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超单虚惊一场

    怎么会有这么自来熟的人啊!

    袁萱你清醒一点啊!

    我们才认识她不到一个小时就当着他爸的面说是她的朋友,这样满嘴咧谎真的好吗?!

    公元736年的杜甫尚是意气风发的青年。

    他出身不算顶高,父亲却也是官场一员,母亲虽然早逝,但是出身大族崔家。

    钱财?完全不是这时的他需要绞尽脑汁去赚取的东西。

    少年时期,穷苦人家的学子尚且在为学业愁苦,他便已经是一边学习一边游历吴越和齐赵,真正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放在实际行动上。

    见天幕中那小姑娘担忧又带点尴尬的表情,他哈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啊,这有什么可尴尬的,多交一个朋友,多见一些别人处理事情的方式,对你可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杜甫继续往前走。

    心想,若非他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他也不过是书上一囊虫而已……嗯?等下?那又是什么?

    正在用两条腿赶路的看着一辆“车”停在了学校门口,被那霍爸用手轻轻一勾,那有着透明玻璃的车窗的铁皮门就被勾开了。

    坐在左上角的司机转转一个圆盘,车子三两下就疾行,窗外行人和景色匆匆而过,盯着看的杜甫甚至觉得有点头晕。

    杜甫:“……”

    天幕啊天幕!

    你在一个暴雨天丢了坐骑,只能用自己两条腿赶路的人面前,放这种快捷无比的车具……真的好吗?!

    不同的时空,同样的天幕。

    又另外一个人同样看着方蜻几人坐上出租车,甚至他和杜甫是完全一致的心情。

    因为,徐霞客也在用两条腿赶路。

    他在山林中择一块石头坐下,捶打腿部来让腿放松,“这天幕上的车要是我也有一辆就好了,那我游这大明山川河海的速度就不会被这两条腿所拖累……”

    不过也难。

    徐霞客又思索着自语:“有车许是不够的,还得有路,天幕上的路平坦宽广,每一条路都是同等的平整,那些大车小车才能畅通快速载人出行。”

    他摇摇头叹息:“我走了几个省,也没见着几处能有这样让人赏心悦目的大道啊。”

    方蜻就这样稀里糊涂着跟着上了霍燃燃爸爸打的车,中间出租车经过的路遇上了减速带,震得她有点头晕反胃。

    不过,来都来了。

    干脆又跟在两人尾巴后面走完了一整个问诊流程。

    方蜻和另外三个人坐上那奇怪的铁车时,药童没有多大反应。

    毕竟那些车大街小巷到处都能见到,只是里面的样子和平时方蜻常坐的那个不太一样。

    一个更大,能坐许多人。

    一个更小,就两排小位置。

    药童自诩自己也是跟着师父坐过驴车牛车的人,不就是天幕上的后世人换了种看着更厉害的乘骑工具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稀罕!

    药童收药的动作带了点傲娇:“才不是因为我没有!”

    直到,药童看着方蜻进入医院。

    他呆呆看着进入大门后那一大批坐在某个地方、手上插着管子、身边一根杆子挂着瓶透明不知道什么水的东西。

    “师父!!!你快来看啊!!!”

    方蜻和一个手里拿着收费单和化验单的病人擦肩而过。

    张仲景则是看着她背后一个“门诊”的牌子字样从大到小,恨不得让方蜻几人再往回兜一圈,好让他将不同房间所属的牌子看个一清二楚。

    “门诊、五官科……”他问药童,“刚刚几人问诊情况,你可看清了,可能清晰复述一遍?”

    药童点点头,将几人进医院后一些动作、尤其是霍家父女和那名女医生的对话一一重复说来。

    不得不说,一个小孩子谈起医院会是整个人有点不自在加难以言说的恐惧的,一个小孩子自己进医院那更是艰难得不得了。

    但是前面有个信任的大人带着,后面有两个同龄人陪着,那是半点畏缩都没了,反而是以一种探索新场景的玩乐心态来看待这个平时比较少接触的新游乐场。

    因为霍燃燃是和人打架时被踢到了肚子,后面情况,医生说要等彩超出来看片子。

    医生肉眼是看不出什么异状来。

    霍燃燃一整个活蹦乱跳的,但是家长比较担心,且……谁敢对着病和伤的事情打百分百的包票呢?

