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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良心

    “女公子醒了,快去禀告大将军”一个中年妇女端着圆木盆进屋,看见床榻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放下手中的木盆于案几上。

    时无恙迷迷糊糊睁开眼,脑袋还很模糊,她沿着床边坐起,一阵眩晕席卷而来,头痛欲裂。

    她捂着脑袋,眉头拧成一团,张望着周围的一切。

    “女公子,快躺下”那妇女双手扶上时无恙。

    时无恙按着她的节奏上了床榻上去。

    时无恙望着那妇人,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张口想要发出你是谁的问句,却出口成了呜-呜-呜-

    时无恙一连尝试,双眼着急张望妇人,眼泪不自主的流出,双手扒拉妇人的粗麻的双袖,一手急忙指嘴发出呜呜呜的声响给中年妇女看。

    妇人懂得了时无恙的意思“女公子,别着急,奴这就请医”。

    妇人转身离去,时无恙才愣愣得观察周围。

    榻上衾褥素净呈灰色耐脏,上面放着一木枕,床幔也放落下来,这是一张四方大卧榻。床边地上摆放着一鼎铜炉,精致炭火内散发着熏陆香,与空气夹杂着,透露出暖热之气。墙边摆放着一个镜台,镜台是有一面铜镜。

    时无恙缓慢往铜镜前移动,坐在镜台前的蒲垫上。看着镜中的小人。那是---弯弯的柳眉下,有一双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的眼睛,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色,小小的嘴唇不妆而赤,娇嫩欲滴,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笑。

    与时无恙样子大不相同,以及可以说相反。

    她瞬间头痛欲裂,回忆混乱,一边是被车子撞飞而死的时无恙,一边是在一个死人堆中中剑的‘时无恙’。

    床榻正对面有一深棕色案几,案几上是无多少东西,案几身后的墙面上挂了许多的剑。

    她抚摸着剑,剑大都在大都八寸左右。双手触碰剑刃,从没有见识过,也不知道有多么锋利。

    “喜欢啊?”一道声音想起,一身高大魁梧,面上有大把胡茬,身着宝蓝色律紫团花茧绸袍子。虽是笑着说出三个字,但脸上还是有股子搏杀的热血气息。

    空气中安静极了,迟溯之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脚步在地板上一步一响,杀气腾腾。下一秒就能把时无恙杀了就气势。

    扑腾一下,时无恙也不管身上的疼痛的,直直跪下,头紧紧趴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门外那妇人一边小步跑着,嘴上还喊着“医官来了,女公子别怕!?”看见了怀溯之。

    时无恙抬头观察起妇人,见妇人身体肃立,两手相扣,右手在上,放于左腰侧,微俯身,微屈膝。

    她在后照着妇人的样子学习摆弄。

    “将军,女公子的嗓子好像…”妇人请示怀溯之,回头看了看在后的医官。

    迟溯之回头凝视时无恙,咳咳了两声。

    时无恙像是没有听见,还在摆弄着,这个放哪来着,哦,在这!

    “女公子…看病”妇人压低嗓子,仿佛当作怀溯之没有听见似的。

    迟溯之没有说什么,扶起时无恙往旁边座椅上一提,时无恙直愣愣看到懵逼。

    医官给时无恙把脉,开了几副药就走了。

    迟溯之问时无恙“你能听见吗”

    这个傻傻的大将军啊,只是暂时不能说话不是听不见。

    时无恙点点头。

    “你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救他,那你得问那个女子了,时无恙心想。一女子拼命救下一个人,不要性命般,为什么。时无恙心想。

    时无恙摇摇头。

    “不记得了?”

