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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界通用食品

    危急时刻,李元绪只能询问三人中最靠谱的木偶,怎样才能触发那个星界监管系统,大有受到攻击就玉石俱焚的架势。

    木偶表示监管规则在书库石中有记载,但完全不必担心对方会攻入房内,除非有人打开大门或者触发监管。这个星球上的每幢房屋都是按照最高安全标准建造,拥有与星界联盟办事处同等级别的防护力,足以承受星界来自98.2%人群中个体的持续攻击。

    听见除非这两个字,李元绪骤然想起了什么,三步跳远后一个泰山压顶,把想逃去前院的韩卢坐在了屁股底下,摁着她的头让她好好听木偶说话。在李元绪的铁腕镇压下,韩卢终于安静下来,知道自己差点儿闯祸,蔫蔫地呆在餐桌旁一言不发。

    李元绪暂时没心情安慰韩卢,紧盯着那只手,生怕有什么变故。但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的,她甚至没看清过程,那只手连带着它的主人就被不知道哪株植物的根系扔飞,满院的植物还在瑟瑟发抖,看起来并没有从被火球狂轰滥炸的阴影中走出来。

    一场新的危机就此解除,本以为对方是个大BOSS,结果连背景板都不是。李元绪早已在不断的惊吓中逐渐麻木,她到这个世界还不到半天,人已经沧桑得好像过了三十年。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韩卢在惊慌失措中踢翻了饭桌。那么重的一个八仙桌,木偶甚至用上了机械杠杆才完成复位,这个姑娘真的是潜力无限,但愿她的腿没事。

    午饭进了垃圾桶,李元绪也没心情重新做,直接拿出了仓库里的通用食品准备应付一下。她顺带着放了几盒在韩卢面前,表示自己没有生她的气,但对方依然一动也不敢动。基于对韩卢奇特行为的认知,李元绪只是默默坐下,随手打开一个棕色食品盒,里面盛放着油漆状的不明白色液体。

    无需判断,直接合上盖子,李元绪打开了旁边的白色小盒。这回倒是没有油漆,被分割成排的浅棕色小方块码的整整齐齐,忍无可忍的李元绪在内心在内心狂吼:这完全就是木头块吧?难不成这个所谓的星界全是活体木偶?大家一起喝油漆吃木头?

    无论李元绪如何观察嗅闻,她始终认为眼前这两个东西都不具备任何食物属性。不死心的李元绪决定举一反三,反复开关盒盖,将自己的午餐寄托于神秘学的力量,但想象中的法术并没有出现,两个小盒依旧不动如山地躺在桌面。

    掏空了最后一点儿耐心,李元绪再次检查了小盒上的标注,全都看不懂。但托所谓的自动转换回路的福,文盲李元绪的大脑清晰地告诉她这两个盒子里分别装着奶油和巧克力。

    李元绪闭目沉思了片刻,随即气沉丹田,将棕盒往地上用力一摔。

    果然如她所料,盒里的“奶油”甚至连一滴都没落出来,以一种死皮赖脸的方式紧紧扒住了容器,大摇大摆地转了几圈后安心躺平,仿佛在嘲笑着李元绪的无知。

    但李元绪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盒子被她捡起来擦净。与此同时,通过实践与理论相结合,她的思想实现了质的飞越,将有限的无神论与无限的实用主义结合起来,将自己在新世界里的大发现——奶油砖作为贡品,进献给遥远母星上的板砖之神,祈求保佑。砖门!

    经过一番心灵的沉淀,她已经可以心安理得地宽慰自己:这个世界太疯狂,植物都变异像城墙,巧克力,木克力,如克力,都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但无论她再怎么闭眼装瞎,都没办法把木头块放进嘴里,这并不是她没有足够的胸怀接纳崭新的食物,而是因为她深深明白,一口下去,自己失去的不只是几颗牙和完整的胃,还有对规则的坚守与生活的信念,她已经受到了金钱的诱惑成为它的奴隶,她的心中只有Money这一个太阳,怎么能够背叛自己的太阳,转而尝试黑暗料理呢?

    沉默了良久,李元绪扭过头静静地注视着木偶,那个半圆脑袋上的死鱼眼看不出任何情绪,依旧是可靠的万能管家。“来,我喂你吃啊?”木偶没有任何回应,显然,它很清楚李元绪的险恶用心,这是对不能进食的个体的挑衅,即使身为管家他应当尽力满足房屋居住者的需求,但即使是一个偶!也是有自己的坚持的。

    李元绪手都举酸了也没看到木偶有任何反应,只好作罢,把已经开封了的棕盒白盒推远了些,准备研究其他盒子去去晦气。

    但一边的韩卢看见李元绪把开封的食物推了推,下意识地拿起一块就塞进嘴里。此举震惊了李元绪,她甚至来不及放好新盒子就赶紧起身,疯狂摇晃着韩卢,让她快点吐出来。李元绪一边暴力催吐一边询问木偶:“她这种头上长耳朵的人能不能吃巧克力?”木偶摇摇头,回复到:“犬兽人不能吃巧克力,有很高的致死率。”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李元绪,要是那东西真的是木头块就好了,可惜一切都为时已晚,巧克力早就被咽下去并且融化了。

