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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不是冰妄自菲薄,她自认为就是自己痛苦的要死了,非以头抢地不能缓解的程度,她都不可能将周围正常的人影响来跟着一起哭。那么,这位看起来十分好欺负的先生,那没控制住,外溢的精神力有多厉害呢?

    冰回头再看了眼门匾上的“阳春书院”四个字,只觉自己简直是自高自大到了极点,说不定刚才草叶那本书上还真就记载着上古秘术呢。

    “我无妨,但是诺伦老师看起来被影响的有点厉害。”到了这个时候,冰觉得自己还是该死地希望这美人不是个神经病。说不定,他跟自己一样,只是被对面那人的精神力影响了呢,就是表现形式有点不同。

    “诺伦老师?”

    冰以为他是还不知道诺伦已经是他的新同事了,于是,冰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招聘木牌,“我们才被聘任的。”

    “你成年了吗?”

    “快了,不过我是学生。”冰认为自己的话里虽然有歧义,但是这位先生的注意力是不是有点偏?我这旁边还有那么大个鲜艳的、生动活泼的人呢,您真的不先管管他?

    然后冰脑子转了一下,此世间不仅有他乡遇故知之喜,还有近乡情怯,还有久别不知何处言。

    更何况,这两人看起来仿佛混的都不怎么好。布衣藤簪、糙米酸汤,且于这连学生和老师都招不够的地方任教,冰很难说这是不是高人闲云野鹤的一种意趣。而另一位,就真难以入目了,确乎是锦绣衣裳,环琅配饰,但用世俗眼光来说,说其是唱戏的都算是好听的了。

    天涯沦落人,到底不如衣锦还乡好让人启齿。

    那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样顾左右而言他,只能徒增两人的狼狈相,他伸手似乎想拍一拍诺伦的肩。

    冰觉得自己在场这两人多半也不便畅叙心迹,而且既然遇到了故交,诺伦应该暂时也不必去找钱买衣服了,她便想找个由头先避开。

    这时诺伦敛了那狂巅的笑,转身让那人的手被势头带着落到了他肩上,“怎么搞的?离了我被人欺负成这副模样?”

    那人不知道耳朵听没听进去诺伦那自大的话,但手指却像被红衣颜色给烫到了一般,骤然缩了回去。

    然后也敛尽了自己脸上哀戚的神色,露了个温和的笑容出来,“我那儿还有几件干净衣裳,诺伦老师不介意的话,可以将就几天。”

    “好。”

    诺伦掐了诀将地面的脏污清理干净,便随着那人又重新进了屋舍。

    冰估摸着那两人应该至少都会相互倾诉一番,吐吐这些年各自的苦水,然后在相互安慰,要是关系再亲近一点或许也会聊聊未来的计划打算。这么一套流程走下来,至少今日是见不到那两人了。

    于是冰决定还是按着原来的流程,先熟悉阳春学院,然后再思索之后去哪儿浪。毕竟这食宿的地方找着了,要缺了“玩乐”这重头戏,岂不白搭?

    外院的座椅板凳破旧,但养了些打理的很干净的花草,墙上挂了几幅没有仔细装裱的字画,风格不一,多半是书院各位老师的大作,也算是花木葱茏、文气馥郁了,看起来勉勉强强像个教人读书识字的地方。至于别的,冰既没有看到聚灵阵、也没看到演练台,至于防御大阵什么的更是没有,非常不像是个能好好教人魔法的地儿。

    非常能够理解,毕竟人家叫的是阳春学院,而不是阳春魔法学院,就算不教魔法,该也不犯法,谁规定学校就一定要教魔法了?

    冰帮助阳春学院进行无理强辩,一时居然也说服了自己接受这儿的基础设施条件,虽然她以往并未接触过不教魔法的学校。

    但转头进了正堂时,冰又楞了一下,不仅是这儿被改造来摆了一排一排的书架,满满当当、整整齐齐装的全是书。更重要的是此处余留了些地方摆了蒲团供以参悟打坐,且她已进入就发现了这儿和别处的不同,灵力非常充裕。显然,此处有等级不低的聚灵阵。

    日常运作的阵法非常消耗灵石,虽然冰见过效用范围比这更大更好的,但阳春学院有,且日常开着这一点就足够让人惊讶了。

    这时冰见了,从书架深处,转出来一个抱着书的长老。看起来应该是刚才面试过自己和诺伦,坐在杨长老身边看见诺伦拧眉的那位,不过这时他的对冰的态度还算和蔼,尽管乍然转出时,没意识到冰在此处,还被惊了下神。

    “霜同学对吧?可是来此处借书的?架上都有标签,你可以随便取来看,要不好找也可以来问我。”他压低了些声音。

    于是冰也礼貌地行礼表示了感谢,“学生谢过赵长老了。”

    哪知就是这一个随意的礼节,赵垣居然看起来还有些感动,若不是地方不对,他可能就要抚掌而笑了,“不错,君子识礼而知节,霜同学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老朽。”

    虽然不知这位长老缘何而感动,但冰觉得择日不如撞日,“那可真是太好了,赵长老,学生恰有些许疑问,不知您多久方便?”

