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万年前开天辟地,世界诞生。

    天道降临,为大地带来了滋养的灵力,并带来了生机。

    灵力无处不在,它可以存在于地底,可以游走于空气之中,可以伴随着水流前行。它们为这世间的生灵提供了养分,促使了植物,动物,人类的逐渐诞生和数量不断扩张。

    植物通过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来满足自己生活所需。而动物和人类则需要寻找安身之处并通过捕食,竞争等一系列手段而满足自己物质上的需求得以存活。自此世界开始运转。

    其中,一部分生灵的骨血融入了当时世间至纯至精的灵力,自带仙骨,并在幼时展现出卓逸不群的能力。

    而这种能力使所有者能御物而行,隔空取物,甚至能运用自身法力进行攻击。

    并且它们在日后的生活中发现如果进行练习法力还可以加强,这种强化还具有阶段性。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人们对于强大力量的渴望促使着它们不断强化自身,以愿自己登临仙门,成为这个世界的掌管者,不再为物质烦忧,不再恐惧死亡。自此世上第一批修仙者诞生,无关性别,无关种类。

    人类共同建立了修仙门派,共同教学,修炼。动植物依靠自身先天的与这个世界的直接联系能更快的获取灵力,因此盛行独自修炼。

    动植物开始幻化成妖并以人形开始与人类打交道。街头巷尾,车水马龙,一时间分不清赶车的,买卖的,交谈的是人还是妖。

    人妖共处,众生平等。

    修仙风靡一时,人人妖妖皆希望凭此长生不老,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但新生的速度跟不上人和妖们的对灵力的需求。灵力产生至少需要上百年的光阴,但需求却不分时间的不断增大,因此灵力逐渐减少,人和人,妖和妖,人和妖之间的矛盾也开始产生,对于灵力的争夺逐渐展开。

    嫉妒,争吵,战争,矛盾逐渐演化扩大,苦难开始在这个世界上降临,但同时关于爱与情的故事也在这世间上演。

    恶的产生使原本纯净的灵力沾染污秽,人和妖的内心变得浑浊,两者加以混合,魔由此诞生。

    霍乱人间,一时间众生苦不堪言。

    啪!

    说书人拿起折扇拍了一下桌子,话语暂停。

    今天已经不知道是这位说书人第几次来到这家茶馆进行说书了,说上百次一定是有了。

    茶馆的常客都知道他一年只来一次,并且每次都是惊蛰这一天到来,每一次的装扮都一样,但每一次的故事都不一样,上到仙魔惊世灭伦恋,下到人人平淡无奇事,种类繁多,精彩纷呈。因此每逢惊蛰时节,茶馆便会难得坐满了人和妖,静静等待着故事的进行。茶馆也深知其道,每每今日便会备好舞台桌椅等待着他的到来。

    人人都对他的故事好奇,但他的人也是诡秘莫测,百年来的光阴却从未对他造成一丝一毫的改变,听老一辈的人说他的那张脸不管历经多少年再见时依然如初见一般。如今他还是这幅样子,放在普通人类身上也就是十七十八岁的样子,但他的身形气质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位说书人历经的光阴岁月。

    人们纷纷猜测他或许是一位已成半仙的修仙子弟,要么便是修行百年的大妖,但到底为何一直是一个谜。

    听众们纷纷停下了正在磕的瓜子,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掐断了原本聊的起劲的话题,全部将视线落在了台上说书人的身上,一楼,二楼甚至还有后台的店小二无不注视着台上的人。但说书人却将目光移到了茶馆的窗外。

    窗外翠竹新绿,微风拂过传来沙沙的声响,初春下午的风本是凉爽的,但它又似乎将阳光也卷了进来,带有了微微的暖意。

    说书人一身淡雅装扮,以淡绿打底,白衫做裳,绿泽白袍,温润如玉。身后青丝由玉簪固定一半并以黛绿发带将其余一半系于后腰处,黛绿作为全身唯一一处重色,每每转身引人注目。

