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茼怂了，跪在地上咬着牙没说话，林婧栖也见好就收，直接带着向颖走了。
到了走廊外面，向颖终于忍不住靠在林婧栖身上哭了起来。林婧栖也没有说话，任由向颖靠在肩上。
过了好一会儿，哭泣声慢慢停了，向颖才支支吾吾说话。
“叮咚”，还没等向颖开口，上课领先响了。
“把眼泪擦干，别让别人看笑话。”
向颖边擦泪点头，走进了教室。
林婧栖刚坐回座位，见老师还没来，坐在林婧栖附近的人开始一个又一个套林婧栖的话，巴不得多一些事情让他们八卦。
林婧栖却没有回答。刚才张嘉茼应该是下了死手，让她的肚子还在疼得要命。
过了几分钟，班主任秦秃秃姗姗来迟，看了眼黑板，一拍桌子，骂道：“今天谁值日的？不知道擦黑板的吗？”
林婧栖这才想起来，按照上个学期的值日表，今天应该到她了，肚子上的疼痛丝毫未减，忍不住偷偷抱怨了一句：“真是……倒霉死了……”
随后正准备起身去擦黑板。还没等她起身，身旁那个唯一没有套她话，一直被她视为危险人物的同桌，率先起身，麻利地上台去擦了黑板。
前排的曹嘉兴惊讶道：“什么情况？今天不是谢判值日吧？”
下课之后，林婧栖叫住了刚想出门的谢判。
“那个，刚才上课，谢谢啊……”
谢判啧笑了声，说：“没关系，那个张嘉茼，我也不喜欢她。”
“不过，”谢判靠林婧栖近了些，从上俯视着她：“没想到你个子这么矮一个，打人还挺有劲儿的。”
林婧栖马上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骂道：“你才矮！”
“不过作为回报，帮我带个早饭，不过分吧？”
林婧栖“呵”了一声，默许了。
中午在食堂，向颖才告诉了林婧栖跟张嘉茼吵架的原因。
上早自习后的第一节课时，张嘉茼向坐在她后面的向颖炫耀自己买了新手机，还从书包里面掏出来给向颖看。后来过了两节课，秦秃秃从政教处回来，张嘉茼被秦秃秃叫去了办公室，没收了手机，张嘉茼才认为是向颖告了状。
“我不知道是谁告的状，她就来找我麻烦。”向颖委屈抱怨。
“别管她，清者自清，快吃饭吧。”
“栖栖，我之前怎么没见你打架这么勇？”
“呃……我初中跟别人打过……其实我也没想动手的，而且怪她自己太怂吧。”
“哎哟，那人家以后就仰仗栖栖老大了喽。”向颖靠着林婧栖，极其肉麻地说。
“咦，别恶心我好吧。”林婧栖嫌弃地一把推开向颖。
第二天，林婧栖依旧是卡着点进了教室。坐到座位后，林婧栖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份手抓饼，递给了谢判。
手抓饼还是热的，见林婧栖只买了一份，谢判问道：“你自己的呢？”
林婧栖翻了个小白眼，说：“我一个星期十块钱，这饼起价五块，给自己买，你让我剩下两天吃土啊？”
谢判把饼收进课桌，打算下课吃，看了眼林婧栖，问道：“你上回那幅画，为什么没有画脸？”
林婧栖想了想，说：不知道画谁，我画画喜欢参考。”
随后英语老师姗姗来迟，刚进门问就道：“昨天晚自习叫默写的都会了吧？”
底下的几个回道：“会了！”
英语老师也是扫了眼坐在后排的学生：“那现在就开始默写。”
……
什么？默写？！林婧栖表示很抱歉，昨天晚自习她已经在后排打牌快飞了。
英语老师一向很严厉，刚开始默写就一直跑到后排检查。
随着英语老师读下一个又一个，林婧栖的本子上愣是连一个中文也没写出来。她偷偷偏头去看谢判的，跟她一样，一个都没写，看来张卤蛋说谢判偏科是实锤了，林婧栖在心里偷笑。
但现在她的遭遇，也是完蛋了，就在林婧栖要认命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人叫了一声。
“杨老师！”
英语老师马上就跑了过去，跟那人嘀嘀咕咕说了起来。林婧栖瞅准时机，叫了声张源。
“借我，抄一下。”声音压得很低，英语老师并没有听见。
“也借我抄一下。”旁边的谢判也问道。
