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术夺魂

    魇魔原本还想留下凑个热闹,随即感受到身旁之人的不同后,又讪讪离去。

    如今这场面就连赤魔那种傻子都能感觉的出情况不对,她才不会触这个霉头呢。

    云辰看着下方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烦躁。

    他作为如今魔族的首领,属下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他,这很不利于他日后对族人的管理,尤其是华影和央宿这般的性格,若是不好好整治一下,那他日后在族中便再无威信可言。

    这可不是他愿意看见的局面,至少在蘅念回来之前,魔族必须以他为尊。

    “都给我住手。”

    云辰飞至他二人五丈远的位置站定,飞扬的衣角如火焰般晃动,昭示着云辰平静面容下的隐怒。

    就连原本正打得火热的两人都被这骤然涌现的杀气惊的一怔。

    云辰平日里也算得上是一位宽容的首领了,面对手下这些神通广大的族长们,长老们,他都尽可能的给予对方尊重和自由,这种相处方式能减轻他的负担,让他有足够的精力去花在蘅念身上,但同时也有一个弊端,太过温柔的手段在残酷的千寂魔域内根本无法震慑群魔,他的手下近几年愈发的不服管了。

    今日算是个契机,他不如就顺手收拾了这两个暴躁的手下,给那帮不安分的族人都提个醒。

    刚才的一声怒喝已令二人停手,他们还不至于被一句话吓到动弹不得,只是有些诧异云辰的怒火竟已大到对他们起了杀心的地步。

    “两位真是好本领,吾族能出你们这样的中流砥柱,实乃一大幸事啊。”

    云辰冷着脸不带任何感情的“夸赞”了他们一番,让熟悉他的华影无端起了一丝防备。

    “你要插手本座族中之事?”央宿拧着眉质问道。

    她身为大长老,上古时期先代魔君在世时,她的地位一度还在云辰之上,实力也非他一个外来者能够比的,若非当年魔君交代让他做接班人寻回少君,央宿绝不可能承认他的身份。

    这些年她拼命苦修也正是因为担心云辰带领魔族不务正业,她必须让自己变得足够强,才能在神魔混血的云辰面前拥有足够的话语权。

    前几日她正于蔽天坛修炼,眼见功法就要大成,偏偏听见手下来报,说洛桑背叛焰阳魔族,甚至还想利用焰阳族的势力去报自己的私仇,最可恨的是云辰竟然还一再纵容,这才让她一怒之下出关清理门户。

    云辰收起了平日挂在嘴角的那抹温和浅笑,罕见一副不容挑衅的姿态。

    “你的族中事?大长老如今的言行真是愈发不像样了,本尊受先代魔君所托继任魔尊之位,魔族大小一应事务本尊都有过问的权利,大长老难道是闭关久了,忘了吾族如今是谁在当家作主了吗?”

    央宿神色僵硬,没想到当年那个跟在魔君身后的软弱小白脸如今能在她面前摆起魔尊的架子。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当即责问道:“你还有脸提先代魔君?她老人家信任你才委以重任,你看看自己这些年干了什么好事,能对得起魔君对你的信任吗?”

    云辰自问这些年没做过任何对不住魔族之事,自然也不容她出言诋毁。

    “本尊所做之事一直以复兴魔族,寻回少君为先,这一点,大长老有什么疑问吗?”

    几句话问得气势不弱半分,已经颇有一族之主的架势了。

    央宿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立刻被怒容覆盖,“一派胡言,洛桑和赤逐老鬼做出这等叛族的糊涂事便是你监管不力,一味纵容的结果,还敢说自己事事以魔族为先。”

    此话一出,云辰还未给出解释,华影便将一口鲜血吐出,忿忿道:“你懂什么,纵容洛桑只是一个计策,一个能顺利迎回吾族少君的计,你这蠢货,因为一时之气陷少君于危险之地,还有脸来质问我们?”

    央宿脸上浮现震惊之色,这些年最令她放心不下的事便是少君的下落,那是先代魔君留下的唯一血脉,当年若不是魔君产后虚弱,孩子断不会被神族那帮强盗夺走。

    这些年她一直恨自己实力不济,当初棋差一招输给了那个神族,结果被他把孩子抢走后便销声匿迹了,她找了整整一万年都未将那神族找到,悲痛之下闭关修炼,发誓要在出关之时找回少君,一雪当年之耻。

    如今听到华影说有了少君的下落,她就算是有天大的恩仇也会先放在一边,华影在对先代魔君的忠诚上和她是一样的,她相信华影不会在魔君子嗣一事上骗她。

    “你方才说什么,少君的下落有消息了?”她转而看向云辰,想从对方眼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云辰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就算她不问,过段时日云辰也会命人去她的居所相告,毕竟魔族此刻正是用人之际,能请得动央宿的,也就只有这个消息了,只是没想到她会提前出关,杀了云辰一个措手不及。

    “大长老应当知晓少君便是如今吾族的支柱,本尊绝不会以此欺骗族人。”

    央宿闻言连责备都顾不上了,当即就要询问少君的下落。

    “大长老少安毋躁,少君如今在人间界渡劫,此劫事关重大,旁人不得插手。”

    云辰猜到了她的意图,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岂料央宿却像个孩子一般,眼中带着殷切的期盼,“我就看看少君,就看一眼,绝不会干扰她渡劫。”

    如此央求的语气让在场的其余两人险些以为央宿遭人附体了。

    云辰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解释说:“你先前被人挑拨,收拾了洛桑,坏了本君的计划,如今需得听令行事才行。”

