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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破阵

    鸟屁股翘起来,飞到春花树上,日头正好,掐指一算,今日历为,三月初一。自前世被男三杀死后,她回来已经有一月。

    天宁十六年三月一日,宜出行,搬家;忌动土,栽种。十日前,这药房掌柜守株待兔,将这只“兔子”狠狠得关进了柴房里,她没有像前世一样会致命的伤口需要卧床养着,药房掌柜把这“兔子”养肥了几天,还没养熟后,就给它关进了养着各种蠹虫和毒物的房间里。

    这里和前世一样暗得不见五指,熏得密不透风,闷得令人麻木。

    七八位穿着粗衣服的小孩蹲一排在这屋子角落,被关在笼子里面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出去。  一根手指都不行,一碰到就焦,笼子上也难免布下阵法。药房掌柜下班回来,走过来将魔花一拿,一边养花一面问笼中的小孩,“怎么不把门打开?”

    笼子外是蠢蠢欲动的残忍毒物,一个个红着眼睛,张着欲要啖血食肉的小嘴,别看这口器细微,轻轻咬上一下,只要一瞬间,可以将人毙命。

    药房掌柜:“没人?这不自己选人是打算让我来选,不然这里面就让你选了。”

    手一挥,笼子外的毒虫中的蛊王,转过头来落下目光。

    药房掌柜:“就点你了。”

    这笼子打开了,许风华抬眼看去,被选中的那个少年年岁不过十二,脸上生着奶嘌,在一群孩子显得很是出色。她垂眸,这里能活到被明光城的人,寻到并救下的孩子,大概得多亏了这些人。

    少年见到这些毒物靠近自己,吓得嚎啕大叫,哽咽道:“呜呜,你不要啊,不要让它们靠近我了,我求求你了求你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药房掌柜听完他的遗言:“还有什么要说?”

    少年面容皆是惧意,说着:“有有,你换一个人来,我看她就比我好吃,现在我还没听过她说话。莫非她是一个哑巴?”

    药房掌柜闻言瞥了一眼笼子里:“要哑巴才不好呢,我这花也很是会挑食的。”

    话音落下,蓄势待发的毒物就爬了上去,一面又道:“你们看他能坚持多久,下一个,就来投票决定的了,票多的那人就等着这样了。”

    许风华在少年尖叫声中听见这句话,并不放心头,问剧情君:“你没话要说吗?”

    剧情君:“……。”

    它对她的命向来不屑一顾,回应她的,自然只是沉默。

    许风华泄气地说着:“这少年会点我,无非是因为自己新来,只怕等不来下一个,先死的就是自己。”

    剧情君挑眉,直接打断她的话题:“你对这花有意思,莫不是来取这花的?”

    但这回倒没猜测,搭着手坐在笼子角落,许风华眨了一下眼之后,伸手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符咒,认真看着咒语消散去,看向药房掌柜:“明光城的一波人找这花许久都没找到,先是在他尸体中四处翻找,后又翻了院子。可这朵花最后落到了我手中。”

    话语说完,又对剧情君评估得说:“唔…他这个心思可以说是险恶。”

    剧情君低头翻了一下他正摊在身子下的内容,在密密麻麻的金色天文中终于找到了这朵花来。

    后面内容,这朵魔花虽然没有出现,但却引发了魇魔的事故。

    在原书里所叙述,女主在游历过程中,突然出现了一群非活人非死人的怪物。没有人知道怪物是什么,后来在《神禄·三界游记》的四劫魔英篇的记载中看见被魔花污染过的死人,会生尸变,这花入土就会归根,大多数人都猜不到,会这般藏物。于是,这邪魔的本意,一来这花可以隐匿在活人的心脏处,以不清净的六根为食,二来等人入土为安后,这花可以入土归元污染蚕茧一州居民。

    便种在将死之人身上,以让天下为自己祭牲。但他没有料过,若这人没有死,她又该如何自处?花非花,人非人。前世许风华的灵力被这花污染,杀过的人,若没有将其肉身烧毁,皆在时机成熟时成了恶鬼,最后就连她,也开始变成,别人口中厌弃的活死人。