身旁突然来了声音，林婧栖哆嗦了一下，紧张到了极点，看到是谢判后才松了口气。
“喂，你差点吓死我啊，是我先要的喂。”
“你怎么这么胆小，一起抄不就得了？”
林婧栖还没再说，听见张源说：“别吵了，快拿啊。”
林婧栖赶紧转过身，张源却突然吃痛似地松了手，本子“啪”的一下掉到地上。
不是，谁上课玩弹弓还打人的？
后排的染了一都黄毛混混冲林婧栖尴尬笑了笑。
林婧栖赶紧拿起来收进了课桌里，漏出一点，奋笔疾书得写了起来。
“你个矮子给我看点啊。”
“等等等等，放中间不好抄。”刚说完话，课桌里的本子忽然被拿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英语老师已经回来，似乎目睹到了很多，看了看名字。
“张源，林婧栖，谢判！出去！”
……
林婧栖在出门的时候快速瞪了一眼谢判，心里已经想了几百种干掉谢判的方法。
三人罚站在墙边，谢判察觉到林婧栖的死亡凝视，轻咳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来了……”
林婧栖“呵呵”假笑了声，阴阳怪气的说：“哎哟，那我还要谢谢你呢。”
“你们两个也是厉害，对着枪口上撞啊。”
“怪谢判喽。”
谢判“啧”了一声，说：“谁叫你不放中间的。”
林婧栖顿时说不出话来，瞪着谢判，说：“你真的很讨打。”
谢判挑了挑眉，做了个鬼脸，说：“来啊来啊。”
林婧栖轻轻捏了谢判的手臂，本来也就没认真，谢判却得寸进尺说：“力气这么小啊，根本不疼。”
林婧栖一下气了，张手要去打谢判，又被谢判躲开，谢判又向她吐舌头：“来啊来啊。”
林婧栖简直要气炸了，也忘了还在罚站，直接就跟谢判你追我赶的打闹起来。
“叮咚”下课铃响了起来，林婧栖也只能憋着火回到教室外罚站。
听着英语老师滔滔不绝的批评，林婧栖只在想待会儿如何让谢判血债血偿。
“好了，回去吧，下次再让我抓到了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英语老师见快到了上课时间，便放了三人生路。见杨师太走远了，林婧栖立马瞪向谢判，谢判也还是挑逗似得笑着。
战争一触即发。谢判撒腿就跑，林婧栖马上赶上，谢判的腿比林婧栖长很多，也有身高优势，林婧栖很快便跟不上了，累得气喘吁吁，谢判见状，放慢脚步。
“哎哟，这就跑不动了？”
“你！找打！”林婧栖出其不意，用力捏住了谢判。
谢判也疼得“嘶”了一声，小声说了就脏话，靠进说：“你来真的啊？”
林婧栖加重了力道，说：“活该！”
谢判“哎哟”一声，终于求饶：“大小姐，错了错了！”
见谢判似乎真的疼了，林婧栖也就松了手，刚刚松手，谢判死性不改，往林婧栖头上敲了一钢蹦。
林婧栖吃痛的捂住了额头，生气道：“谢判！”
接着，林婧栖又追了谢判两层楼。
中午，曹嘉兴又拉着谢判跟林婧栖打牌，连着输了几把，曹嘉兴觉得不对劲，在到他出了三带一过后，猛得瞅了眼谢判跟林婧栖课桌之间的缝隙，刚好看见谢判给林婧栖递牌。
“抓到了！我说你俩怎么一直赢，配合得还挺默契啊。”
谢判跟林婧栖对视尴尬一笑，林婧栖说：“不是你看到的这样……这，真的是第一次！”
林婧栖边说边对谢判使眼色，谢判也说道：“嗯，相信我们啊，第一次。”
曹嘉兴“呵呵”一声，调侃”说：“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哟哟哟。”
林婧栖无语道：“队友当然默契了，别多想。”
月考如期而至。考场是按成绩排的，六班不如尖子班，全班第一也只到了第四考场，林婧栖分到了十七考场。
第一节考试过后，林婧栖回了6班的走廊，耳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矮子，挺厉害啊，二十个考场你十七啊。”谢判讨打似的。
林婧栖白了他一眼，说：“你才矮子，你能比我高多少？”
“哎呦呦，不多不多，七考场，也就浅浅高了十个考场。”
林婧栖顿时不知如何回怼，撇着嘴不理谢判了。
