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暴君这一击绝对是对她的绝杀!

    萧序即便在他最最落魄的时候。也不会是,被人捏着鼻子走的人。

    他那自带的天生压迫感,让玉姬莫名有些心虚。犹豫着,小暴君他是不是变相在告诉自己,她这事做的不好?玉姬咽了咽口水,“公子,可是认真的?”

    萧序抬起乌沉沉的眼,因为罚跪他的嘴唇很苍白,孱弱,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嗯。”

    她的身体有些僵硬。

    在不远的将来,萧序掌心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是要成为杀人如麻的暴君!

    自己虽然窥得天机,但绝对不可以麻痹大意。这样一想,玉姬觉得自己错的好离谱。还是继续加紧尾巴,做小白花为上上之策,她道:“若是公子有一个闪失,那我今后又该如何是好?”

    他看了她,眼神非常的复杂。

    兴许是带着歉意,又兴许,是对小暴君的天生恐惧。

    玉姬臣服了,她用自己的体温贴上他的手,以此来安抚他:“公子,我说话自然是算数的!等以后日子久了,公子就会发现我是个难缠的,再想要甩脱我,可是不能了。”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就伏下去。

    萧序躺在床榻上,不能动:“不会有这样的一日。”

    男人的花言巧语,她又不是没听过。

    前世,萧烬就是揽着她的肩膀,和自己说了无数的山盟海誓。可最后呢?她还不是落了个凄惨的下场。

    她再也不是那个被男人两三句好话就能哄走的小娘子了。

    玉姬凑到他跟前来,眼睛亮的不行,温言软语的说:“空口无凭,除非你现在起誓!好不好嘛。”

    他哪里听不出来,小娘子话语里的示弱。

    看着玉姬,就仿佛看到小时候想要得到楚王爱护的自己。

    玉姬见他并不厌恶自己的靠近,又上赶着,贴上去:“公子,你不说话,可是怕了?”

    萧序一抬头,那万千柔软的乌发,就垂到他的胸前来了:“父王也曾对母后起誓过,说这一辈子最爱的是她。我虽然年幼,也瞧得出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小暴君,还真是铁石心肠,当真不好糊弄!

    但,她可千万不能流露出生气的表情。

    “这般说来起誓都无用了?”玉姬有些失落,她瞥了一眼萧序那疏远的脸,自顾自股的说:“公子哪里明白,我心中患得患失。好像下一瞬,公子就要离开我去那很遥远的地方。”

    她这般放低姿态,他可会满意?

    萧序沉吟:“只要你不走,我就不会走。”

    玉姬可不打算离小暴君,日后没准她还可以随着他入主章华宫。

    纤细的指,眼睛一闭,就靠在他身上休息起来:“那便好。”

    窗外芭蕉在风中摇曳,瓦片上滴下昨夜剩下的雨水,还未悉数滴落赶紧。那不远处的云头又乌云密集,轰隆隆一声,雷阵雨的天气仿佛马上就要来了。

    如今玉姬不走,等到落了雨,就更不好走了。

    也不知她今日是用了什么法子混到会馆里来的,但不管如何,他现在的处境不好,还是不要给外人看见他们在一起为好。

    他不想多给玉姬添了麻烦。

    “快落雨了,你先回去。”

    玉姬起身,皱着眉:“公子,你又在赶我走。”

    萧序的余光又瞥见她胸口出的胎记,如今已经是夏日,她不必像在叶城般遮掩自己的好玲玲身段。

    他绷紧着指尖,不敢再动弹半分。

    像是方才在梦境里的母后,那般的慈爱抚摸他的额头。可玉姬,她不是母后,她的眼是世间最纯真的。

    萧序想珍惜她:“阿玉,我昨日没沐浴,有些脏。”

    “我不介意!”

    楚国在男女之事上是风气浪漫,但十几年间,萧序不曾与女子亲近过。他少言木讷,肌肤更是得了恶疾,那些个宫女一个一个都躲开着走,只有这小娘子还愿意如此同他亲近。

    他暗暗摇头,对她轻声说:“我怕自己得了病,传给你。”

    屋里只有他们两人。

    玉姬把侧脸没入萧序的脖颈儿,从肺部呼吸出一口浊气:“公子这处肌肤最为纤薄,我好想咬上一口。”

    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在告诉他,她不觉得他有病。却又如玉姬所言,她靠的自己很近,是不嫌弃自己身上不好的味。能做到这般,哪怕只是安慰,也让萧序觉得心暖。

    他犹豫片刻后,还是怕自己的恶疾传给玉姬。萧序推了推她的肩膀,淡淡说道:“等以后。”

    等以后,她就可以咬了?

