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

    虚夜宫第6十刃行宫之外。

    还没来得及修补好的墙壁破损严重,从外面一眼可见里面人员的活动迹象。

    守卫大概动用二十几人,将行宫围住,内外不通。

    夏洛特·库鲁风身着样式奇特的半身上衣加喇叭长裤自远处走来,靠近大门的时候被两个守卫拦截。

    “尔等也敢拂了拜勒岗大帝的颜面不成?”库鲁风正视守卫,脸上的凛冽之意让守卫们犹豫不决。僵持数秒,守卫们退至一边。

    “库鲁风,你怎么到我们这来了。我们这儿可还在关禁闭呢。”行宫内为首的从属官艾多拉德·里欧尼斯打招呼道。

    “哟,还关禁闭呢。你家大人还嫌上次宴席现场大庭广众之下不够丢人吗?这次又是犯了什么事情。”库鲁风莞尔一笑,对着空旷破败的行宫一番扫视,并没有葛力姆乔的身影。

    “难道现如今是害臊起来不愿意见人了吗?”库鲁风接着嘲讽道。

    “住嘴!混蛋!你竟敢站在我们的行宫内侮辱葛力姆乔大人!”艾多拉德跳起来一把揪住库鲁风胸前的短上衣。

    “真是毛手毛脚,不礼貌。你不知道男人的胸部也不能随便碰的吗?”库鲁风推开他的手,后退几步。

    “够了。不要吵嚷。”话毕,一个浅蓝色头发的身影从内侧房间出来,无精打采的看向闯入之人。

    “葛力姆乔大人,您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库鲁风微微欠身行礼道。

    “啊,是啊。”葛力姆乔少见的懒散态度,之前的锐气尽失。

    “能否借一步说话。”库鲁风担忧的望了一眼墙壁上的大洞。

    “跟我来。”葛力姆乔招手示意他跟上,转身进了刚才的内侧房间。

    反锁好门,两人相对而坐,开诚布公。

    “你该不会觉得我恨死了蓝染,所以会加入你们的阵营?”葛力姆乔耐心的听完他的谋逆之言,却不甚热心。

    “只要拜勒岗陛下夺回属于他的王位,对于您,不作任何约束,您想留在虚夜宫也可,您想去别的地方也可。且您以为,跟随蓝染会有好结果么。所以,这不是请求您的加入,是您已经没有选择,葛力姆乔大人。”

    听出话中的要挟,葛力姆乔却也意外的冷静,只是淡淡的问道:“夺回王位……怎么个夺法儿?”

    “陛下早已得知蓝染的宏愿,就是想一举歼灭尸魂界,我们何不趁他与尸魂界作战之时,坐收渔利?”库鲁风轻轻靠近葛力姆乔,在葛力姆乔耳边轻声道:“且到时候众将士倒戈,他一个人难敌众死神以及我们众破面。”

    “那崩玉怎么说。蓝染现在尚且没有将崩玉融合就已经叱咤整个虚圈,到时完全融合崩玉拥有无上力量,岂是人多势众就能匹敌?”

    “我们自然不会让他与崩玉融合。”

    葛力姆乔冷哼一声,怀疑的目光盯了库鲁风一阵儿。

    “拜勒岗陛下的旧部众多,一呼百应,在虚夜宫的各种情报唾手可得,岂能处置不了小小崩玉。请葛力姆乔大人耐心等待吾等佳音。”库鲁风起身,行礼告退。

    行宫互通铺满黑色瓷砖的道路上,某个隐秘的拐角处。

    “夏洛特·库鲁风,请留步。”

    一个带有京都腔的悠闲声音,库鲁风止步,转至拐角的阴影处。

    “是你啊,市丸银。”

    “很惊讶吗?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我。”市丸问道。

    “那么,有何贵干。”

    “在这种地方,还能干什么呢。”市丸话毕,一股迫人的肃杀感袭来。

    库鲁风立刻握紧腰间的斩魄刀柄,做好备战的架势。

    “你这是在干什么。果然,破面除了十刃讨厌我以外,你们从属官也跟着讨厌我呢。”市丸的手已经搭上库鲁风的手,库鲁风紧握刀柄的手就僵在原处,身上仿佛被什么压住了,无法动弹。