    时无恙点点头。

    “大概你的家人都…我会尽力找到你的家人的”

    时无恙眼睛闪过一丝落寞,她死之前就好像没有家人般活着,活了的人家人也不知道在哪。

    时无恙低头不语。

    “你既救我一命,家人也…”迟溯之转换话题“你就留着府上做我义女吧,我还有一个比你大的男儿。”

    时无恙没答应也没拒绝。

    时无恙看过几部穿越剧,没想到,穿越这回事发生在她身上。她捋捋思路,这是在一个将军府,将军要认我做闺女,因为救了将军一命。原主大概在挡剑的那一刻就死了,正好被车撞死的我互换。

    互换…?可能原主还活着!灵魂互换!这是多年看剧经验得出来的。

    她不能在这,将军府未必是个好地方。待伤好些,再自寻出路。

    人都走后,时无恙在床上睡了一下午。

    回想在海边的日子,日子过得还不算太坏。母亲总是说我不懂事,早知就应该出生时就掐死…已经没有丝毫伤心之处了。只剩下不解…快要病死时又带去医院,哭的要死要活。

    时无恙在梦中留下一滴泪。

    这木枕真硬,睡的好不舒服。

    外面一些人有序经过,大概是守卫吧。屋里的黑暗让时无恙想起走过的黑巷口。她回想这屋子里的格局,下地。忘记了这床榻与下面的地板有一阶梯。

    果不其然,时无恙直直磕到在地上。感觉伤口裂开似的,她倒吸一口气,没说一句疼。

    “女公子!”妇人推门进来,屋外的月光照亮了一些。妇人扶上时无恙,开口朝门外:  “阿树,请府医。”

    时无恙顺着妇人拍了拍妇人胳膊,妇人瞧上来,时无恙摆摆手示意不必。

    妇人了然于心对门口呼唤:“阿树,不用去了”

    门口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青年男子往里屋瞅,哦了一声。就往东跑去。

    妇人对时无恙很是喜爱。告诉时无恙她叫素,阿树是她的男儿,小时候烧傻了,巧不巧得赶上战乱,没钱治,她男人是一名将士,在迟溯之手下当值,就在这场战乱死了,将军可怜她们娘俩,就把她们娘俩接过来,好歹不愁吃穿。还和时无恙讲了很多事,一边吐槽:“你说你一个小女娘,这么小的年纪,能从人家手里救下将军,你也是了不得的”

    时无恙走到门外,娇娇明月,她马上就要高考了,上大学的钱也懒懒散散的准备差不多了,马上就要逃离那里了,她一点都不甘心,不知道是否活着的‘时无恙’是否的还活着,怎么样了。

    时无恙感到心闷无比。

    时无恙指着不远处的树。转头用眼神询问素。

    “那是棵梅树,女公子”

    这都冬天了,为何这梅不开花,时无恙喃喃心想,开花多美啊,下雪天的梅…最好看了。

    一阵冷风横扫,风雪漫卷下来,直扑廊檐之下,将门帘掀起,时无恙的衣袂一角被风吹起。下雪了。

    素进屋拿了件大氅为时无恙披上,大氅显得有些许大,显然不是为这个小人量身定做,但也不像大人般的身高所披。

    时无恙瞅了瞅大氅,素说:“这是少将军的大氅,将军让送来的。”

    时无恙没进屋,她心里明白,将军并非真心想认她为义女,只是想要报答救命之恩,可让别人知晓一个小孩救了一个武将,实属可笑。

    虽是黑夜,可还能看到一朵朵云,在黑夜的衬托下,更是美妙。浓云翻滚,雪越来越大,渐渐遮住正片天空,月亮也跟着消失不见。雪片大块大块落下,暗黑的天穹同雪海连成一片。

    既来之则安之,时无恙也不想待在将军府,一来不清楚状况,二来受够了寄人篱下的生活,怎么样活着,只要是自由,她都不会感到孤独。

    时无恙准备明天离开,便不算早的早早的睡下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民顺应着天地所运行的节奏,几天过去…

    “女公子,你当真不留下吗”素看着时无恙背影,时无恙这几日不能说话,但也和他们相处的不算差。

    时无恙朝素笑了笑,她不知道在这要怎样生活,好在这几日懵懵懂懂了这个时代。双手怀抱素,把头埋在素的肩膀里,就像……

    来到迟溯之所住的院子,来到厢房门口,听见里面的对话。

    “不是说好的,不动临安城军粮?你让那些战士怎么办,让战死的人!他们何以瞑目!?”时无恙一阵哆嗦,在人家门口听见秘密了,走还是不走。声音继续传来。

    “迟将军,咱们可是是一条船上的。不是我不让,是你!”阴森森的话透过窗纸传进时无恙的耳朵里。透过窗纸,模糊看见穿着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手上拿着一面水墨扇。

