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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四)

    相榆瞥了一眼倒地的金铭,确认对方已然昏过去后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本该在角落里蹲着的小男孩突然冲上前,保护在金铭跟前,小小的手臂伸开,“我认识他,你们不要伤他。”

    薛泠倒是觉得蹊跷,她碰上小男孩之际,他正在街边乞讨,又怎么会和金铭这样的纨绔子弟认识?

    “他便是我的师父。”

    小男孩坚毅从容的一句话刚落下,就听见薛泠的一字纳闷的“哈?”传来。

    “你的师父是金铭?”相榆平静的看向小男孩,反问道,“还是说,你是金铭的私生子。”

    如果是玩笑就算了,偏生眼前的少女问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就不由得让人深思了。

    薛泠:未曾设想的道路。

    薛泠沉默了。

    小男孩沉默了。

    至于金铭,小男孩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庆幸师父昏过去了,不然要是醒着听见相榆的这一番话必然要气死,不对,应当是追着相榆打三条街,毕竟自己当年就是这样长大的。

    “姑娘定然是误会了。”小男孩眼里升起亮光看向蹙眉开口讲话的薛泠,“金铭不过二十过三,按理说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儿子,所以。”薛泠顿了一下,对上小男孩希冀的目光。

    认真而又肯定的判断道,“这是金铭他爹的私生子,金铭的弟弟,你看两人的眉眼是不是有那么几分相似。”

    相榆看了眼,相似看不出来,震惊倒是在人小男孩眼中看出来了。

    小男孩:大人的世界太乱了,好心累。

    “这么一说,倒也显得合理一些了。”薛泠用手抵着下巴,分析道,“你作为私生子想要夺回你失去的一切,于是潜伏为乞丐偷偷收集情报,为的就是有一天推翻金铭。”

    相榆加入了薛泠的队伍,悠悠道,“计划很成功,可是却突然发生了变故。”

    “金铭死了。”

    气氛安静了下来,薛泠的目光都变得冷,这话宛若石子压在众人的心上。

    只有小男孩一脸懵,这都哪跟哪,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师父突然变成了一个不认识的人,但是这把佩剑是师父的本命法器,除了师父,无人可以驱使。

    “可别那么说,金铭生死与否,都和我的计划无关呢。”

    地上本该晕过去的人睁开眸,坐起身,饶有兴趣的看向眼前的两人,“你们是何时发现我不是金铭的?”

    随便说说的薛泠朝相榆眨了眨眼,有些无奈,“你说还是我说?”

    “薛小姐但说无妨。”

    薛泠:“很简单,金铭好色,但你,公子手腕上守心印露出来了。”

    据书所写,守心印起源于道宗,目的是让道宗里的弟子清心寡欲,不为外界妄念所诱惑,不为情欲沉沦。

    相榆简单概括就是,男子的守宫砂。

    一旦破身,守心印散去。

    而在“金铭”的手上确实看到了殷红的一点,守心印。

    “没意思,那么快就被猜出来了,不过,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金铭”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意介绍道,“我本名姓商,唤我商七即可。”

    有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从相榆的脑海闪过,很快又闪去。

    “姑娘叫什么?”商七的手还淌着血,可他只是毫不在意的侧头看了眼,抬起头,看着薛泠问道。

    “先包扎一下吧。”薛泠没看商七,默不作声地割了房间里的窗帘,将布条递给商七,“你自己可行?”

    他伸手接过,可布头不知为何就像泥鳅一般总是不听话的滑落,单手扎了几次后,一旁的薛泠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我来吧。”

    而在薛泠低头包扎的时候,相榆在商七脸上看到类似于心满意足的神情。

    一旁的小男孩,看着被照顾的师父,其实真的很想说,他师父单手都可以编花篮的人,怎么可能连简单的包扎都做不到。

    说来也怪,明明是同一张脸,扮作金铭时,相榆一眼便觉得是个酒囊饭袋之人,而今,明明只是换了副神情,这张面容就变得正气了很多。

    他懒散的看着给自己包扎的女子的侧脸,无疑,薛泠长了张招蜂引蝶的面容,相比于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娇艳,她更像高山上的雪,天上的月亮,以及那个人。

    他另一只手摩挲着手心的玉佩,另一只手任由着薛泠的包扎。

    斟酌了良久,问道,“姑娘有姐妹吗?”

    薛泠包扎的动作只是一个停顿,最后扎紧的时候刻意用了点力,神色自若地反问道,“怎么了?”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商七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如此的想要会出口这个问题,只是直觉里觉得,自己应该是要问出口的。

    可是,薛泠的反应让他失望了。

    他期望着什么回答呢?认识或不认识又如何?

    “从未。”

    就像是冬日里压倒一切的一场小雪,冷得人痛彻心扉,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这两个字很轻,落在商七耳畔却很重。

    “好,大概是我记错了。”

    “对不起。”

    外头难得出了阳光照进,如此的好天气,却暖不了人心。

    没有人会为这开心,没有人会注意天到底晴了还是下雨,只是想知道,城守不守得住,仅此而已。

    “你假扮金铭所谓何事?”

    薛泠自然不会相信方才一番荒唐说辞成真,眼前人假扮成金铭定然有自己的目的,只是薛泠想要知道这个目的到底是不是和自己殊途同归。

    “劫富济贫,拯救天下,这个回答姑娘满意吗?”

