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两起案子

    离开玉锦绣坊之后,律千川和陈捕头回了衙门,惜妍和繇曦去了任惜夏家。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院内有闹腾的声音,惜妍敲了敲门,只听玲姨在里面对着谁说了句,“好了,有人敲门,我先开门,你先乖乖坐在这等我好嘛,惜夏一会就回来了,我没骗你......”

    随即伴随着脚步声,玲姨过来开了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时,瞬间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你们可算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惜妍微笑了笑,问道:“是不是伯母醒了?”

    “可不是嘛,醒了好一会了,一醒来就喊着要找惜夏,要出门去找,我好不容易才拦住她,让她在家乖乖等你们,可是她是一刻也坐不住,一直来来回回走,饭也不吃,幸好你们回来了。”玲姨忙跟她们解释。

    当玲姨领着她们进了院子,刚刚还在客厅中来回踱步念叨的任母突然停了下来,她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院子里的来人,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只有嘴角慢慢落了下来,泪水慢慢浮上眼眶。院中的三人也都纷纷停下了脚步,立在原地看着她。

    当那个已经很久不敢面对的名字说出口时,“夏夏......”任母突然哭着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惜妍,哭喊着“夏夏,夏夏,你终于回来了。”

    惜妍回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跟她说:“嗯,我回来了,夏夏回来了。”

    惜妍让她抱着哭了一会之后,慢慢扶住她的肩膀,松开了她,她们正面而对,任小柔眼眶湿润,眼睛不敢眨动一下,生怕眼前的女儿再次消失,紧紧的握着惜妍的手。

    惜妍看着她缓缓开口,“娘亲,我回来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惜妍把自己当成惜夏安慰着悲伤的母亲。

    任小柔听到那声娘亲,眼泪随即又滑落了下来,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只能狠狠的点了点头。

    惜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好了,不哭了,我们先回屋休息吧。”

    任小柔因为长期卧床,现在走起路来,腿脚并不麻利,于是惜妍和玲姨一人一边扶着她慢慢走回了屋。很难想象刚刚她是凭借怎么样的毅力坚持站到了现在等到惜妍回来。

    将任小柔在床上安置好,惜妍请玲姨弄了些饭菜来,惜妍亲自喂给任小柔吃,任小柔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眼神温柔的盯着惜妍。

    “娘亲,你现在身体很孱弱,早上我已经请过大夫来看过了,他给您开了药,您之后一定要记得好好吃药好好吃饭,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任小柔点了点头。

    “娘亲,我最近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我不能时刻在这里陪您,玲姨会帮忙好好照顾您,您一定要听她的话好吗?不要因为看不见我就不吃饭不喝药,你这样我会担心的,知道吗?”惜妍眼神担忧的看着任小柔,任小柔听到她不能在这里陪她,握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些,但是听到她说她会担心,就又慌忙点了点头,表明自己会好好听话吃饭喝药。

    惜妍对她笑了笑,帮她整理了下鬓角的头发,又保证道:“虽然这段时间我不能住在这里陪您,但是我保证我每天只要没事都会过来看您,所以您也不要因为一时见不到我就着急,然后等到事情都结束了,我就每天都陪着你,让你时时刻刻都能看到我。”

    任小柔听到这里,眼眶又红了,狠狠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你这段时间就好好休养,好好吃饭好好吃药好好睡觉,没事可以和玲姨在院子里转一转,尽快把身子养好,等你好了,我就带您出去踏青散心。”惜妍不住的叮嘱,任母不停的点头答应。

    随后,惜妍又陪了她一会,给她喂了药,安抚她睡下之后,才出了卧室。

    玲姨、繇曦、惜妍三人坐在饭桌前吃着午饭,玲姨的饭菜做的很好,有那种家常菜的味道,坐在这个屋子里,旁边屋子还有一个睡着的“母亲”,惜妍第一次在苍洱感受到了家的感觉,她想起小时候她和外公外婆坐在小院里吃饭的情景,清贫却温馨。而这样的感觉越让她觉得惜夏的事情她必须弄清楚,于是她真诚的看向玲姨并开口问道:“玲姨,您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惜夏和她母亲的事情,可是关于她们的信息我真的一无所知,您和惜夏母亲是手帕交自小就相识,您可以告诉我您知道的有关于她们俩的所有信息吗?”