“我看你语文成绩不错啊，英语是没救了，把数学提提呗。”
林婧栖“哼”了一声，说：“数学就算我脑壳学炸了也不会。”
谢判笑了笑，说：“我教你啊。”
林婧栖看向谢判，半信半疑：“你有那么好心？”
对视了几秒，谢判哈哈大笑，说：“当然没有，我自己学还好，给别人教就一点不会了，张源数学也不错，他也可以给你教。”
林婧栖起身走开，说：“懒得理你。”
谢判立马赶上，说：“教你是不是要从初中开始啊？哈哈哈。”
林婧栖彻底气了，边张手边骂道：“谢判！你找打！”
月考过后，林婧栖的成绩依旧还是后排，想到回家后被骂的场景，不由烦躁。
“栖栖，你去操场吗？”向颖过来打断了思虑。
周三下午大扫除过后的休息时间最长，也最凉快。
“好吧，那就去走走。”
来到操场，向颖搂着林婧栖在操场门口坐着聊天。
“行了吧，今天回去又是一顿骂了。”
“谢判不是坐你旁边？我看你俩现在关系挺好的，他不教你吗？”
“他？就他那傻样还教人？”林婧栖脑海里想起谢判每天一副讨嫌的样子，心里鄙夷不屑。
“我可是不只第一次看到你们在一起打闹还有说有笑的了？你们不会……”
林婧栖还没有在意，刚一偏头，凑巧看见了谢判跟张源还有聂旭从门口走进来，生怕让他们听见了这话，赶紧捂住向颖的嘴。
“唔……”
林婧栖对着向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扭过向颖背对着谢判一行人，直到走远了才松手。
“我去，你疯了？”向颖被放开马上大口喘着气。
林婧栖指了指谢判一行人。
向颖看过去，无奈道：“你怕什么？他又不能吃了你。”
……
对啊！他又不能吃了我，我怕个什么劲！
“我……没怕，就是不想让他们听见……”
向颖无语道：“怕屁啊，来来来我带你过去。”
说着就拉林婧栖起来朝谢判的方向去。
“等等等等，别别别……”眼看马上要被谢判一行人看见，林婧栖奋力抵抗。
“聂旭！你们在干什么？”向颖这一喊，谢判一行人都看过来了。林婧栖对上谢判的目光，只好妥协，换成笑脸相迎。
“谢判跟我们吹嘘说他比我们都跑得快，特意来操场比比。”聂旭说。
谢判走近，说：“怎么？你们也想比？”
“没……”
“来比比看呗。”林婧栖的话还没说出口，被张源打断。
谢判也邪魅地笑了笑，凑到林婧栖耳边：“别跑到最后。”
“别小看我，比你跑得快多了。”林婧栖不屑道。
“五……四……一！”向颖故意跳到了一，拉住林婧栖就跑，剩三人在原地懵逼。
“老谢，跑啊？”聂旭跟张源见谢判愣在原地，连忙叫他。
没多久，向颖跟林婧栖都跑不动了，谢判很快赶上林婧栖。
“这就跑不动了？还故意让你们先跑了呢。”
林婧栖“哼”一声，不服气的更加卖力跑。
跑了一会儿后，林婧栖累得停下休息，丝毫没注意旁边飞速来的足球。
等到林婧栖擦擦汗回头时，只一刹，飞速驶来足球离她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林婧栖的瞳孔放大，手反射得挡住头。
一会儿过后，球却并没有砸到脸上。林婧栖抬头，一只骨节分明手结结实实得拦住了球，她看向那人，是谢判。
黄昏的光洒在他的身上，微风吹过发梢 ，带着炽热的心飞向前方。
谢判把球扔回去，看着林婧栖：“跑这么快干嘛？”
向颖一行人在后面赶上。
“栖栖你没事吧？。”向颖着急地询问。
“砸到你了吗？”
“疼吗？”
林婧栖还是有点懵。看了看谢判，说：“没……事，没砸到我。”
聂旭说：“去树下面休息一下再跑吧。”
几人做在一排，林婧栖的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砰砰乱跳。
“那个，你手……”林婧栖小声地询问旁边的谢判。
谢判的手掌心已经红了，却还是无所谓地说：“没事，不疼。”
林婧栖没再说话，她没想到谢判会那么快替她接住球，原本，谢判应该是在她被砸后拼命笑话她。有时竟然觉得谢判很好……
脑海里想起上个学期与谢判的冲突。
那天学校停了电，监控也看不到，所有老师正好开会，班上几个胆大带手机的在教室打了灯，在讲台上讲鬼故事。
