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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来,小心些。」

    殇诀伸出手要扶祁念念下马车,温声细语地对着她说道,硬是生怕语气重了吓哭她。

    当初他总拿剑要挟她,她也经常哭,也不见得他在意。后来她死心了,她总想着苌珣回来救她,可她什么也没等到。

    她每次与殇诀交谈,都无法理解他的言论,总是那样荒谬。可当她坐下来细细琢磨,也就可想而知,能够说出这番话的人,童年生活定是很苦,没少挨欺负。

    祁念念想着,他今日此番态度,定是在自己的谆谆教诲下改邪归正了!回去定要告诉父帝自己在人间引人入善的大作为。

    他们一下马车,便被一群身着黑衣盔甲的人围在中间,这些人向殇诀行了一礼。

    「尊上,在人间不便使用法术,委屈您站在中间,我们以灵力布阵回去。」

    焓笛很诧异,却也不敢多嘴,尊上来人间走一遭竟还要带俩姑娘回魔界,尊上从前可是从来不多看女人一眼。当时整个魔界都忧心忡忡,生怕尊上无子嗣。如今好了,哪怕是个凡人,起码也能证明尊上还是喜欢女人的。

    尊上?什么尊上?他平时本座本座地叫着,她一直以为他是什么剑宗的宗主,或者自己装逼罢了,而如今他是魔族人,人们又喊他尊上,莫非他还真是传说中那个十恶不赦的魔尊?

    可就算是魔尊,以他如今的行事作风,倒也像是改邪归正了。莫非!莫非她真的感化了魔尊!那回到天界自己可不就是大功臣了,一定比姐姐厉害!

    「来,站在中间。」

    祁念念凑到他耳边,偷偷说道:

    「想不到你还真是魔尊,难怪你整天本座本座地叫自己。」

    「你可是怕我了?我……」

    「不怕啊,我说过的嘛,魔尊又能奈我何。」

    她祁念念从小就淘气,哪没去过?什么大人物她怕过。

    她想着:区区一个魔尊,有什么可怕的?我闯过天帝亲封的天界禁地雪香宫,拆过老妖王的轮椅,往东海龙王脸上泼过酒,一个魔尊又算得了什么。

    祁念念大概不了解魔尊,只是偶尔从一些小仙侍口中说过魔尊十恶不赦,却也只当它是无稽之谈,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想来也再正常不过,她从小无忧无虑,没人告诉她魔尊在三界之中的地位,她便也不把魔尊当回事。

    天帝教育祁念念要善恶分明,三界九族之中没有绝对的善恶,天界并非人人心怀天下,秉持善良正义,魔界也并非人人是无恶不作。她愿意相信这个魔尊可以在自己的谆谆教诲下改邪归正。

    殇诀仔细思量了一番,这祥珏绝非凡人!如果他没猜错,她是天界之人。他之前便觉得奇怪,却也无暇顾及无关紧要的人,如今想来,一个女子,不怕魔尊,能说出小孩子都说不出的天真的话,不怕妖,一个人生活却不会做饭,肌肤细嫩光滑,见了这阵仗还能纹丝不乱,镇定自若的人,一定是一个见过世面而又被保护得很好的女子。要说这天界上下,无非就两个人——芸思思,祁念念。

    芸思思体恤民生疾苦,自幼奔波于三界各地行善举,也见多识广,她是个聪明人。断然不会这般天真。

    那就只有祁念念,天帝收养的小女儿,自小顽劣,天真无邪。

    可她是祁念念又怎样?莫说他是天帝之女,她就是当年疏影的女儿,他殇诀也要定了。疏影死后,望眼三界,他就最是强大,天帝能奈他何?

    阵已布全,蔚蓝天空下顿时升起一束紫光,转瞬即逝。

    黑云遮天,乌云密布,面前景象完全成了黑色一片。

    「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来魔界呢!」

    她抱着凝香的胳膊怂了怂,凝香也也蜷缩一团。

    祁念念虽从未来过魔界,可她去过妖族地域,那是魔界边境,只需看一眼天空便知魔界的气象。

    「你怕了?」

    「你怎么总问我怕不怕?我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

    祁念念觉着他不会伤害自己,既然对方都对自己坦诚相待,那她又何苦装下去?