    玲姨想着她们为忆柔请大夫花钱买药看病,又看着看着这张和惜夏一模一样的脸,很难拒绝她的问询,叹了一口气,就慢慢说起了她们的事情,“我和忆柔原本是江州南郡人,因为是邻居又是同龄人,所以自小就在一起玩,非常亲近,忆柔自幼就比我们都要好看,也要聪明些,为人也很善良、温柔、乖巧、懂事,我们那片的人基本就没有不喜欢她的,大家都夸她。后来大概在我们十一二岁的时候,她爹当差抓贼的时候出了事,死了,她娘本是我们当地一个大户人家的大丫鬟,丈夫死了,她带着幼女无依无靠的,于是便求原本的主人家收留,于是忆柔便跟着她娘去了那户人家,后来我们便见得少了些,但是那个主人家很好,对她们母女都不错,那家主母知道忆柔在刺绣一道上极有天赋,还亲自教导她,那几年她应该过得挺不错的,至少我每次见到她她都很开心的样子。后来我家里面给我相亲,我便嫁到了月城这里,我们当时以为我们这一辈子可能都再也见不到了。”说着玲姨还掀开左手腕的衣袖,露出一支翠绿的玉镯,她指着这个镯子告诉她们,“这个镯子就是当时忆柔送我的新婚礼物。”

    惜妍看了看,回应道:“嗯,看得出来你们的关系的确是很好。”

    “是呀,我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四年之后,她突然出现在了月城,出现在了我家门口。”玲姨想起当时的情景还觉得震惊,“我当时别提多惊讶了,她那样子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她穿着粗布麻衣,头发凌乱,浑身上下都脏兮兮乱糟糟的,最关键的是她当时打这个肚子!”

    惜妍听到这里也皱起了眉头,虽然当时看户籍档案有所猜想,但是真的听玲姨这么说还是不免惊讶,“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惜夏吗?那孩子的父亲是?”

    玲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嗯,就是惜夏,但是对于孩子的生父是谁忆柔却怎么都不愿说,我问她是否成亲了,她又说没有,我看她那副样子加上她当时出现在我家门口时那副落魄可怜的模样,我就想可能是路上遇到什么坏人被欺负了,或者就是被什么负心汉可欺骗了感情,她既不愿意再提,我也就不再问了,免得惹她伤心。”

    “所以对于惜夏的身世,您也不太清楚是吗?”

    玲姨点了点头,“嗯,不清楚。后来忆柔告诉我她母亲不久前生病去世了,她在南郡无亲无故,无家可归,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我,于是就离开了南郡,来月城找我。她既来找我,我自然不能不管她,于是便让她先在我家安顿下来。说到这儿,还有一点很奇怪,当时忆柔身上带了不少钱,至少有几百两的银票,但是关于这笔钱她也不愿意多说。正好当时我们隔壁人家卖房子,就是现在这间,于是忆柔便买下来这个宅子,我们就又做起了邻居。后来又过了三四个月惜夏便出生了,忆柔也变得比刚来的时候开心了很多,可能有了女儿陪伴吧,她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惜夏身上,一直到惜夏三四岁,可以离人,她才去玉锦绣坊做了绣娘赚些钱。我呢就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本身我们家也就是我顾家照顾孩子,所以多一个也没什么,而且惜夏从小就很乖,和她娘一样,很好带。而我们家那个小子呀正好比惜夏大两岁,两个小孩子从小关系就好得不行,整日黏在一起玩耍,我家那小子也算懂事,从小就知道心疼妹妹,带着惜夏一起玩,照顾的好好的,当时我们都还想等他们大了,要是互相也喜欢就让他们在一起。唉,可是没想到啊,我家那小子才离开月城没多久,惜夏就出事了。”玲姨说道最后这里又不禁伤感惋惜起来。

    “所以玲姨,惜夏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在衙门查过,他们说她是轻生投水而亡,这是真的吗?她真的是自杀吗?”

    听到惜妍这么问,玲姨也突然激动了起来,她站了起来,指着院子便大声骂了出来:“哼,什么自杀轻生,那不过是官府为了省事找的托词,这样多好,他们既不用继续浪费精力去查,还能平息了魏家那些叫唤。但是,我绝对不信惜夏会轻生!我不信她会抛下忆柔去投湖自尽!”

    惜妍见她如此激动,忙伸手按下玲姨的手,让她坐下冷静冷静,等玲姨坐下后,平缓了些后,她又问道:“玲姨,您为什么觉得惜夏绝对不会轻生,您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玲姨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我就是知道惜夏不会自杀。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她是什么样的孩子我很清楚,虽然她看着柔弱,但是内心却很坚毅,她不会因为那些被人构陷她没做过的事情自杀,她还在等着找官府找出证据还她清白,就在她不见的前一天,她还安慰我和她母亲,说官府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她的清白,哪怕官府找不到,等到我儿子从都城考完试回来,也一定会帮她查清楚真相,然后到时候就没事了。你说她这样安慰我们,相信自己的清白终究会被澄清,她又怎么会在第二天就跑去月湖投水自杀。”

    惜妍点了点头,繇曦也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而且,惜夏从小就和她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她很爱她母亲,她也绝对不会抛下她母亲一个人,去自杀。所以无论官府怎么说,我都不相信惜夏什么畏罪自杀,他们就是想敷衍了事!”

