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等等,你别走!”

    白涵喊住已经走出去老远的谷红,拉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质问,“我问你,钱是不是你放进段婉书包里的?”

    “你……你说什么……么呢?”谷红眼珠子溜流乱转,做的坏事被揭穿,掩饰不住的心虚,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是不是你做的?”

    白涵大声地喊起来,见谷红紧张得魂不守舍,他更确信自己的判断。

    “不……不是我……我!”

    “谷红,这事要是你做的。你等着,我和你没完!”

    白涵还是谷红名义上的男朋友,居然要为了别的女人与她下战书,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这“耻辱”谷红咽不下。

    “你预备怎么和我没完,杀了我是吧?”

    谷红用脑袋盯着白涵的肚子,一副泼妇拼命的样子,喊叫的声音比白涵高上百倍,“好啊,好啊,你现在就弄死我吧!”

    白涵最讨厌女人和他撒泼,发狠用力推开谷红,没防备的谷红被推了个跟头,被“负心汉”如此对待,谷红也顾不上在大街上,坐在地上嚎头大哭。

    “你个没良心,我对你这么好,你心里就惦记着小妖精。”

    夏日,不管多晚总会有遛弯的人,谷红叫嚷着来了一堆看热闹的闲人。

    人越聚越多,白涵发窘,四处张望,谷红不要脸面,他还要呢,碰见熟人就糟了。

    白涵示弱拉谷红起身,“你快起来,是我错了。”

    谷红抿嘴笑笑,她对白涵现在没多余的要求,还肯花心思哄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没过多的纠缠,谷红就听从白涵的话,在众目睽睽中离开。

    白涵很想知道真相,知道硬逼迫谷红开口不实际,他改变了策略,连哄带骗地套她的话。

    有几次,谷红差点没忍住就招了,可最终还是守住了。

    白涵虽没得到答案,但心里也有数了,”段婉出事,这婆娘脱不开关系!”

    警察是他领来了,他也稀里糊涂地成了谷红的“帮凶”。

    赵淑梅拿着派出所户籍员给的地址,她对亚明胡同一带不熟,找到大半夜才算找到段婉家。

    推开大院们,赵淑梅又傻眼了,一个大杂院里住了七八户,哪一户才是段婉家?

    大半夜不能挨家敲门询问,赵淑梅急得满头大汗,思来想去,她决定在院子里轻轻喊段婉的名字。

    女儿这么晚都没回家,家里一定是急坏了,不可能睡觉的。

    赵淑梅刚喊了两声,就从一户大门里跑出个年轻小伙子,看样子比段婉大不了几岁。

    “难道是哥哥?”赵淑梅暗忖。

    顾不上自我介绍,赵淑梅拉着小伙的手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解释着,“快点,段婉被关进公安局了!”

    “啥?!”

    小伙子甩开赵淑梅的手,喊叫得声音都变了调调,“你说段婉她怎么了?”

    赵淑梅哪里还顾得上仔细解释,又拉住小伙子的手,“你是哥哥吧?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我是段婉的邻居!”陈韬摇了摇头,拒绝了和赵淑梅继续前行。

    陈韬一年前离家去北京,一直没回过家,这才回家几个小时,就听到段婉出了事。

    为了拉近与段婉的“距离”,陈韬立志要当个成功男人,可他还没混出名堂呢,段婉却步了他的后尘,也进了公安局的看守所。

    “阿姨,到底出什么事了?”

    听到是段婉的事,陈韬也跟着紧张起来,从小到大的习惯使然,段婉的事就像是自己的事。

    赵淑梅知道陈韬不是直系亲属,就不想对他说太多了,又不是光彩的事没必要宣扬,要求先见段婉父母。

    陈韬拗不过,只好带赵淑梅拍段婉家的大门。

    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响亮,邻居们都被急促的敲门声震醒了,跑出来看热闹。

    可段婉的父母却像是死在家里了,大门都要敲倒了,才从里面传出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这大半夜的?”

    段大富睡眼惺忪地过来开门,刘玉芬跟在他身后,眼睛半眯着,身子晃晃悠悠,随时都要倒头睡觉的状态。

    “女儿这个时候都没回家,父母还能睡得这么香甜?”