“你们才小红看到了什么？”混混说。
“一只……”
“长了尾巴的人！披头散发！嘴角抽猝！猛得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掉了小红的头！”
林婧栖听得正如迷，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人。
谢判猛得一下用校服套住了林婧栖的头，林婧栖被吓的大叫，还伴随着一句脏话。
“等等，是个女的？”谢判察觉声音不对，马上松开了套住林婧栖的校服。
众人已经看向两人。林婧栖的头发乱遭遭的，被气的嘴都歪了，刚好对应了混混讲的女鬼。
“噗哈哈哈”有人没忍住笑了出了，其他人也伴随着哈哈大笑。
黑暗中林婧栖看清了谢判的脸，骂道：“我靠，你疯了？有病是吧？”
谢判向林婧栖一顿解释，他把林婧栖的座位看成了她旁边张源的座位，本想整张源一顿。
林婧栖气得破口大骂，对谢判的话半信半疑。
谢判却也跟她互骂，好几个来和回以后才被拉开。
之后的林婧栖消气了，回想起这件事，却觉得很尴尬。
本就是一件小事，当时不知道怎么就发疯了，后来的谢判却也没有再说起这件事，似乎没有发生一般。
林婧栖也是想得笑了笑。好在谢判没记较。
谢判似乎察觉到了林婧栖在笑，问道：“差点被砸了你很开心？”
林婧栖看向谢判，想到了当时和她互怼的表情，傻得可笑，一下没忍住，笑喷了。
“你个矮子，到底笑什么啊？”
林婧栖没回答，望着谢判那双桃花眼，眼中竟多出一些温柔。
“不是，你们这是在干嘛？”班上一群爱八卦的女生来走操场，进们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两人这动作，属实算不上清白。
林婧栖赶紧撇过脸，轻咳一声没去看谢判。
“哦~，懂了懂了~”几人似乎心领神会，一脸姨母笑。
谢判也轻咳一声，说：“不是，我们就处得想哥们儿……”
几人有遗憾道：“哎，也对，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都捂不热的。”说罢几人就继续去兜圈了。
在几人走的时候，林婧栖突然听见了一人说：“小冉可真可怜，明明都互相喜欢……”
林婧栖顿时一愣。明明，互相喜欢？
回到家后，林婧栖刚近家门，沙发上坐着的人就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拜家的还知道回来？”
林婧栖似乎已经习惯了，放下书包，没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邱慧夸张地“哎”了一声，继续说：“你爸在外面打工辛辛苦苦的，我怎么就生了个你这个孽种，也不知道跟别人学学。”
邱慧是五十多岁的七零后，胖胖的。当初二婚生下了林婧栖，在那一辈人的思想里既然生了娃，就必须让娃受尽他们吃过的哭且不管条件怎样都必须穷养。
所以从林婧栖出生以来，邱慧就一直在她面前灌输家里穷，要好好读书，不然就对不起他们的思想。
而林婧栖的爸爸林国宇，比邱慧整整小了十岁。邱慧退休之后，四十出头的他每天到工地里干活，过年才回来一两个月。在林婧栖之前的记忆中，她一直都觉得林国宇对她很好，是个好父亲。但比起邱慧，只要林婧栖稍微做错了什么，林国宇就会把她骂的狗血淋头。
听着邱慧唠叨的声音，林婧栖只是沉默着，她懒得跟邱慧抵嘴，也不喜欢这个母亲。
邱慧猛得跳起来，给了林婧栖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跟你说话你没听到是吧！”
林婧栖瞪了她一眼，忍不住怼道：“行了，我知道我不争气，也没得过你的夸奖，也不求你会为我高兴。”
邱慧的声音猛然颤抖了，流了几滴眼泪，大喊着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妈！还说不得你了？！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说着，邱慧委屈又骂骂咧咧地回到房间，用力把门一关，在房间里大声哭起来，生怕林婧栖听不见。
