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弄好出来后,恰好遇到了杨沅一行人。

    黎夏不想再理会了,她吸了吸鼻子,侧过身,走到了洗手池前,天气太冷,水凉飕飕的。

    黎夏瞄了一眼镜子里自己通红的脸颊。

    她皮肤白,所以一冷脸就特别容易被冻红。

    杨沅双手环抱,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喂,黎夏,你玩什么高冷?”

    杨沅这般没事找事,黎夏已经习惯了。

    她低着头,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见黎夏不理自己,杨沅更来气了。

    “刚才在外面,池宴沈煜都为了你和别人约架了。”杨沅轻笑一声,“跟个灾星似的,挨谁谁倒霉。”

    黎夏身子微怔。

    她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但总之现在特别想臭骂杨沅一顿。

    “那你可得离我远点,别死我面前了,谢谢。”黎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神色淡淡地说着。

    杨沅被气的有些语噎,她瞪着眼睛,气的牙齿咯咯响。

    黎夏没再理会,离开了卫生间。

    池宴和沈煜站在厕所旁的小道上。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黎夏走上前,指了指池宴的手。

    “等你。”池宴开口。

    黎夏点了点头,她心里思索着刚才杨沅说的话,心里还是不放心。

    “你们是不是和别人约了打架?”

    池宴“嗯”的应了,毕竟她这么问,一定是有人告诉她了,但好多事情,他还暂时不想让她知道。

    黎夏自己也想过了很多种,以前的上学时候,池宴好像只要站在那里就熠熠发光,但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了解他的不易,痛苦。

    “我不要你去。”黎夏直接表达了自己最直观的想法。

    她不希望池宴去,因为害怕池宴再次受伤。

    “好,我不打架。”池宴微微颔首。

    池宴知道如果去的话,黎夏表面可能会一笑而过,但心里多多少少还会有些担心。

    风呼啸着,伴随着铃声的响起,几个人才分开。

    沈煜问池宴:“你真的不去了?”

    “去,但是我不动手。”池宴回答道。

    他确实答应了黎夏不打架,但没答应黎夏不去现场,他想亲眼看着那个孟尧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回到教室的黎夏,脸色一直都不太好。

    很快这件事情就在整个高二年级传开了。

    苏依依玩弄着笔,满脸不悦:“你说孟尧不是没事找事吗?”

    任昊附和着:“就是,刚转学过来是心高气傲,敢动我夏姐老子让他生死难料。”

    黎夏和苏依依一脸懵的表情看着任昊,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是带着点喜感。

    黎夏很快恢复了神色。

    她也没想到事情传的那么快,如果池宴不去的话,岂不是会被全年级的人嘲笑是懦夫。

    黎夏思前想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放学的时候,池宴出现在了四班的教室门口。

    自从池宴出事以后,黎夏已经好久没有和池宴一起回过家了。

    黎夏走上前:“小池宴,你去,但带上我。”

    池宴看着黎夏这副坚定的神情。

    “怎么突然又?”池宴欲言又止。

    “因为我不想你被别人看不起。”黎夏言简意赅的表明着自己心中的想法。

    黎夏也知道池宴会有顾忌,毕竟不知道对面会是些什么样子的人。

    “你去,但得在我后边。”池宴抬眸,眸子深邃难见。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黎夏在房间里偷偷在门外听,确认家里人都睡了以后,黎夏才安了心,她放轻了步子。

    心惊胆战的出了门后,她才深深呼了一口气,却看到苏依依早就等待在了她家的小区门口。

    “依依?”黎夏微蹙着眉头。

    “上次你保护了我一次,这次我也要跟着你一起去。”苏依依一脸傲娇的挽住黎夏的手。

    黎夏不知道苏依依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去的,但还是有些扭捏。

    “小夏夏,咱们都是朋友,你被欺负了,我们都是自愿帮你的,如果你一直在担心大家的话,就辜负‘热血少年’几个字了。”苏依依安抚着。

    黎夏的心微微落了一些,她桀然一笑,是自己忘记了,上辈子十七岁的心境了。

    见黎夏终于笑了,苏依依才心安。

    来到约定的巷子口,池宴和沈煜早就等待在那里了,还有一些不知道的人,是和池宴他们一起的。

    沈煜随手一指:“这都是我们初中的好哥们儿。”

    黎夏抬眸,一群人叼着烟,就像小说里写的那种不良少年一样。

    几个人笑着:“你们放心,哥几个一定把你们保护的好好的。”

    黎夏以自己二十七岁的心境来看,觉得有些非主流,但却是,这群男孩子站在自己身前,还真的挺有安全感。

    “别吓到她们。”池宴缓缓开口。

    才见到黎夏来的那一秒,她就将手中的烟给灭了。

    半晌,孟尧才缓缓来。

    他也带了很多人,但似乎只是虚张声势。

    他走上前:“抱歉,上次的事情。”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黎夏,眼底的情绪错综复杂。

    黎夏蹙了蹙眉,没有应。

    他的语气并不诚恳。

    这副景象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沈煜身旁的长发哥们儿先是笑出声:“就这?”

