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尝辄止

    吃完中饭,终于有了难得的休息时间,林杉拉着我的手说,“清潭,这边景色好极了!咱们一起去逛逛吧!”

    我兴奋地点点头,说,“好哇!林杉!你知道吗!树林里好多好多的动物!有一些连书上都没有呢!”

    “林杉哥哥,”生嫣红着脸走过来,说,“山里有处清泉,大家要去玩一会儿,你去吗?”

    林杉回头问我,“你去吗?”

    “好哇!咱们一起去!”我兴高采烈地说,“生嫣!清泉在哪?”

    生嫣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对林杉说,“林杉哥哥,跟我来吧!”

    “林杉哥哥?”我掐着林杉的胳膊说,“你什么时候成她的哥哥了?”

    林杉吃痛,拽着我的手,小声说“人家这是尊称,谁像你啊,成天喊名字,也不叫我一声哥哥!”

    我突然有些担忧,看着前面步步生花的生嫣,又想起红发妖娆的沈铃铛,还有那些我没有认全的女孩子们,我握紧了林杉的手,“林杉,这么多女孩子,你会不会……”

    “不会!”林杉转过头看着我,认真地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心里除了你,无他。”

    “在中转站的时候,我觉得地母带来的糕点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来到了这里,我尝试了新的吃食,突然发现我之前的见识是短浅的,吃了好吃的面条和馄饨之后,我再也没有想起过中转站的糕点。”我低头想了想,突然心里开始搅劲的疼,“林杉,我就是中转站的糕点,而你,总有一天会打开眼界,如果某一天……某一天,你不再想起我了……”

    林杉把我搂在怀里,在我耳边轻声说,“傻丫头!除非我不在了,否则,心里都是你!”

    我把头埋在林杉的怀里,“我不要你不在……”

    “林杉哥哥!”生嫣的声音有些不服和生气,“快些走吧,大家都在等你!”

    林杉抚摸着我的头,对生嫣说,“你们去吧,我和清潭说说话。”

    说完,林杉拉起我走进一旁的林园。我回头看着生嫣,她的眼里满是嫉妒和羞愤,这种感觉十分的不好,仿佛自己东西被贼人盯上,随时会被偷走。

    林杉拉着我走进林园深处,坐在大树下的石头上,他搂住我的腰侧,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清潭,外面的世界很美好,美食这么多,如果现在让你回中转站,你还会回去吗?”

    “当然回去!”

    “可是,回去了,你就再也吃不到这边的美食了。”

    “美食算什么,我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清潭,你就是我的家人啊!”林杉侧着脸望向我,我仰起头望向他。

    我看着林杉俊毅的脸庞,才发觉,我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他的样貌,原来,他这么好看!

    他应该在说着什么,但是我的心砰砰地跳着,声音大到盖过了所有声响。我看着他微动的嘴唇,不自觉地凑近,亲了上去。

    我细细品味着他的唇峰、他的齿间,我用舌尖探索着他温热的口腔。

    突然,他把我搂紧,将我压向树下的落叶上,用滚热的舌头笨拙的回应着我。

    我搂紧他壮硕的身体,他用手探入我的长衫,我感受到了阳气的蒸腾,他感受到了我急切地邀请,我迫不及待地扯开他的衣服,他却突然停了下来,趴在我的身上不住的喘息。

    “林……林杉……你怎么啦?”我喘息着问道,“你不想吗?”

    “想,我做梦都想,”林杉吻了吻我的脖颈,说道,“但现在不行。”

    “为什么啊?”

    林杉抬起头,怜惜地看着我,“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我不能在这个地方草率的拥有你。”

    “可是,林杉……我想……”我扯着他的衣服说道,“而且,我感觉到了,你也想……你为什么要压抑自己呢?”

    林杉笑着说,“清潭大小姐!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咱俩就算胡来,也不能在这吧!”

    “对啊!林杉,还是你考虑周全!你说,咱俩去哪?”

    “你俩,哪都别去了!”玄风暴怒的声音传来。

    我和林杉连忙起身整理衣服,正看见黑着脸的玄风和脸更黑的黑夔站在一旁怒视着我们,而他们的身后,是一脸无辜的生嫣。

    林杉将我护在身后,“玄风大人,是我的错,跟清潭无关!”

    “玄风大人,本来林杉哥哥是要跟大家去清泉的,却被钟清潭拉进了林园里……”

    “生嫣,你先回去。”玄风打断了生嫣的话,冷冷的说道。

    生嫣微微低头,应道,“是,玄风大人。”说完瞪了我一眼,慢慢退了下去。

    我拢着胸口的衣服也狠狠地瞪了回去。但这衣服太繁琐,我怎么拢也拢不住,左一个绳儿右一个带儿的,怎么系都系不好。

    “林杉……我衣服系不上了……”我躲在林杉身后小声的问道,“你怎么解开的啊?”