没过多久，林国宁给林婧栖打了电话。
刚接通，电话那头就破口大骂，不用猜，是邱慧给林国宁告了状。
“你怎么又跟你妈吵架！她可是你妈，说你还不是为你好！上了初二之后你的成绩就一落千丈！还以为你上了高中之后就懂事了，结果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林婧栖听着感觉头痛欲裂，林国宇还在骂着，林婧栖的全身却开始好痛，她用力锤头，额头的冷汗也直流。
“你要是不去给你妈道歉，你就给我去死！“这句话后，林国宇挂了电话。
林婧栖蹲在厨房的角落，脑袋不断回想林国宇的话，眼前一片眩晕，更加用力地锤头，感觉头还是疼，抓着头用力锤，用力扯。身上痛，但她不知道是哪里痛，又用力去锤身体，想克制疼痛，可疼痛感一直存在，她又改为掐，用力掐着身体。浑身冷汗凝漓，似乎连呼吸都无法维持了。
林婧栖没有发出其他声音，但此刻，她想大喊大叫，把痛苦嘶吼出来，她张张嘴，额前的刘海已经全部被汗打湿，却也是无声的嘶吼着。
这晚，林婧栖在厨房几个小时才缓过来，又撑着身体去给邱慧道歉，邱慧自然还是继续数落，到了快凌晨四点，才上床睡觉
五点半，林婧栖又得出门去上学。她整理好了头发，脖子已经被她掐得红红紫紫，套了校服外套，手背上被抓破的伤再用创口贴贴上，心里想：“这校服还不错嘛，哈哈。”
到了教室后，林婧栖听着语文老师说的小作文，脑中还是不断回荡着父母说的话。
“喂，矮子，你又发什么呆呢？”
林婧栖的思绪被拉回来，对谢判说：“听好你自己的课。”
谢判笑了笑，说：“怎么？谁抢你糖了？帮你要回来？”
林婧栖给谢判回了个白眼，转向另一边睡觉。
但林婧栖睡不着了，感觉头痛欲裂。
“这么高冷啊？不像你啊。”
林婧栖还是没有回答，闭着眼。
谢判却忽然顿了下，问：“你后脖怎么了？”
林婧栖猛然用手挡住，谢判却问：“手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下课铃响起，谢判继续问：“谁打你了？”
“……”
“要是是个男的话，我帮你打回去？”
这句话，想像一把带刺的玫瑰猛得敲进林婧栖的心头。林婧栖脑海里闪过了几个片段愣了，眼眶渐渐湿润。她最听不得这种话，无缘无故的会让她很感动……
缓了一会儿，她努力把情绪压下去，说：“不要你管……”
“我去，你不会哭了吧？”谢判赶紧问道。
“滚蛋，臭傻逼。”
“别哭啊，有什么伤心的事，”谢判忽然画话风一转：“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妈的，这人智障！
林婧栖猛地起身，用力打了谢判一下，谢判还是笑着，说：“哟哟哟，这不就又好了。”
……
“好了好了，别生气，吃糖？”谢判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果，递到林婧栖面前。
林婧栖看着糖，又看看谢判，终于笑了，接了糖。
中午，六班都在午睡，林婧栖从梦里醒来，看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林婧栖揉揉眼睛，看向谢判的位置。
这个傻子扫地还没回来？
林婧栖起身，靠近向颖轻轻叫了一声，向颖也没睡，问：“咋了？”
林婧栖指向走廊，示意去外面。
“我睡不着了，跟我在外面吹吹风吧。”
天上下了些麻麻细雨，天都是灰蒙蒙的，还刮着凉风，前几天都很热，比起蓝天白云，林婧栖更加喜欢这样的天气。在外面吹着风，跟向颖小声讲着笑话，比在安静的教室，只有窒息感的家，好上千万倍了。
向颖跟林婧栖坐在楼道的台阶上。凉风阵阵，吹过发梢，让林婧栖有点轻松感，想就这样一直下去。
“哟，某个矮子也在这啊？”谢判跟聂旭拿着扫把，刚扫完被风吹落了的叶子。
