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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二)

    相榆的视线顺着商竹药来到了他的斜后方。

    神女像安静的屹立着慈悲的目光看向远方,商竹药仔细端详,发现这人的眉眼比起说像自己,倒不如说像极了自己的母亲。

    他从未听母亲和自己讲起过,甚至于那个男人她也从未提起。

    “女装的小师叔……”相榆的喃喃自语传入商竹药的耳朵里。

    商竹药回头浅浅瞥了一眼相榆,安静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神像。

    相榆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在确认周围只有少年一人清醒时,这才松了口气。

    商竹药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把自己当做沙包都算轻的。

    可相榆也想不到她心目中那位恶毒十分的小师叔正巧在她面前,此刻却只是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并未言语。

    她走上前,整座寺庙虽然破旧,可唯一的神女像却不落半分纤尘,看着金光闪闪的神女像,相榆越看越觉得像小师叔,该死的,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干吗?

    打量着神女像,相榆这才逐渐发现端倪,“这寺庙如此破旧,而这神女像不染纤尘就罢,这香火也像是不久前刚点上的。”

    商竹药之前盯着三人,也没细打量这寺庙,如此一看,难道说此之前难道就先有其他弟子进来了?

    他微微皱起眉,却被身旁人握住手,“别怕。”

    他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蹙眉会被人误会成害怕,刚想出口解释,却意识到解释了也没用,她也听不见。

    可是,之前也是,一个不生不熟的人为何要如此珍重?

    自己对她而言难道不就是一个认识了没一会儿的陌生人吗?

    要是旁人,她也会如此相待是吗?

    她这种人怪不得会被人骗,如此随便。

    相榆小时候有一个死对头,她被父母认回时那天,少年站在路边,黝黑的眸子透过车窗和她对望,她以为这就是两人的结局。

    所有的,带着过去一切的,不堪的回忆好像都留在了那里。

    直到,她在酒会上看到了江城赫赫有名的新晋贵人。

    江城无人不知他的名字,这个名字她坚定的厌恶了很多年,并且死也不会想到,他会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

    相榆有些无奈,自己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事,明明自己都离开了那个世界了。

    除了哥哥,应该没有人会在意自己。

    他很快意识到她的安静,没有乱动,静静地,连他都没有意识到他看着相榆看了有些久了。

    “你说在我们之前就在的人会是谁?”

    相榆并不觉得供奉神女像的会是误入此地的弟子,相反,她偏向于相信有人定居于此。

    “传闻,第一任神女陨落后,以身炼镜,此后的神女都被委任守护镜的使命。”

    “此镜名为溯回镜,拥有此镜的人可以回到过去,改变将来。”

    商竹药一边说,一边慢慢的在相榆手心写字。

    “一样的。”

    商竹药掀眼,似有些意外从相榆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少女缓缓开口,“回到过去就能改变吗?这都是给彼此的借口,假如,如果,可明明当下都决定不了,过去可以改变的遗憾,又怎么保证未来不会遗憾。

    假如她穿到小时候,她也不想被人抱错。

    十多年的陪伴,她又怎么会忘得掉。

    可是,在懊悔过去的时候,现在就在被消耗,又如何保证明日不会再遗憾?

    既然保证不了,那就不去纠结了。

    “后来,直到第十三任神女把溯回镜给了一位魔族。”

    商竹药抬头,相榆的目光直直看着自己不加半分掩饰的纯真,“你看我干什么?”

    商竹药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相榆开口,“你写的我手心疼,要不咱别讲故事了,你说点实在的,她们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恐惧。”

    言简意赅的,商竹药在相榆的手心留下了这两个字。

    相榆懂了,她进入到了梦中,梦里反复回到她坠海的那一幕,是因为她对死亡恐惧,而她自愿跳下海洋的那一刻,她打破了其实是她克服了死亡的恐惧。

    那对于北冥韵和苗淼来说,她们的恐惧又是什么呢?

    相榆不知道。

    苗淼转过头,眼睫毛上沾着泪珠,她哭了很久了。

    *

    “荒谬,你们怎么不早说!?”

