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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朝意

    【游鹿仙岛—鹿川】

    兰庭客栈后院的一间卧房内,结束了季仙任务的月朝意正躺在床上睡得酣香,哪怕前院传来大呼大叫的动静,她也丝毫未察觉。直到那急促的脚步声与敲门声来到屋前,才将她从梦中拉回现实。

    “缃叶,去开门......”月朝意喊着她仙侍的名字,并未有起身的打算,直接将头埋进了暖和的被窝里。

    她的睡眠本就不好,经常做梦,这几日处理鹿川的一起盗窃案更是让她连熬了几个大夜,昨夜小酌了几杯这才睡了个好觉。谁曾想那敲门声就那样一直没断过。

    “哎呀谁啊!烦不烦!”月朝意皱着眉探出脑袋,骂骂咧咧地坐起身,“我今日有事,不接私活!”

    而那敲门的人并未回答她,依旧急促地敲着。月朝意现下只觉得这声音如雷贯耳,无奈之下,她拢了件大氅便怒气冲冲地去开门了。

    “你最好有事......”月朝意刚打开门,门前那敲门的男子便直直倒了下。

    “哇啊!”月朝意大叫一声,原本还有的瞌睡也随着这男子的倒下消失无影。

    “喂,你怎么还碰瓷儿啊!”月朝意用脚背轻轻踢了踢他。

    这人发丝凌乱,穿得却整齐华丽,他脸侧趴着,朝意发觉不对后弓着腰刚想探探他鼻息,谁知下一秒,一把长剑忽的搭在了她的肩膀。

    “得罪了。”

    月朝意寻声抬头望去。说话的是名年轻公子,他单手执剑搭在朝意肩颈处,看到朝意的脸后似乎有一瞬间的愣神。

    而月朝意通过此人穿着,很快明了此人身份。

    蓝裳玉冠,腰间还系着玉带,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是她最讨厌的玉山堂的弟子又是什么?

    “你们玉山堂的弟子还真是有规矩啊?”月朝意此时十分不爽,“兰庭客栈乃半落青设立于芸息泽的季仙寓所,你虽为天族的世家子弟,手也伸不到我们半落青来吧?”

    那男子闻言,并未直接回答她,只瞟了一眼地上倒下的那人:“仙友见谅,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兰庭内有罪妖来过的痕迹,客栈内所有人均有嫌疑,请先随我去司州府。”

    月朝意闻言心头稍动,她今日原本是要奉命去那个无比厌烦的相亲局的,若被他带走,岂不刚好有理由开溜?

    朝意看着这人冷冰冰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他愣了愣,答道:“玉芝树。”

    “一株树?”月朝意挑了挑眉,玉芝树刚想反驳,她便抬起手作出一副打住的模样,“行,我记住你了。”朝意又瞪了她一眼,侧目看向自己脖颈处的利剑,“你也记住你今日所为。”言罢,朝意便从倒在地上的那男子身上跨过,走了出去。

    她并非是个好脾气的人,特别是在对她讨厌的人和事物时。但她师父教导过她,事关天族的一切,都须得慎之又慎。

    还没走几步,朝意便看到三五个亦身着蓝裳玉冠之人向她迎面走来。他们侧头看了看她,而后微微颔首对玉芝树喊道“大师兄”。走至客栈前厅后,朝意才看清,这玉山堂的弟子最少来了十个人,齐刷刷地站着,还押了几个与她一样的“嫌犯”。

    “呵,排场倒是不小。”朝意冷笑。

    兰庭客栈一为提供半落青的季仙歇息;二也是芸息泽一家寻常的客栈,开店做着生意。玉山堂整这一出,周围不少街坊邻居都聚在一旁瞧热闹,朝意视若无睹,若有所思地往司州府走去。

    两处间隔并不远,路上玉芝树也并未再将长剑抵着朝意。朝意全程冷着个脸,玉芝树也是个不喜笑的,二人这般的容貌与气场如此走着,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朝意并不在意那些看热闹的目光,但在意看自己热闹的,这种感觉令她很不自在,她便没好气地与旁边的玉芝树搭话:“喂,一株树,你们要捉的那罪妖犯什么事儿了?”

    玉芝树并未纠正她喊错自己的名字,吸了口气竟真与她聊上了:“他们杀了游鹿一户人家的儿子,将其分尸后,还将残余的尸身挂在了一家勾栏院的大门口。”

    “还挺残忍。”朝意又问,“是群什么妖啊?”

