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抢

    沁品阁是京都最大的胭脂铺,世家小姐多喜攀比,沁品阁的胭脂在绝无仅有的情况下实现价高者得的买卖规则,这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这些贵女的虚荣心与攀比心。

    "这些时日见你注重装扮,想来这些是你需要。"楚景渊陪着苏箩嫣跨入沁品阁。

    不知是楚景渊太过夺目还是苏箩嫣的妆容太过艳丽,两人进门的一刹那,铺子里的人都怔在原地许久,直到楚景渊一记冷眼扫过,这些人才收回目光。

    老板擦了擦冷汗,上前招呼苏箩嫣,“淮王妃,这是小店最新的胭脂,最衬您白皙的肤色,您看看是否喜欢。”

    苏箩嫣接过胭脂,心里拿不定主意,转身看了眼楚景渊,似在询问他的意见。

    “包起来,你喜欢便好。”楚景渊干的是打打杀杀的事,哪里愿意替苏箩嫣挑选这些俗气粉饰之物。

    苏箩嫣本就对这些胭脂水粉没兴趣,若不是楚景渊诚意相邀,她大抵这辈子是不会踏入这沁品阁的,既然他都说包起来,苏箩嫣也没理由拒绝,反正花钱的不是她。

    “这款胭脂如何,颜色雅淡高贵,用料稀有,京都唯一一份,整个大楚也没几个,最配您的身份。”老板又拿起另一款胭脂为苏箩嫣推荐起来。

    “包起来吧!”苏箩嫣还未将胭脂接过手,楚景渊便已脱口而出。

    未等苏箩嫣做出反应,老板手中的胭脂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接过。

    “老板,这款我要了,今日我是特地为它来的。”说话的正是平安侯之女楚潇潇。

    苏箩嫣不愿与其争抢,转身便去挑选其他款式,可楚景渊凤眸染寒,目光不悦的转向老板。

    老板被盯的发怵,胆颤着对楚潇潇道,“郡主,这是淮王妃先选,小店还有相似的款式,你看看可否合您眼。”

    “我只要这一款,沁品阁不是价高者得吗?什么时候讲究先来后到了。”楚潇潇觉得有损颜面,不愿相让半步。

    这款胭脂京都独一份的最新款,贵女们都想要,但大多都因其价格望而却步,楚潇潇自然是做足了准备前来。

    “老板,算了吧!那颜色太过雅淡,并不适合我。”苏箩嫣并非是在找借口,那胭脂她本就没瞧上,是楚景渊觉得那胭脂配得上她这淮王妃的身份罢了。

    “为何要让?”楚景渊有些生气,难不成她担心淮王府付不起这笔钱不成。

    “为何要抢?” 苏箩嫣不解的反问道。

    楚景渊神色微暗,她就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抚了他的面子?这些时日里当真是太过放纵她了。

    “老板,包起来!”楚景渊一时盛怒,气急着冷笑。

    众人何时见过这种情况,纷纷放下手中胭脂,逃窜着离开沁品阁,见楚景渊这般盛怒,楚潇潇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倘若楚景渊真发起疯来牵扯到平安侯府,那平安侯必定不会保她。

    “王妃姐姐,这款胭脂我不要了,你莫要生气。”楚潇潇将胭脂塞在苏箩嫣手中,目光瞥了眼寒气四溢的楚景渊。

    苏箩嫣看出了楚潇潇眼中的惶恐与乞求,这是她与楚景渊之间的事情,她不愿伤及楚潇潇与平安侯府,平安侯子女众多,楚潇潇也并非是最出众的那个,必然会沦为牺牲品。

    “老板结账吧!”苏箩嫣无奈的接过胭脂,如此向楚景渊低头,他便解气了吧!

    两人沉默着回到马车内,卫凌无奈,明明是高高兴兴的进去,可回来以后却这般死寂沉沉。

    “王爷,可是回府?”卫凌驾着马车,却不知应该去往何处。

    楚景渊不语,卫凌便知其意,驱车往淮王府方向而去。

    王府外,江初韵的贴身丫鬟来来回回的徘徊着,像是鼓足了勇气,终于敲响王府的大门。

    不一会王府的管家便匆匆的赶来,看见是一名小丫鬟后,满脸写着不耐烦,“你是哪家府上的丫鬟?”

