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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守约

    「阿念……不要……不要……」

    诛仙台前她一身红色嫁衣端庄华丽,头饰极品纯金发髻,昔日的纯真荡然无存。她眼含泪光,嫣红的唇瓣微张,好似要说些什么,却是半个字也没吐出来。她看淡了生死一般注视着诛仙台下跪着卑微地恳求着的他,他也一袭红衣,只是那红是被血色染红的殷红……他双腿跪地,不敢上前分毫,生怕刺激她跳下去。

    「你若是今日跳了,我绝不独活。」

    他拿着自己的命威胁她,只求她能够放过她自己。可她依旧一句话也没说,微微笑着看他。

    「阿念,算我求你,别跳……」

    她一字未说,只是端庄地站在那里,笑得那般从容。她那般胆小,却面不改色倒进诛仙台,他怕了,他飞奔过去想要抓住她,却扑了个空。他一时间怔住,转而声嘶力竭地大吼大哭,像是要把整个三界撕碎了才肯罢休。他怆天呼地,卑微地恳求上天让她活过来……

    「阿念,里面太黑太冷了,我知道你怕,我来陪你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可以说眼神里有一丝期待和激动,他马上就可以见到他的阿念了,马上就可以去陪她了……

    苌珣躺在床上,嘴唇泛白毫无血色,泪水顺着眼角不停地落下,沾湿了神枕。

    他冲门口看去,朝合正抱着两个枕头急忙赶来。见苌珣醒了,欣喜若狂,急忙放下枕头唤人传报天帝。

    「神君!方才您一直在落泪,又不肯让人擦,我都给您换了好几个枕头了。」

    「不过,您可算醒了!您都昏迷……」

    没等朝合把话说完,苌珣慌忙抓住朝合。

    「阿念呢?阿念呢?」

    「神君忘了?开战前您把冷蕊公主送去了人间啊。」

    他拖着虚脱无力的身子挣扎着要起来,急急忙忙穿好鞋,生怕自己慢了就再也见不到祁念念……

    「苌珣大病初愈,这是要去哪啊?」

    天帝一袭黄衣傍身,鬓角多了些许白发,眼里满是欣喜。

    「参见天帝。」

    「回天帝,我要去人间接阿念回来。」

    天帝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将他重新扶到床上。

    「你就这么去接啊?她看见你这样不得担心坏了。你放心吧,她小聪明那么多,在人间一定混得风生水起。你先把伤养好了再去接她,不急于这一时。」

    「天帝有所不知,我昏迷的这些日子里一直梦见她,如今一日不见她便一日不安,我也好地差不多了,可以去借她,要不然她又该骂我不守承诺了。」

    「你说一下她在哪,我派人去接就是了。」

    「我想亲自接,我想快些见到她。」

    天帝慈祥一笑,毕竟他在她的事情上做的决定,就是天帝来了那也拦不住啊。

    「好,那你去吧。」

    又是一年夏日,咏泉镇上的许愿古树仍旧枝繁叶茂,一条条红飘带随着徐徐清风飘飘荡荡。

    他走进院子,见院子里空无一人,倒有些凄凉,也是意料之中。她不会一直呆在这里,她自由如风,肆意激昂,不会拘泥于一镇一院之中。

    他推门走近柜子,轻松打开。

    拿起那张纸条,轻轻念叨着云游四方……

    又拿起寻灵符,以灵力灌之,其显示:魔宫。他收回灵力,寻灵符立刻化为灰烬。

    不好!她平日里再怎么顽劣,也不可能去到魔宫那种地方。且不说魔族人会如何对她,她从小在天宫娇生惯养,被各仙视若珍宝,身上灵气缠身,而魔族魔气弥漫,又与灵气相克……

    看来这个魔宫他是不得不闯了。

    这件事他本应先向天帝禀告,但是事急从权,他晚去一分,她便多一分危险。没有天帝旨意擅闯魔界,需领三十道雷刑,他管不了那么多,雷刑又能算的了什么。

    魔界黑气弥漫,天空阴森,他一袭白衣纯净至极,与这魔界格格不入。

    他轻松打过宫各处守卫,却有人偷偷跑去向魔尊禀告了此事。

    魔宫大殿上,他们二人一黑一白,双双对立持剑。

    「苌珣,仙魔大战一别,你可是没打够啊?」

    「少废话,阿念呢?你若伤她一丝一毫,我必血洗魔界。」

    魔尊仰天大笑。

    「说起来,你我儿时还曾是伙伴,如今已然成为敌人。」

    「我只问你阿念在哪?」

    「祁念念?说起来还真得谢谢她在人间救下了我,这才治好了你所致的伤。不过她是天界的啊!那我怎能留她?」

    「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

    苌珣内心五味杂陈,只想亲手斩了眼前的仇人。不过他还真不信这魔尊能懂得了她,他用灵力加固了护灵玉,哪怕是魔尊也难以轻易伤她。

    眼见他们快要动手,祁念念跑了出来。焓笛也跑着跟在身后。

    「属下办事不利,没能拦住仙子,还请尊上降罪。」

    祁念念看着眼前的男子,目光中再无他人,只有这个白衣男子……这个她日思夜想了三百多年的人,她一开始怪他怨他,可时间久了又开始想他念他。

    他也看着眼前梦中见了无数次的女子,心里一时说不上来是何种滋味。大概是她跳下诛仙台那场梦太过真实,引得他一阵后怕,他甚至以为现在他们是都死了,他终于如愿来陪她。

    此时的两人顾不得更多,奋力冲向彼此紧紧相拥,祁念念喜极而泣,抱得更紧了,生怕他又把自己抛在哪儿。

    殇诀见此场景,心中怒火焚烧,一手紧钻手中的剑,一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好像把眼前的苌珣千刀万剐了都不解恨。

    祁念念哭哭啼啼地,说话语无伦次:

    「阿珣你怎么才来接我啊,我都……你怎么瘦了……你好虚弱……我最近很好吗。」

    他伸手替她拂去眼泪,声音立刻放软了下来,丝毫不像方才逼问殇诀的语气。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我没事,你别担心。」

    焓笛走到殇诀身边,问是否要将二人抓起来,殇诀犹豫不决,他不想放任她离开。经他仔细掂量,第一,她若是不走,势必会被他那个好弟弟卷入这场是非之中。第二,她体内灵气日益减少,总渡魔气也不是个办法。第三,她如今想回去,自己若是强加阻拦,只怕她会讨厌自己。可他不是圣人,他只想独霸她,不想成全她和苌珣。

    过了许久,祁念念都已向苌珣讲述完这三百年她的见闻,殇诀仍在犹豫之中。

    「冷面怪!我要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滥杀无辜。」

    「你……执意要走吗?」

    「我出来这么久,父帝该担心了。你放心,我会经常来找你的。」

    他现在除了放她离开,别无选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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