    “市丸……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拜勒岗大人身前一等一的大红人……”

    市丸的眼睛还没睁开,眯着双眼只是冲他笑,这诡异的神情,惨白的肤色,恍惚间库鲁风似乎被一条毒蛇所缠绕。

    “我,我可没有说讨厌你之类的话啊……”库鲁风急得脸上冒汗。

    “哈,就跟你开个玩笑嘛。”市丸松手,库鲁风倒退两步喘着粗气。

    “阁下有何指教?”库鲁风按着胸口平复一阵心绪,问道。

    “蓝染大人会不高兴的哦。你们阴谋叛乱的事情……”

    “吾等岂敢!阁下冤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阁下何必至吾等于死地?”库鲁风立即反驳道。

    “不要激动。你先听我说两句。”市丸轻轻的按住库鲁风的肩膀,附在他的耳边,说道:“崩玉就在蓝染大人的寝宫,并未设防。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情,除了你们破面以外,有个人类也对崩玉虎视眈眈。能不能抢夺到手,各凭本事。”

    库鲁风惊愕的表情还没褪下去,市丸已经消失在看不见的墙壁暗影中。

    第4十刃的行宫。

    跟其他行宫比较起来,算得上简朴的家具陈设,客厅和房间都是极力简洁,多置办一件使用频率少了点的家具,乌鲁奇奥拉就要喋喋不休的说教,以至于我都不太好开口问他要新款式的小裙子。

    知情识趣这一块,还是要我慢慢开导才行。

    “隔三差五的洗衣服好烦躁哦!”此时的我正在洗手台搓着我们三天积攒下来的内衣内裤臭袜子,满满当当的堆了两个小盆。

    “洗这么点东西就烦躁了?再说了,但凡厚那么一点点的衣服不都是我在洗的么?你还在抱怨什么?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只会吃干饭。”乌鲁奇奥拉监督着我,从上至下的批判着我,袜子的任一角落没有用心搓洗的都要被现场说教。

    我细细寻思自接触他以来,这个人还是很有操作的呀,战场上武力值爆表,居家又能做家务过日子,虽然说不懂浪漫不擅风月,可到底他对我有求必应百依百顺,终归是我占了他便宜嘿嘿。

    我得好好改一改这懒惰的性子,在他面前表现得勤快一些,让他对我不这么失望。

    “那个,我洗完可以挑战你的武力值吗?”

    “不太行,我怕我失手给你打残废了。这样可就让你理直气壮不干活了。”

    “夫君~你上次答应过我的呀,不可以食言哦。”

    他纠结了片刻,黯然的点点头。

    虚夜宫的主宫殿,蓝染的理事大厅之内。

    蓝染坐在白色的石刻大桌旁,此次桌面并无书籍,也无茶杯,一副空旷而凛冽的架势。

    还没等蓝染开口赐座,前来拜谒的第2十刃拜勒岗·鲁伊森帮就招呼两个小弟给自己抬来了真皮大座椅,一旁同行的第8十刃萨尔阿波罗·格兰兹看了看他的行为又慌忙瞥一眼蓝染的反应,不知该说点什么化解一番。

    蓝染轻蔑的扫过萨尔阿波罗和拜勒岗,转瞬就换了高居上位者的仁慈笑容说道:“你们两位,此趟过来有何见教。”

    “蓝染大人,实在唐突,我们想为原第5十刃诺伊特拉·吉尔加先生求求情,让他出来吧,哪怕他已经不是十刃了。”萨尔阿波罗对着蓝染恭敬的行礼,言辞恳切。

    “为什么呢。”蓝染问道。

    “虚圈的情况,老夫向来比你更加清楚。虽然说你以半觉醒的崩玉赋予虚死神化的力量,也就是你创造出的破面军团,看似人数众多,实则无用。正真能打的也就我们十刃,能力出众的可能也就只有老夫一人。”拜勒岗毫不掩饰自己的心高气傲,一段话把在场的各位都得罪了一遍,领导也好,小喽啰也好,都不能入他老人家的法眼。

