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宋姣与戚白回来,已是傍晚,拉着宋浣清检查了一遍,这才松了一口气,在徐子安的嘴里,他们也知道了宋译被蛊物反噬的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宋浣清的错觉,她好似看到了她爹娘眼里的凝重,好几次宋姣都欲言又止,被戚白拦了下来,只听他悠悠道:“兴许是出任务时带回来的脏东西,待译儿醒来,我们再问吧!”

    宋姣没有言语,只是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转头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她与宋浣清道:“清儿你是不知晓,秦暻丞那小子手段有多狠,那钢条垒的擂台被他一掌就劈碎,李家那老来子的肋骨都被打断了好几条,啧啧,你是没瞧见,墨都那群老不死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对个娃骂骂咧咧的,一点风度都没有。”

    宋浣清瞥见宋姣不顾形象地咧嘴傻乐,嘴角微抽,不晓得的,还以为秦暻丞才是她的崽,她是捡来的那个,分明她的表现也不错啊!也不见得她夸上一句,宋浣清有些吃味,顿了许久,憋出一句:“娘亲,我早就想问了,你跟秦家有关系?”

    宋姣一听,上扬的嘴角猛得下拉了下来,看着宋浣清疑惑的眼神,她偷瞄了一眼与徐子安相谈甚欢的戚白,拉着宋浣清来到了角落。

    这微妙的小动作,让宋浣清微微错愕,任由宋姣拉着她走,然后听到她小声道:“在你外祖父外祖母还在世时,秦宋两家一直交往甚密,你祖母与秦家夫人更是闺中密友,无话不谈,在怀孕的时候,与对方家曾私下有约定,若是一对男女,便结为姻亲,若是一对姑娘,便结为金兰。”

    “我记得秦家家主只有一位女儿,是与魔族……”私通的那位,后面的话宋浣清没有说出口,用私通这个堪称侮辱的词来形容女性,让她难以启齿。

    宋姣点头应道:“嗯,是她!阿昭她是个不会被世俗约束的奇女子,她天性善良,活泼好动,向往着天高海阔,但是啊!不是所有人都会赞扬她是真性情。”

    宋姣的眸眼微动,脑中浮现出了秦昭被秦君昊捆回,哀求着她,让她将她偷偷放走的画面。

    她到底软了心,灌醉秦君昊的空挡,偷走了铁牢的钥匙,将她偷渡了出来,将她送出城时,她忍不住将她喊住问了一句:‘阿昭,他值得吗?值得你为他放弃一切,向他奔赴。’

    ‘姣姣,我无法改变世俗的愚见,也没有这个野心,但是我不会后悔,人一辈子,前路难测,谁又能知道未来如何,可是我现在遇见了我觉得对的人,我不愿意放弃,抱歉,我食言了,姣姣,姐姐可能无法参加你的婚礼了。 ’

    宋姣说不上她当时是何心情,震惊还是无奈,但她忘不掉,站在黄昏之下的秦昭,整个人都像是发着光一样耀眼,纵使她身上满是脏污,头发杂乱无章,但是那双眸子干净如初,光彩熠熠。

    因为这事情,秦叔叔迁怒于她,单方面的切断了与宋家的来往,再后来她阿爹阿娘糟了不测,秦姨因病去了,秦宋两家才变成了如今这般陌路的处境。

    但是她从未后悔放走秦昭。

    “娘亲?你没事吧?”

    宋浣清的声音拉回了宋姣的思绪,看着自家闺女关切的眼神,心里那一丝烦闷瞬间消散,她揉了揉宋浣清的脑袋,笑盈盈道:“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宋浣清眉头微拧,只觉得忘记了点事情,等反应过来时,宋姣已经背过了身,没有继续交流的欲望,徒留她满脑子的问号。

    戚白见他们回来,古怪的问:“聊什么了?”

    “跟我闺女科普了一下御夫之道,怎么你想听?”

