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一把拉住了即将瘫倒在地的慕南歌，疑惑地回头，眼睛瞬间瞪大，但又马上故作狠戾地眯了眯眼将慕南歌紧紧护在身后。

    “你怎么来了？”

    “不想跟智力低下的人讲话。”男孩儿歪了歪头沉思道。

    楚北桌前，一棵巨大的苹果树阻隔在他和男孩儿中间，树叶沙沙作响。楚北单手扶额，故作和善“小朋友你能不能把树移到旁边啊？”

    “不要。”

    “为什么？”楚北努力地压制住自己的怒火。

    “你丑。”

    “喂！说谁丑呢！想当年哥起码也是警校校草，之一！”众人望着正对一团空气发疯的楚北点了点头，果然，现在的年轻人精神状态都不太正常，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所以是因为我聪明你才来找我的。”白柠满意的傻笑着点点头。男孩儿轻蔑地哼了一声，没回话。

    白柠：......想打人，不，想打鬼！

    “柠姐姐，你你你他他他.......”慕南歌深刻的感觉在此刻她的世界观被推翻了。

    “奇怪，你也能看见他？”白柠皱了皱眉

    “喂，小家伙你站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从你进到这里，我就一直在你身后。”

    “所以你是在跟我拥抱的那一瞬间看到他的？”白柠看向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的慕南歌。

    慕南歌用力地点点头。既然楚北和慕南歌都是在接触了自己之后才能看到这小鬼的，那么......

    “就像静电传导一样，他们碰到你就能看到我了。”男孩儿双手抱在胸前语速缓慢地说道。

    “所以为什么不早点儿说？”

    “你又没问。”

    白柠：果然，想打鬼......

    “走吧，回警局。”白柠拎着她的全部身家：被装在小背包里的一支毛笔一幅画跟慕南歌告别。男孩儿叹了口气满眼嫌弃地瞬间消失了。

    “等一下，我也去！”慕南歌赶紧追了过来“既然我也能看见，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那公司呢？”

    “萧念情会处理好的。”

    等二人到了警局门口后，发现男孩儿正盘腿坐在树下乖乖地啃着苹果，要不是头上那还在喷涌的鲜血，白柠恐怕都认不出来他是鬼了。

    “嗨！可爱弟弟！怎么不进去呀？”白柠望着热情似火的慕南歌嘴角不禁抽了抽

    “你不怕他了？”

    “不怕了，他不是跟你认识吗，而且弟弟长的怪好看的嘞。”白柠听着耳边的悄悄话顿感自己好像看不懂这个世界了，人已经善变到这种地步了吗？

    “楚警官！”白柠的一个拍肩，直接让边吃泡面边打瞌睡的楚北又被卡住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准备”破口大骂”时，慕南歌甜甜的笑容突然打散了他的怒气。

    “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楚北呆呆地望着慕南歌。

    “警察也会用这种小把戏搭讪吗？”慕南歌笑着打趣。

    “不不...不是......”楚北的脸瞬间红了。

    “他怎么脸红了？”男孩儿歪了歪头问道。

    “咳咳，先忙正事行不行。”白柠咳了几声悄悄偷了两桶方便面开始泡，楚北瞬间回神“那是我的方便面！把那个红烧牛肉的放下！”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直到苹果精准的砸到了每个人的头顶。

    一旁看戏的慕南歌：关我什么事......果然是臭弟弟！

    原来男孩儿名叫郑天，自从父亲走后，母亲便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他天生不是个读书的料儿，尤其是物理数学这样的理科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妈妈偏执地认为学文科没出息，擅自给他更改了选科。压抑，郁闷，他在巨大的压力下拼命地学虽然分数依旧寥寥无几，在学校班里的同学嘲笑他假努力，在家里妈妈不断给他施压，他的生活里充满了黑暗。直到有一天一个同学开他玩笑，“喂！听说了吗，牛顿是因为在苹果树下被苹果砸了才发现了重力，你不如也去苹果树下试试，说不准被砸一次就开窍了呢。”他信了，然后被砸死了。

    气氛陷入了沉默，白柠沉思许久后暗暗点了点头，原来还能这样死，自杀的道路又多了一条。但是苹果真的能砸死人么？奇怪。

    “所以为什么你要我们救你妈妈？你妈妈怎么了？”楚北率先打破了沉静。

    “我走的这几天她精神一直不太稳定，我怕她会，”楚北眸色暗了暗“当然我这么废物，她或许并不在乎我。”

    “你爱你妈妈，对么？”慕南歌眼中已泛起了泪花，心疼乖宝宝。

    “不！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控制我！我恨她！我恨她！”血泪流淌，郑天发了疯地用头去撞苹果树。白柠的心随着那一下又一下的撞击而剧烈收缩，她仿佛感受到了郑天心中的无尽苦楚与挣扎。

    后来几人决定明天一同前往郑天家里探探状况，而白柠无家可归只好借住在慕南歌家里。

    是夜，白柠感觉额头一痛，又是可恶的苹果！迷迷糊糊一睁眼便是那张惨白的脸，在月光下更透露着诡异，然后，白眼一翻，苹果再次下落“救救我妈！快！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