    “所以呢。”蓝染没有任何情绪,冷静的问他。

    “所以再不济,好歹诺伊特拉也是个前十刃,且他还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总好过那个人类。把他放出来,才是增加我们虚夜宫的实力,进而一举摧毁静灵庭。”拜勒岗看了一眼旁边像个木头一样呆住的萨尔阿波罗,不甚痛快的叹了口气。

    萨尔阿波罗察觉到蓝染还在犹疑,赶紧说道:“为了蓝染大人的宏愿,请网罗一切有能之士,我们都愿团结在蓝染大人麾下。”

    “是吗。如你所言可就太好了。”蓝染揉揉眉间,似乎很为难,“可是诺伊特拉……他对我的儿媳颇有看法,我担心一旦放他出来,他就会疯了一样找机会下手。”

    “怎么会,我愿用我的性命做担保。”萨尔阿波罗嘴边勾起邪笑,可能他自己并未察觉脸上是何表情,只是一想起他曾在地牢邀请诺伊特拉联起手来,他就抑制不住心中的美好想象。

    到时候蓝染的出征令下达,大型战斗在即,做掉一个人类女性嫁祸给敌人还不是易如反掌。至于以后给谁效命,也得看能不能活到以后了。谁知道呢,谁又关心这老头和蓝染的纠葛仇怨。

    “好吧,既然这样,我放他出来就是。你们若没别的事情也请回去吧。”

    “顺带也请解除第6十刃葛力姆乔·贾卡杰克的禁足吧,十多天了对他的惩戒也够了。总是严厉斥责十刃成员,我们都会感到很伤心的。”拜勒岗的语气稍微软了一些,没有开头的高傲。

    “可以啊。”蓝染这次倒是很爽快的答应。

    “多谢。”拜勒岗像是对待个搬椅子小弟一样的冷淡客套,都没拿正眼瞧过蓝染,云淡风轻的告辞。

    倒是萨尔阿波罗这下不邪笑了,惊魂未定的流些冷汗,再次恭敬的行完礼,轻手轻脚的走出蓝染的理事大厅。

    依旧是下午最热的时候,离开聚在一起的宫殿丛,乌鲁奇奥拉带我来到一个偏僻的沙地。

    “这里不会有人过来,你就在这里向我挑战吧。事先说明,我不会手下留情,你要是哭着求饶,我最多也只能保你不死不残而已。”乌鲁奇奥拉与我相对而站,盯着我的眼睛特别认真的跟我说道。

    这不像是在警告,只是向我陈述接下去要发生的事情一般。我很高兴他能认真对待,表明他还算看得起我。

    “是的,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跟你交手,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我已经抽出腰间与他一样的斩魄刀来,再没有别的言语,双手持刀纵身一跃,对着他全力一击。

    他进入战时的冷静态度,理智而快速的拆解我的招式。他不像我之前对战过的十刃,没有疯狂渴望战斗的情绪,也没有渴望摧毁一切的执念。我不太明白他的强大力量来自哪里,丢在十刃群里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毫无战斗的气息。他的刀和我的刀在空气中往来碰撞,像是在进行另一种深层次对话。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带我远离宫殿群了,这次的战斗相比上次在葛力姆乔行宫外的战斗更是凶恶滔天,灵压与灵压交错之间形成的风暴足以摧毁大家的行宫。

    正当我暗自得意我这进步速度了得之时,原本还隔着数米的他,响转拉进距离,他已经站我身前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胜负已定。你还是要多练习。”他微微闭眼,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欣慰。

    “还没有定胜负。”我的移速也不差于他,只要我愿意,也可以瞬间躲避他的攻击。

    他预判了我的走位,在我响转落地的一刻,一束绿色的虚闪之光向我袭来。

    近战物理攻击没有压制住我,他改换远程魔法攻击了,他的虚闪,我接下来也未尝不可。

    “是我低估你了,我应该早点想到你能接下葛力姆乔王虚的闪光。这种程度的虚闪,对你没用。”乌鲁奇奥拉再次拉近距离,用斩魄刀近战攻击。

    他的攻击力和攻速都要明显的高于葛力姆乔,且还有钢皮护体,全能双抗护甲值硬是比我高出一个级别。还好有约定不能归刃,即便他以常规形态下跟我对战,我也十分吃力逐渐呈现败势。