    只见林杉的耳朵腾的一下,红了,想回头又碍于玄风和黑夔的面,不敢回头。只能侧着脸低声说,“你自己琢磨琢磨,怎么穿上的?”

    “丁妈妈帮我穿的,我不会……”

    黑夔看着惊慌失措的我们,抱着膀捂着脸,眼睛瞄着玄风的脸色,玄风的脸色则极其的难看,不仅发黑,整个五官都皱到一起了。

    “玄风大人,要不,我把丁妈妈请来?”黑夔试探着问道。

    “那你还杵在这干什么?!”玄风真的生气了。

    黑夔转身快步离去。

    玄风一直默不出声,我和林杉也不敢乱动,一直到丁妈妈来了才打破宁静的尴尬。

    “清潭?你这……”丁妈妈看着我和林杉,突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气恼地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背,然后边帮我整理衣服,边说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能在这个地方做这种事……你俩真是不让人省心!”

    我低下头嘟囔着,“这不是……没发生什么么……”

    “你还想发生什么?!”玄风吼道,“你们要是发生什么了,我怎么跟你们家里人交待!”

    “那你就让我们回去吧,我想回去结婚,我不想等了……”我低声说道。

    林杉耳朵更红了,他捂着脸回头说道,“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本来咱俩也没想来,要是在中转站,也不会有人告密……”

    “清潭!住嘴!”丁妈妈严厉地说道,“你是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这种话?!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玄风大人,我这就把清潭带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她!”

    不等玄风开口,丁妈妈就拽着我的胳膊走出了林园。

    从丁妈妈的手劲判断,她也气的不轻,一走进别院,就把我拉到院当中,厉声说道,“跪下!”

    “丁妈妈……您别生气……”

    “跪下!”丁妈妈再次说道。

    我只好慢慢跪了下来,对丁妈妈说,“丁妈妈,您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丁妈妈见我跪下,转身进屋拿出一根藤条,向我走来,我连忙起身要跑。

    “在这里,你还跑的掉吗?!跪下!”丁妈妈用藤鞭指着我说道。

    我忍着眼泪重新跪下。丁妈妈把藤条高高举起,重重地抽在我的背上。

    “啊!疼!”我的眼泪唰的一下涌出来,拧着身子往后退去。

    “你给我跪好了!”丁妈妈又举着藤条过来了。

    我哭着求饶,“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这一下比阿爸打的疼多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在中转站闯祸之后,阿爸打我从未用过力气。

    丁妈妈看着哭啼啼的我,有点不忍心,但还是打下第二鞭。“啊!太疼了!”我哭的更厉害了,好像放声大哭能够减轻疼痛一样。

    丁妈妈想继续训我,却看着我大哭的样子面露心疼。

    “现在知道哭了?刚才怎么想的,竟然做那么大胆的事?”玄风走进院子说道。

    我收敛了哭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玄风的脸色,他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不那么黑了。

    “你知道错哪了吗?”玄风走过来问道。

    “我……我喜欢林杉,林杉也喜欢我。我觉得我们的感情没有错,错的只是我们没有找准地点罢了……”我低下头回答道。

    玄风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好好跪着反省吧!连错哪了都不知道!”

    我微微抬起头看着玄风,“林杉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你还有心思关心他?你不担心自己挨罚吗?”玄风皱起眉头问道。

    “担心……但我更担心林杉,你们……会罚他吗?”

    “我们要把他送回中转站。我之前说过,如果你们再有亲密接触,我就把他送回去!”

    “那我也回去!我也说过,只有他来我才来,他要回去了,我也回去!”

    “你不能回去!”

    “凭什么我不能回去?就算是你们不让我走,我也什么都不学……”

    玄风抢过丁妈妈手里的藤条,冷冷地说,“你再说一遍……”。

    “玄风,请你记住,我来这可不是自愿的,我是附加了条件才来的,既然你单方面毁约,那就恕我不能继续履行之前的约定。他走,我也走。”我看着玄风,坚定地说道。

    玄风皱着眉、咬着牙做势要打我,但我笃定他不会落鞭,所以不畏不惧、不躲不闪。

    玄风看着我,突然笑了,无奈地说,“小丫头,你可是我的大难题啊!”说完把藤条扔给丁妈妈,说,“让她跪着,别给饭吃,什么时候想清楚错在哪了,什么时候再让她起来!”