    央宿一顿,才从寻到少君的欢喜中醒过神来。

    “本座原本在蔽天坛修炼,是有赤逐一族的人来报,说是洛桑造反,欲起兵攻打赤逐之地,本座当时一怒之下并未多想,如今看来,这是有人想借刀杀人。”

    随即眉头越拧越紧,“吾族……出了内鬼。”

    云辰没有否认,“大长老明鉴,确实有人利用了你。”

    央宿双拳紧握,一股怒火烧于心间,没想到如今的族人竟都大胆至此。

    但转念一想,又觉有几处漏洞,“本座若是出关,迟早会查明他们一族意图谋反,到时就算没有洛桑,本座一样会亲自踏平赤逐之地,他们的下场只会更惨,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云辰娓娓道:“因为想要谋反的并不是赤逐一族,而是另有其人。”

    “谁?”央宿问。

    “当然是去给大长老报信的人了。”

    云辰昨夜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舟重雪伪装赤逐族长意图掀动谋反,眼见他派焰阳魔族平叛,心知自己讨不得好,便去请了央宿出手重创洛桑,事情败露后再将责任推给赤逐族长,自己金蝉脱壳,可惜云辰没防住这一点叫他钻了空子,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临时抽了函蓁的神骨神脉将希望寄托给幽魔了。

    “那你方才说因为本座的疏忽置少君于险地又是什么意思?”

    她冷冰冰地睨了一眼地上还在疗伤的华影,对方没理她。

    云辰怕两人再吵起来,将话接过,“你前往赤逐地平叛之时可是只将洛桑,赤逐族长以及那个神族的函蓁抓住了?”

    央宿垂眸,目光犀利,思绪涌动。

    “你方才说真正想造反的不是赤逐族长,本座记得当时见到赤逐族长时他已被人割去舌头,神志也不清了,本座当是洛桑下的手也没在意,看来是另有其人啊。”

    云辰缓声道:“他叫舟重雪,是在你闭关之后才崭露头角的新人,实力跟手腕想必大长老也都领教过了,你怎么看?”

    央宿目露不屑,区区一个晚辈,若不是钻了她消息闭塞的空子,就是再来十个她也照杀不误。

    “一个末流小族出身的货色,你若觉得有必要,本座现在就可以将他抓回来大卸八块。”

    央宿从来都是这样,魔族能被她放在眼中的人屈指可数,舟重雪显然不在其中。

    云辰每次对她的狂妄都十分苦恼,好在她实力足够强大,否则不知要吃多少次亏。

    “大长老稍安勿躁,舟重雪现如今怕是已经逃往了人间界,此时在人族的地盘上大动干戈不是明智之举,说不好还会影响少君渡劫,暂且就先饶他一命吧。”

    央宿听他这么一说原本都已安静下来,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紧张道:“他去了人间界,那少君是否会有危险?”

    这个问题云辰自己也不敢说的太笃定,危险肯定会有,但都在他的预想之中,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只是碍于央宿太紧张,云辰怕她擅自行动,只能往好里说。

    “大长老知道赤逐一族的禁术吗?”

    许是这段记忆过于遥远,央宿偏头想了许久,“名字我忘了,但作用……大概是夺人躯体的。”

    说完她双目圆睁,明白了舟重雪的意图,“此人想夺少君的身躯。”

    央宿气极,“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早说于我?”言罢转身便欲前去阻止。

    “少君的安危本尊比你看得更重,就是知晓他不会成功,本尊才没有动作。”

    看着央宿困惑的模样,云辰无奈摇头,“大长老可能想明白舟重雪既然有这么大的野心,为何甘愿等这么久,非要夺少君的身体?”

    央宿思索片刻道:“因为吾族只有少君是神魔混血,他觊觎神魔混血的躯体。”

    “不错,他确实看中了神魔混血的强大肉身,但却忽略了那禁术想要成功,他选择的施术对象必须得身具魔族血脉才行,否则他会神魂具散,永世不入轮回。”

    云辰此刻的声音冰冷至极,显然,舟重雪将主意打在蘅念的身上令他十分恼火。

    他对蘅念的在意可不比华影和央宿少一分。

    央宿未听明白云辰话中之意,但他的神情又莫名让人安心。

    “少君身具一半魔族血脉,这足够让他发动禁术了,你方才所言何意?”

    云辰抬眸,漠然道:“当年少君被人夺走前,魔君已将少君体内的魔族血脉转移到了本尊身上。”

    此话一出,华影和央宿二人同时抬首看向他,二人这些年始终不明白云辰体内的焰阳魔族血脉从何得来。

    先代魔君的焰阳血脉分给了洛桑他们是知晓的,因此才更加疑惑云辰的血脉来源,原本他们以为云辰也和少君一样是出身焰阳魔族的神魔混血,却没想到得到的竟是少君的血脉之力。

    “难怪你能从当年那个孱弱的病秧子一跃成为魔族的最强者,原来是托了少君的福。”央宿阴阳怪气的低声自语了两句。

    “你们也用不着摆出这幅表情,一切都是为了不让魔族血脉流失,难道你们以为少君落在神族手里,他们会留下那一半的魔血吗?”

    两人同时垂首,不发一言。

    云辰继续道:“魔君早有预料,这才不惜付出巨大代价将少君的血脉之力一分为二,在本尊未将血脉之力完全还给少君之前,少君就只是一个血脉纯正的神族,舟重雪若是敢对少君施加禁术,只会自食恶果。”

    央宿闻言,松了一口气,“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云辰周身气势森冷,强势道:“本尊的打算便是从今日起,魔域所有族人必须听本尊之令行事,违命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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