    天下之大,奇货可居。

    这花会腐蚀一个人的内心,以人心为废墟;也会改变一个人的血脉,变成一只失去意识的僵尸。

    按许风华前世自己说过的话:“我不像个人,也不像个鬼,我若是成了鬼,可那再也不是我。我看着别人死,没想到,也要看着自己死;可只有放下这些,接受下去,是我最好的选择。接受,要把这些抛弃。”也做好,被抛弃的准备。

    人心难测,她从不报热枕之心看别人,也终有一天,不用热枕之心护自己,将自己埋葬。

    有人看着她,会对一个怪物,说着:“世界从未放弃过你,你往前看,一切都会,明朗起来。”

    话虽如此,许风华没有对孟啼月说,可这偌大,也从来没有接受过她。

    时间在昶途上流逝,人生意味着放弃。许风华放弃了。她可以被命运推搡,但这不能阻止一个人,去组建自己的墓园。

    至少在死前,这个人,得留下来。打不开的门,也会慢慢松动,在此之前,便留着一个人——不会放弃、不对丢下自己的人,与她在屋里,一起看窗外不甚美的景色。

    可这个人,把她骗了。

    四劫魔英只会吸食活人的怨气和戾气,但若是有人要除掉它,就会被魔气给污染上。这花原本是在聚窟州的数里芳华之内,与反魂树伴生。

    这反魂树可以活死人,本就是逆天神树,千载难逢。百年前,十州三岛神魔二族相争,最终以魔族失败告终,女帝身边的四君之一的寒芝君心悦云琊王姬,在云琊王姬死后,便去这聚窟州寻了六年,却没有找到反魂树,反而因为心魔缠身,先被逃命到这里的无名邪魔给夺舍去了。

    若她没猜错的话,许风华不免怅然,心说:“上辈子也难为你,将那逆天神树给长了出来,让女主用上了。”

    剧情君冷哼笑下:“你也别恭维我,就凭你那点魅力,跟女主肯定是没法比的,你可知他们为了找这树花了多少心思。”

    许风华在心里摇了摇头,说着:“得罪不起。”

    剧情君:“……。”

    许风华:“这树你能弄来几棵?”

    剧情君:“我能弄几棵……这弄来一百棵也不可能,顶多麻烦点移来一棵了。”

    在笼子里沉默寡言,混吃等死了几天,她日日看那些胆小怕死,互相推搡的事,一时间所有人倒是从一开始,把票投给别人之后,却自己被点到的突发事情频频发生。邪魔果真是没有辱没魔修不守诚信劣性,却能准确挑中这些少人中最怕死的那一个。

    可是,她突然有天发现,这邪魔的注意力倏然移到这笼子里的她身上。

    这件事真的不是件好事。

    一声不坑,药房掌柜却将视线给放到一个不甚美味可口的食物。

    笼中囚徒面面相觑,夜晚七倒八歪睡下了。

    是夜,空中不见雨水,春日里的月光满乘着。屋顶上的一块瓦片松动了一下,一束天光照了进来。

    屋子里的一点篝火燃燃烧着,在刚刚被毒物点了起来。这火光在往日里不会燃着烧着,四下一片黑暗,今晚却被蛊王给烧起来,表明他今晚会带着四劫魔英来这里:挑食物。

    许风华身侧睡着一个歪倒着身子的少年。他睁开眼睛,就见到一张“脸朝黄土,双眼朝天”的面庞像夜里朽了的木头一样,少年心里七上八下的,倏然着这小黄脸婆僵硬地转了下脖子,目光落在自己眼上。

    见透过屋顶的那一丝缝隙,可以窥见溶溶的月色,许风华心念百转,若有所思,感觉到别人的视线,看向少年,听见一声短促的吸气,她掀起眼皮:“半夜不睡觉,什么事?”

