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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继任大典

    “智真!你保险柜里的那个粉色文件夹是什么东西?”商婷吃饭的时候突然问起。

    坐在对面的李智真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她缓缓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慌张,问:“你怎么知道我保险柜密码?”

    “我不知道啊,上次去你办公室看到保险柜开着。普通文件夹你怎么还放保险柜呢?”

    商婷的眼睛紧紧盯着菜盘里的菜,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智真表情的变化。

    “那你看到文件夹上的内容了么?”

    商婷摇了摇头:“没有”

    “真的?”

    “真的。”

    ·

    六月底,热到令人怀疑人生。

    天还没亮,商婷就被许多人叫起来梳妆穿衣。要说这古人的衣服平时穿来已经够麻烦了,这参加仪式穿的,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如同裹粽子一般。

    深黑色的大袖华服,裙摆上用银色丝线绣着神祭屋专属的图案。

    商婷看不懂,只知道圆形框架中弯弯绕绕绣满有些似祥云的东西,说来也好看,但实在繁复。

    最后,一顶纯银打造的头冠落在她发上,一瞬间她觉着自己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起身走路都开始有些歪歪扭扭,生怕一个不注意便摔倒。

    “大夏天...穿这么厚...还是黑色...”她走在路上嘴里开始嘀咕。

    这要不中暑...才有鬼了。

    到大殿的一路上,商婷总算弄明白了些。

    原主商青荷自小在神祭屋长大,上任神女大人是她的亲生母亲,但早在年前便染上疟疾,不治而亡。

    于是神女重担便自然而然落在了商青荷身上,皇后娘娘也替她挑了一个吉日举行继任大典,借此昭告天下,神祭屋今日的新主人便是商青荷。

    可今日太阳实在过于毒辣,硬生生顶着来参典的各路人早就汗流浃背。

    商婷出现在大殿时,各皇亲国戚以及文武大臣都到了。

    光是后宫有身份的娘娘就坐满了一片的席位。

    可见这神祭屋的身份地位,还真是如春月所说,非常之高。

    “这个神祭屋,只除了十六年前的那场大疫有功劳,再后来也没见干过什么拿的出手的福事。要不是背靠皇后娘娘和贺家这颗大树,早就该被剔出皇宫了。”

    “所言甚是,一群装神弄鬼的娘们,用符水治病还自称巫医,真乃荒谬至极。”

    “...”

    商婷从边上走过时,瞥了一眼在旁嘀咕的人。

    是一群穿着一致的男人,从面相上看,年岁都已高。他们见商婷来,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止住了声。

    商婷落座后,没多久就听得皇上皇后驾到的声音,又只能吃力地拖着裙摆,随着众人下跪行礼。

    “嚯...”商婷扫了一眼宽阔的大殿,这密密麻麻的人头让她不禁有些胆怯。

    有身份的多少都能蹭个屋檐的凉,主子有地位,跟随的奴也能在其左右乘凉。苦就苦了那些主子没什么权利地位的奴才,只得硬生生在似火太阳底下曝晒。

    皇上、皇后娘娘坐在砖砌起的楼台上,商婷坐在楼台下,背后倚靠着的墙倒也把刺眼的光线挡  完了。

    一位公公模样的人,捏着嗓子在楼台上喊:“神女继任大典开始!请神祭屋祭司行祝福礼。”

    他话音才落下,就见两边走出来七八个人。他们在大殿中间留下的空地上逐渐围成了一个圆圈。

    商婷看得目瞪口呆,她眼见那些人身着黑纱紫衣,头戴着的面具十分可怖,有青面獠牙的、有张着血盆大口的...

    他们各个手拿摇铃,嘴里念念有词,渐渐随着敲鼓声又唱又跳起来。

    “...”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着实很难相信,神祭屋...真的就是跳大神。

    不知道那些人哼哼跳跳了多久,商婷只觉得又闷又困。这时,楼台上又传来了,那位公公的声音:“请神女商青荷为天月国祈福。”

    “?”

    这句话彻底让商婷精神起来。

    祈福?

    祈什么福?

    学刚才那些人唱唱跳跳嘛?她可不会!