    池宴眉头紧锁,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喂,那个叫黎夏的,都和你道歉了还要怎样?”孟尧旁边的人抬着下巴,斜睨着黎夏。

    黎夏摇了摇头:“不要怎样。”

    池宴挡在了黎夏面前:“有屁话冲我来,几个老爷们拿着一个小姑娘为难?”

    他身旁的人也附和着。

    孟尧暗骂了一句:“艹,老子不想闹了,也道歉了,到此为止。”

    黎夏眯着眼,望着孟尧手臂上不淡不浅的伤痕。

    到底.....怎么回事?

    池宴本来不想就这么算了,但黎夏还在这儿,池宴不想让黎夏觉得自己斤斤计较。

    散了以后池宴和沈煜将黎夏和苏依依都送回了家。

    回到家的黎夏怎么也睡不着,她望着天花板。

    她总觉自己缺失了什么记忆,如今想来应该是当时舞台的事情,不然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解释看到舞台会产生奇怪的头疼。

    但后面的事情呢?

    黎夏不记得自己有被骂的记忆,更没有孟尧这个人的记忆。

    她的思绪被拉得很远,霎时间一些恐怖的想法进入到自己的脑内,她深呼了一口气,抑制着自己,别再多想了。

    周日的日子,是黎夏答应过池宴去找他补课的日子。

    黎夏对着镜子精心打扮着,她挑选了一件红色卫衣,直筒牛仔裤,简单的扎了一个高马尾。

    他们约定的是学校附近的自习室。

    黎夏提前来到了,她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等待着池宴。

    池宴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奶茶。

    黎夏瞬间觉得周围的女孩都朝着他看过去。

    池宴长得好看,五官分明,白色的卫衣衬着他,少年感拉满。

    他将手中的奶茶递到了黎夏的面前;“顺手给你带的。”

    黎夏杵着下巴,低眸一笑。

    “快开始吧,小池宴。”

    池宴从书包里抽出了地理书,上面的笔记简单利落,却又条条简单明晰。

    他的字好看又清秀。

    果然,“字如其人”。

    “黎夏,你在听吗?”池宴用笔轻敲了几下桌子。

    黎夏微愣了半分,立马点头:“听着呢。”

    “河流的补给形式有哪些?”池宴杵着下巴,看着略显呆愣的黎夏。

    黎夏吸了吸鼻子,挠了挠脑袋:“地下水,大气降水,冰川补给,湖泊水,还有......”

    黎夏顿了顿,“嗯”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季节性积雪。”池宴见黎夏半天没有回答出来,接着答道。

    他用笔轻轻敲了敲黎夏的脑袋。

    “好好听着,小‘流氓’。”

    “我不是。”黎夏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小声嘟囔道。

    池宴被黎夏这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逗笑了。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像是个被气急了的小孩。

    黎夏拿起奶茶小小的喝了一口,看着课本上那些文字。

    会考地理其实不算很难,但是要拿A还是很不容易的,好在黎夏只是地理稍微薄弱一点。

    池宴指了指卷子上的一道小空。

    不得不说这么简单的题,黎夏也能给填错。

    黎夏仔细看了看图,第一个题就犯了怵。

    英吉利海峡常年受什么风向的影响?

    半晌,黎夏都没给出答案。

    “西风啊,笨蛋。”池宴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指了指下面的延续填空:“知道是西风,这里你会填了吧?”

    黎夏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夏季半年南北温差大,气压梯度变小,西风强度减弱,冬季相反。”

    池宴微微颔首。

    黎夏是比较聪明的,所以一点就通。

    黎夏原本记忆就只剩部分,地理恰好又是最薄弱的科目,所以忘得实在差不多了。

    今天池宴讲了许多黎夏才慢慢恢复了对地理题的感觉。

    她仔细看着池宴用红笔标注的地方,时不时记一下笔记。

    池宴见黎夏这么认真的样子,便没有再打扰,只是默默翻看着她模拟考的卷子。

    一个下午就那么恬静的过去了。

    黎夏伸了个懒腰。

    好久没有体会学习那么久的感觉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

    “累了吗?”池宴没有看着黎夏,他做着化学卷子。

    黎夏微微点了点头:“有点。”

    “你推掉兼职来看我真的没事吗?”黎夏歪坐着,杵着下巴,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卷子和课本。

    “没事。”池宴道。

    黎夏长舒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以来,池宴的病情似乎好转了很多,总之没有第一次见的时候那么冷淡了。

    池宴注意到了黎夏盯着自己看的目光,停下了笔,对上黎夏的目光。

    黎夏收回目光,止不住的摩挲着指腹。

    “你的病?”黎夏说的很轻。

    池宴怔了怔:“没事的,好了很多,很久没犯过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黎夏一开始就打听清楚了自己的所有事情,但能池宴如今已经不觉得有那么难熬了。

    “如果你不舒服,不开心的话,你打电话给我,我来找你。”黎夏收拾着笔袋。

    池宴微微扬起嘴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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