    “唔,唔……”少年哆嗦了一下,空气中冒出来一丝尿味,第一缕气味飘出的时候,铁笼里的阵法就起来了,正好将这不需要的排泄物给清理。

    少年一闭眼,就仿佛听见了一声低低似的笑声。

    她这是,在笑自己,怎么能这样?

    许风华呼吸一窒,识海听见这平时闲至极的器灵讥笑:这声讽笑的意味儿很是清晰,配上各种毒物与黑铁笼,在寂静的环境中很是突兀。她忍不住眉头一皱。

    剧情君嘲笑之后,就冷哼道:“来这里送死嘛,还不睡,都几个晚上,得被猝死了!”

    少年半张开嘴,脸色惨白起来,这几天,耳边就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妖怪给唬住了,寻不到地方,没有任何理由。

    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谁,谁……”,少年吓得站了起来,转了几步,一转头,脚下绊到了一个人,噗通一声竟然就摔倒了:“可真是有妖怪在恐吓我啊!”

    许风华:“……。”

    闷哼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其他人的痛嚎声。

    静默片刻,许风华端详起这少年,少年缓缓退了退身子,神色戒备和抗拒的摸样,然后她就发现对方很是,十分排挤着自己的摸样,扯嘴一笑。

    少年:“……。”

    屋子里安安静静着,大门的推门声突然朝外面进来,这一下的声响迅速不重不轻,大家缩到了一处笼中角落。

    蛊王和无数毒物醒了过来,一面爬一边抬起头看向这突然来客。

    当推开这门的一瞬间,一个长相很是俊美的少年,静默得看着眼前一幕,若有所思。

    许风华看向这人的认真的眼神,只觉这一瞬青春的盛意从外透过来。

    回过神来,她在想,她与孟啼月也算扯平了,彼此都有一个魂牵梦绕,为之心牵过的人。

    这人便是带队来查怪病的谢惊鸿,他的身后跟着一道来这里的明光城的弟子,其中有一个少女戴着半面狐狸的面具,肤若凝脂,红唇皓齿,让她很眼熟,这是她的七师姐,也是谢惊鸿前世在喜欢上女主之前,喜欢的人——连桂。她其实怀疑过上辈子的明光城的人救下他们只是一时兴起。不管怎么说,这飞鸿镇上的怪病本与四劫魔英无关,而是因为一味粮酒:云华流里。

    玹山四里流华,云生霞诞。“云华流里”便是用云生花所酿。云生花长得仙姿烟貌,气度高华,本身是无毒的,千年以来也是没一朵可以修成人形,没想到这花繁遍地,终于后继传承地生出一只妖改变命运。

    但这种除妖的小事,本不用惊动城主,可谢沂叩问天地,半世为仙。大道有三千,万事能摸索。除了剧情君和许风华这种特殊情况之外,像她的这位“恩师”,也可以循着天象灵道,已可以从灵台窥见命运门外。

    这位大能上辈子推出了十州六岛的干系,在一魔界之物身上。而这魔物——便在偌小的飞鸿镇上。思及此,便派这些徒子徒孙去查探追根,且亲自,来了这里。

    草木非烟,未下清秋。飞鸿镇已经入了午夜,唯有街边头上月色通明。明光城一共派来了三路人,第一路是接了任务来飞鸿镇的普通弟子,这一队中的弟子多是医修;第二路是反帝派的,是来刺杀保帝派的,也就是沧澜山灵泽派来接女主的男主一行人;第三路是明光城的城主带着自己的亲信们来此寻魔物。

    眼下,谢沂和邪魔掌柜哪知道碰面了没有,但这里,怎么可能,因为一群误入的弟子就停止了。许风华之所以看见谢惊鸿,只觉得心底是一片撕扯,只是因为这个人曾指着她,失望她善恶一蛊。