    只有韩卢仍旧一脸天真,喋喋不休地追问着什么是犬兽人?难道耳朵不应该长在脑袋上?还是说她们地球人在这里被称为犬兽人?为什么不能吃巧克力?她从小就很喜欢吃各种巧克力,刚才那块绝对称得上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巧克力之一;以及李元绪为什么要让她吐出来?尽管满腹疑惑,她还是乖乖听话配合着李元绪。通过三分钟的努力,纸巾上没有任何呕吐物,不出意外地,催吐失败了。

    眼看着韩卢的皮肤越来越黄,李元绪心如死灰,准备找找有没有香炉果盘,好给自己手下的第一个亡魂进行超度。万幸管家木偶伸出了圆手,告知二人一楼西侧有急救专用屋,患者抵达后,那里的设备会自动运行,应该可以对韩卢提供帮助。

    李元绪二话不说,左手提着木偶,背起韩卢就冲了过去。期间还要反复叮嘱韩卢进去以后不要乱动,配合治疗系统,顺带藏起她发黄枯萎后一掉一把的头发。

    呆呆地坐在急救屋对面,李元绪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看好孩子、在手术室外等待的家长,自责与懊悔让她坐立不安。大约是一个人的等待太过煎熬,看到木偶静静滑到自己旁边,李元绪有种说不出的感动,莫名有种孩子他爸来了的踏实感,但她的感动还没有持续一秒,就听见了房间里传来了幼犬的呜咽声。

    李元绪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反复刺激导致精神失常,以至于出现了幻听。但随着急救屋的大门打开,屋里的病床上坐着一只相当可爱的幼犬,黑色的毛发光滑柔顺,旁边韩卢的衣服叠放的整整齐齐。

    被迫害妄想症彻底发作,李元绪面无表情地审视着眼前的一切,她深刻怀疑自己的思维受到了监控,不知何时被送进了科学家的实验室,成为缸中之脑的一员。伴随着各种阴暗的猜想,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甚至开始思考如果逃脱不了,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把陷害她的人拖下水。但很快她离谱的脑洞就被幼童的尖叫哭闹掺杂着哼哼唧唧的狗叫无情打断。这个劳什子的自动回路居然还能翻译狗语?

    眼看李元绪迟迟没有动作,木偶只好延长手臂抱起幼犬,为石化的界外个体介绍她的同乡:“这是韩卢。”说罢扶着幼犬的爪子挥了挥,天知道它那个圆球状的手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但李元绪仍然沉默不语,她的内心已经动摇到了极限,如果只是让她抱一下普通的小狗还好,但小狗会说人话就不太美妙了。

    比方说现在,小狗所有有意义的哼唧声都被自动翻译成了她饿,要喝奶,在可爱小狗的叫声和人类幼崽的哭闹中无限循环。

    “她还有恢复的可能性么?”李元绪决定将这个问题作为自己是否要解除韩卢的基准。“当然,只需要一周左右。”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李元绪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把照顾幼犬的重任扔给了木偶。这一行为生动形象地体现了她冷酷无情的本性,但此人仍然振振有词地为自己开脱:“不是我不愿意照顾韩卢,这一切实在是太违和了。我们的母星上曾经有一个著名的问题,你是选择和鱼头人身的女性共度一生,还是和美艳绝伦的美人鱼来一段幽会。我不是在解释或者逃避什么,主要是为了我们大家好,如果她还记得自己变成幼犬期间的事情,那我俩之间就会产生难以愈合的裂痕。”

    不仅如此,她还有更多从客观角度出发的理由,比如她一个柔弱不堪,身体虚弱的普通人类,让她坚持每天隔两小时给幼犬喂奶属于故意谋杀,不让人睡觉在她的母星可是刑讯逼供的利器;但木偶就不同了,它本来也不需要睡觉,一切对于李元绪来说过于昂贵的成本在它身上都不成立,所以,还是麻烦它先委屈一下吧。

    但走着走着,李元绪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她沉重的头颅,询问木偶:“仓库里有没有幼犬可以喝的羊奶粉和喂食器?”

    木偶直摇头。于是李元绪急了“那你们这儿的犬兽人小时候都喂什么,能不能救一下急?”

    木偶表示绝大部分星兽一族都有固定的居住星系和完善的育儿机制,一生都很少离开领地;即使是不愿意呆在原本星系的开荒者,也会在怀孕后前往自己星球上的星界生育保障中心;他们如今所在的星球属于未完全开发地带,没有任何可以照顾幼崽的条件设施,惟一的希望就是去仍然居住在此地的建筑工程师兼职物资管理员那儿看看,一般情况下,建设者们都拥有跨星域进货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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