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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脱险找真凶

    夕阳像是弥补一般,用极尽温柔朦胧的阳光将山寨纳入怀抱,寨中的人沐浴着秋日温柔干净的阳光,继续着手里的伙活计,没有人发现圣女已经走出了村寨。

    刚好站在背阴处的重雪伸手,摸到一缕阳光的暖,又很快放手,漠然地听着那眼神清澈,语调温柔的白衣少年介绍他的好朋友——鸾凤同心蝶。

    百蝶穿心过,两心从此结。喜怒归一体,爱恨同根生。

    正是鸾凤同心蝶将重雪与正安的感情心绪相连接,才能在每次重雪情动时,提醒蛰伏山中修炼的正安,放出异像,教村民出面,阻止重雪犯下出门。

    “虽然我有时候会因为重雪的开心喜悦不忍心打扰中断,但是我不能看你为了一时欢愉而遭受更多的伤心,昨夜那人又来,我不忍看你又一次经历大喜大悲,便悄悄送走了他,你放心我如今修成正果,已是能够出入阴司,待明日我拜过师父后便去阴司,为你彻底除去那个乌达,再也不会让他一次又一次转世前来害你,只是今日咱们还是得回脚楼里去,若是让师父知道你未尽圣女之责,那就糟糕了。”

    正安看着重雪水雾蒙蒙的眼睛,语气十分温柔,字字句句皆为她而好。

    重雪却听得浑身发冷,那般沉重的命运阻拦,竟然不过是他随手而为的假象,生生世世,为她生为她死的乌达也是转眼会被抹去的存在。

    不可忍。

    重雪的箭是寨子里最准最快的,然而还是被正安肩膀上拢翅欲睡的小蝴蝶躲开了。

    “你总让我负起圣女之责,可是若没有你作乱人间,我又何必配合你们枯守在此,你们不过是想把我困在这里,看我永生永世不得所爱,饱尝孤寂相思之苦,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是谁教你这样做的?”

    重雪箭指正安,眼中尽是狠厉,初化人形的小仙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慌作一团,满脸委屈,来回说着只想保护重雪,外面危险的话。

    月清晚上前握着重雪的手,安抚重雪。

    屠麟一脸严肃道:“未经允许就擅自窥探女孩子的心意,就如同别的灵兽趁你不在家的时候去你的洞府里转了一圈,还要丢掉你最喜欢的东西,明白吗?很没有礼貌,人家生气当然是应该的,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应该知错就改,有错就认,有问就答,明白吗?”

    正安一脸懵懂看起来不是很明白,但月清晚明白了,立刻顺着屠麟的话问道:“一直听你说起你师父,你师父是谁呀?”

    月清晚有经验,对这种心思单纯涉世未深的灵植灵兽来说,有一说一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正安:“师父就是师父”

    还真是有一说一啊。

    月清晚再问,指向屠麟道:“他的师父是仙都的旭阳金仙天地灵神青帝,那你师父可有名号,有他的师父厉害嘛?”

    经过月清晚举例说明,正安一下子就明白了,立马一脸骄傲地道:“当然有,我师父掌管人间金乌,开天辰,换夜幕,凡是受阳光照耀的世间万物都受师父的庇护,他是为人间带来光亮的神明,自然是最厉害的。”

    说到这份上,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了,如此阴狠的幕后主谋就是掌管人间金乌的羲和神君。只是羲和神君只是司职之名,就如同月下仙,整个仙都有几个羲和神君还未可知,况且月清晚见过的神官少,如此这般的大人物只是知道其存在,不知其姓名来头,屠麟常年跟着他师父在福地洞天之中修炼,甚少回仙都,也没有一点头绪。

    两天面面相觑,一时都没想到这么继续问。

    “真可笑,若真是为人间带来光亮的神明,又怎么会如此卑鄙无耻叫你困住我,我难道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错事,或是搅乱天地又失去了记忆的恶魔。”

    “不是不是你不是坏人,师父是让我保护你。”

    重雪气极了,听到正安的否认,浑身都在发抖,甩开了月清晚的手,走近正安,戳着正安的胸口,冷笑道:“保护?让我看着爱的人一次次死在我面前是保护,让我独活高楼,夜夜在糊涂孤独里睁眼到天明是保护。”

    听着重雪一声高过一声的控诉,正安步步后退,低着头,不敢看重雪的脸,也许通过鸾凤同心蝶感受重雪的痛苦和面对重雪的痛苦是不一样的。

    他低声道:“我和你一样愤怒,悲伤,我知道你孤独,但是没关系了,以后我可以陪你,现在你必须要收敛怒气,冷静下来,求求你,小雪,我快要承受不住了。”

