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媒体消息发达，专门爆料豪门的恩怨情仇。柏攸带着林念赴宴，行动隐秘，可还是被有心的记者拍到。
一时间，港城小报出现无数抓眼的标题，内容被人拍下来四处流传，兜兜转转又上了热搜。
【小报里提到的那艘游轮是程家的……这算是柏攸带着林念去见家长了吗？】
【进展也太快了吧救命？！】
【港城小报一向是看图说话……这张照片说不定是两人去参加时尚展的那几天，配合品牌活动拍的呢。】
【照片的时间和地点都不明确，真的不算实锤啊。】
【有没有知情人士出来爆一下瓜？】
【游轮内部的工作人员保密都很好，也不会出来爆料的，大家散了吧。】
【不会又是林念在自炒吧？】
与此同时，《旅游吧》前几期节目每周一播。
林念时刻关注着节目正片花絮，以及大家的反应。发觉节目组的剪辑变了手法。
和谢淮风炒CP的时候，他们会刻意放上很多粉红特效。
可是她和柏攸相处的片段，连后期音效都没有配，更没有特意剪辑特写。
她主动做吃东西的任务，柏攸却拦住她：“任务不要紧，你别把自己辣到。”
柏攸看着她在倒计时中狼吞虎咽吃下变态辣度的烤串，递过矿泉水，视线没离开，时不时轻声说一句：“慢点。”
就连后来，柏攸猛然低头，贴着她的脸颊，用两根吸管和她一起喝奶茶的画面，也没有配上任何暧昧的特效。
画面安安静静，却流淌着浓稠的氛围，隔着屏幕满溢出来，拂过她波澜四起的心，勾起乱七八糟的念头。
她以旁观者视角看同样的片段，感觉十分奇妙。
这么甜蜜的桥段，他都是看恋综学来的吗？
他好会啊。
微博的评论，路人都在震惊。
【他们怎么越来越黏了？】
【不懂就问，这两个人是在谈吧？】
【有人见过柏攸这么关心谁吗？】
【攸哥五年老粉来了，他一直都惜字如金，对谁都爱答不理的。】
【不会嗑到真的了吧我好害怕……】
【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柏攸和林念在《星芒》里的互动吗？他们以前就很暧昧，后来是林念被骂了才看不到糖的。】
柏攸主动关心她，观众渐渐动摇，骂她的声音少了，嗑糖的人越来越多。更有人提起往事，猜测他们的关系，是不是真如传闻那样剑拔弩张。
一切都是她想看到的局面，她的心情却渐渐沉了下去。
节目已经录完，为自己正名的目标终于见到曙光。
她必须行动了。
这段时间的心机与利用，没有办法再瞒住他了。
***
于薇找林念和徐檬檬去公司开会。
“团队帮你剪好视频了，你想怎么发？”
这段时间，林念想了几个旧事重提，洗白过去的办法。
最后决定，将柏攸在《旅游吧》主动靠近她的片段，和两年前《星芒》里互动的片段剪在一起对比，再想办法将视频送上平台热门。
想辟谣当年板上钉钉的“倒贴”，难度很大，一不小心，就是舆论翻车，再度陷入低谷。
“等等。”林念飞速思考着后果，“绯闻热度还没下去，大家正怀疑炒作，我这种时候推视频，买热搜，不是火上浇油吗？”
“但也只有趁着现在，把视频推出去，你和柏攸CP的热度，才能达到最大。”于薇冷静地分析着，“让当年关注过你们绯闻的所有人，都注意到现在你们节目里的互动，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林念沉默了。
于薇不带感情，却切中了她的软肋。
不仅港城小报出了标题抓人的绯闻，新一期节目播出，柏攸也和她有了明面上的互动，此时是最好的机会。
“什么视频？”徐檬檬没听她提过，好奇地凑过去看。
林念点开视频，按下播放：“我让公司的团队做了几个视频，对比两年前和两年后，柏老师看我的眼神。”
团队没来得及完善，视频的效果很粗糙，只能把柏攸和林念的神态言行，暴力地拼接在一起。
可播到一半，徐檬檬忍不住说：“真的好甜，要不是我认识你们，都快信了。公司的剪刀手，怎么能扒出这么多细节来？”
“素材是我自己找的。节目进度条拉到哪里，是哪个画面，我都记得。”
徐檬檬收敛笑容，终于察觉到一丝违和。
“念念，你不是说，两年前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林念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看不出太多情绪：“他让我想起来了。”