    “嗯,玲姨您这么说确实有道理,那您有没有把这些话告诉官府?”

    “怎么没说,我和他们说了无数次惜夏不会自杀,可是他们根本不听不信,他们坚称自己没有找到任何惜夏被害的痕迹,所以就断定她是自杀,这样他们两个案子都省事了。”玲姨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

    “嗯,关于另外一个案子,我也有听说了一些,但是并不详细,您是否也知道些别的内情?”惜妍接着问。

    “说起这个我更生气,那个苏玉就是个白眼狼!还有那魏家就一个好人都没有!”

    “苏玉就是魏家的大少夫人是吧?您为什么说她是白眼狼?”

    “是,就是她,她呢家境贫寒,从小就被卖到玉锦绣坊做活,忆柔见她乖巧又上进,于是就主动教导她绣活,而且还对她格外上心,平日里也经常叫她回家一起吃饭。她和惜夏年纪相近,也相处的很好,是很好的朋友,可是就是这样的朋友,徒弟,给了她们母女致命的一刀,害的现在惜夏和忆柔天各一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个苏玉既然家境不好,又卖身给了魏家为奴,又怎么会被魏家明媒正娶,成为魏家的大少夫人?”

    “唉,说到这个我现在也不知道是说她可怜好还是可恨。如果不是她嫁到魏家,可能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那个魏家那个大少爷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好色之徒,仗着家里有钱又是嫡长子,整天在那些花街柳巷吃喝玩乐。苏玉呢又有些姿色,就被他盯上了,后来使了些下三滥的手段就给她糟蹋了。惜夏当时就替她打抱不平,让她报官,可是她自己觉得丢人不想将事情张扬出去,而且也觉得魏家在月城家大业大,她根本惹不起,所以最后还是没报官。后来忆柔为了她还是找了魏老爷,希望可以给她一个交代。忆柔因为刺绣的能力,魏老爷十分看重他,而且苏玉也算是忆柔带出来的非常出色的绣娘了,魏老爷那个人只要你能给他赚钱,他对你就会另眼相看一些,所以当时他就许诺替苏玉做主,要他大儿子纳苏玉为妾以作补偿。可是你说就魏家大少爷那个德行,整个月城的人都知道,而且还是妾室,这算是什么补偿,苏玉本不愿。可巧的是,这边还没谈好,那边那个大少爷就遭了报应,他终日流连花街柳巷,终于和其中一个嫖客因为争风吃醋,闹了起来,大打出手,当时双方可能都喝了酒,下手没了轻重,魏家那个大少爷不小心被人打伤了下身,这之后啊别说是寻花问柳了,他和宫内的太监其实都没啥差别,当时整个月城的人都当笑话一样传开了,但这也只能说是他的报应,怨不得别人。这魏家原来的大少夫人呀,本来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些年一直无所出,还忍受着丈夫花天酒地早已不厌其烦,现下又听说他这样了,彻底绝了希望,当即便回了娘家,由父母出面和他和离了。而他这之后啊也别说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了,就算一般好人家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这嫁过去就是守活寡,而且没有生子延续香火的可能。这魏老爷呢,虽然生气,但是魏家也不只他这一个儿子,虽然另外两个是妾室所生,但至少传宗接代是没什么问题,这个大少爷算是彻底废了。可是魏家大夫人,也就是大少爷的亲娘,她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她可不愿意让两个妾室的儿子最终得了家产。于是在听说苏玉有了身孕之后,连忙求着魏老爷,明媒正娶就给苏玉娶进了门。魏家上下都十分看重这个孩子,包括那个纨绔不堪的大少爷也知道这个孩子是他今后荣华的保障,所以苏玉在魏家也算是过的不错。可是没想到后面就出了事。”说到这里玲姨停了下,面露苦色,想起一切痛苦的源头就在此处。