    “怎么办...怎么办...说我伤还没好,再装晕嘛?”商婷在心里不停嘀咕,手心已经捏了一把汗。

    空气瞬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女子身上。

    “不管了,随便跳跳...反正他们也看不懂。”商婷咬了咬牙,只好动作缓慢地起身,一步一顿走上前去。

    她额间不知何时冒出了汗珠,竟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下。

    “砰!”一声闷响。

    人群一片哗然。

    商婷立马偏头看向自己右手边,寻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一个小宫女脸色通红,头发被汗水全部浸湿,她晕倒在地上时,身后的人都退得远远的。

    “她中暑了。”商婷什么都没想立马往小宫女面前跑去。

    小宫女浑身湿透,身上烫得像火炉。商婷转头冲人群道:“准备淡盐水或者绿豆汤。”

    但没有人动。

    因为,如此重要的典礼上,不允许失误,也不允许任何人失态。

    “来人,将这宫女拖去埋了。神女大人请继续。”楼台上又传来声音,但这次听到商婷耳中,却让人如此气愤。

    刚才站着不动的人,听了那公公的话突然行动都迅速了起来,两个壮汉几步上去,如同拽牲口一般,一人拽手一人拽脚,将那小宫女硬生生拽了起来。

    商婷瞪楞住,这难道就是皇宫嘛?视人命如草芥。

    这个小宫女什么都没有做错,她仅仅只是因为中暑晕倒便丢了性命。

    “不行不可以!”商婷忙抬手去拦住,却被无情推开。

    “皇后娘娘,这小宫女只是中暑,可以救...可以救...”商婷转头对着楼台跪了下来,神情满是焦急。

    皇后看着台下那人,面上掠过一丝震惊。

    这商青荷,怎么挨着一剑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不仅丝毫不懂礼,所作所为也变得冒冒失失的。

    “父皇,母后。这宫女仅是中暑,未犯什么大错,况且今日是神女继任大典,若是出了人命,这于皇家名声并无利。”

    一个声音的出现,使得原本喧闹的现场瞬时鸦雀无声。

    “三殿下?”有人发出疑问。

    商婷这才偏头去看走上来的人,是一个仪表堂堂的男子,合身的天蓝色圆领丝袍衬得他十分贵气。

    “征儿都这么说了,那便救吧。”楼台上的男人沉声道。

    皇上都下令了,那自然没人敢不从。

    刚才拽着小宫女的两人手一松便将小宫女人又放在了地上。

    商婷和顾征一同走过去,只听顾征问:“需要符纸吗?”

    “我要符纸干什么?”商婷满眼不解地打量了这个男人一眼,接着说:“帮我把她扶到阴凉的地方,然后准备凉水给我。”

    听了这话,顾征忙上手抬人,他边抬边问:“你们神祭屋看病救人不就是烧符纸兑水喝吗?”

    ...

    商婷懒得跟他废话,伸手就开始解小宫女的衣服。

    “你这是在干什么?”人群又开始一片哗然。

    “散热啊,你们这里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不解开得把人捂死。”商婷已经开始不耐烦了,顾不得别人的劝阻,将小宫女外身的衣服都解开。

    终于,在商婷用凉水为她擦拭完身子后。小宫女缓缓睁开了眼。

    人救醒了。

    继任大典也搞砸了。

    不过没有多少人怪罪商婷,若不是她恐怕这继任大典按流程走完的话,晕倒的就不止一个宫女了。

    只是继任大典草草结束,皇后娘娘脸色甚是难看。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传话,让商婷前去凤翎宫皇后娘娘有事召见。

    “...”

    商婷随着领路公公穿梭在宽敞的宫道间,走了有一会子,才到凤翎宫。

    平日里如此巍峨的建筑商婷都是在电视上看,如今亲眼见到,心底开始感叹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在如此金碧辉黄的宫殿中栖息。

    从凤翎宫凤宫门进去,只看到一株参天古树,绿树成荫。树后是打扫得十分干净的石阶,上了石阶才是皇后娘娘的正殿。

    金黄色琉璃瓦,朱红色柱子,无一处不透漏着皇家的贵气。

    商婷踏进正殿门,皇后便已经坐在那里了。

    “青...青荷给皇后娘娘...请安...”