    “奴婢是江家小姐的侍女,有要事来找淮王妃。”碧春略带着哭腔说道,模样很是着急。

    很明显管家不吃这一套,“什么江家小姐,赶紧走,”

    “奴婢当真是有急事,你通融通融。”碧春不死心。

    “走走走,再不走我叫人撵你走。”管家转身准备回府,不再理会碧春。

    碧春知道苏箩嫣是最后的希望,于是拉住管家的衣袖,跪在地上匍匐着上前,“求你让我见见王妃。”

    “什么王妃,我们淮王府何时有的王妃?”管家是宣太妃一手提拔,自然是不认可苏箩嫣的存在。

    恰此时,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前,管家的话,楚景渊以及苏箩嫣均将管家的话听入耳内,苏箩嫣苦笑,这就是她待了三年的淮王府,如太尉府一般,连下人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你刚才说什么?”楚景渊冷着脸下马抬脚便将管家踹出数米远。

    管家大口的吐着鲜血,还不忘跪地求饶,“王爷,奴才错了,求王爷饶恕。”

    楚景渊并不理会,转而对着卫凌道,“杖三十,发配寒塔。”

    寒塔位大楚最北,极寒之地,发配者难以生存,与死刑无异。

    “王妃,奴才错了,求您可伶可怜奴才,奴才上有老下有小。”管家转向苏箩嫣,苦苦的磕头求饶。

    苏箩嫣难得的不为所动,只是言道,“你放心去,你的家人我自会照顾。”

    听了这话,管家瘫软在地,任人将他带了下去。

    “告诉府里所有人,再有胡言乱语者,杀无赦。”楚景渊心里反复难安,似疼惜又似恼怒的情绪积压在心中,如今苏箩嫣这种处境,很难说不是他一手纵容出来的。

    经过沁品阁一事,苏箩嫣倒是没前几次那般感动,如今她心中清楚的知道,楚景渊想维护的从来都不是她,他想维护的不过是楚淮王府的尊严罢了。

    “王爷,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还未等楚景渊同意,苏箩嫣便已带着碧春离开。

    苏箩嫣认识碧春,若非有急事,江初韵不会让她前来,“初韵怎么了,她让你来找我为何事。”

    “王妃,并非是小姐让奴婢来找您,是奴婢自己偷偷过来的。”碧春有些心虚道。

    “小姐在如贵妃的生辰宴上被四皇子看中,如今圣旨已经送到府中,若是没有办法,小姐便要嫁给四皇子,您是知道的,小姐最不喜帝王家,奴婢怕……”

    无需碧春再往下说,苏箩嫣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为何偏偏是江初韵,当初江初韵姐姐身死宫中,年仅十五的江初韵大闹后宫,扬言要找出真凶为姐姐报仇,若非那时江家风光无限,圣上正是用到江家之际,怕是江初韵难以全身而退,可如今江家已是藏弓,更何况圣上还盯着江父手中的兵权,如何再能容下江家。

    “我这就去求王爷想想办法,你先回去安抚她的情绪,莫要让她冲动行事。”苏箩嫣倒不是担心江初韵会想不开,但以江初韵的性子冲到四皇子府内大闹一场,逼其退婚必是做的出来的,到那时便是万事休矣。

    碧春感激的点了点头,“多谢王妃,那奴婢便先回去了。”

    苏箩嫣让映月带着碧春离开了王府,自己则收拾收拾,准备前往书房面见楚景渊,虽说苏箩嫣心里不痛快楚景渊在沁品阁所为,但为了江初韵,她愿意低头求着他,只要能帮到江初韵,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苏箩嫣收拾妥当便要离开东跨院,正巧迎面碰上前来寻她的谢宜然。

    卫凌回了府便直奔西跨院找了谢宜然,他将出府后的经过细细的说与谢宜然,心里想着谢姑娘玲珑心思,自然明白两人为何如此,也自然有办法从中协调。

    “妹妹可是要去找王爷。”谢宜然拉住她的手,示意她莫要着急。

    苏箩嫣稳了稳心绪,先将找楚景渊一事放了放,“姐姐怎么来了。”

    “找王爷可是为江家小姐被赐婚一事。”谢宜然洞悉时局,圣上赐婚一事虽尚未被传开,可谢宜然凭着自己安插在朝中的耳目便已知晓此事。

    “的确是为此事,可我还没想好如何对王爷开口,”苏箩嫣情绪低落,眼中朦胧着无限的迷茫。

    谢宜然拉她回屋坐下,“那便听我说完这些话,也许你就知道如何做了。”

    苏箩嫣不解谢宜然要说些什么,但还是乖巧的点了头。

    “今日在沁品阁,是否觉得王爷做的有些过分?心里气恼他太过于在乎王府的虚荣。”谢宜然知道苏箩嫣寻楚景渊心切,便也不拐弯抹角。

    苏箩嫣能猜出,必是卫凌将此事说与了谢宜然,“是的,姐姐。”

    见苏箩嫣如此坦诚,谢宜然便继续说道,“那你可知,他为何如此?”

    “我不……知。”这三年里,苏箩嫣对楚景渊从来都是一无所知,等她如今意识到这一点,苏箩嫣却不想再对他上心了。

    “那我便与你说说他幼时在宫中的经历,到那时你便会明白他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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