵布灵放闪,满口虎狼之词。

    “幸亏有你火热的身躯温暖我,赐予我力量。”

    亚当:真的,我确定她不会拒绝。

    *

    “稍显浮夸,不,特别浮夸。”

    安室透试图用犀利点评掩饰不自在。

    小明余光观察着前面几个人,漫不经心道:“总要考虑心理承受能力,不好一上来就表演热吻十分钟吧。”

    安室透:……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准备!

    “我准备好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两颊被温热的手掌托住,时间于无序中拉扯,延长又缩短,金黄发丝在此刻灿烂,光阴浩荡流淌向前。

    他的眼睛是浅淡的青灰,日照下浮起一抹紫色。

    嘴唇很软。

    但!是!

    小明的手心说这位兄弟太帅她把握不住。

    为什么能当机立断挡住帅哥突袭?

    心中无男人,下手自然神。

    她用力把爆杀世界的俊颜推远,眼珠乱转扫一圈前面三个人,都还无知无觉地走着。

    “不是说你的心理承受能力!”

    嘴角好似沾染了她手掌中缓缓濡湿的汗,安室透平复情绪,惊觉自己的失智行为十分冒犯,不仅吓到对方,也把他弄得慌张起来。

    对视同亲人看待的她产生这种冲动算合理吗?

    又没有血缘关系,嗯,怎么不算呢。

    异性之间的荷尔蒙吸引再正常不过了吧。

    “我说热吻啊,热吻,只是比喻。”可能脑袋还没恢复清醒,小明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偷情的精髓在偷,谁教你舞到正主面前的?”

    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随即痛快承认错误,“就当我没讲清楚,误导你了。”

    “我以为你会生气。”那副不介意的态度让他有些介意,“是我曲解了你的意思擅自做出越界行为。”

    “谁说我不生气?我很生气。”

    小明不断深呼吸,燥热的感觉仍停留在头顶,“我警告你,以后禁止不打招呼对我使用美貌攻击,自己什么姿色心里没点数吗?”

    幸好我修的是无情道才没有兽性大发糟蹋良家妇男。

    安室透却不懂她的寡王逻辑,这话至少证明他不是毫无魅力,工具人生涯恐将迎来突破,语气略显振奋,“我知道了,接下来就由你主导吧。”

    主导……偷情啊?

    小明脑瓜子嗡嗡的,一种异样的兴奋感从胸腔膨胀,堵在喉间。

    不对劲。

    我又没这XP,激动个啥?

    呔!本座道心稳固妖孽休想坏我修行!

    “听我的。”她仿佛境泽上身充满威胁地一指,“现在开始保持十步距离,看我眼色行事。”

    要是脸不那么红,还挺有压迫感。

    安室透纳闷地想,正经□□都没办法破防的人这种程度就方寸大乱有点超标了。

    不是没亲上吗?

    虽说心存疑虑,行动上倒配合地不再靠近,看她像只烦躁的母狮子踱来踱去。

    “今天收集的是栾树的叶子。”

    一行人抵达目的地树林,季节原因枝头挂满灯笼似的果实,亚当摘了一颗在手中摩挲,“这是佛珠的材料。”

    “您真是见多识广。”武田信一面不改色称赞,把工具箱里的剪子分给他们,“各位有感兴趣的东西可以自行采摘。”

    说完,不忘招呼远远站着的女人,“德田太太要加入吗?”

    “亲爱的,我们一起?”

    德田潜眼巴巴凑上去,却被她嫌弃拒绝,“你玩去吧,别吵我,我要自己观摩信一先生操作。”

    好绝情的女人,看来还没消气呢。

    亚当同情地把沮丧的大狗牵到一边,安室透也很识趣没有插话。

    武田信一作势在几棵树之间走来走去,观察枝干,“其实栾树的汁液还能提炼出载色剂,这样上色效果更好。”

    小明连忙吹捧两句,值此天时地利人和,猜想他八成会趁机试探昨晚的事,心中警报拉满了。

    谁知他停在一颗栾树前,放下工具箱开始埋头鼓捣,将系着绳子的圆口瓶绑在树干上。

    “在这个位置劈开,树汁就滴进容器里了。”

    说完递给她一把镰刀,“德田太太想要体验的话可以直接动手,哦对了,森林里蚊虫不少,最好多喷些防虫药。”

    武田信一竟完全没有提及其他,只是和善地提点几句,随后背着手朝另外几个人走去。

    真的半点都不关心吗?还是已经另有打算?

    想得头疼,小明随手在树干上砍了一刀,断面逐渐渗出汁液,突然想起他提醒的防虫药,来之前用的也该散得差不多了。

    拿出腰包里的喷雾,细密水汽覆盖周身,躁动的神经似乎暂时被冰凉镇压。

    药水不像认知范围内的杀虫剂那样气味刺鼻,她甚至没忍住深吸两口,却说不上来气管内蔓延的舒缓感是什么原理。

    恍惚间,昆虫振翅的声音蓦地炸响,目光迅速聚焦,好几只独角仙气势汹汹扑飞过来。

    女人的尖叫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武田信一面带疑惑,转身后才震惊开口,“别慌德田太太,独角仙冲树汁去的,你离远一点。”

    安室透隐约发觉不对,独角仙并非群居动物,根本不会一次性出现这种数量,是故意设计单纯吓唬她?

    “把刀也丢掉!”几个人都往那个方向聚拢,见她仍被穷追不舍,德田潜连忙高声提醒。

    惊慌失措地丢下沾了树汁的镰刀,小明只觉心脏汹涌震荡,过度紧张导致有些想吐,胡乱挥手狂按防虫喷雾,几只接近的独角仙经过洗礼成功放翻。

    四个人来到划开的栾树前驱赶飞舞的虫子,亚当瞥见地上没关好的工具箱露出白色纱网的一角,对黄色的痕迹感到莫名眼熟。

    他眼底划过幽深之色,“德田先生。”

    德田潜正准备去向作精小娇妻展示人夫的关怀就让他叫住了,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告知他的发现。

    一番沟通后,眼神不约而同落在背对着他们整理树汁收集装置的武田信一身上。

    “危险!”安室透失控的声调仿佛预示了意外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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