    “是,玄风大人!”丁妈妈应道。

    空气中夹杂着植物的清香,带动着发丝轻抚着我的脸颊。我跪在石子地上,仰望天空,看着太阳在头顶绕过,我向着太阳闭上了眼睛,又看到了那束橘黄色的光,光芒冲进我的额间,我仿佛能看到额间的彩色印迹随之旋转。

    暖流从额间灌入,沉淀在我的体内,我就像一颗渴望被滋养的花朵,贪婪地享受着阳光的抚育。

    直到太阳落山,清冷的黑夜袭来,我才睁开眼睛,望向暗红色的边际。

    我回想着在中转站的日子,每次挨罚的原因从来都不是因为我的天性,爸爸和阿爸一直放任我的脾气,宠溺着我的任性,就连在订婚宴上的闹剧,他们也都没有骂过我一个字。

    “清潭,起来吧!”丁妈妈走过来说。

    “可是……丁妈妈,我到底错在哪了?”我望着慢慢消逝的暗红色的光芒,好像看着就要消逝的真我,“我和林杉相爱,错了吗?我们要做的事,是由心而发,自然使成,错了吗?为什么两个人相爱还要顾及那么多,不能随心在一起?丁妈妈,我错在什么地方了?是不能爱吗?是要压抑自己的欲望吗?”

    丁妈妈没有说话,她只是温柔的又帮我盘起了长发,重新插上一根步摇。

    我望着扑面袭来的暗夜,突然觉得,我的人生也被套上了一个无形的枷锁。我看着无尽的黑夜,那么的宽广;看着周围的树林,那么的深邃;听着潺潺的溪水,那么的美妙。而我,却连跑跳都要受到制约,甚至连转头都要小心翼翼。我苦笑着,想再哭一下,眼泪却不敢再轻易流下。

    “小丫头,”玄风回来了,“反省得怎么样?”

    “我……错在……无拘无束的自我。”我缓缓说道。

    玄风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问道,“丫头,我问你,今天这一天,你记得什么?”

    “记得什么?”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说,“罚跪吧……跪得天都黑了,腿都没了知觉,想不记得也很难吧。”

    “如果你和林杉发生了……你会记得什么呢?”玄风继续问道。

    “那可能……就是……”一想到这,我的心里又开始痒痒的。

    “如果你和林杉没有发生,你又会记得什么?”

    “那还有什么值得记忆的吗?”我抬起头看着玄风,不明白他问这个有什么意义。

    玄风无奈地蹲下身,皱着眉头看着我,说,“臭丫头,你来干嘛来了?!”

    “啊?我来……干嘛?”我怔怔地望着他。

    “你是来学习的!”玄风点着我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说,“说了这么多,你都没说到点子上!这半天,你算是白跪了!你和林杉是来学习,通过仙徒资格考核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我们不反对你们有感情,也不会让你们压抑自己,只不过,你们要懂得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

    “对的时间?”我反问道,“那我和林杉什么时候能在一起?”

    玄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这个脑袋是转不过劲吗?连林杉都能听懂的话,你怎么理解起来这么费劲?!现在你俩是学习的阶段,所以不应该被儿女情长影响,如果你们偷尝禁果,你们还会专心致志的学习吗?”

    我红着脸低下了头,“我明白了……”

    “丫头,记住!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结果才是对的!你的天赋不要浪费,好好努力,等你和林杉都晋神了,才是你们考虑这些事的时候!”

    “知道了。”

    “起来吧!”玄风站起身,说道。

    我跪了一下午没动地方,现在试着着动了一下,腿却像有万根针穿透一样,“啊!好疼!”

    玄风拉着我的胳膊将我强行拽起,我却痛得站不起来,跌在玄风的怀中。

    “你竟然一下午一动没动?!”玄风搂住我的肩,十分惊讶地说。

    丁妈妈赶紧迎出来,说,“玄风大人,先让清潭坐下!”

    玄风赶紧扶着我坐在地上,丁妈妈帮我掸去裤子上的灰尘,竟然发现裤子上有隐隐的血迹。丁妈妈轻轻的卷起我的裤腿,我的小腿上布满了血点,还有几处被石子儿硌出了深深的紫黑色的小坑,“啊!疼!”我捂住腿感受着针刺的疼痛。

    “傻丫头!”玄风托起我的小腿,我不好意思地往回缩了缩,他握紧我的脚腕,说“别动!”

    他将手按在我受伤的地方,微微运炁,丝丝暖流顺着伤口缓缓进入,沿着经络抵抗着我针刺的痛感。很快,腿部的不适慢慢消散,血点开始减少,紫黑色的地方也渐渐的退掉了颜色,不那么疼了。

    玄风抬起手看了看我的腿,说“没什么大事了,自己恢复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收回了腿,自己揉了揉,“玄风,你们真的要把林杉送走吗?”