    惜妍繇曦并没催促,只是安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玲姨又缓缓开始说起那件案子,“那日,惜夏是去魏府给苏玉送小孩衣服的,魏家上下珍视这个孩子,所以魏家大夫人在玉锦布庄挑了很多上好的布料,让忆柔亲自给他做些衣服绣些花样。那日惜夏便是代替母亲去送衣服的。苏玉许久未见惜夏,在魏家也没有一个亲近的人,见到惜夏非常开心,于是就求着魏夫人让惜夏留下陪她一会,魏夫人为了让苏玉舒心安胎,于是便同意了。后来惜夏陪苏玉去花园赏花散步,中间起了风,她便回去为苏玉取斗篷,留了苏玉一人在园中,可是没想到等她赶回园中,便看见苏玉痛苦的倒在假山旁边,裙子已被血迹浸湿,当时花园里除了苏玉并无她人,于是她急忙喊了人过来,可惜还是没能保住那个孩子。也就因此惜夏惹上了官司,魏家漫天指责惜夏伤人害他们失去了孙子,苏玉竟然也指控说是惜夏将她推倒才导致她流产。可惜当时花园了又没有第三人在场,没人能帮惜夏作证,即使有人,那是在魏家,谁会站出来和魏家作对给惜夏作证。但是惜夏没证据证明自己没推她,他们也没证据证明惜夏伤人,魏家看官府不愿给惜夏治罪,就自己天天找人上门闹事,忆柔惜夏只要一出门就会被扔菜叶子臭鸡蛋什么的然后魏家那些老婆子还在门前大街上哭诉惜夏害人,那段时间她们母女俩真的过得很糟心。再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听到玲姨说这些,惜妍很痛心,仿佛那些谩骂伤害是伤在自己身上一般。繇曦又轻轻在桌下握住了惜妍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玲姨突然也在另一边抓住了惜妍的手,神情殷切的望着惜妍和繇曦,恳切的求她们,“梦姑娘、繇姑娘,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是为了帮惜夏和忆柔而来,我请求你们务必帮她查出真相,还她一个清白,哪怕人死了,也要清清白白的死,不能死后还背着这污名。”

    惜妍轻轻的将另一只手搭在了玲姨握着她的手上,眼神坚定的看着玲姨,对她说:“玲姨,您放心,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帮她澄清冤情,还她一个真相,无论是伤人案还是她死亡的案子,我都会查清楚,不会让她白白死去,所有伤害她的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玲姨,您放心。”

    玲姨狠狠的点了下头,眼角也不禁滑落了一滴泪,玲姨赶紧上手抹干了。

    惜妍等她缓好了,又微笑着跟她说:“玲姨,这段时间我们会好好查案子,您就帮忙好好照顾忆柔伯母,千万不要让她外出,我怕如果惜夏真是被人所害,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再来伤害忆柔,你们就好好待在院子里,只要你们不出去,其他人都不能进来伤害你们。”说着又从衣袖里掏出荷包,荷包里装满了银子,她交给玲姨,“这些钱您拿着,那些药钱补品什么的你就用这个,如果钱不够了,您就去驿站找我,我再给您拿。”

    玲姨忙推辞开来,“不不不,这我不能收,忆柔是我的姐妹,照顾她是我应该的,我不能收你的钱。”

    惜妍却坚定的将钱放在了她手上,用力握住她的手拿住,“玲姨,请您务必收下。我知道您信任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这张脸,那么您看着我这张脸,您应该知道,忆柔伯母她并不是您的责任,她是我的责任。您已经照顾她很久了,她能好好活到现在,全是因为有您在她身边,我很感激。等事情结束后,我会另备厚礼感谢您,但是现在真的不能再让您破费了,她的身体想要完全康复,药钱补品是很大一笔开销,我现在有能力承担,所以请您千万不要推辞。”

    玲姨看着她,听她真诚的说完这些话,终于没有再推辞,她收下了这袋银子,答应她,“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这些钱我也不会乱花,一分一毫都会用在忆柔身上,至于你说的厚礼也不用,我和忆柔是这么多年的姐妹,她出事,我不可能不管她。”

    惜妍没再说什么,等到一切结束了再谈这些。

    最后,她和繇曦临走前,她又问了玲姨一个问题,“玲姨,我听您一直叫她忆柔,可是我翻查官府的户籍登记名册,写的是任小柔,所以忆柔伯母实际是叫什么?”

    玲姨看了看她,想了想,还是说了,“其实忆柔本名嘉忆柔,当初她来到月城,正好赶上江州水患,大批流民流离失所来到月城定居,官府登记造册,她便就谎称也是流民,改了名字叫任小柔。我当时也问过她为什么要改名,她不愿意说,只是告诉我想要换个名字重新开始,我想她这说法也确实符合她当时的情况,于是就没多想没再追问。”

    “哦哦,那‘任’是她母亲的姓氏吗?”

    玲姨却摇了摇头,“不是,她母亲并不姓任。”玲姨又想了想,突然想起来,又说:“不过我记得她和她母亲当时去的那家大户人家好像是姓任的,可能是借用了主人家的姓氏吧。”

    “哦哦,这样啊。”惜妍听后若有所思,但并未再多问,毕竟现在的重点是惜夏的案子,而这名字与这两件案子看起来并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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