    可惜,她满手血腥,折下过数不胜数的人头,那些人要么是保帝的文人,一地的小官,权臣和修士,为了占据别人的灵山,她杀人,为了夺得造化的至宝,她杀人。

    这样一个满手血腥的人,八荒佛珠摸索在前,颗颗在她身畔流血而过,谢惊鸿曾经眼中映出的明光烟火的温暖朝色,会和她一起煮大米粥的少年全消散在了眼底的淡漠。

    可惜,最后,不是他将她从,佛生山的三千佛像中救了出来。

    上辈子,因为知道谢惊鸿喜欢的是连桂,她从未队他说过一句喜欢。

    可是,在女主追求他的时候,也会忍不住的搞事,阻住,做一个碍事、碍眼的绊脚石。

    在女主生前,少年时期、青年时期的谢惊鸿便挥洒着温暖,会对连桂、许风华乃至任何一个明光城的人眉眼间清浅一笑,像所有画本中清贵不阿,掷果盈车的风流公子;在女主死后。

    当夜,谢惊鸿在梦里和她重逢,也是第一个眉若寒月,一个眼神,像是吹了落雪一般,冰冰冷冷地默然讥讽着的人。

    谢惊鸿问她消息:“青黛姑娘,她现在怎么样了?”

    谢惊鸿:“为什么你不把她给救下来?”

    明明你就在她的身边。

    他虽没有说一句话,许风华就禁不住这个眼神,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一个人,见到是孟啼月,不远处又出现了个男三,吓得她从睡梦中惊醒了。

    后来从佛生山出来后,须臾的上辈子,许风不敢去跟谢惊鸿相认,一是因为书里的剧情,她根本没自信;二是因从佛生山出来是逃命,她根本没前途;三是当时天下大乱腾不出心思,她仓皇着流浪。

    偶尔相见,他也只是从她的身侧经过,虽没有对她说话,但他皱一下眉头,许风华便能清楚,他说得:玹安,好自为之。

    谢惊鸿提步上前,站定在连桂面前,在空中画了一个咒:“小心,空中有毒,切莫吸入。”

    地上睡了一片毒物,连桂意识到了什么,福至心灵,忙道:“快些将人救出,趁这毒物主人还没发现,我们一定要小声点。这大笼子,上面肯定有禁制之类的东西,不过不担心。毕竟我带了这来,破禁法珠,只是这只能用一次性,叫大家小声一点的来,别出声。”

    谢惊鸿却面露难色,目光落在连桂身上,摇头道:“快救人,现在那掌柜不知是否醒了,若是他醒了他在院子里早就布满了神识。”

    这就是为什么,要喊这么多弟子,一起来救人的原因。

    一来人多势重,加上明光城的威名,寻常魔修早逃了。

    二来就算救人容易,运人也不容易,好在他们都是修士。

    修士的力气,与凡人相比,总是强上一些的。

    至于为什么不报官,他们早就见到了这飞鸿镇的官员的无所作为,而且这是修士作乱,本就不是区区凡人能解决的。

    若是这些寻常凡人能处理,也不需要请修士,来查此事

    “来。”

    连桂打开笼子:“醒了,跟我们走一个个接着出来,我是来救你们出来的。”

    一句话落下在场笼子里的那些人忙往门口挤去。

    地上忽得冒出几股青烟,凭空出现几个妖来,有一话道:“这是哪一个名门正派,我刚在这儿躺了许久,仔细一看,你们就是几个初出茅庐,看这怎么,让几个就这么弱的小孩呢,来抢食物了。”

    大门倏然就被关上:“你们,在主人回来前拿下他们。”

    “对。”

    一妖兴奋地喝了一声,看向连桂,瞬息之间,快成了一道残影。

    “这姑娘一会儿是我的了,竟有这么妙人。她的味儿,香甜得很。”

    他说完,连桂再顾不上救人,侧身躲过,将玉手在怀中摸了下,双眉蹙起,一面试着朝铁笼离远了了一些。

    一面伸出手,丢出来几颗冰珠——般若魂珠:这珠子乃是神器,还有一个名字叫做“万般灵窍”,一共有十颗,前八颗对应天地八元,后两颗一颗名叫“共此生”,另一颗名唤:“转生诀”。