    戚白一听这话,面色有些不对,轻咳了一声,撇过头去,只当没听到这话。

    宋姣没有理会他,探头问他身后的宋子安:“子安,此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宋浣清也朝他看去,有些好奇。

    “这次会待久一些,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宋浣清窥视的目光与他不期而遇,宋浣清当下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眉眼弯了弯,心情极好。

    宋姣听此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若是缺了什么与她说,能力范围内,她会帮她争取来。

    “那就多谢嫂嫂了。”

    徐子安要待一段时间的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戚白。

    刚从房中出来,宋浣清便瞧见戚白勾着徐子安的肩,往后院带,嘴里还呢喃着他后院埋着几坛好酒,今晚要不醉不归。

    宋浣清挑了挑眉,在告状和放任之间,选择了放任,也罢,平日里她娘管得紧,她爹别说是酒了,就是米酿都被禁了口,也就徐先生不惧她娘亲的威视,能陪他喝上几杯。

    宋浣清这般想着,拍了拍裙摆的浮尘,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而与此同时,秦暻丞因为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量,毁了擂台被秦君昊禁了足,并罚去了他三天的膳食。

    秦暻丞全程冷着脸,不去看他,但也乖乖巧巧地进了柴房,因为他知道秦君昊那老头儿需要给李家家主一个交代,一想到这儿,他嘴唇紧抿,那胖子看着坚实,谁知道那么不经打。

    他翘着二郎腿,躺在干草垛上,看着被铁栏隔开的窗外,明月高挂,繁星环绕,如此良辰美景,他却想到了被宋译背走的宋浣清,脸色更臭了。

    叼着的干草杆,被他突如其来的用力,咬成了两段,他有些烦闷地撩了碎发,恶骂了一句:“该死。”

    秦暻丞挠了挠干草垛,愤愤撒气,突然,铁窗外传来了一道狗叫,他的脚顿在了半空,眉头拧着,心道秦家哪里来的狗?莫不是老头子偷偷给他送来的食物!

    秦暻丞这般想着,眼睛亮了亮,将废弃的灶台拆了下来,徒手抗到了窗口,踩了上去,扒着铁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窗户外有一道趴着的黑影,秦暻丞垫着脚,将罪恶的手伸了点过去,尖厉的指甲亮了出来,准备给那“食物”致命一击,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应该就是这里吧?”

    秦暻丞的爪子猛得缩了回来,有些诧异的唤了一声:“阿福?”

    阿福还在状态外,一听到这声叫唤,一个激灵,吓得立马跪了下去,磕着头,嘴里念念有词:“老爷,老爷,小的再也不敢偷偷给少爷送食物了,您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下跪迅速,脑袋嗑的梆梆作响,将“极速滑跪”四个字表演到了极致,秦暻丞气的嘴角抽抽,很想骂他,却又不敢出声,引来守卫,他不争气的轻骂了一句:“笨蛋,是我!”

    阿福再确定是秦暻丞后,舒了一口气。

    熟稔地环顾了一遍四周,确定没人之后,这才从乾坤袋里取了高凳出来,踩了上去,将捂在怀里的烧鸡和肉饼给他递去,嘴里不住的嘟囔道:“少爷,你吓死我了。”

    秦暻丞将东西接了过来放到了一边,看着他不经意问了一句:“李家那个胖子没事了吧?”

    阿福摇了摇头:“少爷你下手忒重了,听说李家少爷断了三条肋骨一条脊椎骨,有可能会瘫痪,城中医师都赶去抢救了,李家的人现在还在前院没走,叫嚣着要是李少爷瘫痪了,便让您偿命。”

    秦暻丞闻言,扒着烧鸡的手微微一顿,他“哼”了一声道:“李家老头儿倒是狠毒,小爷不过断了他孙子几条骨头,他却想要小爷的命,大不了小爷还他一对腿。

    “啊哟诶,我的少爷啊!您可别再去添乱了,还是让老爷来解决吧!”

    “知道了,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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