    这句话以及商婷跪下磕头的动作都十分变扭,她一个现代人,动不动就磕啊跪啊的,实在是太太太累了。

    “知道本宫叫你来是什么事么?”皇后沉着眼,冷冷看着商婷。

    商婷不自在地咬了咬嘴唇,大脑飞速旋转思考,这皇后脸色着实不算好看,她莫不是因为自己扰乱了继承大典想要惩罚自己。

    “知道。”商婷像蔫了的花一样,垂下头去。

    “青荷你自幼在我膝下长大,向来听话。今日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里,怎会那么不知分寸?”皇后语气中倒是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脸色冷冷的,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倒是商婷微微一惊,心里更是疑惑,这商青荷究竟是怎么个身世。

    皇后见她一言不发,直直与自己对视,有一瞬间愣神。

    这丫头...自从醒后似乎是变了一般,以前的商青荷哪里敢就这么与人对视,又怎会有如此坚定的眼神。

    倒是看得皇后心里有些发怵。

    “罢了,你也没做错什么。此番叫你前来,还想再叮嘱一句,嫁入贺府后莫再纠缠正谋,你的任务是盯紧贺正安的一举一动,从他那里找到宫宴刺客的线索随时向我禀报。”

    这下商婷听懂了,原来她不是真正的嫁给贺正安啊,只是作为一个眼线被安插在贺小公子身边罢了。

    而且这皇后娘娘居然怀疑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想要除掉她。

    商婷表面点头,心里却早把她的话抛去脑后了。

    回到神祭屋时,已是傍晚。

    商婷草草用过膳后只想往床榻上倒,想一觉就睡到明天。

    但事与愿违,她屁股才接触到床榻,就见春月和秋叶端着两个木盘进来。

    “神女大人,前厅的药符快用完了,守厅大人请您再画些。”春月说着便将木盘放下。

    商婷低头,看着木盘里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黄色符纸,满脑疑惑。她突然想到今日顾征说的话,立马明白了这些符纸的用途。

    “这...”商婷拿起一页符纸,小心翼翼地问:“这些都是烧了然后兑水给患者喝的?”

    春月和秋叶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非要我来画?”

    春月回答:“因为您是我们天月国的神女啊,您生来福泽无边,出自您手的东西集天地灵气,患者服下自然会好转。”

    商婷眉头蹙得更紧了,她放下符纸,无比耐心地冲春月说:“春月啊,咱们始终要相信科学,要根据病根用药治病,你不管什么病都用符纸兑水,这能治好人嘛?”

    被这么一说,倒是春月摸不着头脑了,“可是十六年前那场大疫,就是上一任神女大人用符纸治好的啊。”

    这下商婷终于捋清楚了,原来神祭屋有如此地位,全靠上任神女止住了一场大疫。故而会有那么多的人对符水治病深信不疑,其中到底有什么成分,这就不得而知了。

    “好吧。”

    商婷始终还是妥协了,她提笔沾了一点朱砂就开始乱画。

    速度之快,看得春月和秋叶目瞪口呆。

    “神女大人,这符之前怎么从未见您画过?”秋叶有些好奇的,拿起一张符纸,仔细端详着。

    “啊...这个...我新研究的。”商婷尴尬地笑着,随即立马开始转移话题:“那个贺正安人怎么样啊?”

    这个问题听到春月和秋叶的耳朵里,彻彻底底勾起了她们兴致。只见两人不约而同在桌对面坐下。

    异口同声道:“不是好人。”

    春月张着樱桃小口,眉飞色舞道:“这个贺小公子,年值弱冠,外面欠下的风流债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性格乖戾孤僻,心狠手辣。”

    秋叶见春月停下呼气,又立马接上:“听说宫宴刺客之事就是他所为,连自己兄长和阿姊的性命都想取,可见这个人已经丧心病狂到一种境界了。”

    春月拼命点头赞同,“白白生了一副好皮囊,没想到皮囊下藏的是颗蛇蝎心。所以神女大人千万要保护好自己,莫要与他起冲突。”

    商婷看着她们一脸嫌弃的表情,突然对这个贺正安好奇起来,真的有人会像别人说的那样狠毒冷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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