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极一时

    “诸位仙子,游园时间已到,请诸位有序离开,离开时我们为每位仙子准备了礼盒,里面是平盛楼今年来的限定糕点,还有一款未推出的念西洲,得到念西洲的仙子可以凭借念西洲的限定卡片,来平盛园领取一套绝世珍藏。”

    原本还对平盛园恋恋不舍的小姐们纷纷朝着西边的出口而去,每个人都恨不得把那雕花礼盒看出个窟窿。

    只这一场,平盛园在京城的名声彻底打开,来过的小姐们都恨不得立刻预定下一场。

    吴元盈才一回到家就往主院奔,侯夫人见她面色红润,笑道:“怎么早上你还在说绾春,现下你自己倒是急急忙忙的?”

    吴元盈道:“娘可还有银子?我今日带的银子不够,找杨五小姐借了一些,娘替我还了罢。”

    嘉宁侯夫人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长女:“你不是去平盛园,怎么还找杨五小姐借钱?你真的是去平盛园而不是去了赌坊?”

    吴元盈四指指天:“我真是去平盛园,唉,说来话长,您先把银子给杨五小姐送去,我给您细细说上一说。”

    嘉宁侯夫人拗不过她,问道:“多少银子?”

    “八……八百两。”吴元盈说完,小心翼翼地瞥向嘉宁侯夫人。

    嘉宁侯夫人都气乐了:“那平盛园什么魔力,让你这般花银子?”

    吴元盈实在无法解释她为什么对那些小卡片如此上头,只得拉别人出来挡刀:

    “那宋家小姐花了足足一千五百两呢!”

    嘉宁侯夫人只觉得头疼,还不待她开口训吴元盈,谁知吴元盈又道:“不行,我下个月和下下个月都还要去。”

    “还去?”

    “哎呀,娘你不知道,她们抽出来好几个绝世珍藏呢,我才抽出来两张,还是重复的!我可不想输给她们。”

    嘉宁侯夫人觉得吴元盈着了魔,她用手覆盖在吴元盈的额头:“真的疯魔了?”

    “没有,真的很有意思。我感觉我才刚进去,时间就到了,真好玩!为什么只开三个月啊!”

    吴元盈原本是抱着挑剔的心情去的,可不得不说,真的很快乐,比寻常的宴会快乐得多。

    三两成群,也不必互相应酬,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不过也有不好的地方,关于最后红昭会和谁在一起,大家各有各的观点,连秦玉华都插嘴站了许少卿。

    吴元盈没忍住,和秦玉华争执了两句,选谁也不应该选那大婚之日背弃婚约的许少卿啊!

    忙完两场,江意寒找来平盛园负责的大掌柜又改进了些许细节,随后此次负责平盛园的胡大掌柜满面红光地道:

    “老胡我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赚钱如喝水,光今天一日账面上就有三万两银子,大小姐当真是商业奇才!”

    虽说江意寒投入大,可按照现在这架势,回本不过是六七天的事情。

    江意寒含笑:“虽说今日进行得很顺利,不过接下来也不可大意。另外,给园中做工的丫鬟伙计们都多加一成工钱。”

    胡掌柜一早就听说过江意寒的大方,这会儿连连作揖:“多谢大小姐体恤。”

    “胡掌柜你是知道的,税依然按照京城加一成。”

    一时间,京城掀起了去平盛园的风潮,有了第一天的人试水,后面的人都揣着不少银子进平盛园,不为别的,现在在京中拥有全套的画卷简直是第一值得炫耀的事情。

    女宾这七天过去,就是男宾。程清芷不好去看,只得问江意寒道:“男宾你总不至于让他们看那些个情情爱爱吧?男宾这边你准备的节目是什么?”

    江意寒将一本小册子递给程清芷,程清芷一目十行地看起来,看了一半,皱眉道:“不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子被人嘲讽,然后打过人家,然后被女孩子爱慕的故事?这有什么吸引人的?”

    江意寒拍拍程清芷的肩膀:“且等着看吧。我只是把他们最想看的呈现给他们看而已。”

    一开始男宾们见女宾一连疯狂了七天,都觉得不可思议,总觉得是这些个闺阁小姐夫人们没见过什么世面,故而才会大惊小怪,看着点稀奇东西就被吸引住。

    可很快,男客们就发现,自己也无法抵挡那一声声大侠,也无法逃脱那绝世珍藏人物卡的吸引。

    和女客这边仙风道骨的画风不同,男客卡主要以“后宫”为主,画中的女子或颜色浓丽的狐妖,或孤傲如幽兰的道姑,或活泼如阳光小师妹,不一而足。

    三十六张画卷,男客集齐的比女客还多。

    两个月过后,前往平盛园的人已经不单单是京城中的达官显贵,连更北边一些的富贵人家都会车马劳顿来京城,只为见识一眼平盛园。

    这日,程氏身边的丫鬟好容易在机巧阁寻到江意寒:“说是望家姑娘来寻您,夫人派我来。”

    江意寒看了眼手中的图纸,道:“是望珊珊吗?”

