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想盆

    “哦,这是为什么,米诺?”哈利摸着自己的脑袋问。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拍两下就好了。”米诺回答。

    两个人站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四处打量着。米诺跑去和福克斯打招呼。

    “嘿,亲爱的,你的尾巴能给我拔一根吗?”

    从福克斯把尾巴缩起来来看,应该是不愿意的。

    “那是什么?”哈利指着身后一个发光的地方问。

    “去看看吧?”米诺看了福克斯一眼,拉着哈利走过去。

    那是一个黑柜子的门没有关好,里面透出了明亮的银光。

    “打开看看?”米诺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哈利。

    “这……”哈利回头看了看福克斯。

    “我觉得福克斯应该不会说话。”米诺一本正经地说。

    哈利伸手打开了柜子。

    柜子里有一个浅浅的石盆,盆口有奇形怪状的雕刻:米诺认识一部分符号,是古代如尼文。银光就是由盆里的东西发出来的,米诺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她搞不清它是液体还是气体。

    “好神奇。”米诺说。

    它像一块明亮的白银,但在不停地流动,像水面在微风中泛起涟漪,又像云朵那样飘逸地散开、柔和地旋转。它像是化为液体的光——又像是凝成固体的风——米诺觉得鼻涕再化开一点儿可能有点像。

    “像鼻涕。”哈利说。

    “我也觉得。”米诺点了点头。

    两个人又盯着盆看了一会儿。

    “我们碰碰它吧?”米诺提议道。

    “把手伸进盛满未知物体的盆里是非常愚蠢的。”哈利说,接着抽出魔杖,“所以要用魔杖。”

    米诺拉住了哈利的手,看着哈利用魔咒戳了戳盆里的东西。银色物体的表面旋转得快了起来。

    “里面是什么?”米诺说着,把头伸进柜子里看。

    “小心点儿!”哈利也把头伸了进来。

    两个人使劲往里面看,以为会看见石盆的底——可那神秘物质的表面下却是一间很大的屋子,他们好像在通过一个圆形的天窗朝屋子里看。

    屋里光线昏暗,可能是在地下,因为四周没有窗户,只有像霍格沃茨那样的插在墙壁支架上的火把。哈利把脸凑近一些,鼻子离玻璃状物质只有一英寸了。米诺不甘示弱,挤着哈利的脸凑过去。他们看到一排排的巫师坐在四周的阶梯式长凳上,屋子正中央摆着一把空椅子。

    “椅子的扶手上缠着锁链!”米诺喊道,“好像是绑人用的。”

    “这是什么地方?”哈利问着,更靠近银色物体,带着米诺也靠了过去,两个人同时碰到了那银色的物质。

    米诺一句f开头的单词还没有说完,就和哈利一起头朝下栽进了盆里。

    但他们的头没有撞到盆底。他们在一片冰冷漆黑的物质中坠落,仿佛被吸进了一个黑色的漩涡——

    突然,哈利和米诺发现自己坐在盆底那间屋子尽头的一条长凳上,它比别的凳子都高。

    “冥想盆!”米诺一下子想起来,哈利也一下子捂住了米诺的嘴巴,紧张地扫视四周,没有一个巫师在看他们(屋里至少有两百个巫师)。

    他们旁边的那人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教授!”哈利几乎喘不过气来地小声说,“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我们刚才只是看着你柜子里的那只石盆——米诺非常感兴趣——”

    米诺给了哈利一拳。

    “在邓布利多教授的记忆里,”米诺拽开哈利的手说,“不用担心,他们看不见我们的。”

    “邓布利多教授的记忆?”哈利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看起来时间应该不久,邓布利多没有变样子。”

    米诺也在打量着四周。这间屋子几乎可以肯定是在地下——米诺觉得它更像一个地牢。屋里有一种惨淡阴森的气氛,墙上没有画像,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四周那一排排密密的长凳,阶梯式地排上去,从所有的位子都能清楚地看到那把带锁链的椅子。

    “你说这是什么地方?”哈利问。

    米诺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地牢拐角的门开了,走进来三个人——至少有一个是人,被两个摄魂怪挟持着。

    哈利紧张地抓住了米诺的手,米诺回握表示安慰。

    “这是在记忆中。”米诺小声说。

    “我知道,”哈利靠近了米诺,“依然很有威慑力不是吗?”

    摄魂怪缓缓朝屋子中央的扶手椅走去,腐烂的死人般的双手紧抓着中间那人的胳膊。那个人看上去快要晕倒了。周围的人都显得有点胆怯,摄魂怪把那人放在带锁链的椅子上,缓步走出房间,房门关上了。

    “那是卡卡洛夫。”米诺看着椅子上的人说。

    与邓布利多不同,卡卡洛夫看上去比现在年轻多了,头发和胡须还是黑的。他没有穿光滑的毛皮大衣,而是穿着又薄又破的长袍。他在发抖。就在哈利和米诺注视的当儿,椅子扶手上的锁链突然发出金光,然后像蛇一样缠到卡卡洛夫的胳膊上,把他绑在了那里。

    “伊戈尔·卡卡洛夫。”哈利左边一个声音很唐突地说。米诺寻声转过头,看见克劳奇先生在旁边那条长凳中间站了起来。克劳奇的头发是黑的,脸上的皱纹比现在少得多。他看上去精神抖擞:“你被从阿兹卡班带出来,要向魔法部作证。你告诉我们说,你有重要情报要向我们汇报。”

    卡卡洛夫尽可能挺直身体,他被紧紧绑在椅子上,像一头待宰的猪。

    “是的,先生,”他的话音中充满恐惧,但也依然有那熟悉的油滑腔调,“我愿为魔法部效劳。我愿意提供帮助——我知道魔法部正在——搜捕黑魔头的余党。我愿意竭尽全力协助你们……”

