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北平码头。

    寒风凛冽,今日竟是飘起来大雪。

    江晟的衣角被风刮得呼呼作响,他站在船头,眼神飘渺,眺望着远方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祁壑从船舱中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不远处的街道,低声道:“我们要走了,进去吧,她不会来的。”

    江晟眯了眯眼,转头看他,没有说话。

    又是一股寒风刮来,夹杂着雪花染白了他的发丝。

    “开船吧…”江晟垂眼,转身就要进去。

    “江少爷,江少爷,你等等,等等。”

    是那日茶馆的小丫鬟,这两日江晟没有再去看过倚柔,只是日日会让江文送些东西过去,是他从江南带过来的。

    有江南丝中极品一缉里丝,有闻名于世的青花瓷,有江南水乡的独特风韵一蓝印花布。

    还有一把油纸伞。

    前面三样东西送来的时候,倚柔只是虚虚看了一眼,便放进了柜子里没在拿出来过,对于她来说,收到过的贵重礼品多不胜数。

    她甚至有些失望,不过是有钱人打发她们这些怜人的玩意儿,甚至自己都不知道送了什么吧。

    而今日早上,江文又来了。

    依旧是礼貌周到的把东西放下,随后招呼完离开。

    倚柔看着面前的长方形盒子,有些意兴阑珊,但还是忍着心中灰暗打开。

    随既,她眼神微动,油纸伞?

    她坐在沙发上,附身把伞拿出,随后站起来打开。

    她微微抬头,暮得,满眼不可置信。

    伞上画着水墨丹青,是极美的色彩,上面的少女十四五的年纪,穿着普通的长衫长裙,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是多色的月季,街道上只有模糊的景色,只有少女脸上的笑容散发光芒,让人一看就觉得青春无限好,我家有女初长成,而伞的最边缘,则画着一个男人,带着一把伞站在远处看着少女。

    虽然被伞挡住了面容,但是倚柔知道那是他,也年幼的他。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见过了吗,不对,应该说他多年前就遇见她了?

    那时,她虽然父母双亡,但她没有放弃活下去的希望,依旧如野草般生长,她努力的卖花养活自己,虽然辛苦,但她还是那个不屈服向上的女孩。

    她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的自己了,她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倚柔看着这把伞,是新画的,所以说,她一直在他脑海里嘛,已经五年了…久到,她都快不是自己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连忙叫到:“翠红,备车,去码头。”

    倚柔感觉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她很想马上见到江晟,问清楚当年的事,还有…一丝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期待。

    码头。

    江晟回头,看到一辆黑色的老爷车停在了路边。

    他一眼就看到了车窗里的她,倚柔也在注视江晟。

    两人隔江相望,她也渐渐平静下来,够了,这样就够了。

    男人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很纯粹,很少年,和画里人完美融合。

    倚柔眼眶一热,也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呜呜——

    船慢慢的走了,直到消失在湖面,倚柔才返回了家中。

    民国三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钦州反寇战打响。

    无数钦州百姓朝着南北两地奔逃,烟火四起,二十万南北军对战十万倭军和二十五万倭协军。

    这一战,足足打了半年,南北军方死伤过半,倭方全军缴械投降。

    江南江家大少任命总司令,下令不留俘虏,坑杀五万倭寇于金陵英魂山岭,二十万倭协军充入我军,反抗者‘杀’。

    民国三十六年八月十五中秋节:倭方于十五日下午联合皇室遗族陈家发动舆论战,直指江南江晟‘惨无人道’‘不留俘虏’‘不忠不义’向外军申请武器讨伐南北军。

    民国三十六年八月二十,民国日报:南北军总指挥通过平阳王,拿到已经沦陷的京津五十五万无辜惨死的百姓死亡真相,通过民国日报,外媒报,指出了倭军“令人发指,丧心病狂”的生物研究和慰安妇几大事件,至此,世界震惊,倭寇军铁证如山,辩无可辩。

    民国三十六年八月二十五日,民国日报:南北军总司令发报,将向倭军发起战斗行动,已同江北,江东,起义军,西北军方达成战略协议,全力‘驱除’倭军,倭寇一日不除,南北军一日不退。

    民国三十六年十月二十八日,民国日报:南北军大捷,钦州自江北一带倭军一致撤离,外几国的合作侵略协议土崩瓦解,南北军兵工厂生产出了自己的战机,路面热武器,有了站起来的底气。

    民国三十六年十二月初十,民国日报:南北军武器投入使用,全军士气大振,我方死伤十之一二,敌方九死一伤,总司令下令,依旧不留俘虏,外军介入,支持倭方,南北军态度强硬,两方战争即将一触即发。

    民国三十七年三月一日,民国日报:倭国领导下令炸毁外军军事基地,外军撤回国外,外军与倭方狗咬狗,打响了战争,至此,南北军战争暂停,犒赏三军,整顿修养。

    一望无际的河面上,一艘大船缓缓驶来。

    船舱内,江晟正由军医包扎着伤口,他面色沧桑,胡子已经长的遮住了原本白皙的皮肤。

    脸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很多,此时再如何看,他都不像少年了,已经快三十岁的江晟更像一把古剑,沉静而内敛,气势也收复自如,也更加的深不可测了。

    “啪啪!”辫子击打铁板的声音响起,江晟无波无澜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茶,仿佛听不见外面的世界。

    “阿晟,救命了救命了,要被母夜叉打死了……啊……”

    穿着西服的祁壑苦着脸惊慌的躲进了江晟的房间,一边说还一边找地方躲。

    外面很快又传来声音:“姓祁的,我劝你赶紧识相的出来,不要逼我,不然你受的可不只是几鞭子!”

    江晟看着快躲进衣柜的某人,挑了挑眉:“又勾搭女卫生员了?”

    “不,不是,这次真的是误会,你说她都怀孕了我能做这种事儿?不就上次那女卫生员正在给我包扎大腿内侧的伤口,我总不可能穿着裤子包扎吧,就那个动作你也知道,有些让人乱想,这不,被她平阳军里的人看到了,今日说漏嘴了,你也知道我皮肤好,不怎么留疤,何况还是个不大的伤口,要不是我不会,我就自己包扎了,谁知道,哎!今天我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了……”

    祁壑苦着脸,死命往衣柜里钻。

    “解释清楚不就好了,你如今这样躲着,她更会乱想。”江晟不以为意的继续喝茶。

    “你不懂,这女人心海底针,我都一路跑着解释,她都不听,何况现在她在气头上,我哪里扛得住,只能躲着等她冷静我再去解释了。”祁壑躲在衣柜里瓮声说道。

    江晟提醒道:“也罢,你俩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如今人家为你十月怀胎受这罪,你也要学会避嫌了,不要让她寒了心。”

    “放心吧,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虽然说平时不太正经,但对待感情,只要我认定了就不会改变,我不想让我以后媳妇儿受我娘的苦。”祁壑声音坚定。

    话分两头,北平码头。

    倚柔一大早就在车里等着,虽然知道大概是今日下午到,但是她还是怕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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