    正安双手捂着耳朵,神色痛苦地祈求着,却不想,他低眉顺眼的可怜样反倒使重雪怒气更盛,重雪怒吼道:“不要再窥探我的感情了。”

    说着便不受控制地将手中箭弩朝着正安的额头砸了下去。

    “嗷呜。”

    突然间兽鸣震地,似幼兽无助呜咽,又似巨兽狂怒嘶吼。

    重雪手中箭弩被震飞,连带着一双手被震得发麻。

    重雪的面前哪还有温雅清瘦的白衣少年,只见翡翠般的绿光流转,半人高的白虎迅速变大,转眼间,一双碧纹兽足高过众人头顶。

    受重雪的影响,正安突然现出原形,仰天长啸,狂躁不已,一时之间山谷中飞沙走石,哀嚎四起。

    来不及细想,月清晚即刻拔下发间白羽,往地上一扔,三人脚下风起,松音尾羽带着三人从正安肚子下面飞了出来,白虎双翅扇起一阵阵飓风,松音尾羽差点被卷入其中,月清晚不敢多看,带着一行人往寨子外的方向飞去,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身后四足踏火的巨兽在云雾中龇牙咧嘴,鬃毛竖立,血盆大口大张大合,三人乘羽一次次从白虎的牙缝之间逃开。

    月清晚高高举起重雪的袖子,勉强挡住强风,睁开双眼,大声问道:“这小老虎受同心蝶和你的影响怒极发狂,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情绪,稍微不要那么生气,等他变回刚才的样子咱们再报仇好不好。”

    重雪凑近月清晚大声道:“我已经在控制了,对不起,只是这股怒气确实压不下。”

    能理解,能理解。

    月清晚连连点头,迅速丢掉心里侥幸的幻想,转身和屠麟一起找正安肩头的鸾凤同心蝶,一道接一道的月牙形刀芒落在同心蝶周身,屠麟的刀快,却抵不住同心蝶灵活,而且那蝴蝶还很会藏,在正安脖子下厚实兽毛中悠闲翻飞,春园游花似的。

    月清晚只好放慢速度,上上下下胡乱飞,躲过白虎胡乱拍打的爪子,绕到白虎身下,青衫少年手持弯刀西归对准鸾凤同心蝶,蓝裙少女拉开红绫对准白虎全身上下最细的脖子。

    屠麟的弯刀是金仙青帝亲赐神器,三界生灵皆可斩杀,月清晚如今有万年神力傍身,红绫六尺胜过钢刀利剑,两人同时出手,只消片刻,同心蝶毁,踏火白虎灭。

    月清晚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只是就在她点头示意屠麟一起出手的一刻,巨大的白羽扇过月清晚的脸,屠麟的脸,以及那片小巧的白羽云船。

    疾风猎猎做响,刀锋一般贴着月清晚的脸颊划过。

    她们三人直接翻船了。

    而且翻得太快,月清晚来不及反应,只紧紧抓住腰间的小荷包,将其护在胸口,朝地面掉下去。

    其实只要她抬一下头或是伸出手就能知道赤牙红云就在她身后,屠麟一手抓着重雪,另外一只手朝月清晚伸去,却抓了空,月清晚直接落入了山谷里狭窄的石壁缝中,双手护着荷包摔倒在了地上。

    屠麟抓着重雪刚在地上站稳,正要转身去救月清晚,白虎便紧随其后落了地,极锋利的爪子划过石壁,石壁在他的爪子下纷纷碎成石块,窄小的石壁缝隙一下子就见了光,晕头转向还未看清眼前的月清晚便又随着碎石粒掉落了下去。

    半空中,月清晚已经看到白虎眯眼屈爪,仰头张着血盆大口准备接她了。

    屠麟连忙驾云去接,眼看着月清晚在白虎嘴巴两寸之上被一阵耀眼的金光卷走,他连忙追上,却见那金光中隐约有一个男子的身形,看起来甚是眼熟,屠麟便落下云头,回到重雪身旁。

    金光所到之处,天降祥瑞,晴空朗朗。

    笼罩在朦胧金光中的白泽单手搂着月清晚的腰落了地,月清晚却依然是一副痴傻模样,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空瘪的荷包,呆呆地看着白泽。

    屠麟俯身行礼,她才反应过来,站到屠麟身边,跟着行礼。

    白虎转身,没有吃到预想中的猎物,仰天咆哮,声震九天,山谷里又迎来一阵地动山摇。

    月清晚心里有了底,完全不害怕,小步小步挪动步子,躲在白泽身后,还不忘记朝重雪屠麟招招手,把两人带到自己身后。

    凡间俗语正所谓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小个子蹲着。

    这有金仙在前,月清晚早已经把刚才几乎魂飞魄散惊吓过度的心收回了肚子里!