    眼前人随意的态度让薛泠一愣,抿唇,认真道,“满意不满意是天下说了算的,我说了可不算。”

    女子的发丝跳跃上金光,她眸光流转,白衣一席,干净却又温柔。

    男子手上扎着不太熟练的蝴蝶结,金黄的衣衫明艳。

    此刻画面定格。

    相榆上前,刚想附和一句,带我一个。

    梦境骤然散开。

    如同打碎的玻璃一切的景象在相榆面前四散开来,周围的喧嚣声远去一切又归为死寂。

    她睁眼,映入眼帘的少年——是阿尧。

    相榆知道自己又重新回到了秘境。

    她舒了一口气,只不过方才所见,又给相榆一种真实发生过的感觉。

    “刚才我所看到的是真的吗?”

    相榆想起自己在秘境中脑海里少年的声音,应当是阿尧不会作假。

    少年点点头。

    很好,相榆攥紧了手心,问了第二个问题,“我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发过的事情,那我还会遇见她们吗?”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点了头。

    商竹药本来想摇头的,可是想起了相榆还见过那个小男孩。

    相榆看着少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阿尧,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像弟弟那般对你。”

    商竹药没想到相榆会问起这个,他以为她的性子应当会问一大堆秘境中的事。

    他讨厌吗?应该是讨厌的,可是这份讨厌却如何都无法说出口。

    少女的目光如炬,商竹药不知为何觉得心里莫名泛起慌张,好像又不想承认并直接了当的开口不讨厌,可又如何都说不出讨厌二字。

    不讨厌和喜欢有何区别?

    相榆不知道商竹药心里的纠结,只当是对方是不好意思直接说讨厌,也没多纠缠于这个问题。

    “三水和阿韵为何还没有醒过来?”

    相榆可没有忘记自己进去秘境前就昏迷不醒的二人,只是出来后,没想,两人还未醒来,不由得有些担心。

    随着沉睡时间的变长,相榆清晰的感知到两人身上的灵力在不断的消耗,这样下去,两人可能会永远困于秘境之中。

    商竹药也是很无奈的摊平手,这不同于相榆进入的秘境,由回忆编织而成,心魔产生于心,除了自己打败,别无他法。

    按照商竹药放出的信号来算,那些个长老应该也快赶来了。

    商竹药没有多管闲事的打算,跟着相榆进入秘境也不过担心她会出现危险,回去后不好和师兄交代。

    只是,眼前的相榆好像并没有打算放弃的样子。

    商竹药百般聊赖的看着少女在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符纸。

    等下……

    这是,传音符?

    商竹药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张符纸有什么用,就见相榆给苗淼和北冥韵两人贴的满满当当的。

    “清仓大甩卖!清仓大甩卖!买不到便宜买不到吃亏,错过今天,你将后悔一辈子。只剩最后一天,只剩最后一天!现在不要十两,不要五两,只要一两,通通一两!”

    商竹药:……

    这算什么法子?

    正当商竹药这么想的,却见哭得眼眶发红的苗淼从坐起了身,嘴里念叨着,“弟弟,先让姐买些东西烧给你。放心你的仇姐一定会给你报的,不是未报时候未到。”

    奇异的是,一旁的北冥韵也坐直了身,“一两拿下打败北冥国所有人,血统,笑话,姐压根不在乎。”

    看见此招真得有效,相榆趁热打铁,赶忙开始了下一波促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参与游戏即可获得醉仙阁免费贵宾一份,现在起最先睁眼的顾客有机会获得免单机会,时不再来,机不可失!”

    明明都还现在心魔里的两个人,此刻却跟魔怔了一样,商竹药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弟弟,姐到时候一定会给你烧份醉仙阁的饭的!”

    “免单,免费贵宾,笑话,我势在必得。”

    于是,两双眼睛就那么对上了。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皆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弟弟没了。”

    “我名声没了。”

    倒是一旁相榆最淡定的接了句,“我没了。”

    在相榆解释了一番后,北冥韵和苗淼还是难以置信。

    北冥韵:“你是说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苗淼:“妈呀,以后谁还分得清心魔和现实啊?我感觉和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对于相榆来说,确实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只不过,可能比起真实发生过的事,更令人害怕的是害怕的事成真。

    也许正是因为死过一次,相榆心态倒也坦然了很快,才能在循环后,毫不犹豫的跳下大海。

    嘭的一声,寺庙的门被人撞开了,天光早已大亮,相榆拿手挡住了刺眼的光。

    “你们没事吧?”

    来的是各门派的长老,关心声入耳,当相榆再回头看去。

    身后……早已无人。

    “阿榆在看什么呢?”

    相榆向最近的长老问道,“长老,参加此轮比赛的弟子里可有叫阿尧的。”

    长老思考了一会儿,又问了几位长老,方才确定了答案,“没有,想必你遇到的可能巡逻的长老罢。”

    巡逻的长老?

    这位热心肠的长老解释道,“秘境经过筛选,绝不可能有外人混进去,如果不是弟子的话,应该就是巡逻的长老了。”

    怪不得,相榆想,一个个的都可是相榆祖宗辈的人了,没想到竟然被自己当做弟弟一般,也不怪那个长老,要是自己也定然不会愿意被一个还没断奶的小孩当做妹妹。

    一想到那些个长老背地里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相榆就觉得想笑,以后还是要注意些分寸。

    可是,想起那一点一滴,相榆不禁纳闷道,若是巡逻,那些个长老多半也不会愿意把自己变成个半大的少年郎,可他又不是弟子,那么阿尧到底是何人?

    “相榆,走啦,我可是半点都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苗淼站在出口,挥手催促道。

    “来了。”

    风卷起掉落在地上的传声符,本该无人的地方,男子的身影缓缓显现。

    他静静地捡起传声符,燃烧殆尽,轻笑了一声,倒还是……小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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