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时，姜文玉闭着眼往旁边一滚，却没滚进熟悉的怀抱，指尖只摸索到尚带着余温的床单。
咦，她男朋友呢？
姜文玉迷迷糊糊睁了眼，撑起手臂坐起，先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轻嘶一声。
九点半，早过了今天他们该去的开业典礼的时间了。
姜文玉趿拉着拖鞋往外走，扶着二楼玻璃围挡看着底下稍显陌生的loft公寓，唤：“顾元宝？——”
因为霞山镇荔枝的数字化种植成了示范园，她作为代表之一被邀请去沿海城市传授经验。
顾亭渊在这边也有个市中心商场开业剪彩活动，索性一起来了。
结果今天一早醒来，过了开业典礼的时间，人还不见了。
底下客厅静悄悄的，只有小狗从狗盆里抬头嗷嗷两声回应她。
姜文玉拨了个通话，熟悉铃音却在旁边的客卧响起，不由有几分诧异地挂断了，去敲客卧紧闭的门，问：“怎么来这边了？”
“……在，”客卧里传来顾亭渊的声音，“你还在睡，我怕吵醒你，就来客卧打几个电话。”
姜文玉蹙了眉，感觉有几分不对劲，拧动客卧的门把手，发现里面被反锁了，问:“出什么事了吗？”
顾亭渊脚步声接近，站在了门边却没给她开门，低沉磁性的嗓音夹杂着一点挫败：“……是出了一点意外，我安排其他人代我参加开业剪彩典礼了。”
姜文玉有些担心，道：“怎么了，你先开门好不好？”
里面安静片刻，好像经历了几度挣扎而后溃然放弃道：“你做好心理准备，别被吓到了。”
客卧的门开了条缝，线条漂亮的修长手臂伸出，抓着她的手腕拽了进去。
哐的一声，房门关上。
姜文玉背抵在门板上，面露惊诧。
男人黑发间冒出两只覆着短短灰色茸毛的尖耳，在她的注视下还轻抖了抖，视线躲闪不敢看她，抿着薄唇，似很是难为情，上身光裸，小麦色胸肌结实，劲窄腰腹沟壑分明，两条深邃的鲨鱼线延伸进深色睡裤，身后却冒出一条僵直的尾巴，粗大炸毛，更像是一条狼尾巴。
“就是你见到的这样。”顾亭渊强撑镇定道。
姜文玉终于找到了声音，无比惊喜地哇了声，扑了过来，就要上手捉住两只狗耳朵。
顾亭渊下意识环出手臂抱住扑到怀里的女孩，下一刻，就感觉耳朵被细长指尖抓住揉搓，传来一阵电流蹿过般的异样酥麻感，喉咙间下意识溢出一声闷哼。
“居然是真的！你怎么长出狗耳朵了，还像是德牧的品种！”姜文玉语气激动，“摸起来软软的——”
又忽然感觉腿间攀上了什么奇怪的缠绕触感，她语气倏忽一顿，往后望去，发现那只毛绒绒的尾巴不知什么时候勾上了她的大腿。
顾亭渊身体僵硬，颈间红透了，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起来就变成这样了。”又低声补了句，道：“没吓到你就好。”
“怎么会吓到我？超可爱的！”姜文玉眼眸闪烁光亮，声音轻软撒娇似的抱怨道“你低下头好不好？我踮着脚摸你的耳朵好累。”
顾亭渊有些无奈地低下了头，忍着后退避开的欲望，将两只轻颤的耳朵凑到姜文玉面前，黑色碎发散落，遮去凌厉五官。
手心抓着的两只灰绒绒耳朵温热柔软，还在细细地打颤，可爱得像动画片和幻想里才能出现的场景，姜文玉幸福得快晕厥过去。
只是苦了顾亭渊，自早上他发现自己长出了对狗耳朵和狗尾巴后，听觉嗅觉就变得灵敏，女孩微微急促的呼吸响在耳边，似一支羽毛轻挠心尖，泛开酥酥麻麻的痒意，熟悉的柚子清香如藤蔓缠上脊背，叫他的身体愈发紧绷。
面前的女孩一点也没意识到危险处境，反而跃跃欲试问:“我可以吃你新长出来的耳朵吗？”
顾亭渊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顶上的耳朵就被柔软唇瓣含了进去，被贝齿轻咬一口。
姜文玉轻咬了一口又亲了亲，心满意足地退开来，揽在腰后的结实手臂却像钢铁一般纹丝不动，掌心贴着肌肤，烫灼得厉害。
顾亭渊的胸膛急促起伏，呼吸粗重，望着她的眼眸浸着风雨欲来般的浓重欲色，声音低哑问:“怎么不继续摸了？”
姜文玉被苏有些腿软，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理智道:“虽然我很喜欢，但要是你一直维持这个样子也不是事，我们先想办法解决吧。”
“我要是一直维持这个形象，你会不会因为害怕就要丢下我？”
“怎么会！”姜文玉急急道，“你现在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会害怕！”
顾亭渊拧眉:“那我要是变了回去，就没有了你喜欢的狗耳朵，你就没那么喜欢我了？”
姜文玉眼眸有一丝茫然，不知道顾亭渊怎么突然和自己比上了，只好安抚道:“不会的呀，无论你有没有可爱的狗耳朵狗尾巴，你都是我喜欢的那个顾元宝，我对你的喜欢都不会变。”
