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取蜘蛛家的古怪6

    直到一声闷响。

    挣脱开蛛网重获新生,掀掉了把她压得喘不过气的束缚。

    鼻翼间残留着微甜气息,魔鬼抛出美味的糖果诱使人陷入甜蜜陷阱。

    美沙强撑起身体神情恍惚地抬手,想要抓住什么。

    忽然陷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额头贴着锁骨边炽烫肌肤,对方的手掌节奏轻缓抚过发丝。

    女人声音犹如母亲低哼,催眠曲般萦绕耳际。

    “睡吧,睡吧,太阳会升起的。”

    抵挡不住浓重困意,但美沙安心地将自己投进了云朵深处。

    哪个公职人员会大半夜把主人家当垃圾在地上拖着走?

    小明:请尊重垃圾。

    武田信一个子不大吨位不小,虽然很想抛尸,但为大局考虑还是得让他哪来的回哪去。

    你大爷的,鬼父去死啊!

    她气沉丹田,气喘吁吁,气急败坏,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哦,其实并没有。

    手滑没抓紧,即将以拔萝卜的姿势摔个屁墩的时候,肩膀被稳稳扶住。

    小明回头一看,好黑啊!我只看到炫白的牙齿。

    别误会,来者并不是小黑人。

    “需要帮忙吗?”

    只能庆幸武田家大多数人没有起夜的习惯,否则将亲眼目睹陌生客人密谋把家主毁尸灭迹。

    武田信一被安室透扛回工作室,此时德田潜早完事了回到寝室,保险起见,小明用他自己准备的迷药捂在他脸上。

    这么喜欢大保健做全套吧你!

    溜了溜了。

    “等等。”

    站在自己的房门前,安室透忽然叫住她,“你们来这里是调查麻药?”

    夜色深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继续出声。

    “武田信一有吸食过的迹象,我想不会有错。”

    小明惊讶地说:“所以美沙请你来不是查这件事吗?”

    “她没有发现。”

    “倒是你,居然牵扯进这么危险的事里。”他的语气像是压抑着什么,“你不是搜查一课的警官吗?就算要帮忙,也不能独自在陌生环境里游走!如果对方有同伙呢?”

    “我们的行动当然有计划。”

    小明有理有据地分辩,“而且我反跟踪技巧又不是白学的!你不算啊,我进去前你根本没出来……你一直醒着吗?”

    别看她拖人哼哧费劲的样子,弄出的动静却可说是微乎其微。

    甚至根本没从他门口过。

    “下午听到那些话的不会是他吧?”

    她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你想刺激他?就算他是变态,也不会因为这个对亲生女儿动手,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不是他,我确实猜到他可能有异样的举动,但没想过会和麻药有关。”

    吸食那种东西的人,行为不能用常理推论了。

    哪怕安室透是初次来到这里,药品也会让武田信一心中的恶念无限放大。

    “无论有什么目的,我都不希望他伤害美沙小姐,你必须知道这点,而不是认为我故意拿她当诱饵。”

    安室透有嘴,不给自己的人品背书难道任由她误会吗?

    一般话说到这份上,只能姑且相信。

    当然小明没好到哪去,大哥别笑二哥。

    但罪犯的不可控赤裸裸显现在眼前时,仍会有无数后怕涌上心间。

    那个时候,藏在芭蕾舞教室厚重的窗帘下,她就不担心望月美奈子受到伤害吗?

    “我没有怪你啊。”

    她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侦探也好,警察也好,不择手段逮捕罪犯是我们的任务,允许必要的牺牲。”

    过分理智伴随智械般冷静思考总能满足逻辑自洽。

    “但是,不能因此忽视受害者的感受,否则我们和罪犯也没差别。”

    安室透想,其实能永远拥有强大的内心也很让人羡慕呢。

    愣怔间,小明匆忙回神,边往前走边说:“总之还是那句话,互不干涉,你负责保护好……嗷!”

    高出地面的缘侧在黑暗中并不显眼,她没注意到直接踩空了,东倒西歪躺在草地上。

    奇行种般的精彩走位令人惊呼这就是街舞。

    不知道腰是被石头咯了还是闪到,有种动弹不得的酸爽。

    “先别扒拉我!”

    安室透第一时间跳下来试图扶她,结果遭到无情拒绝。

    “伤到哪里了?”

    “好像,是腰。”她勉强侧过身就再起不能,“我不会瘫痪吧?”

    “……有点夸张了,除非是伤到脊椎。”

    他用指节精准沿着脊柱刮个来回,“痛吗?”

    不痛,挺刺挠的。

    小明:救救我救救我!

    “可我不是专业医生。”

    安室透为难地扶额,不敢保证自己会的那两下能派上用场。

    害,这个时候还管你是赤脚医生还是蒙古大夫?

    死马都得当活马医,哪怕辅助也不能挂机!

    于是他贴心安慰,“我走很快,你忍一下。”

    抬手绕过肩膀和膝弯无疑最省力,不会挪动伤处,然而悬空状态下仍有一股拧痛直冲天灵盖。

    小明:痛苦面具.JPG

    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有个黑影震惊地捂嘴看着这一幕。

    男人说很快的时候往往真的很快,不到十米的距离在大长腿加持下就是眨眼的功夫。

    房间依旧伸手不见五指,但她发觉身下的垫着铺盖叠放整齐,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好像理解了他说侦探和警察是竞争对手的意思。

    当你以为自己很卷,你的同行往往比你更卷。

    嘶!

    思绪扯回现实,视野内微弱光芒晃动。

    安室透举着口红大小的照明电筒,女人后腰显出凹陷起伏健康的曲线,射灯聚合投下白光似乎能够穿透肌理在表皮上镀起一层血色边际。

    不见红肿淤青,唯有石子剐蹭的污迹,被他的指腹捻去。

    纯白光束几不可见地战栗一下,机械似的找到压痛点,听到痛呼声才如梦初醒。

    “咳,是轻微扭伤,你尽量放松,我帮你揉。”

    “那你不要太用力……算了,还是用力一点吧。”

    通常下这种画面代表某些麦片哥会顶着人什么妻寝什么取之类的关键字冒出来。

    不通常情况下安室透会警惕提醒,“你可别叫出声。”

    小明:我尽量。

    怎么说呢,她也是做过全套开背的女人。

    就这?(尖叫)(扭曲)(阴暗的爬行)(翻滚)(嘶吼)(激烈的蠕动)

    安室透:属海带吗。

    虽然嘴里咬着电筒,口齿不清却仍发出灵魂控诉,“你躲什么?”

    “你抓我痒痒肉了!”

    她一拳砸在被子上,发丝凌乱,愤而回头。

    “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给我速战速决!”

    因此镜头转移到客房的隔扇,灯光一晃而过,将纠缠身影倒映其中,暧昧牵扯引起无限遐思。

    也让角落里的小黑人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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