    那位赵长老也是说到做到的性子,连书本都没有搁下,就引着冰出门要为她答疑解惑了。

    “倒不是有意思的问题,耽误赵长老时间了。是学生刚才出门,见着位年轻老师,虽还没攀谈几句,但学生亦觉老师的高才,只可惜忘了问名姓。学生便想着,问问长老您书院是如何授课的呢?或许学生还有缘听听您和那位老师授业传道。”从一个长老那里探听老师不怎么礼貌,但是冰觉得以后自己跟诺伦打交道的地方应该不会少,而那人又该是他的好友,提前多了解一点准没错。

    这时,赵长老对冰的兴趣肉眼可见的在减少,而且还似乎有几分打量的意味在眼神里。

    冰觉着这虽然不够有礼,但应该也还算说的过去,不算多荒唐悚人的问题,难道那人问不得?

    “老朽和你们杨老师,以及小顾老师,还有诺伦老师应该会轮流给你们授课。那位年轻的老师,应该是学院的校长,校长身体不是很好,暂时不参与授课。你以后遇见了,叫风老师就好。”赵垣虽然态度冷淡了,但还是没有回拒冰的问题。

    冰识趣的没再多问,而是道谢行礼。

    赵垣也抱着书回了堂屋内。

    碰了点灰的冰暗道今日可能诸事不宜,要不她找块地儿躺着吧,就听见了一声暗笑。

    诺伦那家伙跟着那人进了趟屋,居然还没把他那身不伦不类的衣饰给换下来。他想似听到了什么极好玩儿的东西,笑着看向了他身侧那人,“风老师?”

    那人却像干了什么错事被逮住了一般,垂目低头,还微红了半张脸,“抱歉,容......”

    “风容?”诺伦不等他道完歉,就念叨出了一个名姓。

    那人局促中透露着几分无奈,“嗯。”

    “哈哈哈哈哈,哥哥这名字挺好听的。”诺伦却像一个上岔了发条的机器一般,一手搭在那人的肩上,一手按着肚子笑的不能自已。

    由着某个家伙的动作,立于他侧面不远处的冰发现了他身上的装束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之前腕上脖子上,还有前胸、肩头、腰侧等挂着的一应金红之饰都取了下来。从某种意义上来看,竟然还干净清爽了不少。

    而两耳边晃荡的血玉也换成了左耳侧扣的枚莲花瓣状白玉。

    “风”之一姓虽然少见,但又不是没有,冰不忍这看着好欺负的校长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要受人嘲笑,出声道,“诺伦老师,您不换衣服吗?”

    “哦,准备去换呢。一道?”诺伦总算因为有旁人在旁边,而收敛了一点。

    “???”冰相当不理解,他一个男人换衣服,邀请自己作甚?

    好在风校长极其善解人意解释了,“和诺伦老师上街新做件衣服,冰同学要一起吗?”

    说实话,冰想拒绝。但是不管是阳春书院,还是诺伦,亦或是这位风容校长,几乎都差在脸上写我背后藏着大秘密了,冰不跟上他们,都对不起自己这找个混吃混喝的地方住还能捅贼窝的运气。

    又再看了眼风容的长相以及诺伦的半张脸之后,觉得有时顺从命运的安排也不是不行。

    于是她面上笑的像朵太阳花,“学生正巧也想去购置几套换洗衣物,麻烦风老师和诺伦老师了。”

    “冰同学不必客气,倒是可能得麻烦诺伦老师。”那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看向身侧仿若软了骨头一般,站都站不直的诺伦。

    冰不觉得主要是给那家伙买衣服,怎么还会麻烦到他?

    出了校舍就是沿道的商铺民居,往来之人多是小商与农户。如果诺伦刚才没换衣服是因为嫌弃风容的那些麻葛布衣穿着不舒服的话,这条街上看起来也不太好找到能满足那人店铺。

    真是,一男人还怪娇气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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