    「不瞒你说,我其实是天界的人,在我们天界没有昼夜之分,全天白昼。你们魔界太黑了,阴森森的。」

    殇诀轻笑一声,他手一挥,四周升起发着紫光的魔气。

    「焓笛,带她们回去安置好,她的房间安排在我旁边。」

    殇诀没有告诉焓笛是哪位女子,可他知道焓笛跟了他这么些年,学的最了得的察言观色。

    魔殿内,众人听说今日魔尊归位,议论纷纷,面露喜色,只有前面的一男子捏紧了拳头,脸色极差。

    殇诀换回平日里穿的全身黑衣,眼神犀利充满杀气,极具魔尊风范。他一走进大殿,众人喜笑颜开,纷纷行礼。

    「恭迎尊上,恭迎尊上。」

    殇诀轻蔑一笑,瞟了眼方才面色差的男子。

    「本座这才离开了多久,你们就急着找人继本座的位?」

    众人低头不语,一人断了一条胳膊,蒙着头,不知是男是女的人上前单手行礼道:

    「尊上,魔族不可一日无主,我们也是几次三番寻您无果,这才无奈……」

    「哦?大祭司此话有理啊!寻我无果,你那只胳膊寻的可有果啊?你怕是忘了是怎么断的了吧?」

    「属下失言,罪该万死,还请尊上责罚。」

    殇诀又撇过头看大祭司对面的男子。

    「护法是怎么想的?」

    「回尊上,属下本是打算寻尊上,寻了数月无果,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在场的各位又都急着找人上位,将属下拦了下来。」

    「上位?谁啊?」

    殇诀又扭头看那男子,那男子额头满是冷汗。

    「贤弟,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猴子毕竟是猴子,能当什么大王,你觉得呢?」

    他捏紧了拳头,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如今殇诀安然无恙地回来,必然是知道仙魔大战结束后这件事情是他的手笔。如今殇诀绝不会善罢甘休。

    「兄长说的是,我们魔族尊主只能由您来当最为妥当。」

    「那刚刚我的护法怎么说你们要找人上位?」

    他吓得下跪求饶。

    「兄长明鉴,此绝非我意啊!」

    「你应该庆幸你与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母后生前让我好好照顾你,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会照顾人,是……这样吗?」

    说罢,殇诀眼神一睁,立刻瞳孔发紫,紧盯着大祭司,大祭司浑身发抖,扑通跪地求饶,他没有理会,眼睛轻轻一闭,大祭司当场元神寂灭。吓得他直打哆嗦。

    眼看下一个就该轮到这二殿下,焓笛却凑到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殇诀眼神担忧起身大步离开了。

    凝香见殇诀来了,跟看见了救星似的。

    「尊上,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殇诀看见昏迷在床上的祁念念,内心心痛不已,满脸的担忧。

    「她怎么了?」

    「方才魔医来瞧过了,说是……说是我家小姐体内灵力充沛,又从小被灵气滋养,这里魔气过重……什么的。按我们人间的说法,就是水土不服。」

    焓笛不解,她一个凡人体内怎会灵力充沛又被灵气滋养?莫非……

    「这件事情不能说出去,焓笛,那个魔医杀了。」

    凝香显然被这话吓了一跳,但是一想,若是那魔医传出去自家小姐是个仙子,却来了魔界,势必对小姐不利,也赞成他的做法。

    可是现在魔族人本就没有灵气,就更别谈灵力了!他们若是需要用灵力,都是借用转灵珠将魔力转为灵力。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去那转灵珠拿来。」

    「是。」

    殇诀向转灵珠里源源不断地灌入魔力,可转灵珠到底只是法器,也只能转成一半的灵力输给祁念念。

    但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好的消息了,只要能救她,一点魔气又能算的了什么。

    不过一会儿,她便醒来。

    祁念念艰难地抓着殇诀的袖子,虚弱开口:

    「别杀他。」

    「不行。」

    「我让你别……咳……」

    别说话了,殇诀给她递了碗水,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她喝了水好些了。

    「我让你别杀他,你们魔界还有没有王法了,只是来给我看个病便要引来杀身之祸吗?」

    「我是魔族尊主,在这里我就是王法。今日我若不杀他,明日他将此事传出去,那你绝对会有麻烦。引起民愤事小,我全杀了便是。可这里有人虎视眈眈,一旦打听到你的消息,只怕会对你不利。」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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