徐檬檬愣住，忽然感觉林念眼中有什么东西变了。
不知他们在游轮上谈了些什么，林念提起柏攸的时候，苦涩与甜蜜交织，让人担心，更让人看不懂。
她拍了拍林念的肩膀，抱了她一下：“只要你想好了，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林念点点头：“薇薇姐，不用再精修内容了，把视频推广出去吧……趁着节目的热度还在。”
于薇语调带着一点叹惋：“早这么上道，前几次炒CP就翻红了。何必吃那么多苦，还惹大老板生气呢？”
林念没有说话，脑海中闪过柏攸漆深眼眸中微微的暖意，手掌冒出细密汗珠。
视频发出去，送上各大平台热门的时候，林念已做好了翻车的心理准备。
往事和真相早已被扭曲，在观众眼里，那些互动，都是她“倒贴”的证据。
她可以引导大家回忆细节，却没有彻底操控舆论的能力。
以柏攸的毒辣眼光，察觉她的利用和“洗白”，只是时间问题。
林念肩膀微颤，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让自己稳定心神。
两年前，她受制于公司，不得不炒CP。被误会时有数不尽的委屈，可这次是她自己的决定。
再苦的恶果，她都认了。
***
糖点对比系列视频，当晚已达到惊人的播放量。
评论区聚集了越来越多《星芒》的观众。
【以前浅嗑过一口柏林，后来说念念倒贴炒作，柏老师借自家公司的官微下场内涵，还以为彻底BE了呢。今天看到这个视频，突然又垂直入坑了。】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说林念倒贴？就因为她当初是学员，没热度没背景吗？】
【我觉得当年柏老师一定动过心，眼神太明显了。一百多个人里，对别人那么高冷，只逗她一个人笑。】
【能一起上节目，私下出去吃饭，互动还这么甜，是和好了吧？】
工作室里，程锐手机上推送了一个新的热门视频。
【柏林CP——从《星芒》到《旅游吧》，柏老师的眼神还是一样宠溺。】
程锐瞧见视频惊人的播放量，立刻点开了。
点开一个视频，相似的内容就会推送。他不知不觉，把热门上的“柏林CP糖点对比”视频都来回看了好几遍。
程锐一个个刷过去，看柏攸的眼神都带上粉红泡泡滤镜了，嘴角疯狂上扬：“哥，柏林CP好甜，你怎么忍住不嗑的？”
“……”柏攸瞥他一眼，“你很闲？”
程锐后背冒冷汗，壮着胆子递过手机：“你看看你自己的眼神吧，盯在人家身上，都没离开过。”
“有《星芒》的片段？”柏攸双眸沉敛，暗潮涌动，低声说，“我不看。”
程锐察觉到柏攸话里的涩然，按下暂停：“你自己上过的节目，有什么不能看的？”
柏攸不答，他识趣地提起别的：“热度挺高的，你看看评论，也好知道你们炒CP效果好不好嘛。”
柏攸终于神色微动：“粉丝这么少的视频号，一下子就上热门？”
“对哦，这个账号以前也从来没嗑过任何CP。”程锐恍然大悟，“不会是节目组的人吧？”
“《星芒》不是菠萝卫视出品，《旅游吧》节目组出钱给别的平台引流，吃力不讨好，只为了给我们炒CP？”
“嗯？那就是CP粉为爱发电？”
柏攸停下了手头的事，慢条斯理地刷起短视频和微博。
他不看内容，单看账号资料和评论区，半晌微微蹙眉：“是有人故意抹黑她。”
程锐搜了一下林念的名字，困惑道：“一般对家抹黑，不都是买热搜词条吗？微博广场挺平和的啊。”
“短视频平台和微博不一样。”柏攸与他抽丝剥茧地解释，“这些平台活跃的路人多，即时留下的评论，都是观众的心声。微博这种平台，粉丝多，真实评论容易被挡住。”
程锐猛然抬头，佩服得想给他跪下。
柏攸找回微博密码才多久？短视频软件才下载几天？连用户画像，舆论成分都摸清了。
这变态的学习速度，还是人吗？
“会不会是姐姐自己的团队做的？”程锐一知半解地仰着头，“你们新一期节目刚刚播出了，她完全可以趁着热度推CP嘛。”
“这样很容易被人看出来是她炒作。我已经答应配合她，她想要长久利益，就不该这么莽撞。”
程锐立刻反应过来：“是不是姐姐得罪过的人？”
柏攸神色渐沉：“你去查清楚，别让她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