    “林杉虽然天赋不足,但是非常聪明,你想了一下午的事情,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下午都按时上课了,就你傻乎乎地跪着!”玄风掸了掸身上的土站起身,对丁妈妈说,“是不是该吃饭了,我在这吃完再回去。”

    丁妈妈把我扶起来,说,“我正好做了馄饨,我这就去煮。”

    丁妈妈看我能够站起来了,就转身进了厨房煮馄饨去了。

    我今天把步摇弄没了,又犯了错,肯定是吃不上馄饨了,便不想进屋看着他们眼馋。于是对玄风说,“玄风,步摇被我弄丢了,丁妈妈肯定不会让我吃的,我不进去了,我想去找林杉玩儿。”

    玄风看着我微微皱眉,“你还想去找他?”

    “玄风,我知道我错在哪了,而且,林杉也知道错在哪了,你还不放心我们俩吗?”我反问道。

    玄风低眉想了想,说,“去吧,晚上还有夜间对战,你可以看看。”

    “知道了!”我慢慢转身,生怕惊动头上的步摇,提起裤腿一瘸一拐地向山下走去。

    刚刚走到半山腰,就看到林杉的身影。

    “林杉!”我兴奋地走过去,步摇在我头顶叮当作响,我赶紧放慢脚步。

    “清潭!”林杉快步走上来,有些担忧地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啊,没事,就是麻了。”我拉着林杉坐到溪边,“林杉,他们罚你了吗?”

    林杉笑着说,“没有罚我,但是骂了我一顿,玄风大人来跟我讲了道理,我想他也跟你说了吧。”

    “嗯,说了,咱们现在主要是学习,获得仙徒资格,而不是谈情说爱!”我认真地说,“可是,林杉,我很想跟你结婚,我不想做神仙,太辛苦了!”

    林杉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放在我手中,“我也很想跟你结婚,但是我目前需要做的,是努力提升自己,这样才能配得上你!”

    我看到馒头,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叫起来,“林杉,你把馒头给我了,你吃什么?”

    林杉帮我整理了一下额间的碎发,笑盈盈地看着我说,“我不饿,你吃吧。”

    我捧着馒头大口吃起来,边吃边说,“真香,这白馒头虽然不如糕点好看,也没有糕点那么甜,但是很香,很抗饿呢!”

    林杉一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灰色的眼珠和额间彩色的印迹。

    “林杉,你猜,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应该是……我的宇宙吧。”林杉微笑着说。

    “啊?”我愣了一下,随后咬了口馒头,嚼了嚼,“你的宇宙说,馒头真好吃!”林杉捂着嘴笑了起来。

    山间小路上传来脚步声,我们回头望去,是玄风。

    “玄风大人!”林杉站起身恭敬的向玄风问好。

    我看着玄风端着一个碗,便好奇地问道,“玄风,你为什么端着一个碗?”

    玄风看了看我手里的馒头,说,“哦,是馄饨,我要端回去吃。”

    “什么?!大老远地端一碗馄饨回去?”我有些疑惑,“你这么远端回去,就不好吃了!”

    玄风看了看手里的碗,走到林杉面前,把碗递过去,“你把馒头给丫头了,这碗馄饨,给你吃吧。”

    林杉并没有接,而是表情严肃的盯着玄风的眼睛,好像有什么话想问,但是又问不出口。玄风举着碗,垂下眼睛,说,“不吃就算了。”

    “吃!”我赶紧站起身,把馄饨从玄风手里拿过来,硬塞到林杉手里,说,“快拿着!这个馄饨可好吃了!”林杉不情愿的接住碗。

    我转身对玄风说,“谢谢你!不过,你把馄饨的给林杉了,你吃什么?”

    玄风尴尬地收回擎在胸前的手,说“我不饿,你……们吃吧。”说完,从怀中掏出那颗夜明珠,递给我,“一会儿照路用。”

    “好。”我接过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地方放,就又塞到林杉的手里。

    玄风看着林杉手里的夜明珠,又抬眼看着林杉,林杉则直视着玄风的眼睛,不卑不亢。

    玄风收回眼神,默默地转身走了。

    “林杉,快吃!”我用小勺舀了一个小馄饨递到林杉的嘴边,“可惜有点凉了!”

    林杉并没有吃,而是勉强地笑着,问,“清潭,如果我是中转站的糕点,而你已尝尽天下美食,你……会忘了我吗?”

    “如果你是中转站的糕点,那我肯定是吃定你了!”我把勺子又递过去,“快张嘴!”

    林杉笑着张开嘴,“真好吃!”

    我咬了一口白馒头,细细地咀嚼着,“唔!大馒头也好好吃!”林杉笑了。

    我吃干净了馒头,但是林杉却说什么都不肯再吃馄饨了,我有心想吃,但是又忌惮着丁妈妈的惩罚,只能忍痛将碗放在溪边。

    林杉拿着夜明珠,拉着我的手,向潜龙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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