    而这般若魂珠同它的名字一样,可以变换成世上任何一样武器的摸样,可以自由灵活地将敌人束缚住,以至于这妖的身子被定了个正着了。

    连桂作为《点水浮生》的女二,身份自然是不非凡响:出生蓬莱岛,乃是云曦山主之女,也是谢沂的故交之女,多年前女帝也只是大夜国的一个王姬——云萱。女主和女二按辈分来说,都是女帝的侄女。只是女主的身份比较特殊。幽阳战神和云琊王姬因缘际会,二人在聚窟洲的数里芳华相遇,幽阳战神是隐居在此的魔族少主,后来潜伏进了大夜国做了将军,后来为了救云琊王姬被他的父亲山海魔神消去了记忆。

    蓬莱岛便是战场。

    谢沂知连桂,她是半妖,是天狐后裔。云曦山主的母亲是花落山流光派的天狐。

    事实上,她的生父是山海魔神。女二和女主一样,皆是魔族混血。

    但山海魔神在她未出生的时候,便封印了她的魔脉,那是山海魔神全胜时期的封印。这样看来,谢沂还以为:连桂的身世是云曦山主和华年战神之女。

    许风华若有所悟,看见这几颗冰珠,在识海道:“上辈子,连桂被山海魔神蛊惑,若非我引女主在忘途城杀了反派,她就得跟剧情里一样,在大结局背刺女主,用死珠杀了自己的心上人。”再用生珠自杀。

    剧情君:“你怂恿女主死,就这还有理由了。”

    “不……”

    许风华摇了摇头,“我确实就是故意的,没想到她竟真死了。”

    剧情君不准备把这世界及其原理的事泄露给许风华知道,闲闲地评价道:“你这阴沟里的臭虫。”

    许风华:“……。”

    那一天,她见过最强劲的主角光环:越级杀人。

    她听完忽疼得牙疼,放在身边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掐。

    许风华看着明光城的弟子将群妖拿下,轻声道:“我受不了了,等你化灰的那一天来了,定要,将你风风光光地白纸烧钱安在土场位置的。”

    剧情君:“你就这样想着了。”

    和前世一模一样,他们刚出了这院子,那些蛊虫毒物像飞了一样往外爬去。整个府邸都被控制在禁制大阵之下,皮囊平平无奇的药房掌柜被谢沂的灵术逼得露出了原貌:正是女帝身边的四君之一的寒芝君。

    寒芝君:“我如今倒是没有想过这小镇,能让息平战神亲自来前往,没想到蓬莱这一战你竟没有死……如今算是你走运。”

    寒芝君说完鼻中冷哼,轻笑了两声:“能与我相战。”

    谢沂冷下脸来,一下一下地勾起来了唇角:“你不也没死。”

    面对两个一骑绝尘的大人物,许风华事实上不知道这邪魔真正的身份谁。

    可是,他们提到了蓬莱一战,能参与那场战斗的,放到当今,绝对会是威名一方的大人物。

    但这种毁灭性的战斗自然不是,它们这种凡人可以去参与,也别想着能够全身而退。这一刻两方势力纷纷惊醒,这一刻谢沂也暴露了。

    他是个半妖的事实。

    就在方才,这个寒芝君住了几年的府邸,布下的阵法启动了,许风华所身处的这个阵法——转妖灵阵。这阵法正在其中动用灵力的妖族,抽取阵中非阵主的修为为用,所谓的“转妖灵阵”非妖裔者皆困,他在成为山海魔神的大将之前本就是一妖。蓬莱战后,顷丹魔将开始消逝在了过去,现在的他是个自由的妖。寒芝君的这具身子本妖,蓬莱山的三乐仙芝所化的嫁衣罢,仔细算来顷丹魔将的辈分相比谢沂。

    顷丹魔将,若与谢沂相比前者的辈分阅历更加强大。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能在,没有人能在聚窟洲中闲逛,也不敢随随便便取出魔花,幸亏这魔花落到了魔将手中,若是被山海魔神,大反派给取得了话恐怕后果是不堪设想。

    所以,寒芝君是满脸错愕。

    “怎么,你怎么能够动用,怎么还能用灵力。”

    话落,他伸手操控一个少年:“给我挡!”