    他似乎被窗外的景物吸引了视线,久久不能回神。

    今日是惊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被围在中心的主角却迟迟不发话。有的顾客开始急切,意图开口打破这一局面。

    但说书人又在一瞬间展开折扇象征地扇了几下,随后便继续道:

    “世界混乱不堪,天道便由这世间的一切幻化出了三位神灵。

    神,凌驾于万千众生之上,管理着这世界一切的变与不变,人妖跪拜,仙魔臣服。

    以蜿蜒绵亘的山脊为骨,用绵延万里的川流为筋,化作出了宇神,掌管天地变化,四季轮转,其真身为一条巨龙。

    巨龙扶摇直上九万里,排山倒海,地崩山摧。能震数恶,成万事。

    有传言说只要能找到宇神的宫殿并能登堂拜访,即可提出任何一个愿望其都会实现。

    第二位神为萱神,土地的出现给予了万千生灵容身之处,生灵日茂;伴随着万花盛开,浮翠流丹,大地出现了不同的色彩,但那一抹象征着生机的绿却依然常伴大地身旁。

    萱神掌管着万物的生,随四季变更,伴天地之间。其真身为一颗萱草,萱草也称忘忧草,相传萱神还具有使对方忘忧的能力。

    至于这第三位……

    大家应当知晓万物皆有两面,明暗,阴阳,善恶,当生出现时死亡也同样来临……

    萱神掌管着生那幽神便掌管着死亡,随着这世间战争的发生越来越多的人和妖去世,他们会受到幽神以及其他掌管死亡的小仙们考验,从而抉择其转世成为的物种,身份,善恶。

    幽神本体为茶靡花。可谓冰为肌骨月为家,如冰般冷漠,如月般高傲。

    茶靡花后诸芳尽,作为春末最后一阵清香,预示着春天的结束和春花的凋亡。”

    啪!

    说书人再一次举起扇子拍案停言,至此故事的前言结束。

    这一段故事作为前言几乎每次这位说书人都会再讲一遍,而接下来便来到了故事的正题。

    “今天我与大家讲的便是这九重天之上仙人们的故事……”

    啪!

    扇子触桌响起了今天的最后一声拍桌声,故事就此结束。

    台下的听众们齐齐的发出了一声叹息,使自己从刚才的故事中脱离出来,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使听众们精疲力竭。纷纷开始拿起茶杯或转头交谈。

    “哎呀这说书人一年没见人还是没变啊……故事还是变来变去那么精彩。”王大爷自幼年跟随父亲来到茶馆听过一次这位说书人所讲的故事后,每年都会在今日准时来到茶馆,如今已经听了五十年的戏了。这五十年来没有一次故事是重复的。

    “是啊……说不定真是百年的大妖呢。行踪诡秘,身份不明。每次都凭空冒出来讲一些奇了八怪的故事赚的盆满钵满后又凭空失踪,躲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它,再在又没钱的时候再出来。我看它就是躲着当今圣上的捕杀。”与王大爷同桌的是他多年的老朋友—老刘,几乎无话不谈,纵使说了什么要掉脑袋的言论,也不会忌惮。

    “啊……这皇帝居然想着靠妖怪内丹长生!他不怕遭报应吗?”这时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插入了两人的对话,少年看上去像是出入尘世,像是春雨过后新萌发的嫩笋,莹润如宝玉,连抚摸都要谨慎以免受到伤害。

    “他哪里管这些,这当今圣上如今近乎完全不思治国了,整天就知道捣鼓那些传说能使凡人长生的丹药阵法什么的。不过他拉不下皇家的颜面自己放着好好的修仙学府不去偏偏要让国师来帮自己研究,自己整就是个半吊子,这国师他说什么皇帝就信什么。既舍不得自己的皇位又意图长生还不想自己动手……哼!谁给他的颜面!早晚有一天我看他会死在这上面!”