    “女公子,为何不进去?”阿树端着一木盘,盘上一盏茶冒着热气。

    时无恙猛地转头,木盘掉落。

    “谁!”那人朝窗外扔出一飞镖,时无恙发丝落下几根。

    时无恙转头就往府外跑。

    “抓住她!”继而又补充道“留她性命。”

    迟溯之发号施令。

    还没出府,就有一群人在前挡住了她。时无恙不得往里跑。

    呵,老壁灯,还知道欠我一个人情。至少留着性命。时无恙心想。

    时无恙转回到在府上住的地方,没得选择爬上了树。素正在收拾里屋的杂物,就听见外面的声响。

    出来一看,视线对上。时无恙急急忙忙朝素比嘘的手势。双手已然紧张的不知哪是哪。比嘘的手势两手胡乱,抢着比嘘。

    失去双手的支持,时无恙向下滑去。

    时无恙尴尬朝素笑了笑,重新爬上树。

    “女公子,快下来吧”素不清楚局势。只得相劝。

    “素,我下去,说不定就死了,我走了”时无恙依靠着梅树爬上了墙,不知道局势,只能赌一把。

    “我走了,不知道我们还能什么时候再见,我会想你的,素!”

    “女公子,你能说话了!”素局势完全不在时无恙说的话中,发现时无恙可以说话了甚是高兴。

    时无恙在心里忍不住吐槽,止不住的发自内心的无语了。

    跳下墙头,时无恙只得忙走,走了一段路,实属找不清路况。

    “唉,你是那个新来的?”头上传来的声音搞的时无恙一哆嗦,寻找出处。发现屋顶上坐了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小子。

    时无恙变得温柔了许多“大哥,这怎么出去呀,行行好,大发慈悲,好人有好报能不能告诉我”

    墙头上的人凝视着看着时无恙,竟把时无恙看得有些打寒颤。

    时无恙想起以前她们村的小屁孩,一嘴脏话连篇,父母不在家,跟着爷爷奶奶的又不懂得教育,只晓得喂饱不饿。这小孩和那些小孩比起来,容不得比较。时代落后了罢。

    迟无殇不说话,上下打量着她。

    “不说就不说”看这人的穿着,还在在府上,绝对不是一般人。时无恙继续张望着继续向前走去。

    “唉,你是不是要出去”迟无殇双手交叉于胸口,用下巴指了指路。

    “那!草后面就是府外了”迟无殇忍不住笑了笑,马上停止笑容一本正经道“是个狗洞”

    时无恙走上前,她不计较别人说了什么,只是突然想起。看向“这狗洞是不是你经常爬啊,哇哦!”

    “你……”迟无殇震惊了一瞬,她怎么知道!

    时无恙爬了过去,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一条条恶犬,呲这个大牙留着口水。总不能爬回去吧??!

    恶犬准备进攻,时无恙大叫一声“等一下!”

    时无恙迅速从包里拿出几枚铜钱“给你们钱,你们自己去买些吃食可好啊,啊哈哈”

    恶犬像是觉得被耍了般追着时无恙。时无恙边跑边大叫“我给你们买!可好?!”

    时无恙被恶犬们紧追不舍,时无恙很无奈。“你们再追,就什么都没有了”

    迟无殇看着滑稽的场面,心底愉悦了不少。他吹了声口哨,对着它们喊了一声“回来吧”

    时无恙转头看到恶犬很听话的回去了,这次晓得这是那小子养的啊!故意追我的!

    时无恙没有恼,距离已经很远了,看着屋檐上的小孩如大人没什么不同。

    时无恙朝着迟无殇做了个拱手礼,大声道谢:“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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