    我虽然已经成为十刃中的一员,但是没有十刃的双抗钢皮护甲,我只是依靠战斗时自身的灵压形成的保护层,如果不小心被他的利刃击中身体,以人类之躯承受破面的攻击,还是要吃大亏。

    我的上身已经被他划伤,衣服破损滑落,露出结实的胸膛,赫然刻着的黑色数字“5”落在他的眼中。

    “成为十刃就是成为虚圈顶尖的杀戮专家,成为蓝染大人的战斗机器。我们被蓝染大人找寻出来,赐予更强的力量,归宿都只有一个,在战场上阵亡。”他见我体力不支摇摇欲坠,想要结束这种对他来说没有意义的战斗,我从来就不是他的目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证实了这一点。

    “虽然我们同样位列十刃,可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始终看不起我这个人类。”我疲惫的拿起刀,环伺周围,怕他发动突袭让我就此败北。

    “你错了。我要是看不起你,我早就放水敷衍你了。我希望你能打败我,我也希望你能登顶十刃最强。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了。”他的话不知道是从何处传入耳中,我的感应神经似乎出了点状况,无法精准捕捉他的动向。

    在后面还是在侧面,刀尖,从哪里袭来?

    我伸出手掌凝聚灵压想要抵挡什么,他的刀尖瞬时穿透我的灵压,穿透我的掌心,我们眼神相对,他有些惊疑,他对我的行为感到不能理解,不知道为何要用人类肉身抵御他锋利无比的武器。

    “破道之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近在咫尺的距离,吟咏破弃的鬼道也威力足够了。被他刺穿的掌中释放巨大的直线光束,并以他的斩魄刀为媒介,直接将八十八号的破道输出不偏不差的打中他的身体。

    终于在我败军之际找到了机会反击一把,即便不能制胜,我也不算是被他全程压着打。

    “你真是让我惊喜。出乎意料的能干呢,第5十刃,蓝染青岚阁下。”他拂去面上的黄沙,上身的衣服也被我的攻击损坏,露出他位于心脏前方的数字“4”。

    我不能再耗下去被他打倒,打不破他的压制的话,我根本就无法触及蓝染,更别提打倒蓝染了。我可不想给蓝染卖命死于他的宏愿,我要为自己的宏愿效命,我要成为世界最强,我想要立于不败,站在世界的顶端!

    心中的信念又让我生出许多的勇气。这次我没有等他攻击过来,提了刀,用高速步法接近他,主动出击。

    来来回回缠斗几十遭,我已经疲软,差不多到达上限了。他的情况也不太乐观,体力也在迅速下降,攻速和移速都没有之前迅猛。

    黄沙由战斗卷起的风浪肆意拍在我们的脸上,眼中进了沙砾的我们都分外眼红。

    “继续缠斗下去也没有意义,你我如今力量相差不大,不是你死我活的话是无法分清胜负的。”他以前与我练习的时候只是觉得我很垃圾,现在不免惊讶于我的飞速进步,几乎要与他打成平手的架势。

    “不用你死我活,再给我最后一击,我想再试试能不能反击。我应该不止这点水平。”我掌中的鲜血已经和斩魄刀相融,牢牢的焊在我的手上,整个人已经麻木,手心没有什么明显的痛感。

    “你能进步我很高兴,但是不要过于自信。”恶战再开,他突进至我背后,对着我的后背劈砍而下。

    我没有躲避,在他砍中我背部的一瞬间,焊在我手中的斩魄刀也同时刻锁定了他的方位,我放弃了所有的防御,全身的灵压尽数集中在刀刃,举刀往后一刺,刺破他的钢皮,贯穿他的臂膀,他的鲜血霎时喷溅在我的头顶,他的血和我的血交汇在一起,我们都被猩红的海洋所覆盖。

    几乎是同时负伤,也是同时倒地,我的背上和他的臂膀,是用同样的武器深刻出的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仰面躺在我的身边,臂膀的血洞还在往外冒血,更显他浑身肌肤惨白。而我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去查看他伤势如何,我自知背上一击深而且长的伤势也让我动弹不得。

    他在血泊之中缓缓的挪动手臂,在触到我的手之后停下,我忍着身上剧痛,牢牢的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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