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富贵花

    这是纸醉金迷,路有骸骨的时代。

    最繁华的城市中央地带,坐落着一座华光奢靡的建筑,名为:郦都。

    这里不属于任何势力,却又时常聚集着所有势力。

    今夜的郦都格外热闹,不到七点就已经歌舞升平,人声鼎沸,舞厅里身姿摇曳的女郎们莺莺燕燕的穿梭在男人们中间,气氛格外热烈。

    这场大型舞会,是大帅府二少祁壑为他的至交好友,江南第一世家江家的继承人江晟,准备的接风仪式。

    “听说这江晟江爷在江南一带可谓是名声显赫,年仅二四,便已经杀的那侵略的敌军不敢往江南蹭。”

    “说的可不是,按理来说那江南江家乃是世家,这江爷怎的不拿起书,反到去摸那木仓杆儿,真是奇哉怪也。”

    “瞧你们这话说的,这又不是古时,如今四方战起,不拿木仓杆,拿那书能够杀的敌人不敢冒头?”

    “是也是也。”

    “不知道这江爷此次从江南到北方可谓何事?”

    “我听我表哥的二伯的大舅说,似是来此与大帅府商议南北合作一事。”

    “哦?你表哥的二伯的大舅是何人,消息可属实?”

    “自然,我表哥的二伯的大舅可是大帅身边的副官。”

    一群人围在一起,都在讨论还没出场的主人公。

    而在舞厅的幕后,一间专属的化妆房里,一个画着浓妆拿着蒲扇的女人,正弯着腰和坐在梳妆镜面前的女人说着什么。

    “倚柔啊,这次你可得听妈妈的,妈妈不会害你,你等那薄情寡义的赵义寒已经两年,人家可有一次想起过你?”

    “你倒是巴巴为他守身如玉,他却转头和那留学归来的女学生凑在一起,日日在那报社闭门不出,这孤男寡女还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呢!我跟你说啊,这次来的可是江南江家的大少爷,那可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你要是能与他……哎呦,那可就吃喝不愁,再无人敢欺你半分了。”

    “现在外面不知道多少浪蹄子眼巴巴的守着呢,要不是我年纪大了,你又生的这般貌美,我可不会劝你。”

    坐在梳妆镜前的女子正用梳子梳着她那一头乌黑靓丽,听到这话,手微顿,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娇媚:“妈妈~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柔儿心里只有赵公子,当年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我早就被我那狠心的舅舅卖给了跛腿的破烂玩意儿了,虽说如今入了郦都,身份上已配不上赵公子,可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为他守身如玉,若哪天他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能尽绵薄之力,日后就算死了,柔儿也无悔。”

    那浓妆妈妈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这痴女啊,你,哎,罢了罢了,我知我是劝你不通的,可我还是要说一句,他虽救你一命,可你那么多年的积蓄不是也拿给了他开那劳什子报社吗,这还不够?况且他那赵家,虽说不是什么世家,可也吃喝不愁,怎的会娶咱们这等风尘女子,你还是早早断了念想,找个依得住的,让他许你回去做个姨太太,在家相夫教子,也好过继续做这让人瞧不起的营生。”

    倚柔心有哀戚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皙透亮,杏眉微黛,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生辉,配上那微挺小巧的鼻翼,微微翘起的粉唇,娇柔婉转之际,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若是生在有钱人家,定是朵倾城绝艳的人间富贵花。

    可她却恨自己生了一张脸,从小命运多舛,父亲为了救治生病的她,上山采药被山匪杀死,母亲听闻噩耗,当即吓得随父亲去了,她十岁被接到舅舅家,家务活什么的都是她做她没意见,吃不饱穿不暖也没意见,可舅舅却想着把他卖给那个听说打死了三个老婆,如今已经快五十岁的跛脚老汉做续弦,原因是他没钱还赌债。

    幸好在路上,她被赵义寒救下,当即被卖给了他,她从没见过那么俊俏的公子,恰巧又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救她出水火之中。

    她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跟在他身边做个扫洒丫头,可赵义寒却表示他是新时代的人,不兴奴隶这一套,并且他早有心怡之人,不能和她多有牵扯,说完便离去了。