    眼前庞然巨虎声啸山野,怒气冲天,直震得叶落如雨,态度甚是嚣张,月清晚都想对着她的脑袋邦邦来上两拳。

    白泽却不出手,双手抱臂,下巴微微扬,从后面看显得颇为悠闲,月清晚两个手指轻轻捏住白泽手臂处一点衣服,歪着头看,白泽的脸上有种不怒自威的神态,冷冰冰的一张脸,比那青面獠牙目眦尽裂的妖兽还可怕。

    大约正安也被吓到了,月清晚只觉得虎啸之声渐渐变小,巨大的虎头低下来左右摇摆,叫声听来倒是像撒欢讨巧的小狗,最后直接化作人形,乖巧温柔地跪在了白泽面前,虽然受怒气侵扰,满脸通红,跪得不算稳当。

    月清晚站在白泽身后,正面受到了他三拜大礼,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

    该不会白泽神君就是他师父吧!细细想来,白泽真身也是通体雪白的神兽,白虎也是,该不会这一切就是白泽神君安排的,那这忙活半天真是踢到铜墙铁壁了。

    月清晚悄悄回过头,对上重雪惊魂未定的眼神,对重雪充满了歉意,不自觉往后挪步子,和白泽神君拉开了距离。

    心道我们大概是帮不了你了。

    “你是摩崖老君的坐骑?”

    白泽的声音极其冷淡,虽然在问正安,语气里的肯定却像是不需要答案。

    正安点点头艰难道:“正是。”

    白泽点点头,不再开口,半抬手臂,朝着空无一物的天招招手,瞬间鹤唳长空,松音优雅地飞过,天上摇摇晃晃落下一片白羽,不偏不倚刚好落在白泽神君的手中。

    白泽转过身,月清晚立刻心虚地换上讨好的笑容,毕竟她方才一不小心就怀疑了将自己从碎石虎口中救下来的救命恩人,甚至为了一些正义感要悄悄划清界线。

    月清晚愧疚不已,刚正不和的守界神将怎么会是纵容部下搅乱凡人命数的坏人呢,想到这里,月清晚更是不敢看白泽的眼睛,低着头,小鹿似的四处乱瞟,余光里看到月色踏金仙履停在自己的面前。

    头上一紧,这熟悉的感觉,飘逸的白羽再次插进她的发髻间。

    月清晚抬头,刚好看到白泽突出的腕骨,劲瘦有力,说不出的好看,正要道歉再道谢,一方面是为了自己没有妥帖收好神君亲赐的法器,一方面是为了神君大度不计较她弄丢白羽,还再次为她戴上白羽。

    只是还未开口便收到了神君恶狠狠的警告:“老子刚刚差点被你掐死。”

    啊!可不敢趁乱行凶。

    月清晚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怕你掉下去,才不得已勒紧了点。”

    月清晚跟热锅上蚂蚁似的,急得脸上红云密布。

    白泽却又云淡风轻退开,摸摸鼻子小声道:“我知道。”

    知道?知道你还那么凶巴巴!

    月清晚敢想不敢说,看着月清晚一脸憋屈,屠麟皮笑肉不笑调笑道:“白泽神君每次出现的时机真是刚刚好呢!”

    “是吗”

    屠麟又道:“简直堪比久旱中的甘霖,寒雪中的热炭。这灵兽白虎在此地制造出电闪雷鸣,天摇地动的假象,唬得苗疆村寨里的众人皆相信此女重雪乃是苗疆圣女,不可参与凡间婚丧嫁娶,有她在寨子中才可保风调雨顺,以此将重雪困在村寨里数百年之久,偏又让重雪的爱人一次次重入轮回回到寨子与重雪相识相爱,又被迫分开,一对有情人一次次生离死别,姻缘线从未断过,却从来没有好结果。我和月下仙抓到这作恶的白虎,可是他支支吾吾说不出叫他困守重雪的师父是谁,幸亏神君出手,不但知道这背后的操纵者是谁,还能还这可怜小重雪一个公道,不然的话,就凭我和月下仙,只怕是知道了背后主谋也没有权利说什么。”

    好屠麟!月清晚忍不住在心里为他叫好,告状就是要这样说。

    白泽朗声笑道:“你师父是温和宽厚的直性子,怎么会教出你这张玲珑嘴,三两句话就要借刀杀人。”

    屠麟抱拳行礼,道:“有愧师父所教,在下只是据实相告而已,绝无私心,况且白虎和他背后的人打乱凡人命数,插足凡间之事,乱了三界秩序,本就是守界神将该管的事。”

    知我者,莫若屠麟也,拉白泽入伙,那个听起来很厉害的老君可就跑不了了。

    “对,说得对。”

    月清晚立马抓过重雪的手高高举起,学着人间揭竿起义的人一般出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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