    芙蓉长老气得直接要跳起来,就差没给主事的人来两巴掌。

    “最近的秘境一直都很不稳定,但是我们也确实没想到……”会那么不稳定。

    君城莞嚷嚷着他也要进去,要不是宋温拦着恐怕已经要闯进去了。

    站在秘境的入口,疏散的弟子不断得被传送出来。

    可惜,宋温看了很久都没有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她们……是不是不会出来了。”

    君城莞虽然平日和苗淼吵吵闹闹,那也是因为几人认识多年,本身就不再多介意些什么繁文缛节。

    今个天倒也是难得见到他垂头沮丧的模样,正当宋温打算安慰他的时候,听见了他低声说的话。

    “饿死了,她们再不出来我就先去酒楼里吃饭了。”

    宋温微笑凝固:果然感动什么对于这个小皇子来说是不存在的。

    可是那个人还在里面就不会出事的。

    “唉——要是我小师叔在就好了。”

    相榆无厘头的话引起了少年的侧目。

    但是她没有意识到,周围过于的寂静在这一刻突然开始清晰,突如其来的下坠感后,相榆又失去了意识。

    “你可还好?”

    一声轻快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相榆抬头,一个堪比天仙的女子逆着光朝自己伸出手,她的发丝如同上好的绸缎,她的眸让人想起早春的芽,生气勃勃的浅绿色。

    对方的青丝随意的绾在一旁,兀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师娘。

    小男孩突然出声让相榆一愣,相榆扭过头,女子背后的小男孩怯生生的抓住女子的衣服,女子叉着腰,毫不留情的给了小男孩一个栗子,“要说多少遍,我不是你师娘!”

    “师父说了,长得好看的,一律叫师娘。”

    相榆:可以的,他这个师娘着实没有一百也有上千了。

    只是,相榆瞧着这个小男孩意外的感到奇怪。

    “你这师父定然长得丑陋至极,没有姑娘喜欢他,不然——怎么会教你这般毁坏女子清誉。”

    也许是女子话语重了几分,小男孩被女子这般呵斥也颇为委屈得撇了撇嘴,低声说了句,“我师父长得还可以的,旁人都说貌比潘安的存在。”

    女子不信,切了一声,将目光重新放回了相榆身上,“你可站得起来?”

    相榆刚想回答就听见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回答不行。”

    相榆压下心中的欣喜,对着女子摇了摇头。

    女子蹲下身,看样子是要检查相榆的伤口,这时相榆的心揪了起来,就在快要掀起裤脚的那一刻,女子直接一把刀朝相榆刺来,相榆反射性闭眼。

    想象中的痛感没有袭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道袍执剑男子。

    他劈开天光云影,斩断妖鬼邪秽。

    他愣了一瞬,见一女子站在光亮之中,一晃神,他好像见到了故人,一个认识很久的故人,“姑娘像极了我的一个故人。”

    “是你的夫人吗?”女子抬头反问。

    “是我所爱不可得之人。”他淡然的回复,收回了手中的剑。

    “她嫁人了?”

    “姑娘,你可有受伤?”男子自然而然的转移开话题,相榆看看男子,又看看一旁的和神女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子,骤然懂了。

    自己应该是进入了某人的回忆之中。

    而此刻应当是两人的初见。

    英雄救美,再俗套不过,可是此刻两人好像都没有想象中的情愫,相反,女子一个环胸,颇为不满的,“先不管那么老套的搭讪方式,你为什么打断我?”

    男子也愣了一瞬,找回自己声音后,不服气的开口,“若没有我姑娘你便是死灰一捧,你这姑娘怎么如此不懂感恩二字?”

    女子也来劲儿,嗤笑道“感恩是给平等的人的,若公子敬重我三分,我自会敬重公子。”

    哦,相榆明白了,眼前这位公子哥原来不是主人公。

    公子哥被女子戳穿面色黑沉,气冲冲的站在原地并未离去。

    这个时候,小男孩又上前,攥着女子的衣摆,推销一般的笑道,“我家师父……”

    只是才说了四个字就被一句“闭嘴”堵住了下面的长篇大论。

    相榆想这个小男孩的师父应该是个色胚老头,年纪一大把,还爱喝酒,这才把小弟子教得如此娴熟。

    不过,修仙的人就算再心思歹毒,都会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伟岸,再者,人本就不拘泥于一张皮囊,莫非那老头面容损伤严重,如此挫败,这才把弟子教成行走的红娘。

    相榆对上女子悲悯的目光,不知为何,莫名的心疼,“天下百姓不该遭受此等动荡,若是我早些发现,定然会阻止一切。”

    相榆拉过对方的手,从地上起身。

    不远处,狼烟起。

    城门被关上,而这时一位身着破烂的人看着偌大的人群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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