顾亭渊终于听得勉强满意，矜持颔首，身后的狗尾巴却快乐晃动起来暴露了一切，他浑然不觉道:“我找骆钧要了一位大师的联系方式说了我的状况，大师说他从未遇到这样的事，要叫他关门清修的徒弟在道观里查阅典籍，晚点回复我。”
铃音响起，顾亭渊拿出手机看了眼，道:“是那位大师。”
姜文玉眼眸一亮，问:“是不是有结果了？我也要听？”
通话接通，开了外放，而后传来大师语气颤巍巍的一句:“顾总啊，我能先问您一个冒犯的问题吗？”
顾亭渊和姜文玉对视一样，神色同时慎重起来，直觉可能是件棘手难事。
顾亭渊沉声道:“大师您说。”
大师犹豫问:“按照顾总您的王相命格，按理来说所求之物无所不至，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是一个原因……您最近是不是有一段时间、呃有过、比较强烈的当狗念头？”
顾亭渊:“……”
姜文玉眼见着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又竖起炸了毛。
顾亭渊耳根泛红，语气沉稳道:“有过。”
大师长舒一口气:“这就解释得通了，顾总身上的异状可解！只需要完成你以前所思当狗后要做什么的想法……！”
啪的一声，通话挂断了。
顾亭渊握着手机，神色僵硬地对怀里的姜文玉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什么都没想呢。”姜文玉觉得有几分好笑，拿指尖戳戳顾亭渊的胸膛，“老实交代怎么回事，是不是和我有关系？”
顾亭渊薄唇紧抿，又被姜文玉握住了尾巴尖威胁似的拉了拉，才不情不愿开口道:“你在姜元宝身上花的心思比我多。”
姜文玉绕是隐约猜到，还是不禁弯了眸，笑起来:“你天天在想什么啊？”
“姜元宝来找你，你就会摸他的小肚子，亲他的脑袋，还夸他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狗，你给他买衣服和玩具，有时间就陪他玩。”顾亭渊面颊发烫，“我也想……当你的狗。”
姜文玉哭笑不得，道:“可是我和你是恋人，住在一起，拥抱、牵手、亲吻，还做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事，这还不够吗？”
顾亭渊闷闷道:“不够。”
他的狗耳朵耷拉下来，似是委屈极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是我失职了，”姜文玉笑着，伸了手挠挠顾亭渊的下巴，“你想我做什么补偿你呢？我的小狗。”
顾亭渊眸色闪过纠结，被面前女孩子摸了摸头后，低声道:“我想要一个你给我的项圈。”
姜文玉点点头，道:“我家的乖狗狗不是野狗，当然要项圈了，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顾亭渊的耳朵立起，身后的狗尾巴也开始起飞，道:“要亲亲和抱抱。”
姜文玉柔软纤长的手臂挂上顾亭渊的颈间，毫不犹豫地垫脚将自己送了上去。
柔软相触的刹那，好似一滴水落入翻滚油锅，溅起激烈反应，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挤入纠缠着小舌，含着不加掩饰的侵占掠夺意味，翻搅的暧昧水声中，舌尖被吸吮得发麻，后颈被宽大炽热的手掌按着，不容退开。
吻得太急太深，姜文玉抱着顾亭渊的肩背，腰身发软，根本站不住。
神思晕乎，视线旋转，姜文玉被抱着按在了床上，被捧着脸继续无休止般纠缠索吻。
毛绒绒的尾巴卷开她的睡衣下摆，溜了进去，摩挲着她的敏感腰侧。
姜文玉眸中水光粼粼，面颊生着旖旎粉霞，张开的红润唇间呵出一声破碎轻吟:“尾巴……痒……”
声音娇娇软软，含着宠溺笑意，尾音颤抖似带着钩子。
顾亭渊闭了闭眼，脖项涨红青筋凸起，再也克制不住。
床板难以承受地发出嘎吱响动，与缠绵水声交响应和。
姜文玉双眸含着一层水雾，失了焦距，茫然地望着摇晃的天花板，微肿的唇间溢出染着哭腔的破碎呜咽，又被男人炽热的吻尽数堵了回去，雪崩海啸的恐怖愉悦摧毁了理智，蜷缩的雪白足趾在床单难耐地蹬出一道道褶皱，春潮泛滥。
顾亭渊从来没有这么过分过，过往的情/事中，他那玩意儿太大，几乎没有全部进去过，要是姜文玉蹙了眉，像是有什么不舒服，顾亭渊就会停下来亲她哄她，待她适应好了再继续，动作轻缓克制，一同缓慢地攀升到山巅浪尖。
从来没像这次不给她半分准备，全根没入，蛮横又强势，攻势癫狂，像是沉睡已久的火山携着滚烫岩浆般的爱意轰然爆发，像是被压抑已久的兽性终于反抗，野欲百十倍地反弹了。
姜文玉抓他的肩背，哭着骂:“坏、坏狗！……”
顾亭渊面色赤红，神色亢奋痴迷，闷闷笑着，吻她道:“是坏狗，是属于你的、永远爱你的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