    “正是。”

    “你且回去好生安置,待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去见望家姐姐,绡紫你先回去,且帮我向望姐姐赔罪。”

    程氏身边的丫鬟知道江意寒忙得脚不沾地,忙领着绡紫回了程府。

    一直到过了晚饭的时辰,江意寒才回程府见到了望珊珊。

    望珊珊见到江意寒就仿佛见到了亲人:“好妹妹,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你那个平盛园可太难进了!”

    望珊珊开门见山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派了十来个人轮流排队都排不上!你们家那个号说什么也不能转手给别人,登记的是谁去的就只能是谁,这会儿都已经第三个月了,我也是实在没法子,只能来找你走后门!”

    江意寒本就对望珊珊的来意有所猜测,这会儿听了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望姐姐一声吩咐,我如何能不答应?”

    “可不敢,可不敢。如今我叔伯辈都对你推崇备至,我可不敢随意使唤你。”

    江意寒略略想了片刻,问:“望姐姐可愿意和我哥哥一道?说来,爷爷派人去望家商议亲事的事,想必姐姐也知晓。”

    望珊珊顿时耳根子都红了一截,犹豫着不肯开口。

    江意寒打趣道:“望姐姐若是不肯做我嫂子也无妨,我安排你去女宾场就是。”

    “我没说不愿意……”望珊珊笑怒道: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鬼灵精?你故意诈我?”

    江家和望家联姻一事还只是在商议之中,江玉衡自己虽然关心,奈何江老太爷在矿上,江意寒在京城,江玉衡想找个人问都不行。

    江意寒最近在京城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来得及问江老太爷。

    “八卦是人的天性。”江意寒为自己辩解,随后道:“不过到底不曾定亲,还是让我哥哥等着吧。将来总会有机会的。”

    安排好望珊珊去平盛园的时间,又嘱托掌柜的多多照看她,江意寒又埋头扑进了机巧阁。

    最近机巧阁按照遗留下来的古籍对木牛流马进行了还原,可部件是准备的大差不差,组合起来却成了一堆废材。

    木牛流马不顺利,可伸缩移动的简便浮桥和可以承重更多的吊车倒是进展顺利。

    眼看着就可以实际制作出来,看看成果。

    正是关键的时候,江意寒少不得多盯着些。

    这一晃便到了冬天。

    顾翎和三皇子终于清理出那些欺上瞒下,中饱私囊,而且毫无反省之意的蠹虫。

    秦暄帝借机对朝野上下进行一番清洗,并且在朝堂上正式宣布立三皇子秦亓为太子。

    顾翎站在朝堂上,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真实感,上辈子他和三皇子秦亓汲汲营营也没能得到的太子之位,如今却顺顺当当地落到了秦亓身上。

    可见,对于秦暄帝而言,看重的从不是你多能争,而是你可以为天下百姓做到什么地步。

    孔阁老怎么也没想到四皇子秦轲不仅没有丝毫怨言,甚至大大方方地朝秦亓恭贺,几个月来的布局全部成了竹篮打水!

    孔阁老本想出列阻止秦暄帝,可当他触及到秦暄帝的目光,就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半句话语权。

    左都御史胡伦可没这个眼色,他赶忙出列,谏言道:“陛下,太子事关重大,关乎天下百姓的民生,并非一朝一夕,一件事情的功劳就可以论定的,一旦选错,受苦的将是千千万万人。请陛下三思啊。”

    秦暄帝垂眸打量着胡伦:“胡伦,你究竟是关心天下百姓,还是关心你自己?若是关心天下百姓,当初那些阴阳帐,你御史监却分毫不知,这个时候,倒关心起太子来了?朕倒是不知道,你口中的天下百姓,到底有几个人?”

    “再者说,若是你自认为辅佐不好太子,那你自可在太子继位前辞官。”

    胡伦闭嘴噤声,抖动如筛糠。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当年秦颂帝也是如此,根本不由分说,也不和任何人商量,直接确定了下一代皇帝的人选。

    因为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件事情不能乱,不能任由自己的儿子相争,否则危险的是南秦江山。

    顾翎稳稳当当地站在角落,上一世秦暄帝也是如此为四皇子保驾护航。秦暄帝不会轻易确定储君的人选,但一旦确定了就不会再更改,除非储君当真是十恶不赦的暴君。

    孔阁老历经两朝,明白秦家皇帝的性子,可胡伦不明白,所以胡伦才敢在这件事情上置喙。

    三皇子立为太子,原本程家按照皇子侧妃准备的嫁妆又得再改一次。

    程夫人谢氏忙得脚不沾地,每天晚上都得想一遍还有什么没有处理妥当的,程清芷日日跟在谢氏身边,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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