    当时倚柔便想着,她也不奢望能够嫁给他,只想着报答他,她心知自己配不上他,怎敢有这样的念头。

    后来,她身上身无分文,又不敢回舅舅家,实在走投无路,就被妈妈救下,入了郦都。

    再后来,她在郦都也见过赵义寒几次,他为人正派,从未轻薄与她,一直以礼相待,至于给他钱,那也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她这条命都是他的,又何况钱呢。

    她记得赵义寒推拒了一番,与她说了家里不同意他建立报社的事,答应以后有收入了,就还给她,

    倚柔一点也不介意,这两年来,她早已分不清对他是何种感情了,说爱情,也不像,毕竟她知道赵义寒和别人在一起,她并不难受,可若说不是,她又不想委身于别人,她最近也有些迷茫。

    “妈妈~我们这等风尘女子,有几个善终的?如何有那福气相夫教子,我这辈子,也只想着存点体己钱,到时去托孤院领养个孩子,让他给我送送终,就心满意足了。”

    妈妈怜惜的看她一眼,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她叹了一口气:“也罢也罢,你准备一下,等会儿上去唱首歌便下来吧,我这头牌也不差你一个,你不想便罢了。”

    倚柔起身朝她扶了扶身,带着笑意轻声道:“谢谢妈妈~”

    而大厅里,此时也安静了下来,只见那大门外走进来两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那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色大衣,身高腿长比例完美,他光清白净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狭长暗沉的眸子带着让人压抑的锋利,剑眉浓密,鼻梁高挺,此刻却薄唇紧抿,带着血腥的气息走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男人也生的格外英俊,此刻穿着军装,脸上却带着化不开的愤怒。

    身后呼啦啦跟涌进一群持着木仓的人,进来后就成保护姿势在大厅里散开,一个个眼神犀利的望着四周。

    一旁的军装男人上前,对着前面的男人低声道:“这里应该安全,是大帅府的保护范围。”

    江晟朝他点点头,冷声开口:“是冲我来的,江南那边的人。”

    祁壑带着江晟往前走,无视了一群面面相觎不敢上前的一众人。

    “这次没成,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准备怎么办?”

    江晟坐到了最前面的那个沙发上,他双腿交叠,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一旁守着的黑衣男人立马上前给他点火。

    江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神色,“呵,那就看看鹿死谁手了。”

    祁壑面色一松,坐在沙发上给他倒酒“行,今天晚上是为你接风洗尘,先不提这些,来,干一杯。”

    江晟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只是抿了抿“不胜酒力,你随意。”

    祁壑知道他是警惕性强,不敢多喝,也没多劝,只是笑着道:“这里的女郎不错,我给你叫个?”

    江晟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眼嘈杂的环境,没找到要找的人,“不必,你自便。”

    “你还是这样清心寡欲,不过陪着喝杯酒,有什么的。”祁壑看他一眼,格外无奈。

    如今三妻四妾的年代,也就这个男人,过得跟个和尚一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铁树开花,不知道他死前能不能见到。

    祁壑不知道很快他就要被打脸了。

    江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没说话,安静的坐在那抽着烟。

    很快,一旁的众人注意到这边放松下来的氛围,连忙一个个过来交际。

    “哟二少,这来了怎么也不叫老哥一声,我给你们安排上?哟,这位就是江少吧,早就听闻江少一表人才,是难得一见的英年才俊,我可是仰慕江少已久了。”一个中年男子端着酒杯走过来,气质儒雅,带着得体的笑容。

    “苏老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好劳烦你亲自安排,没错,这是我兄弟江南江家江晟,今天多谢各位赏脸作陪,祁某敬各位一杯。”祁壑混迹这样的场合多年,早就是老油条,他带着让人挑不出错的态度和场上的众人很快打成一片。

    江晟酒量很好,却也不太喜欢喝酒,酒精容易麻痹大脑,让他的理智被支配,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所以被大家敬了几杯后,他便假装喝醉似的,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抽烟,一些女郎早就被祁壑警告了,不准靠近江晟,一个个满脸遗憾的看着他。

    江晟这次的世界是讲述爱国主义男主赵义寒在民国开报社,拿起笔杆,带着女主廖筠一起反抗侵略者的故事,他要拯救的是为了男主英勇献身,被侵略者一木仓打死的女配倚柔。

    这个世界,男女主倒是没有什么过错,都是一些热血的愤青,所以他也没想对男女主怎么样,他只要保护好倚柔就行了,但是在这个年代,以他的能力还是可以做点什么的,所以他亲自来了北方,在剧情里并没有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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