    赵淑梅想不通,怕弄错了,又小声地问了一遍陈韬,“他们真是段婉的父母。”

    “错不了,阿姨你快点说发生了什么事吧?”陈韬心急,恨不得钻到赵淑梅心里,探听到她要说的话。

    “公安局的同志搜到段婉偷了铺子里的钱,她现在被关在看守所。”

    陈涛和段大富张着大嘴半天不敢相信,刘玉芬瞌睡也全醒了,眼睛睁大了,阴阳怪气一句,“怪不得死丫头有钱上大学,原来都是偷来的。”

    段大富用胳膊肘杵了刘玉芬,毕竟还是自家孩子,犯了大错误,做家长的还说风凉话太不应该了。

    “大姐,你是怎么知道的?”段大富问。

    “我是铺头的老板娘,段婉在我铺子里打工。”

    “那不就是偷了你的钱,你不会是来要钱的吧?”刘玉芬反应快,“死丫头偷钱我们可不清楚啊,一分钱都没见到。”

    “我也不相信是段婉做的,可能是个误会。你们是孩子家长,去公安局解释清楚比较好。”

    “奇了怪了,既然知道是误会?那还去报公安?”

    “说来话长!”赵淑梅叹口气,“你们快去吧,我怕拖久了,更解释不清了。”

    刘玉芬把睁开的眼睛又眯上了,咧开嘴打了个哈气,“大半夜的谁理我们,明天再说吧!”随后又扒拉一下还傻站着的段大富,“孩子他爹,睡觉去!”

    “你姑娘出了事,你们不担心?还睡得着?”赵淑梅也顾不上修养了,对着“冷血无情的”刘玉芬大声嚷嚷着。

    “她做错事,我们教育不好,正好让公安同志好好教育教育!”

    刘玉芬转身回了屋,段大富也跟着进去了,大门在赵淑梅和陈韬面前紧紧地关上了。

    “他们还是父母嘛,孩子都……”

    赵淑梅还想骂两句被陈韬拦了下来,“阿姨,没用的,段婉父母对她一直都是这样。”

    “不是亲生的?”

    赵淑梅也是为人母,三个孩子出了点小问题,她都焦虑得不行,对段婉父母的“豁达”,实在无法感同身受。

    “段婉还有个弟弟!”

    赵淑梅没再多问,怪不得段婉总是穿校服,一件平常穿的衣服的都没有。这种环境,还能出淤泥不染,努力学习,赵淑梅越了解就越喜欢她。

    可现在怎么办?

    赵淑梅也没辙了,父母都不着急,她作为个外人,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天还没亮,刘玉芬就被一阵烟味给呛醒了,她四处寻找,见段大富没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根接着一根抽烟,屋子里全是烟,像是没火苗的火灾现场。

    “咳咳咳……”刘玉芬气管敏感,受不得这么大的烟味,打开窗户通风,还连续咳嗽了很久,肺子都差点咳出来。

    “烟不要钱的,抽抽抽,我气管不好你不知道嘛,还让不让人活了?”

    开窗放走了屋子里的烟味,刘玉芬才能说出一句完整话来,一张嘴就开始指责段大富。

    段大富斜眼晼了刘玉芬一眼,不听劝随手又点上一支烟,反问她,“小婉出事,你就一点不担心。”

    “呦呵,什么时候变得父女情深了?”刘玉芬嘲讽段大富,呵呵冷笑。

    虽然段大富表现得不算明显,但刘玉芬心里明镜似的,他们两口子八斤八两心思差不多。

    段婉是姑娘,从出生那天起就是赔钱货。

    段婉这几年又越来越不听话,什么都要随着自己的心意,他们两夫妻借不上女儿的光,早就不把她当成一家人了。

    “我才不担心她呢,死丫头主意不是正嘛!让她退学去上班不听,嫁人的事她也能给搅黄了,也不知和老陈家的小子都说什么了,学不念了连家都不回了。该让她受点教训了,自找的,活该。”

    刘玉芬绑好头发,把段大富桌剩下的烟都准备收走,话说得恶狠狠的,仿佛段婉不是她女儿,是杀父仇人。

    “你们老娘们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段大富一把抢回刘玉芬手里的烟,无缝衔接又续上一根。

    “少数落我,你姑娘不学好,还不是当爹的没教育好!”刘玉芬给了段大富一大脖溜子,掐掉他手里的烟。

    她最讨厌段大富说她见识短,若不是照顾孩子不上班,没准她早就成了女强人了。

    段大富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总拿她没见过世面说事。

    段大富没心思和刘玉芬吵架,又叹口气,说:“国栋当兵马上就要政审了吧?”

    “说是大下周。”

    “这都什么点子啊,小婉要是被定罪可就坏了啊!”

    刘玉芬皱眉,越听越糊涂,一会儿段国栋,一会儿段婉的,也不知段大富到底担心哪一个?

    “到底想说啥?咱儿子当兵不是定了,关系费你不都给了嘛!”

    “原本是没问题,前提是小婉没被定罪。怎么说都是咱儿子的姐姐,姐姐是嫌犯,哪个部队能要这样的新兵?”

    终于明白段大富愁什么了!

    刘玉芬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像是铜铃,如同五雷轰顶。

    段婉出事,这一刻她才是真的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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