    屋子里一阵窃窃私语。一些巫师感兴趣地打量着卡卡洛夫,另一些则带着明显的不信任。邓布利多的另一侧有个熟悉的声音粗哑地说:“渣滓。”

    “是穆迪教授,”米诺弯起眼睛,“他还没有魔眼呢。”

    “克劳奇要把他放了,”穆迪低声对邓布利多说,“他跟他达成了一笔交易。我花了六个月才抓到他,可现在只要他能供出另外很多人的名字,克劳奇就会放掉他。要我说,我们先听听他的情报,然后再把他扔回给摄魂怪。”

    邓布利多从他歪扭的长鼻子里发出了一丝不以为然的声音。

    “啊,我忘了……你不喜欢摄魂怪,是吗?阿不思?”穆迪带着讥讽地微笑问道。

    “是的,”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不喜欢。我一直觉得魔法部和这些怪物搞在一起是错误的。”

    “可是像这种渣滓……”穆迪轻声说。

    “卡卡洛夫,你说你知道一些人的名字,”克劳奇说,“请说给我们听听。”

    “你要知道,”卡卡洛夫急促地说,“那个神秘人行事一向非常诡秘……他希望我们——我是说他的党羽——我深深悔恨自己曾经与他们为伍——”

    “少说废话。”穆迪嘲讽地说。

    “我想我需要爆米花。”米诺翘着腿饶有兴趣地对哈利说。

    “——我们从来不知道所有同伙的名字——只有他知道我们都有哪些人——”

    “这一着是明智的,对不对,卡卡洛夫,可以防止你这种人把他们全都出卖了。”穆迪嘟哝道。

    “你不是说你知道一些人的名字吗?”克劳奇先生说。

    “我——是的,”卡卡洛夫透不过气地说,“请注意,他们都是很重要的追随者。我亲眼看见他们按他的命令办事。我提供这些情报,以证明我彻底与他一刀两断,并且忏悔得不能——”

    “名字呢?”克劳奇先生厉声说。

    卡卡洛夫深深吸了口气。

    “有安东宁·多洛霍夫。我——我看见他折磨过数不清的麻瓜和——和不支持黑魔头的人。”

    “你也帮他一起干了。”穆迪嘀咕道。

    “我们已经逮捕了多洛霍夫,”克劳奇说,“就在逮捕你之后不久。”

    米诺皱了皱眉头,斯莱特林里有姓多洛霍夫的,好在现在斯莱特林人均赌博大师,折磨麻瓜没有赚钱有意思。

    “是吗?”卡卡洛夫瞪大了眼睛,“我——我很高兴!

    但是他看上去并不高兴,这个消息对他是个沉重的打击,他手里的一个名字已经没用了。

    “还有吗?”克劳奇冷冷地问。

    “啊,有……还有罗齐尔,”卡卡洛夫急忙说,“埃文·罗齐尔。”

    “罗齐尔已经死了,”克劳奇说,“他也是在你之后不久被抓到的。他不愿束手就擒,在搏斗中被打死了。”

    “还带走了我的一点儿东西。”穆迪在哈利右边小声说。哈利和米诺再次扭头看着他,他正指着鼻子上缺损的那一块给邓布利多看呢。

    “这——罗齐尔是罪有应得!”卡卡洛夫的语调已经真的开始发慌了。他瞥了一眼屋角的那扇门,两个摄魂怪无疑还站在门后等着。

    “还有吗?”克劳奇问。

    “有!”卡卡洛夫说,“特拉弗斯——他协助谋杀了麦金农夫妇!还有穆尔塞伯——他专搞夺魂咒,强迫许多人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卢克伍德,他是个奸细,从魔法部内部向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提供有用的情报!”

    哈利看出这一次卡卡洛夫掘到了金矿。四周一片窃窃私语声。

    “卢克伍德!”克劳奇先生朝坐在他面前的一位女巫点了点头,她便在羊皮纸上写了起来,“神秘事务司的奥古斯特·卢克伍德?”

    “就是他,”卡卡洛夫急切地说,“我相信他利用一批安插在魔法部内外的巫师为他搜集情报——”

    “可是特拉弗斯和穆尔塞伯是我们已经知道的。”克劳奇说,“很好,卡卡洛夫,如果就这些,你将被送回阿兹卡班,等我们决定——”

    “不要!”卡卡洛夫绝望地叫起来,“等一下,我还有!”

    “他在流汗呢,”米诺幸灾乐祸地笑着,“要是有科林的相机就好了。”

    “斯内普!”他大声说,“西弗勒斯·斯内普!”

    米诺一下子板起了脸。

    “斯内普已经被本委员会开释了,”克劳奇轻蔑地说,“阿不思·邓布利多为他作了担保。”

    “不!”卡卡洛夫喊了起来,用力想挣脱把他绑在椅子上的锁链,“我向你保证!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食死徒!”

    “他瞎说!”米诺瞪着卡卡洛夫。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

    “我已经就此事作过证了,”他平静地说,“西弗勒斯·斯内普确实曾经是一个食死徒。可他在伏地魔垮台之前就投向了我们一边,冒着很大的危险为我们做间谍。他现在和我一样,不再是个食死徒了。”

    “很好,卡卡洛夫,”克劳奇冷冷地说,“你协助了我们的工作。我将重新审查你的案子,你先回阿兹卡班……”

    克劳奇的声音远去了。地牢正在像烟雾一样消散,所有的东西都渐渐隐去,只能看见自己的身体——其他一切都变成了旋转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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