    这小暴君怎的如此厉害……三言两语的,又勾着自己心动了。

    玉姬不敢示弱,凑到他脸颊边,眉眼里皆是不服气的劲头,她亲了一口:“以后是以后,现在我先讨一些利息。”

    她下了床榻,穿上木屐,跑到门边。

    一回头,正瞧着床榻之上,萧序摸了摸脸颊,薄唇抿着:“好。”

    虽还是病弱,却已经不是先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良久良久都没有出声。

    -

    本以为熬过六月,天气会好些,哪里知道七月的楚国都城更热。

    好在从赵国运来的生丝,赶的上夏衣的制作,桑家堡又在首饰铺子边上祖了良家店面,开起了成衣铺子。

    玉姬把画好的成衣样式交给宫女彩:“你上一回不还是说想要回到公子烬身边伺候?这几身是时下最流行的样式,你拿去献给王后,她必定会重重的赏你。”

    楚王身边可是不缺美人,萧烬的母后这王后之位也不一定能做的安生。

    美貌的容颜,需要衣裳和首饰衬托。宫女彩:“有了这些成衣,王后必定能在美姬中脱颖而出。”

    可是宫女彩还是稍作犹豫。

    “玉姬,你如此帮我,可是有什么想求的?”

    她抬起某,轻声说:“王后能穿桑家成衣铺的衣裳,便是最好的宣传方式,我还没有生意可做?”

    说的也是,这事互利互惠。宫女彩这才收了画稿:“可惜你这般容貌,不愿意入宫。不然,也准能获得楚王的喜欢!”

    玉姬笑:“楚王的年级都可以做我的阿父了。若要真的争宠,那为何不选公子烬?”

    宫女彩有所忌惮:“玉姬喜欢公子烬!”

    她活着,就是看他自食恶果,永无翻身之地。

    怎么肯能还会重蹈覆辙。

    只见,玉姬摇了摇头:“我玉姬只对赚钱感兴趣,其他的,都入不了我的眼。”

    此事,还是机缘巧合,传到了萧烬的耳朵里。他看着楚国王后手里拿来的画稿,沉思不语。

    “往日里,也没见得你对这些衣裳上心,今日是怎么了?”

    楚国王后哪里不明白儿子的心事,只要那萧序一日不除,萧烬就永远无法得到王位。

    “你切莫担心,公子序如今不过是废人一个。哪个幕僚敢去他门下?”

    当真是如此么?

    可萧烬怎么听说,那玉姬三两天就出入会馆一趟。想起那小娘子勾人的眼眸,他有些不甘心,“母后,还是想法子得到父王的宠爱就好,其他的事,儿子会看着办。”

    等公子烬走后,楚国王后找来那宫女彩,吩咐道:“你是个好的,对公子序更是忠心耿耿。今日有一番事要交给你去做。”

    -

    日落西山,雨还未停,章华宫外站着一个单薄的身影。宫女彩神情轻浮,似是命令的口吻,“王后怜惜公子病重,特意赐下良药。”

    萧序还在病中,身子孱弱,无力。但他的背脊挺直,礼数更是周到。

    周遭的宫女们都躲在暗地里笑,无一人上前为其撑伞,他们议论道,“若我等是那公子序,压根就不会来皇宫里丢人现眼,”

    章华宫内,正在宴饮。楚王正在欣赏着王后的新衣裳,在一片欢声笑语里欣赏着美姬的舞蹈。萧烬更是坐在案前,慢慢的品着美酒。

    萧烬,“父王,王兄似乎在外面。您看,要不要接见他?”

    “扫兴!”楚王挥挥手,“别让他出现在孤面前!”

    宫人都说,即便是先王后在世,也无法让萧序让楚王回心转意。

    萧烬站在高高的宫殿上,俯瞰着底下跪着的人,“王兄,父王是不会见你的。”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

    两人的视线,似乎对上了。

    萧序衣袖之下,早就已经捏成了拳头,手指缓缓收紧。

    她和他说过,今日是桑家堡家主拜见楚王的日子,不能被赶走!

    他不能让她失望。

    桑家堡的家主桑怀他指着不远处的人询问,“玉姬,你可知道,跪在那里的是何人?”

    那小暴君衣裳又被打湿,她想起章华宫内他审视自己的目光。萧序毕竟是未来的暴君,又如何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羞辱?他不过是在蛰伏罢了。

    相处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坚定的眼神。

    眼前的小暴君没有胆怯,却是直接迎上那些嘲笑他的目光,冷意掩藏藏他那双眼眸之下。

    一片沉静的背后,是这两兄弟暗自较劲,互不相让!

    早该如此了。

    萧序和萧烬两兄弟,本该势不两立才对!

    “他是公子序,吴国王姬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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