    药童对着张仲景复述:“……需要做下彩超检查,看下内部有没有什么损伤……”

    天幕上。

    女医生穿着件白色大褂,对着单子看了两眼,脸色平淡极了,“没什么问题,正常的,就是这两天可能会感觉有点不舒服,别碰撞到就好的。”

    霍燃燃爸爸整个人身上的焦急都消失大半。

    他揉揉太阳穴,减轻一点点酒对脑袋的影响:“医生你说没事就好,我以前看过别人肚子被撞,当时没事后面……”

    虚惊一场。

    喝酒的男人克制不住的打了个酒哈。

    医生嫌弃用手扇风:“行了行了,赶紧带着你小孩回家去,说你不好你蛮上心你小孩,说你好你一身酒气,路上看着点,小姑娘你注意点路。”

    人家医生一片好心,霍燃燃礼貌乖巧的应是。

    医院门口,霍燃燃和方蜻袁萱两人分开,约着周六周日一块出门玩,挥挥手就各回各家了。

    医院的大门离她们越来越远,最后再也不见。

    只留着一群看着天幕傻掉的人。

    “彩超单……”

    药童整个人被雷批了一样,“那是什么东西?师父,那真的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用的手段吗?怎么那个霍燃燃进了那间屋子,等上一点时间,那白纸上就有能看见她内脏的图?!怎么……怎么搞得……”

    张仲景没有回答药童的迷惑,也没办法把药童碎掉的世界观给捡起来黏回去。

    因为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其中原理。

    “要是能亲眼看看就好了……可惜……唉……”

    太平公主十分惊讶。

    “这么奇妙?能让人看到自己的五脏六腑?这样岂不是说,若有人病了,病是从五脏六腑起的,就直接看到病灶?岂不是来个笨蛋也能对症下药了?!”

    天幕中的人不喊什么琉璃。

    这么好几天了,太平就没有从他们口中听到过这个词,反而是“玻璃”,他们偶尔会说一下。

    她去缠父皇母后,没有得到一座门窗都用透明玻璃装饰的宫殿,还来不及生什么闷气,就又见了更稀奇的事情。

    “父皇最近身体……”

    太平公主突的生气起来:“屋子里藏了什么啊!见不得人吗?这小气天幕,就不能让人看仔细了吗!本宫要是能看仔细了,马上就让工匠弄个一样的给父皇母后用!”

    她脑筋一转,喊上宫人一起到了一座佛像底下,她跪下,诚心诚意的祈祷着。

    她向神佛祈求方蜻能病一场。

    好让她有机会看清那些被藏着门后的东西。

    天幕是注重隐私的天幕呢。

    涉及一些个人隐私的东西,在天幕上都是几乎不播出来的。

    方蜻不知道这些东西。

    而能看到天幕的人,很多人看着满大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露出的胳膊腿,就已经是大呼“有伤风化”“伤风败俗”之类的了,又哪里还注意什么“隐私”。

    今天好像发生了蛮多事,方蜻回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方家难得一家三口人都在电视机前坐着看电视剧。

    “今天不是星期五吗,方蜻你怎么回来那么晚,去哪野了?”

    “在学校留了一下。”

    “你看你这一身……”方妈让方蜻赶紧去洗澡。

    方蜻进了房间,放下袁萱送给自己的半成品纸扎枪和纸扎小弩,洗澡、吃饭、洗碗。

    而后,看着手上那个好像深埋皮下的小红痣发了会呆,这才关灯睡觉。

    那个痣,以前没有。

    是开学那天方蜻不小心把手弄伤了,结痂之后,突然发现身上就出现了一个这样的痣的。

    今天,霍燃燃身上什么伤都没有,她爸爸就那么紧张……方蜻缩在被子里揉了揉那颗小红痣在的地方,想到躺在沙发上的爸爸,无缘无故的,眼泪就从眼眶里冒出来了。

    为什么当时我手上那么显眼的一块紫药水的印子,他们都不问问呢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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