    若非这具身子,曾被原主给屑了。

    灵力跟不上,顷丹魔将,也根本不用惧怕谢沂,真较起来,这息平战神不过和魔族少主一样,还得喊他一声:长老。

    “再来。”

    催动起阵法,顷丹魔通过灵台,见谢沂的原型,“原来,你竟然是天狐的后裔。”

    谢沂的脸冷了冷,“别伤及无辜……”

    “人死的越多,我的灵力就越强大,。”

    顷丹魔将一面说,一面望向谢沂的瞳眸,明光城的弟子们被妖修屠杀:“我告诉你……唔……”

    许风华走到阵法一角,把这隐藏在这方位的聚灵阵幡唤出了直接显出来:“这转妖灵阵我以前就见过,但是那个时候,这阵法却是用来救妖,阵旗有九九。不过,这座院子,怎能受得住,九九阵旗?慢慢地都找过去,而阵主能如何?眼下一定暴跳如雷,怎么有个人,当下竟会将,一个一个地,翻了一遍,是很惊悚的事了。”

    她作为为文中的女四,父亲是魔裔,幽阳战神的侍卫;母亲是花妖,云琊王姬的婢女。

    若轮妖魔,许风华当之无愧;若轮鬼怪,她本就是一孤魂。

    还没碰下着旗子,就有一群毒物,早有埋伏地爬了出来。

    顷丹魔将为了防止阵旗受损,在这周围又加了层禁制。

    许风华看见这些,赶紧逃了开去,往人多之处去了。

    觉察到阵法的异常,谢沂见到阵旗出现了,他余光瞥到这边的动静,虽不在场,灵气的准头当然好,一个法球下去就炸了过来。

    剧情君:“你是怎么做到的?”

    有种东西,许风华静默片刻,笑了笑回道:“天赋。”

    爱因斯坦曾说: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组成的。

    这自然是因为:她曾被这阵法给困住过。

    须臾,剧情君沉默了,一瞥嘴不屑:“你这句话我,真切的听不明白。”

    许风华:“这也听不明白,你好好地看一下,我这叫有仇报仇。”

    她一面走着,一面内视灵台,大致找出了阵旗的位置。

    丹顷魔将察觉到有人在搞小动作:“将她,给我杀了!”

    可是,身体里面的灵力用在阵旗一支,物爬着迅疾的身子,朝着她这里,所有小妖都迷茫:“主人,哪个啊?”

    他们的视线、目光落在毒物聚集之处,这一处皆是明光城弟子,或男或女,怎么说得准着?

    许风华躲着,踱着小步转了一圈,停在了一处位置上,那方位正在她的脚下。

    脸色带着的泥土灰尘被晒干了,是一群叫花子一样的孩子之一,她自然是没法破掉这些禁制的,在绝对的实力悬殊下,也没有办法摧毁阵旗,来破坏这个阵法。

    她惊呼一声,踩到了一颗石子,像是鬼使神差般得:“这是什么?”

    脚下消散了圈灵气,居然凭空得,出现了一面旗儿。

    眼角瞥向天空,这是谁的所物,自然会往谁去。

    见到这突然出现在地面上的小旗。

    连桂跳跳眉头,掐个诀,将它拉了过来:我抢。

    关键时分,众人皆躲,毒物纷纷囔囔地涌上。

    许风华问:“救命、怎么这么多!”

    这一身惊叫,加上面色发白,好似呼吸,都带上了颤抖。

    正好就在身侧的谢惊鸿神色微讶,看见有个凡人被困住了。

    他伸出手,将人抱了起来,是个小孩,骨架子很小,身上很轻,不见沉:有点脏。

    连桂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没事没事只是抱一次。

    谢惊鸿将小花猫护在身后,毒物立马掉转过头,把二人围困成了一团。

    许风华想到:“好有安全感。”

    剧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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