“某些人也才扫完地回来啊？”
谢判笑了笑，走到比林婧栖高一个的台阶坐下，问：“你今天早上到底怎么了啊？爱搭不理的。”
林婧栖也是冷漠地说：“没怎么，你就当我今天早上抽风了。”
林婧栖稍稍偏头，谢判的身上被打湿了，他没有穿外套，只有一件单薄的短袖校服，两颗扣子开着，露出若隐若现深邃的锁骨，发根带着滴水珠，落下到了谢判的手上。林婧栖忽然发现，谢判有着一张极好看的脸，正脸也好看，侧脸也好看……
四人坐在台阶上，看着露天走廊外的绵绵细雨，时间好似定格了，林婧栖的眼里只有谢判那看着雨的侧脸，谢判却也没又丝毫偏头看着林婧栖。
过了几分钟，午睡结束的铃声响了，外面雨也停了，几人回了教室。上自习课时，林婧栖发现自己竟然总是情不自禁地偷偷看谢判，她意识到这一点，觉得这不应该，怒力压制。
跟谢判在一起的时候，有时会因为他的幽默又搞笑开怀大笑……
可是，她什么时候会这么对一个人有好感了？这不应该！谢判整天都是神经兮兮的，总才招惹她，可能是她在打闹时发生了好感。但谢判，阳光帅气，应该是很招别人喜欢，反观林婧栖，成绩不好，家庭不好，连她自己都会觉得她这个人的毛病多，还会突然发神经打自己。
已经当同桌一个月了，天天都会在一起打闹，应该只是好感……
林婧栖又想到操场时说的“互相喜欢”，一时脑子里有乱七八糟。她在想这是什么意思？是谢判从前喜欢过别人吗？是和别人在一起过吗，还有什么“可怜……怎么都捂不热……？”
思绪乱作一团。如果是这样，林婧栖就不能喜欢谢判，好感也不行，或许谢判还跟那个叫“小冉”互相喜欢？她这样的人，突然以好感为借口插一脚，一不小心，还会把事情往坏了发展。
可能现在，林婧栖真的对谢判有好感，但对她来说，这样发展不太对，她应该及时止损。
周日下午四点多，溪江中学的学生都来上后半天的课。太阳还高高挂着，教室开着风扇，也抵不住炎热。
林婧栖刚到座位把书包放下，转头就看见谢判也走了过来，脑中瞬间一片空间，眼中却只有这个从光中走来，轻笑着的少年。
林婧栖愣在原地，视线跟随着谢判，谢判在座位放下书包，察觉林婧栖炽热的目光，抬起头，走近林婧栖，无意间林婧栖退了一步，靠上桌子，视线一依旧可看着谢判。
靠得近，林婧栖竟然闻到了一股香味，是谢判身上的。
太阳那么大，没有明显的汗臭味就很好了，但林婧栖却闻到了谢判身上的香味。
她形容不来这种味道，有点沐浴露的香味，却很淡，有又种奇怪的味道，闻起来却让人很安心。
谢判对林婧栖挑挑眉，似乎在说：“盯着小爷干嘛？”
林婧栖猛得反应过来，撇开脸，说：“没什么……”
上课时，谢判找林婧栖说话，林婧栖还是冷着一张脸没理他内心却很纠结，止不住得想谢判。
吃完晚饭后，林婧栖跟向颖在学校的柳树下散步。
“栖栖，你怎么了？”
林婧栖看向向颖，忐忑问：“你还记得上次在操场王简琳她们说的话吗？”
向颖不解道：“什么话啊？”
林婧栖咳嗽了声，下声说：“她们刚开始打趣我跟谢判来着……”
向颖又换作了一脸“哎哟我懂~”的表情问：“你不会是真的……”
林婧栖赶紧打断：“没有！”
“哎呦呦呦~没有你脸红什么？”
林婧栖撇过脸，说：“我说正经的……”
“她们后面说的那个什么‘可怜’什么‘互相喜欢’之类的……”
“哦~你吃醋了！”向颖声音忽然提高，林婧栖赶紧捂住向颖的嘴。
“没有……就是好奇。”
“那就去问他啊？”
问他会显的很刻意吧？
“换个……”
向颖“哎”了一声，说：“那只能去调查啰。”
……
向颖看了看林婧栖为难的表情，无奈说：“我陪你，明天中午！”
周一的升旗仪式持续了几个小时，无非是换来换去地说校规，林婧栖在队伍中听得脑壳疼。
直到大课间，站了几个小时的学校才回到教室。
林婧栖还是没忍住在又一次谢判找她说话时搭理了谢判。向颖在饮水机前咳了一声，示意林婧栖上来。
“准备好了没？还有两节课，我带你去二班问。”
“嗯……”
林婧栖还是总觉得不太好，只不过是好感，就到处打听谢判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