    “黑色猫妖。”

    闻言,月朝意前行的脚步不为所见地顿了顿。“哦,是么……”

    “猫妖一族擅轻功,方才倒地的那名男子便是其中一人。还有一名为首的男子,飞檐走壁十分难捉,仍逃离在外。”玉芝树手握剑鞘,昂首走着。

    朝意听罢并未应声,很认真地思索着什么。很快二人便来到了司州府。

    司州府的装潢与寻常人家大差不差,大门口镶嵌了一对巨大的鹿角,院内雕塑也是白色神鹿,这是鹿川的保护神,亦是鹿川百姓的信仰。

    往常鹿川有好些请派季仙的任务都是朝意着手,她轻车熟路地走进前厅,还未走近便见到了鹿川的黄州长。此人獐头鼠目,满目狡黠,正笑嘻嘻地跟一名玉山堂弟子交谈,还是那个谄媚的老样子。

    “黄州长!”朝意冲屋内人喊道。她内里只穿了一件水衣,便伸出一只手捏着大氅遮住身子,提脚走上石阶。

    屋内两人听到这声吆喝,亦纷纷转身,见到来人后亦与方才玉芝树一样有一丝的呆愣。哪怕未施粉黛,身上亦并无华丽的装束,朝意的姿色也丝毫不减,明朗如春,海棠醉日。

    “朝意上仙?”黄州长微微曲腰,神情竟有些慌张,“我不是跟您说失踪案已经结案了吗,上仙前来是……”

    朝意看着黄州长的神情觉得有些莫名。鹿川前几日传出有人失踪的案子,谁知,朝意刚接下黄州长便说人已经都找到了,随后又委派给了朝意另一个捉拿偷窃财物的恶妖的案子。

    她还在疑惑黄州长为何这么紧张,身后玉芝树的脚步声便将她的注意力转移。

    “黄州长,我来此处是因猫妖杀人一事。”言罢,朝意看了看一旁的玉芝树。

    还未等他开口,黄州长身后另一位玉山堂的弟子便走上前来。

    “师兄,这位仙子莫非也是嫌犯?”玉淮因询问道。

    “嫌犯!?”黄州长闻言立刻否认,“不是不是,肯定不是!朝意上仙乃半落青春季主之徒,月离君之女,绝无可能是嫌犯啊!”

    闻言,玉芝树与玉淮因面面相觑,眼神满是惊异。他们又看向朝意,朝意却一副“听到了没”的得意模样。

    “双耳可听清了?且不说半落青,这两百年我月朝意在鹿川解决的案子没有几百件也有几十件。”朝意转头望向玉芝树,“半落青季仙与雪浴天神官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们玉山堂擅闯兰庭,影响我们做生意,还二话不说将剑抵我脖子上……”朝意歪了歪头,“黄州长,你说这该如何处理?”

    正值冬日,寒风凛冽,黄州长此刻后背却直冒汗。他两边都开罪不起,便一直不停地为玉芝树他们说话,也让朝意息怒。

    月朝意虽然很想让这玉山堂的弟子给自己赔罪,但她知道,如今雪浴天势盛,玉山堂乃有名的天族世家,她现在是季仙的身份,代表的是半落青,不好与之有正面冲突,故而他们给她赔礼道歉一事她也只能想想。

    正当她想作出一副“大人大量”的模样说不计较时,那玉芝树忽地曲腰,行礼道:“原来是春季主之徒,芝树办案心切,有所冒犯,还望恕罪。”

    朝意见状纳闷得很,她心想,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姓月?他们碍着我爹爹的面子?可我爹爹哪有这么大面子?

    还未待她开口,玉芝树又说道:“稍后芝树会将赔礼送去兰庭,算是给仙子的补偿。”

    朝意淡淡地应了一声:“啊……行吧。”

    她虽心有疑惑,但并未再言此事,没待多久便离开了州府。而玉芝树与玉淮因两人问完黄州长与猫妖相关问题后,也离开了此地。

    “没想到方才那位仙子竟是春季主的徒弟!”玉淮因啧了啧嘴,“还好师兄你反应快,得罪了她我们可担不起!”

    玉芝树并未多言,似在思索,只嗯了一声。没多久二人便再回到了兰庭,玉芝树拿出一袋灵石,交予到了前台一位季仙手里。

    “这是我给朝意仙子的赔礼,麻烦帮我交予她。”言罢,玉芝树又将排查的人手统统撤了去,“此番多有打搅,还望诸位仙友赎罪。”

    随后,玉芝树便带着一帮队伍洋洋离开了兰庭。

    “师兄,你一下子就给五千灵石,都够那些季仙小半年的薪俸了吧!自己本来就不太够用怎么还给他们啊!”

    “就是,我们只是查个案又没伤到她们,至于吗?况且我们何时要看这些季仙的脸色了?”玉山堂其中的两名弟子不满地一唱一和。

    未等玉芝树开口,玉淮因便抢先说道:“你们知道什么呀,她就是半落青春季主的那个徒弟!”

    “就是月离君在芸息泽的那个养女啊?不对,是私生女吧……她虽也算天族人,但月离君地位不显,用不着这么敬着吧?”

    “笨啊,重要的不是她姓‘月’,而是春季主!”玉淮因啐了口水说道。

    闻言,众人均倒吸了口气:“不是吧,莫非近日那则关于春季主的传言是真的?师兄你可是从掌门处打听到了什么?”

    玉芝树不予置否:“再过月余便是半落青选拔季仙的争芳大会,参会的弟子名录掌门已经定下。”玉芝树脑海里忽地浮现朝意的脸,“说不得我们与这位仙子日后有的接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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