    说起这事大宋民众便怨气横生。

    “自打当今皇帝接触到些长生秘法以来,大宋的朝政日益荒废,皇帝不早朝的现象时有发生,后宫逐渐开始干政外戚宦官势力扩大,一时间朝廷贪墨成风,赋税征发加剧,又逢北旱南涝,民间真是民不聊生,怨诽不断。”

    “那一段日子真是……说是自己当了几年奴隶也不为过。”王大爷喝了口茶咂巴了几下嘴,好像是在回忆那一段艰难的日子。

    “这也太过分了!你们那时候一定很苦吧……”

    “其实不过是四五年前的事,也就持续了两年。不过那两年真感觉比活了两辈子都要累。”说完想来应怕是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被谁听去了怕给自己招惹麻烦便都匆匆住了口不再聊,可一旁的少年却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央求着他们继续说下去。

    “你是哪里来的?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看你的样子怎么也要有十七八岁了,你难道没经历过吗?”老刘有些疑惑,按理说这件事应是整个国家上下都知道的,毕竟距离时间也不远。

    “嘿嘿,实不相瞒我也是刚刚修炼成人的小妖前几年我还在山洞里潜心修炼呢。几位叔伯我就好奇一下不会到外面乱说的。”

    老刘大量了一下少年,依然带有一些怀疑。少年用两只手指夹住了自己的嘴唇示意自己绝对不会说出去,并陪了两声笑。老刘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这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是我们告诉你的,如今政局严峻,民众私下议论这些被人告到官府可是要掉脑袋的。

    当时民间如同炼狱,尸首遍地,哀嚎遍野。多亏了丞相,太子,长公主以及如今最受皇帝信赖的国师分别出手压制了这一局面,并安抚了民众情绪,实施一系列措施治灾减税,分发粮食等等,国家终于再次回到安定。

    但又迎来了丞相,太子,长公主,国师四权分立的局面。也算是得到了一种平衡了。”老刘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这些事似乎真的对他们有很大的影响,统治阶层的争夺如同一座大山死死的压着这些被迫受苦的底层的民众,在这之下连呼吸都成了一件难事。如果幸运说不定能刚好碰到一位体恤民众的统治者使他们得以喘口气,但大部分时候这一切都是奢望。

    如今的分权抗衡使他们能在那些微小的夹缝中勉强汲取到氧气。太子大力推行商业贸易,使从商不再是世家大族的专权。长公主鼓励女子迈出房门成就事业,成为劳动力为大宋的复兴贡献力量。丞相也放宽了相关限制,便于这一切的实施。民间一时间贸易繁荣,文化昌盛,银钱供不应求,集市不分时空开放的现象。

    大宋经济就此恢复并大力发展,国库充盈,国力强大。人民也不再为了基本的温饱犯愁,统治阶级又再次收获了民心。

    “你们也太容易原谅他们了!本就是他们的问题害得你们流离失所,现在又装出好人样来说是为国复兴说不定都流进了他们的口袋。”少年似是恨铁不成钢,拍案而起。

    老刘见状连忙拉住少年怕对方声音太大太过招摇引来祸端。

    “这有什么,其实我们最大愿望不过是吃的饱穿的暖,生活安定,能实现就好。他们站的太高了,抬头都望不到,我们也管不了,就算恨他们又不能奈何,不如就这样就好。”王大叔笑着打圆场安慰少年,用手抚平少年身上的戾气。

    少年仍旧生气

    少年轻狂,天不怕地不怕,以为自己可。以与之一争,心中没有阶级没有权财,只带有那一身一往无前的勇气,盘正身挺,骄傲无谓。让人觉得羡慕,也让人觉得可笑。他们已经太老了,被现实压弯了脊柱,

    早已无法起身反抗,仿佛失去了勇气这一品质,苟活于世,弯腰避光。

    王大叔看着少年,看着他眼里的光,心中的火。这腐朽的世界说不定真的有扭转乾坤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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